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他妈妈是神经病

　　白渺渺早上起来的时候，感觉浑身都很疼，大概是天太冷，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所以导致骨头疼吧。她想。然后她打开手机，带着点期待，希望微信上那个小红点的消息显示是来自于顾池野，但是点开的时候发现是微信的官方消息推送，心里的那点光跟着熄灭了。之后自己一个人洗漱完乖乖的去给小朋友们上课了。
　　今天的第一节课是给四年级的小朋友上数学，白渺渺拿着书，刚走到二楼，就听见很大一阵嘈杂的声音，有喝彩，惊呼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白渺渺加快步伐连着上了好几个台阶，然后走到二楼一转角，就看见很多的学生围在四年级的门口，白渺渺快步地走过去，就看见宋安明骑在一个小男生的身上，伸着拳头准备打他。
　　“宋安明。”白渺渺立刻大声地喊到。宋安明的拳头定在了半空中，然后放下，他僵硬的扭头对上白渺渺柔和的眼神。
　　“其他同学都回到教室里准备上课，你们两个过来。”白渺渺语气略显不好。然后看着其他的小朋友各自回到自己的教室里准备上课，白渺渺才回头看了一眼宋安明，然后走到楼梯口，等着这两个小孩跟过来。宋安明站起身，然后朝着白渺渺站的方向走去，那个被打的男孩和宋安明保持有一段距离，也往白渺渺这边走。白渺渺看了一眼宋安明，又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那个男孩，男孩很黑，比宋安明要低一个头。
　　“说吧·，怎么回事？”白渺渺耐着性子，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目光落在宋安明的身上，宋安明撅着嘴，满脸的不服气，也不说话，就一股劲憋在心里。然后白渺渺又将目光落在了另一个男孩的身上，男孩低着头，看不见表情，但是小小的一个，看着好像挺委屈的。
　　“安明，我来这个学校第一天就认识了你，我知道，你不是随便会和人发生冲突的人，老师相信你不会随便欺负同学，你跟老师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渺渺弓着腰，看着宋安明还是好不服气的脸色和表情。依旧没有说话。白渺渺叹了一口气，又转向了另一个男孩。
　　“李翔，你跟老师说说，你们发生了什么矛盾？”白渺渺依旧耐着性子。
　　“他打我。”小同学撅着嘴，愤愤地说。
　　“那你说说，他为什么打你？”白渺渺知道，宋安明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打同学。问了这个问题之后，小同学也陷入了沉默，白渺渺没有一点当老师的经验，所以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自己其实好像没有什么很好的解决办法。之后，上课的铃声响了，那个小同学和宋安明都是四年级的学生。
　　“这个事情我等会儿再说，这会儿都跟我一起去上课。”白渺渺软下语气，不想带着不好的情绪给孩子们上课。然后白渺渺转身朝着教室走去，宋安明和小同学跟在身后。到了教室之后，白渺渺没有提起这件事情，而是直接开始给孩子们上课。一节课上下来，白渺渺觉得这两个小孩应该都冷静下来了，自己刚好下一节没有课，就把他们叫了出去。但是让白渺渺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个孩子掘得很，怎么问都是什么都不说。白渺渺往教室里看了一眼，刚好看见宋安明的同桌在往外看，目光刚好落在他们的身上。白渺渺大概知道该怎么办了，然后让他们两个人先进去，把宋安明的同桌叫了出来，宋安明的同桌是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刚才白渺渺看过去的时候，和那个小女孩对视了几秒，小孩毕竟还是藏不住事情的，看眼神就知道女孩应该是知道点什么的。女孩被喊出去的时候，怯生生地，其实也不是害怕白渺渺，但是就是害怕。
　　“卷卷，你是不是知道宋安明为什么打李翔？”白渺渺和林卷在楼梯道那，因为教学区很简陋，所以是没有办公室的，老师们都是在班上办公，再加上老师基本上都是一整天都有课，所以其实有没有办公室都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所以白渺渺只能和林卷在楼梯道谈话。
　　“我，，不知道。”林卷低着头，声音弱弱的。
　　“真的不知道？校长说要是发现有学生在学校里打架，就不允许他再待在这个学校了。老师要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就只能按照校长说的话处理了。”白渺渺若有所思地看着林卷说。林卷有些犹豫，手扣着裤腿。
　　“卷卷，我知道你应该知道什么的对吧，跟老师讲，老师保证不跟被人说，就是单纯处理一下宋安明打架这件事情。”白渺渺看着林卷，语气轻柔。
　　“是，，是李翔骂他，说宋安明的妈妈是精神病，然后，宋安明就忍不住打了他。”林卷犹犹豫豫的说着，但是始终不敢看白渺渺的眼睛。
　　白渺渺听见这话顿住了，为什么会说宋安明的妈妈是精神病？白渺渺让林卷回去之后就在想。刚好碰见准备去上课的李老师，她没来之前，大部分的课程都是李老师在教。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李老师？”白渺渺叫住她。
　　“嗳，怎么了？”李老师走到白渺渺的身边。
　　“是这样的，刚才我来的时候，四年级的宋安明和李翔在打架，我就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缘由，好像说是李翔骂宋安明的妈妈是神经病，我就想问问你，你知不知道宋安明家里的情况？”
　　“哦，这样啊，我也就知道一点，这孩子挺可怜的，反正应该是长这么大，还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就一直跟他的妈妈相依为命，他妈妈也不是我们这边的人，所以宋安明说普通话还是很标准的。但是我也是听他们说，好像宋安明的妈妈精神有时候是有一点不正常，不过我也没见过，也就是听别的人说。”李老师声音很小的说。
　　“哦，我大概了解了，那您去上课吧，快上课了。”之后李老师就走了，白渺渺一直站在楼梯道那，在想这件事情，她回忆第一天见到宋安明的时候，确实小孩的普通话说的还可以，想了很久，白渺渺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但是她内心是有一个想法的，这个问题，一定要从根本上解决，而不是单纯的解决打架这个问题。不然即使是解决了这个问题，还是会有人在背后说宋安明的妈妈，宋安明还是会打人，而且宋安明年纪又小，这样下去，心里迟早是要出问题的，她虽然没有教过书，也没有学过心理，但是她还是知道，这件事情，一定要被妥善处理。白渺渺想了一节课，觉得，下午上完课要去宋安明家里面先家访一下。之后点了点头，像是在肯定这个想法。这一天过得还是很快的，白渺渺觉得除了上午宋安明那件事情，一天都还是很顺畅的，课很满，自己也没时间分神，等上完所有的课，自己就再次去了四年级，刚好宋安明还没有走，她又看了一下李翔的座位，刚好也有人，这两个人都是要家访的。
　　“宋安明，走，我今天跟你一起回家。”白渺渺没有说是去家访，而是说想去她的家里面看看。“老师来了这么久，你经常帮老师的忙，所以想去你们家谢谢你家长。”白渺渺看宋安明有些犹豫，补充道。
　　“好。”宋安明过了几秒钟回到。之后，白渺渺就跟着宋安明回家了，回家的路并不是很好走，有一小段是山路，再加上天有点黑，所以白渺渺基本上是扶着宋安明才从那条路走出来的。到宋安明的家的时候，黄昏依稀可见，剩下的都是黑夜，连月光都没有。宋安明的家很破，这是白渺渺早就预料到的，但是看到了那个在黄昏里摇摇欲坠的房子时，还是有点震惊地。
　　“老师，走吧，我妈妈在屋里。”宋安明把白渺渺的的思绪从震惊中拉回来了。然后白渺渺就跟着宋安明进了房间。
　　“妈妈，我们老师今天来我们家玩。”宋安明对着里屋喊了声。
　　“你呀，是不是在学校了不听话了，所以老师来告状。”里屋传来了一个轻柔的声音。白渺渺光听声音，都觉得是一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白渺渺寻着那个声音看过去，走出来的是一个披着头发的妇人，脸上有皱纹但是不深，给人的气质很优雅，让人觉得静谧。
　　“你好，我是宋安明的老，白渺渺。”白渺渺第一次见家长，还略微有一点紧张。
　　“白老师你好，我是宋安明的妈妈，他是不是在学校了不听话呀。”妇人说话的语气依旧温和，但是感觉的出来，她很爱宋安明。
　　“不是的，我就是单纯来感谢一下你们，因为我来的那一天，安明帮了我很多的忙，所以想过来看看。”白渺渺看着这个温柔的妇人，和精神病完全都不沾边。反倒是让人觉得是一个很高雅的人。
　　“安明跟我说过的，说有一个漂亮的老师过来支教。白老师看着挺年轻的，应该还是大学生吧。”妇人拿着一把椅子到白渺渺身边，然后和她聊起了天，白渺渺发现妇人的普通话说的很好，应该不是本地人。
　　“听声音您不像是本地人呀。”白渺渺直接地问道。
　　“对，是生宋安明那一年，搬过来的。”
　　“那，安明的爸爸呢？”白渺渺渐渐向深了探究。这个问题一出，白渺渺明显感受到妇人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但是还是长了口。“他爸爸死了。”语气比先前，冰冷了许多，白渺渺从那语气里，听出了些许的厌恶。白渺渺知道不能再继续问下去了，所以就扯开了话题，聊的都是些跟宋安明有关的东西，聊完之后，白渺渺站起身准备回学校。
　　“白老师，这么晚了，别回去了，明天和安明一起上学吧。”
　　“啊。”白渺渺明显是计划着回去的。
　　“主要是天黑了，去学校还有一段山路，你自己一个人实在是不安全，在这住一晚还是要安全一点。”妇人补充道。这么一说，白渺渺脑海里出现了黑乎乎的山路，来的时候还要宋安明扶着，这会儿天又黑了，真要是让她自己回，估计是挺危险的。白渺渺犹豫了一下。
　　“没事的，我和安明住一间，你住安明那一间，要不然这么晚，真的怕你会出事。”
　　“那，麻烦你了。”白渺渺确实也觉得大晚上的荒郊野岭实在是不安全。所以就住在这一晚上也没有什么。用热水洗洗脚洗洗脸白渺渺就去了宋安明那个房间，宋安明和妇人这时候也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子里一片寂静。白渺渺这会儿才得空拿出手机，没有什么意外，顾池野还是没有回消息。白渺渺深吸了一口气，关掉了手机，在床上来回的翻，本来洗完脚还是热的，这会儿已经凉透了。白渺渺吸了一口气，再次打开了手机，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这会儿只有白渺渺的手机屏幕亮着光。
　　【也没什么，就是现在闲下来了，就想给你发消息。】
　　【我今天总体来说还是很忙的，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已经忘记想你了。但是现在闲下来，就有一点点忍不住了。】
　　【你知道吗，今天我去上课的时候，我们班一个男生和另一个男生吵架了，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弄明白事情的经过，其中一个男孩子骂了另一个男孩子，说他妈妈是神经病，其实我觉得，这样想的话，那个男孩被打，好像确实也是应该的，站在被骂的那个男孩的角度想，但是我现在是老师，我肯定不能那么片面，所以，我就决定去家访，看看被说的那个男孩的家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妈妈有没有什么精神疾病。所以我晚上就来了，到他们家的路不怎么好走，有一段山路，再加上有点晚了，我就决定在这里住一夜。】
　　【但是我发现人家妈妈不但没有精神疾病，而且还是个很优雅的女人。所以，等明天我回去了，一定会好好的处理这件事情。】
　　白渺渺看着自己日记一样的长篇大论，有点想笑，觉得自己像个小学生一样。之后白渺渺盯着两个人的微信界面看了很久，顾池野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白渺渺深吸了一口气，关掉了手机，怎么就那么忙呢，一点看手机的时间都没有，白渺渺委委屈屈的睡意来袭，白渺渺放下手机就睡去了。半夜的时候，依稀听见有女人叫声，但是声音很小，白渺渺中途睁眼的时候没有再听见，大概是因为太累了，就又重新睡去了。白渺渺一觉醒来，就已经天亮了，然后起来洗漱了一下，和宋安明一起简单吃了点饭，然后就一起往学校赶。她中途突然想起来晚上隐隐约约听见的声音，然后开了口。“安明，昨晚你有没有听见又女人的叫声？”白渺渺看着走在她前面给她带路的宋安明。宋安明听见这话，背影一僵。“没有啊。”宋安明回到，语气略显僵硬。
　　“哦，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吧。”白渺渺也没有多想，也可能是自己做梦呢吧，之后就到学校了又开始了新的一天的教学。
　　而顾池野那边，同样繁忙，因为这个事情涉及到策华集团总裁的小孙女，所以这次的事件引起了广泛关注，因此没有一个说的过去的交代，大家都不会善罢甘休，当时他们一家人在接到了通知之后，直接私人飞机就飞过来了。但是对于他们的调查结果丝毫不买账。
　　“我们过来就是听你们说这些的？？”那个老先生的语气很不好，整个人也很憔悴，就那么堵着顾池野，非要讨个说法。
　　“先生，我们并没有说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但是这个集团组织性很强，所以我们目前还在做进一步的计划，希望您能体谅。”旁边的秦运浩对抓着顾池野不放的老先生说。
　　“要你们干什么，对方稍微强一点都干不过？”老先生此刻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顾池野没有说话，任由老先生发牢骚，直到后来警察将人带走。
　　“野哥，没事吧。”一个兄弟问道。
　　“没事，他也是孙女去世一时间接受不了，说点难听的没什么。”顾池野语气淡淡，但是眉眼里藏着认真。“走，回去好好计划一下接下来的行动，是时候亮亮牌了。”顾池野语气镇定，但是周身燃着点狠。
　　“这次我们算是有一个很大的发现，再加上我们之前发现的一系列线索，我们是可以确定路线应该就是之前那个破车厂那.....”顾池野这次详细的和他们分析着，并且计划了之后的行动。这个讨论一直持续到深夜。顾池野这几天不停的在忙，因为国内又传来很多的类似案件的案例分析，顾池野似乎从中找到了一丝丝的线索，在这边解决这件事情整整持续了十天，这十天大家都忙着解决这件事，并且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尽力的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联起来。当然，顾池野根本没有时间和白渺渺联系，但是晚上躺在床上，难得闲下来的时候，顾池野都会忍不住想，不知道小同志此刻在干什么，有没有睡觉，会不会很冷。然后每次想完都会无奈的笑出声，倒还是，真拿她没什么办法。这个时间，似乎是顾池野一个感情的缓冲期，但是顾池野发现越是时间久了，自己就陷得越深。
　　那时候的顾池野，心里存着很多事情，这些事情，都来自于他们家小孩，他知道，自己和白渺渺不一样，白渺渺不会想那么多，她的爱直白又热烈，大概年纪轻，不管不顾，不想未来，或者满脑子只有美好的未来，但是他觉得自己不能让小孩这样无止境的等待与不安，可能小孩需要安静的生活，所以那段时间，他自己矛盾又挣扎，这是第一次，顾池野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她。每次一想到白渺渺，顾池野都会忍不住想很多，但是最终都还是没有一个结果。
　　月亮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迷惑人心，白渺渺只是想着顾池野，但是顾池野却在想着怎么才能让他的小同志更加幸福。没关系，故事还有很长，我们顺其自然，白渺渺这样想着，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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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是补给你们的道歉章吧，因为拖欠了很多天没有更新。喜欢的话就收藏吧，留言啊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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