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狡辩
把五个馒头藏起来，该归位的东西全部都归位。
周以瑟才感觉自己身体的疲累又压了上来。
她还是勉强自己把那个破木板床给收拾了一遍，然后才躺了上去。
诺诺一扭身也是缩到了她的怀里。
“姐姐，我害怕，今天我想跟你一起睡。”
每当诺诺害怕的时候，就习惯性的穿梭在自己姐姐的怀里。
小小的他已经知道，就算是自己的姐姐，不能够护她周全，但是也已经是对自己最好的人了。
“好，姐姐抱着诺诺一起睡。”
周以瑟感觉到温软软的小身体，也是觉得稍微愉悦了那么一下下，很快她就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周以瑟是被陈老太太的声音给吵醒的。
“天杀的，早就知道你们两个王八羔子不省心。是不是你们偷吃了我的鸡蛋和馒头？
你们怎么不早点儿死？”
一边说着，一巴掌直接拍向周以瑟的脸。
周以瑟猛的惊醒，拽住了她的手。
陈老太太挣扎了一下，发现根本就挣扎不开，又是开始喊叫起来。
“该死的，你们周家的两个小畜生，没有一个好的！早知道就应该早早的就让你们死！
对呀，也不能让你们上这儿来在偷我的东西。竟然敢偷吃我的东西，你们两个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们！”
诺诺这个时候，身体已经开始下意识的抖动了起来，但是他却还是没有出声反驳，只是下意识的抱紧自己唯一的依靠。
这年头隔音效果就是不好，左邻右舍听见声音已经望风而动。
“陈婆婆，这是怎么了？”
“大家都快来看啊，这两个周家的野种，竟然趁着我们不在家的时候，偷吃我们的鸡蛋和馒头，还偷喝了我的粥。
今天我们去镇上卖鸡蛋，鸡蛋卖的差不多了，我寻思提前回来做顿饭。谁知道，一回来我就撞见了这样的场景！我就说这两个野种不是好的！”
陈老太太把一些残留的证据给大家来回展示，嘴里骂骂咧咧，吐沫横飞。
周以瑟低下了头，在一抬头的时候，脸上也是挂着可怜巴巴的委屈。
“阿婆，我知道错了，你不要打诺诺！一切都是我的错。
这两天我不是生病了吗？家里也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给我吃，我本来以为自己就快死了。
我实在是饿的受不了，才从床上爬起来，想要找口东西吃。
下次我再也不吃你的鸡蛋了，鸡蛋都留着给姐姐，弟弟吃。
我这一次实在是太饿了，上一次吃鸡蛋的时候，还是我爹没死的时候。我实在是太饿了……”
周围邻居的脸纷纷变了。
鸡蛋不过是三文钱一个。而且众所周知，陈家可是养了不少的鸡。
别的不说，够自己家孩子，还有自己家人吃是绰绰有余。
可是现在，梁大妮已经嫁到周家六年了，和陈志的孩子已经有了四岁多了。
这六年里，周以瑟和周诺两个人就一个鸡蛋都没有吃到过？
“你这个小兔崽子，竟然还敢狡辩！
偷我的蛋，你还有理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打死你个祸害还能够少吃点！”
周以瑟假意慌张想躲，却是抱起诺诺，开始哪人多，往哪儿躲。
陈老太太却是不管不顾的冲了上去。
“哎呀。”“哎呦。”
周围人不乏因为躲闪开始有了误伤。
“陈老太太，我们这边可得说一句公道话。
这两个孩子确实是拖油瓶一样的存在，但是也不至于这么虐待吧？
就算是他们偷吃鸡蛋有不对的地方，也不至于要打死啊。”
有的人已经因此不满，开始嘟囔了起来。
周以瑟仗着自己身形小，直接抱着诺诺跑到了这些人的中间。
和陈老太太彻底分隔开来，遥遥对望，这个时候，她还不忘对她露出一个挑衅的笑意。
陈老太太被刺激的眼睛都要红了。
“她偷吃我家的鸡蛋，就活该被打死！”
也有一些比较聪明的，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偷偷跑开。
不一会儿，里正则是匆匆赶来。
“闹什么闹，都干什么呢？”
里正有五六十的样子，其貌不扬，脸还有些黑，他已经担任村里里正多年，辈分大，平时也很有威严。
周围的人一看他赶紧纷纷散开，让他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一道上他已经听说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他心中也是忍不住暗暗的埋怨。
陈家苛待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本身就是无可厚非，但是，也不能这么明显，惹出这么多事儿吧？
陈老太太看见里正来了，以为是为自己做主的，于是悲从心中来。
“里正，你可来了，你再不回来，老婆子就要让人给欺负死了！
这两个兔崽子竟然偷我老婆子的吃的，是存心要饿死我这个老婆子啊！”
老太太一边说一边可怜巴巴的望着里正，想要让他给自己做主。
这一次她实在是被气着了，要知道，自从老爷子走了之后，整个陈家就唯自己独大。
什么时候什么人又感给自己委屈受，无论是陈志娶的第一个，还是现在这个，都对他毕恭毕敬。
尤其是现在这一个，如果要是陈志不娶她的话，她注定只是个寡妇。
地位从家里更是低了一截。平时对她也毕恭毕敬的。
可是偏偏这两个小兔崽子不得消停，今天竟然还闹出了这样的事。
梁大妮这个时候也是赶了过来，她也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周围七嘴八舌的跟他们发生的事之后，她也是一脸尴尬。
鸡蛋已经顺利的卖完，本来应当一起回来，但是老太太拿了钱就走，她负责收拾摊子现在才回来。
梁大妮站在一旁尴尬不已，暗恨周以瑟这个孩子不懂事。
她的处境本来就很艰难，这孩子怎么就不能乖一点。
一个鸡蛋罢了，年纪都这么大了，还馋一个鸡蛋，没鸡蛋过不去不成？
她看着尴尬的情景，只能讪讪地走上去跟老太太和里正赔笑：“娘，小瑟年纪小不懂事，您别跟他计较，我回头就训她。
里正大人你也别误会，这是我们的家事，不是什么大事，我们私下里说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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