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一死一疯
“宰……宰了？”墨青青一惊，这都是什么人啊！怎么看见动物就想着怎么吃？人家的粪便可是多么珍贵的咖啡豆，跟这些古代人真是讲不清楚。
“是啊！不是你说的……有口福吗？”孟娇娇没想通她为什么是这种反应，“还是叶少奶奶有更好的烹饪方法？”
“不是不是……”墨青青看着众人期盼的眼神，如果此时将粪便熬制成饮品的方子说出来，这群人肯定会疯掉，她扯起嘴角，“不是吃大灵猫本身，我只是用它身上的一样宝贝而已。”
“什么宝贝？”孟娇娇向来对吃的有无以伦比的热爱，墨青青这样一说，更引发了她的兴趣，追问个不停。
叶孤桐自然明白墨青青的心意，也不愿意惊了大家，于是接过话来说：“这是墨玄谷秘而不传的方子，恕不能外传。”
说完，他冲墨青青眨了眨眼睛。
真是聪明啊！
墨青青向叶孤桐抛过去一个崇拜的眼神，以后有什么不想说的，只要按上一个“秘而不传”的帽子，不就都解决了？
孟娇娇见此情形，也不好再问下去，只能笑着说：“那又要劳烦叶少奶奶了，上次的奶茶还让人记忆犹新，实在难忘。”
墨青青笑了笑，心想当然没齿难忘，林家的二少爷不就是因为奶茶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要我看来，他不应该叫什么林兆瑞，应该叫林奶茶更合适一些。
“将大灵猫好好看管。”林浮逸吩咐下人从叶孤桐手中接过猫，“待宴席过后，再送到叶少主房里去。”
猫屎咖啡总算尘埃落定了，墨青青嘴角带笑盯着大灵猫被抱了下去，突然她觉得小腹抽着疼了一下。
“哎呦……”墨青青忍不住叫出声来，她皱起了眉头，心想该不会那么巧，在林二少的满月宴上要生孩子吧？
“怎么了？”叶孤桐就在她身边，已然发现不对劲，“青青，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我怕是，要生了……”小腹又“咚咚咚”跳了三下，像是有人在敲闷鼓一般。
“啊？”叶孤桐听到这句话，又惊又喜，今日刚刚满六个半月，看来这孩子的灵力算是上乘的，可在宴席上实在不妥，他低声说，“我这就跟他们说一下，我们赶快回房。”
叶孤桐话音未落，墨青青只觉得一股热流汹涌而出，看过很多孕期保健书籍的她顿时明白，是羊水破了。
“走不了了……”墨青青哭丧着脸，指了指下面。
叶孤桐立刻全身紧绷起来，猛地站起对林浮逸说：“世伯见谅，内人突然要生产，恐就是这一时片刻，还……”
“啊！要生了！”还没等林浮逸说话，孟娇娇就高声喊了起来，引得所有人都纷纷侧目。
墨青青觉得简直要丢死人了，没想到自己生孩子这么私密的事情，竟然是在大庭广众下被围观。
“快快快，找稳婆来！”孟娇娇充分发挥了一个女主人应有的作用，“留下几个丫头伺候着，其他人都退出去。”
“各位宾朋，大喜事临门，只能委屈大家，先回避一下。”林浮逸先安抚好大家，随后又笑着行礼，“满月酒稍后继续。”
“多谢世伯……”叶孤桐的声音有些抖，眼看着墨青青疼得额头冒汗，他觉得自己有生以来从未如此紧张过。
“别管那些了，赶紧把叶少奶奶放平。”别看孟娇娇没像女人一样生过孩子，却对这种事情懂得很，他凑近了看到墨青青的襦裙下湿了一大片，“羊水都破了，稳婆赶紧过来啊！”
看着一个两米的大汉为在自己身前身后忙来忙去，墨青青觉得尴尬极了。
虽然他是林家的“女”主人，但毕竟还是个男人，生产过程被他看到，实在很别扭……
一阵尖锐的刺痛袭来，墨青青突然觉得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分成了两半，那种疼痛感简直让人想即刻死去。
“叶孤桐！”墨青青咬着嘴唇，忍不住大喊起来，“你这个混蛋！”
话一出口，果然疼痛减轻了很多，墨青青想起孟娇娇之前的所作所为，原来人家不是随便骂的，难道这句话有魔法？能缓解生孩子的痛楚？
“青青，你还好吗？觉得怎么样？”看着墨青青大汗淋漓的样子，叶孤桐觉得心疼极了，管她嘴里说的什么，反正只要她能舒服一些，说什么都行。
“我不好，混蛋！”又一阵新的疼痛袭来，墨青青忍不住又骂了一句，她甚至出现了幻觉，觉得可能冲上去打叶孤桐一耳光，疼痛会减轻一些。
“孩子的位置不太好啊！”稳婆探索了好一会，脸上露出了难色，“怕是不好生……”
“什么意思？”叶孤桐耳朵尖，听到这句话，但他不懂什么是位置，也不懂位置不好是怎么回事。
“是个横胎，怕是难生下来。”稳婆虽然压低了声音，墨青青还是听到了。
横胎？不就是横位，她记得书里说过，这种情况在古代是十分危险的，十个难产而死的女人，有八个都是这种状况。
“想办法，赶紧想办法！”叶孤桐慌了手脚。
“叶少主，大人孩子，保哪个？”稳婆迟疑了片刻，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什么保哪个？”叶孤桐目瞪口呆，好端端的娘子，好端端的孩儿，怎么突然就要做出选择呢？
“叶少主！”稳婆“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刚刚我已经试着转一转位置，可是孩子太大了，卡在里面完全动不得，若是再生不下来，恐怕……”
“保大人，保大人……”听了稳婆的话，叶孤桐才意识到此刻的状况十分凶险，他抓紧了墨青青的手，“保住娘子，一定……”
“不行，保孩子……”墨青青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跟肚子里的小家伙相处的每个日夜都历历在目，如今它马上就要能睁眼看到这个世界了，自己怎么能剥夺它活下来的权利？
“别听她的，保大人。”叶孤桐血红着眼睛，他无法想象失去墨青青的日子，那简直是最可怕的人间炼狱，若是没有了她，余下的生命还有什么意思？他厉声阻止了还想争辩的墨青青，“你若去了，我也绝不独活，你要这孩子变成孤儿吗？”
墨青青哑然，心中又是感动又是着急，如果是在现代就好了，这种状况只要实施剖腹产是很容易的事情，哪里犯得上赌上性命。
想起叶孤桐的神力，墨青青忍着疼，虚弱地抓住他的手：“你……你可以用灵力，将伤口愈合吗？”
“可以……可以……”叶孤桐的眼泪落了下来，虽然不知道墨青青为什么问这个，但他承诺道，“放心，你身上无论有多少伤口，我都会将它们一一修复。”
“那那……打晕我……”墨青青拼尽全力，腹中阵阵钝痛，她知道时间不多了，这个时候不一定能找到麻药的替代品，只能用最简单粗暴的法子，她紧紧盯着叶孤桐，气喘吁吁地说，“记得我说的每个字，打晕之后，用刀划开我的脐下三寸，力道要浅，切莫伤到内里，将孩儿取出来后，再缝合。”
“使不得使不得啊！”稳婆头一次听到如此血腥骇人的法子，吓得连连摆手，“这是要杀人啊，我可做不到。”
“你来！”墨青青眼前一片模糊，她觉得自己很快就要晕过去了，只能拼尽全力死命抓住叶孤桐，狠狠地说，“不要让孩子出事，不然我跟你没完……”
话音刚落，就昏厥了过去。
看到墨青青这个样子，稳婆更怕了。昏厥的产妇，完全使不上力气，大人孩子，必死无疑。
为了不承担责任，稳婆慌忙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嚷嚷：“实在是老身无能啊，对不住了……”
现在，墨青青身边只剩一个叶孤桐了。
他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短刀，从没觉得如此无助过，看着墨青青高高隆起的肚子，那里面是自己的孩儿，这一刀真的要下去吗？
在昏迷中，墨青青皱紧了眉头，呢喃着：“叶孤桐，救我，救孩子啊……”
听到这微弱的哀求，叶孤桐握着刀的手抖了抖，终于咬紧牙关，用短刀在墨青青小腹处轻轻划了一下，顿时皮开肉绽。
墨青青疼的向后缩了一下，叶孤桐将全部灵力都集中在刀尖上，小心翼翼地操作着，尽量缓解墨青青的疼痛。
一层，两层，三层……
血肉被一层层划开，叶孤桐稳住心神，绝不让手发抖。
此刻，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要救墨青青，要救自己的孩子。
闻声赶来的众人都被这幅场景吓呆了，叶少主这是疯了吗？竟然拿着一把刀子，在少奶奶的肚子上刺来刺去！
“快，快拉住他！”林浮逸大喊一声。
孟娇娇也心痛得不行，明明那么好的一对神仙眷侣，怎么就落了个一死一疯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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