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死亡争论和斯莱特林的矛盾

下了火车之后，温斯特和哈利他们就坐上了夜骐马车。马车要绕着霍格莫德驶过长长的一圈抵达霍格沃兹的正门口，而一年级则要和海格一起坐着小船划过黑湖再进入学校。今天还下着雨，可有得那些新生们受得。
  温斯特坐着马车一路驶向两扇气派非凡的锻铁大门，门两侧有石柱，柱子顶上是带翅膀的野猪。大门随着马车地接近敞开怀抱，霍格沃兹灯火通明。
  温斯特下了马车，还感觉到有一丝头晕，他忍不住揉了揉脑袋。
  “你也感觉还有些不太舒服吗，温斯特？”哈利跟在温斯特后面下了车，走到他身旁问他。
  “噢，恐怕是的，马车有点太抖了，我有点恶心。”温斯特摁住头说。
  旁边的夜骐不爽地打了一个响鼻，气呼呼地用翅膀给了他一波夹着雨、透心凉的冷风。
  “嗷，抱歉伙计，我不是说你的技术差——真的不是。”夜骐甩了甩尾巴带着马车走了，临走前又给了他一个喷气。
  哈利惊讶地看着自动离开地马车：“你在和谁说话，是那些‘看不见的马’吗？”
  “‘看不见的马’？他们是夜骐，一种神奇动物。”温斯特解释说，“得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见他们，夜骐尾羽也是一种良好的杖芯素材。”
  哈利想起了化成飞灰的奇洛教授，“那我怎么看不见？”
  赫敏走过来接过哈利的话，“原话是，看见死亡并理解他们。”她有些责备地看向温斯特：“你看书的时候没有认真吗？”
  “什么？不，我觉得看见死亡并理解的解释不够贴切。”
  “？”
  “比如说，你看见有人在你面前‘嘭’地消失，从此无影无踪——就像移形换影了一样，只是你再也见不到她——你会觉得这个人死了吗？”温斯特比划着说。赫敏回忆她看过的书，“你是在说消失咒吗？温斯特，消失咒是不可以让一个巫师把另一个巫师变消失，那是高度危险、不被允许的。”她严肃地说。
  “我只是打个比方，赫敏。”温斯特无奈道，“我换种说法吧，你有一个好朋友，所有人都忘记了她，只有你记得她的名字，但是你看见她一切痕迹都在被不断的磨灭。直到最后，所有证明她存在过的东西都消失了。你觉得这个人算死了吗？”
  赫敏迟疑了一会：“可她也许还在另外的地方活着？”
  “但她自己的父母、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爱人……所有人都已经忘记她的存在，就算这个人再回去也没有人愿意相信……因为她在人们心中并不存在。”温斯特反问道，“这也不算是死亡吗？”
  赫敏皱起眉毛，“你这是在诡辩，你说的和我们在讨论的完全不一样。你在说社会意义上的死亡，而我们明明在说肉体上的消亡。”
  “是啊，”温斯特承认道，“可巫师的死亡本来就不意味着肉体上的消亡，对巫师来说死亡后还可以变成幽灵。但书上却说‘理解死亡’。”温斯特一边摁着头走路一边说：“幽灵可以说是死了也可以说是活着——他们介于两者之间。但你明白了幽灵如何存在也不意味着理解死亡。每个人对于死亡的看法都是不同的，他们在看见夜骐这个过程上却能统一……在我看来夜骐更像是你认可有谁死去了就能看见他们，就像我，我能看见他们漆黑的龙头马身的躯体，但我从没亲眼见过任何人在‘肉体上’死去。”
  “哦不等等，温斯特你——哦哦…哦…斯内普、斯内普教授，晚、晚上好。”
  （“我们换个时间再讨论这个！”赫敏低声说）
  “我很高兴你终于看见了你的教授，万…格兰杰小姐。”斯内普低沉地声音从温斯特头顶传来，温斯特僵硬地扭过头，斯内普的脸出现在温斯特眼前。
  “哦还有我们大病初愈的怀特先生，”温斯特感觉教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温斯特在原地讨好地看着他，眼神忍不住四处乱瞟……不会是被教授知道他和赛尔温在火车上来了一场决斗吧。
  “以及破特和韦斯莱。”斯内普俯瞰着温斯特和哈利三人。“麦格教授要求你们晚宴之后去她的办公室。”
  “什么？我们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说不定就是某个不听话的小巫师被抓到了干坏事的证据要开除出学校了。”他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满意地看见哈利赫敏和罗恩都忍不住露出害怕心虚地表情——他再瞪了一眼同样虽然显得一派镇定好像什么事都和他没有关系一样的怀特。
  斯内普用眼神警告温斯特不要被他抓到把柄，一甩袍子气势汹汹地走回了礼堂，一秒都不想在外面多待。
  看来是不想见到某个新教授。温斯特撑着镇定的表情心想，卢平的马车就在后面。
  温斯特走在前面往城堡走去，哈利他们跟在后面窃窃私语。
  罗恩：“不会是我们去年偷的非洲树蛇皮被查到了吧？”（温斯特嘴角抽搐了一下，斯内普都还没给他摸过这么高级的材料呢）

  赫敏：“不会的，都过去这么久了……斯内普当时可没放记录魔咒……要被发现早就发现了。”
  哈利：“不——我觉得是被我吹涨姑妈的事，魔法部处理了可是学校还没有，我要被开除了——”
  温斯特一脸无语地听着背后的三个人正大光明地细数自己犯过的劣迹，几乎可以肯定这是自家院长的恶趣味，不说清楚叫去办公室的原因看着这三头狮子在那胡思乱想在这里疯狂自曝。
  温斯特假装刚刚什么都没听到，朝哈利他们告别，走到斯莱特林的桌子旁边，准备随便挑个位置坐下。
  （马尔福别扭地扭过头）
  “……怀特……这边。”
  和马尔福他们隔了点距离的位置上，一个斯莱特林低声朝他招手，示意他来这儿。温斯特望过去，发现那一小块人都悄悄望着他——正是之前赛尔温跳出来挑衅却只敢偷偷瞟过来的斯莱特林们。
  温斯特走过去。
  这边似乎专门给他留了一个正中间的空位。
  温斯特从善如流地坐下。
  其他人似乎顿时松了口气。朝他招手的那个黑色卷发的男孩忍不住开口：“太好了，怀特。你还愿意接受我们。”
  “为什么这么说？”温斯特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这就是赛尔温提到的那群原主靠着作业网络的混血？怎么现在原主的地位听起来更像是领头羊。
  黑卷男孩和另一个棕色卷发的女孩面面相觑，“因为你二年级的时候突然完全不理我们了。”男孩小心翼翼地说，“一个人独来独往，神出鬼没。我们想找你都没办法找到，只能去你寝室门口堵你……可你也经常不在。”
  黑色卷发男孩说：“我们很担心你……那些纯血说你被洛哈特那个骗子罚禁闭了，每次都会持续到很晚。但我们担心……”
  “担心你被继承人盯上了。”一个坐在最边上的女孩细声细气地说，她缩在袍子里，整个人看起来又瘦又小。“你用不了魔咒关于你是个哑炮的传言太广了，非常危险。”
  “可你呵斥我们不要跟着你——”
  “还好你最后没事，温斯特。”她眼睛里带着泪光。“你不知道你那几天我们有多担心。你帮了我们，我们也想帮助你。”
  马尔福正在偷偷观察这边，高尔和克拉布就蠢多了他们直勾勾盯着，送到嘴里的叉子是空的都没注意。
  温斯特隐晦地朝那边看了看，如果说马尔福那边大多都是纯血的话，那这边就是混血的小团体……斯莱特林好像被分成了两部分。纯血和混血坐得好像泾渭分明。
  温斯特想起摄魂怪带来的记忆。
  “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我失忆了。”温斯特说：“有谁愿意为我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卷男孩看了一眼缩在袍子里的女孩，女孩抿着唇：“我只从我妈妈那打听到温斯特伤好出院了，她在圣芒戈医院的三楼工作。”
  言下之意是女孩不知道温斯特失忆的事。
  圣芒戈医院的三楼是奇异病菌感染科。
  “让我想想怎么解释，我叫洛欧，洛欧·克里夫……”黑卷男孩指着那个细声细气的女孩说：“她是詹妮，詹妮·科赫，还有卡尔，迈克和科伦。”洛欧挨着顺序介绍过去，等洛欧把这几个人都介绍了一遍才讲述道：“我们五个人都是曾经被你帮助过的人……”
  原来，尽管伏地魔本人被救世主打败，但斯莱特林内部对于混血和哑炮出生的巫师的轻蔑依然存在。
  “……他们中极端的部分认为是我们污染了斯莱特林。其中有一些带着高年级的学生攻击我们……”詹妮声音中带着颤抖，好像回忆起了被欺负的日子。
  洛欧安慰地拍拍她：“没事了詹妮，温斯特在这里呢，那些都是一年级的事了。”
  温斯特问：“‘我’做了什么？”
  “你看见了他们做的坏事，冲了过来，往那些家伙身上泼了肿胀药水，”詹妮小声地笑起来，“不知道你加了什么东西进去，那些家伙全身发涨，嘴里不停地发出咯咯笑声，而他们会的魔咒里根本没有能针对你改造过的药水的，而他们急急忙忙跑去医疗翼拿的消肿药水甚至让他们肿得更亮，斯内普教授听说整件事后宣称绝对不会给这些‘欺负低年级还会被弄成这样’的傻瓜解药，他们只能在医疗翼躺了好几天等药效消下去。”
  “那一年他们的外号都是‘紫色公鸡’，”洛欧忍笑着说。这一圈人都忍不住解气地笑了起来。“但在你帮我们报复之后，你不能施法的消息被传到了那群高年级的耳中……他们认为你是准入之书的错误，一个‘哑炮’。但他们不敢再惹怒斯内普教授，所以他们指使了一个低年级的纯血……”
  温斯特忍不住问：“你是说赛尔温？”
  洛欧点点头说：“就是他。他一直在疯狂讨好那些家里有权有势的高年级，一年级的刚开始没多久就凭借这成为了我们这一个年级中地位只比马尔福低一点的学生，很多混血都受到了他的欺负。”

  “我们担心你出事，就提议一起行动……但还是被他抓住了机会……”
  詹妮接着说：“……你被送到了医疗翼住了几天，斯内普教授不允许我们探视，还好你过几天就如常的出现在我们眼前了。”
  “就在那之后不久，赛尔温就突然在休息室里‘情难自已’——”
  温斯特挑了挑眉古怪地问：“情难自已？”
  洛欧疯狂憋笑：“是的，他在休息室所有人面前拉了满裤子——‘金色的赛尔温’，我们致敬他的外号。”
  詹妮也憋笑着附和他：“真的贴切极了。”
  “他还有胆子去找院长哭诉，高年级那些家伙没办法忍受这个发臭的蠢货，就把他踹掉了。”
  这时，分院刚刚结束，又有一批学生被分到了斯莱特林。
  “我们都猜得到是你干的，但赛尔温没有证据。”
  洛欧他们也跟着大群鼓了两下掌接着说：“赛尔温的下场把他们全镇住了，谁也不敢在你的面前来欺负我们。你告诉我们只有我们团结起来，他们才会不敢欺负我们，因为我们的每一个弱点都会被同伴弥补，他们将只能在言语上打击我们。”
  “你总是对的。”
  “但赛尔温很不甘心一直想着拿回他臆想中的地位，但他得证明自己不是没用的。二年级的时候我们打听到他想趁你去禁闭的时候把一些违禁的东西扔到你的房间，但我们一直没办法找到和你独处的时间，你似乎在避开我们，上课的时候总是最后一个到教室，把自己藏在角落。好不容易堵住你，你却大发雷霆把我们全都赶走了。”
  “……我们以为你不要我们了。”詹妮轻声说，“密室事件发生后，原本的同伴们更动摇了，他们害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被清除的巫师。”
  “纯血趁机向他们伸出了手，于是一些人认为可以就此被接纳，一些则害怕不接受会被清除，还有一些则是家里受到了影响不得不屈从。他们就这样把我们分化了。”
  洛欧缓缓道：“……就只剩下五个人，既忘不了被欺负的时光……也不愿意去摇尾乞怜……如果斯莱特林要我们离开学校，那我们就离开。出身从来不是我们的错，这是你告诉我们的，怀特。”
  温斯特看见他们的眼睛中闪烁着泪光。
  密室那一年带给他们的压力太大了。
  “我们希望你还愿意回来。”
  温斯特目不斜视地看着站起来准备宣布摄魂怪事情的邓布利多说：“我今年可不能和你们一起，我忙得要死——”
  洛欧和詹妮他们忍不住露出失望和伤心混合的神情，“——但要是你们愿意，我们可以挑个时间聚会。”他们脸上的表情又变得惊喜起来。温斯特忍不住促狭地笑了笑他拉长了语调小声说道：“也许你们还不知道——赛尔温在火车上提前找上了我要和我一对一决斗，拿回他的荣誉——但我赢了，”温斯特露出得意的神情说：“我能施法了！”
  “太好了！温斯特我们就知道你能行的！”洛欧惊喜地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站起来大声喊道。
  周围突然安静，洛欧尴尬地看见所有人都惊讶地望着他。邓布利多校长正准备说话，就被他打断了。邓布利多宽和地笑着替他掩盖，假装洛欧喊的是[痊愈]：“啊是的克里夫先生，我也很高兴怀特先生痊愈回到霍格沃兹。我正要宣布这个好消息呢。”邓布利多高兴地说。洛欧灿灿地坐回去。
  但邓布利多又继续说道：但我得宣布一个重要坏消息，我们学校目前迎来了几位阿兹卡班的摄魂怪，它们是魔法部派来执行公务的，这想必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因为它们对霍格沃茨特快列车进行了搜查。我想很多学生已经在列车上感受到了它们可怕的本质。摄魂怪的本性不会理解辩解和求饶。因此我提醒就是不要让它们有理由接近并且伤害你们。我希望级长和我们新当选的男女学生会主席能确保不让一个学生与摄魂怪发生冲突。”
  温斯特看见很多人都打了一个哆嗦。
  紧接着邓布利多开始欢迎这学期的两位新教授——保护神奇动物的海格教授和黑魔法防御课的卢平教授。
  在一阵（斯莱特林在他们院长的黑脸面前保持了可贵的沉默）鼓掌声后，晚宴开始了。
  ——晚宴期间——
  “对了，你们说家里受到影响，那你们呢，没事吗？”温斯特喝了一口南瓜汤问。
  “我的父亲是个哑炮，现在在麻瓜一家公司当高管，那些纯血可管不了他。”洛欧笑着说。
  “我的母亲在圣芒戈工作，许多落魄的家族都需要圣芒戈的庇护，他们不敢保证自己的家族永远鼎盛不被清算。”詹妮有些骄傲地说。“他们不敢得罪圣芒戈，除非他们敢受到所有巫师的抵制。”
  其余人则多多少少表示家里人远在他国或是孤儿。
  “我完全没有那种心理负担，”迈克耸了耸肩：“我母亲是个美国麻鸡，她活着的时候曾经痛骂那些高昂的学贷，宣称他们买下了底层人的一生。但那些纯血又不能学着资本家放高利贷，霍格沃兹不允许这事儿，校史里都写着呢他们又不能逼我现在就还，有魔法还能赚不到钱吗？”迈克笑嘻嘻地揽住卡尔的肩说，“实在不行我可以和卡尔一起去做训龙人。”
  卡尔的爸爸就是那个在国外工作的训龙人，养龙好手。
  据卡尔说，那些养龙场的老板都抢着要他。英国的纯血又不是德国的。
  至于科伦，他表示他母亲继承了家里一大笔钱，完全不在乎工作的事，她在麻瓜界写书只是为了兴趣。
  温斯特呛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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