第19章 小心眼的斯内普

出了天文塔，回寝室的时候刚好撞见了哈利，背后是黑魔法防御课的办公室。他正磨磨蹭蹭地从卢平教授那里出来。
  门还没合拢，缝隙间能看见一个正在冒烟的高脚杯。
  温斯特同哈利打了声招呼，又努了努嘴示意哈利看向那个冒烟的酒杯，问：“你撞见斯内普教授来给卢平教授送药了？他心情怎么样？”要是看着心情还好，温斯特就正好去看一下他的坩埚，不过温斯特想起这几天还没过劲的流言，也没抱什么希望。
  但哈利支吾了半天，却说斯内普心情可能还好：“呃……毕竟他今天来的时候看着脸虽然还是有点黑，但没有趁机扣分或者阴阳几句——但你知道这几天他就没给卢平教授好脸色看过，今天还来送药，我怀疑他转移目标准备对卢平教授下药了。”说着哈利就开始担心起来，难得斯内普脸色还好，但在那个狼人流言还没过去，前几天还对卢平教授横眉竖眼，今天却居然没有逮着机会就怼几句。
  哈利眼看着卢平毫无防备地就把那杯咕噜噜冒气的药给喝了，心里不安极了。但卢平再三和他保证，斯内普教授不会给同事和学生下药。
  哈利还是有些怀疑，温斯特想了想说：“我今天看着他把药水收尾才出来的，除了加了一堆奇形怪状的恶心玩意，味道很糟糕外应该是没有毒的。”他安慰道，不过既然哈利都说斯内普的心情不算糟糕透顶，那就是还可以了。
  温斯特准备去办公室看一眼，要知道布莱克马上就要来了。之后老师的心情只会更坏，不趁现在把蛛丝的问题打听一下，就不知道该等到什么时候了。
  思前想后，和哈利告别后。温斯特还是先跑去敲了敲卢平的门，打算再给自己加一重保险。参与熬狼毒药剂都两个月了，温斯特揣摩着要是被问起来就说从乌头和流萤草看出来的——这样应该不至于还要被骂了吧？
  卢平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请进，怀特先生。”
  温斯特推门进去。
  卢平有些好奇地问：“孩子，你是有什么事吗？嗯——守护神咒遇见了困难？”他想起来这个上车时就问了一堆高深咒语问题的学生，当时他还以为霍格沃兹学生都能精进到那个地步了。
  “不——我是刚刚听到哈利说老师给您送了药，来把杯子带走。”温斯特解释道。
  卢平愣了一下，口气跟着变得有些尴尬起来：“啊，就在那，你拿去吧。”他指了指温斯特看见的那个冒烟的高脚酒杯。
  温斯特拿了就走，完全不想多留一下，生怕斯内普从哪钻出来，看见自己在卢平办公室里小心眼地又记上一笔——要知道流言的源头可是温斯特的博格特导致的，正是得缩着头过日子的时候。
  拿了高脚杯，温斯特就直接去了地窖旁边的魔药办公室。斯内普正拿着几片火红的羽毛往私人储藏柜里放，桌上还摆着一盘正在烘干处理的几根新鲜的凤凰羽毛——好家伙，温斯特心想，福克斯骂娘的原因找到了。
  “老师——”温斯特欲言又止，这是去找邓布利多薅福克斯的毛了吗？
  斯内普把烘干的凤凰羽毛仔细的放好，见温斯特手上拿着给卢平的高脚杯也只是淡淡地哼了一声，也没骂人。
  这是流言的事就过去了？温斯特小心地瞄了一眼斯内普的脸色，被针对多年的哈利确实没感觉错，今天老师的心情真的不算差。有可能是因为流言的事，邓布利多不得不弥补一下，毕竟真的狼人其实是卢平教授，斯内普学生时代最讨厌的东西之一就是狼人。
  “拿到一捆蛛丝？”斯内普懒洋洋嗤了一声，“高级魔药你也接触了一些，我看你已经有猜到其中一种了——”他瞥了一眼温斯特放在桌上的高脚杯，“那你就应该知道，有些魔药里包含在许多魔药大师辛苦试验的结果，并不是所有魔药素材都是有记载的，有的魔药会往坩埚里加臭袜子，有的一开始要求仪式参与，有的每一样都必须加入药剂师本人的血——都是经过不断的尝试，也不一定会被流通在市面上书籍记录。”
  魔药在坩埚中咕噜咕噜地响着，壁炉里的木柴也在噼里啪啦地燃烧。
  温斯特脸都皱起来了，奇怪的问了一句，斯内普告诉他那是一种小众魔药，是用来捕捉有关精灵的诱捕剂。
  好吧，魔药的材料本来就奇奇怪怪的。他听着斯内普继续说下去。
  “你的魔药现在需要的是一种中和剂。”斯内普一抬手，旁边柜子里就飘出来一只幽绿色的魔药瓶落入温斯特手中——正是温斯特最近更换成艾草浸液的试验魔药。虽然最终还是腐蚀了一个坩埚，但是比起之前激烈的药性反应缓和了太多，“我不会管你到底定下了什么基调，药性出现反复不定的性状，这都要你自己去不断调整。”
  温斯特想起接连失败的实验和日渐变薄的钱包。
  “我只告诉你，这锅魔药药性仍然存在偏颇，你除了需要寻找中和剂的材料外，还应注意。”斯内普手上拿着一把软毛刷子，细致地处理着羽毛。旁边还有一个拇指大小的瓶子装着一层薄薄的金红色的血。

  温斯特忍不住把蛛丝再举高了一点，“那蛛丝——”
  斯内普扯出一个笑容：“自己查。”
  什么嘛！温斯特气冲冲离开办公室，说半天还是不告诉，斯内普就是一个超级小心眼，他还在记仇流言是我的博格特导致的。查蛛丝查蛛丝，要是查出来了他还问个什么？
  这时，一只姜黄色的影子从温斯特旁边窜了过去。
  “克鲁克山？”温斯特喊了一声。
  那只姜黄色的猫没理他，径直跑远了。但它那姜黄色的长毛和扁平的猫脸，确实是克鲁克山。
  “今天肯定是诸事不顺。”温斯特抱怨道，认命地追了上去，赫敏去霍格莫德前把猫暂时给了温斯特让他看着猫别到处乱跑。温斯特就把猫放在他的寝室了，连瓶瓶罐罐都全收了起来，就怕猫爪子一个手痒。
  格兰芬多休息室有窗户，猫跑出来还能理解。但斯莱特林休息室窗户外只有一片黑湖啊，这到底是怎么跑出来的？
  温斯特绕过正在移动的楼梯，追逐着穿过一幅幅正在闭眼假寐的画像，惊起一片骂声。
  “该死的，谁啊！”
  “走廊上不准奔跑！”
  “吓死我了……”
  “哪个学院的疯小孩？”
  “看着像是斯莱特林的……”
  “城堡管理员！城堡管理员！这里有人在走廊上乱跑！”
  “抱歉——”温斯特一边高喊，一边气喘吁吁地提着袍子追到了大礼堂。
  但克鲁克山已经飞快地蹿入热闹的人群，消失在一片桌椅中。
  温斯特脚步慢了下来，望见礼堂中满是人。麦格教授、海格、弗立维教授都聚在这里，挥舞着魔杖放大南瓜，掏空瓜瓤，点上烛火，挂上一排排横幅。
  “温斯特！”海格看见正在张望的温斯特，笑呵呵地招呼到，“你也要来帮忙准备晚宴吗？”
  礼堂的四张学院长桌上摆满了零零碎碎的装饰品和被掏出来的南瓜瓤。
  弗立维教授踩在一个高凳上，指挥着一只只蝙蝠糖果变成蝙蝠飞到南瓜灯上或穿梭在漂浮的蜡烛间扇动蝠翼。
  弗立维教授也笑着喊温斯特来帮忙，“这么多装饰品我们几个人可忙不过来。”他指了指礼堂边也在布置礼堂的高年级学生。斯莱特林的级长也在里面，还有一个红头发的格兰芬多——大概是韦斯莱的帕西。
  算了，反正赫敏担心克鲁克山乱跑也是害怕它去抓罗恩的耗子彼得那个叛徒——
  “我，我应该怎么做？”温斯特目不暇接地看着一个个飘在空中的南瓜和宛如活物的蝙蝠糖群。
  这是温斯特第一次参加霍格沃兹的节日宴会，他的两只眼睛都亮了起来，像是被阳光洒落的湖面。
  “发挥你的想象。”弗立维教授朝他挤挤眼睛，挥舞着魔杖又给空中的一个南瓜灯变出眼睛和怪笑的嘴。
  温斯特想了想掏出魔杖往旁边一个南瓜一指——金黄的南瓜拉长变黑，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半人高的蛇头，黑曜石般的蛇鳞妆点着这只巨大的黑蛇——温斯特又挥挥手，旁边装满了南瓜汁的玻璃壶就变成了两个馅饼大的金黄蛇瞳镶嵌进蛇首中，延伸出两根管子化作锐利的毒牙，坐落在长桌两头，张口欲噬。
  “聪明的想法！”麦格教授赞叹一声，旁边一群级长也跟着看过来，看到两件物品变成的静物组合在一起变成了一颗巨大的、栩栩如生的黑蛇头。
  活灵活现的黑蛇从桌下探出头来吐着蛇信，金黄的蛇瞳时不时看向两侧的巫师，锋利的蛇牙垂涎欲滴，但只要敢把杯子伸到毒牙下，可口的南瓜汁就会如同毒液一般流出来。
  “我开始期待你的期末考试了，怀特。”她敲了敲魔杖，其他的长桌上也冒出代表各自学院的动物。
  “也许我能得到更多的惊喜。”麦格教授常常板着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赫奇帕奇的桌上出现一只从巧克力筑造洞里探出头来偷食盘子里水果的蜜獾。
  拉文克劳桌上飘着鸟巢，一只雄鹰盘旋在上空，时不时试图把从桌子上抓走点食物回去喂两只烤鸡外形的小鹰。
  ——最受麦格教授重视的格兰芬多的长桌上一群刚刚长出鬃毛的小狮子嗷呜嗷呜地游行过餐桌，在边缘跳下，长出黄金般的羽翼化作狮鹫在空中飞翔扑咬着弗立维教授的蝙蝠群，每被咬中一只就有一个糖蝙蝠失去魔力掉在下面学生的盘子中。
  麦格教授欣赏地看了看自己的作品，点了点头。
  “嘿，嘿！米勒娃，先让你的小狮子们停下来！我的蝙蝠可要被它们吃完了——”弗立维教授叫起来，一边使劲挥舞着魔杖。
  掉在盘子中的糖蝙蝠，在弗立维的指挥下趁狮鹫们没有注意它们，又纷纷从伸展翅膀，汇集成黑色的一群钻到其他学院的天空上。
  拉文克劳的鹰踩在面包条搭建的鸟巢上梳理自己的羽毛，对另一头刚刚被变出来的鹰巢虎视眈眈——巢里满是煮熟的鹅蛋。
  桌上的南瓜瓤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被烤好的南瓜馅饼，但现在也少了一半——被麦格教授拿去给那群小狮子做翅膀了。

  温斯特扭头看看自己只能呆在原地吐吐舌头转转眼睛的蛇头，又看看隔壁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精彩绝伦的“装饰”。
  心里陡然冒出来一句：
  ——输了。
  等去霍格莫德的学生们回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格兰芬多的桌子上一群小狮鹫在抛接玩弄一只只晕头转向的蝙蝠。拉文克劳上有两只鹰在扑腾着打架，空中漂浮着的巢里也在打架，时不时就有一只小鹰和蛋滚落下来，落在长桌上的盘子里。
  赫奇帕奇的桌上拱起一座深色的洞，蜜獾一家相拥着叼走许多水果。
  斯莱特林则画风突变，两只巨大的蛇首噬咬在长桌两头，一边蛇瞳金黄，一边蛇瞳青绿，它们黑色的蛇鳞泛出冷光，冷冷地注视着来人，头顶飞过一群群蝙蝠。
  礼堂顶部则是酝酿着风暴的夜空。
  进入礼堂的学生们都不自觉露出惊叹的表情。
  洛欧把一包甘草魔杖递给温斯特，“所以你装饰了蛇头后就没想到其他主意了？”
  温斯特一边接过糖果一边答道：“是啊，我们这明明是万圣节晚宴，格兰芬多那看上去更适合圣诞节。”他强调似的说道，“我这是符合主题！”然后伸了只杯子在青绿色眼睛的蛇嘴里抵着牙接了一杯黄瓜汁。
  詹妮噗嗤噗嗤地在那笑，迈克和卡尔瓜分了一盘牛肉布丁，科伦抱着一本麻瓜小说边看边吃。
  哈利和罗恩则在对面时不时试图把小狮鹫们的南瓜馅饼翅膀扯下来，赫敏则捡过掉下来的糖蝙蝠塞到嘴里。
  除了教师餐桌上时不时睥睨正在热闹聊天的卢平一眼的斯内普。
  宴会的结尾是霍格沃兹全体幽灵的节目，血手巴罗还是坐在斯莱特林席位冷眼旁观。
  其他幽灵们从各个角落窜出来组成各式各样的队列表演滑行，最后格兰芬多差点没头的尼克又把他砍头的经历重演了一遍，大受欢迎。
  大家都嬉笑着结束晚宴，克鲁克山也回来了，蹲坐在赫敏怀里扒着她的袍子。
  温斯特和洛欧他们也一路笑着谈论社团下一个聚会地跟着斯莱特林大部队走向地窖，准备回到各自的寝室休息。
  直到十分钟后——
  斯莱特林的级长突然闯进休息室，急匆匆地朝整个斯莱特林宣布：
  “——邓布利多校长让所有学生返回礼堂！”
  他严肃地说。
  “现在，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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