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不必害怕
林凡感觉到自己的记忆混乱了，他的头好像要碎了。许多陌生却又熟悉的回忆种子，被种在自己的心中，一点点，开始生根发芽。
他明白自己只不过是在做梦。但是这种真正的痛苦，却使他感到疯狂。
“轰……”
太空的前方，吞灭了天地的神光，滚滚向前。
林凡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没有听到想像的痛处。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那些神光像流水一样流过他的身体。
虚拟图像？他想起了那个词。
你自己…真的在做梦吗？
这一幕，这一切，那么真实，却又那么虚幻。
好像一堆火，架起了一只鸡。很明显，他可以闻出肉的香味，但他根本不能吃。
这个世界和我一样，谁是虚幻的，谁是真实的？
“我…到底是谁？”
“不……这些都是假的！”我叫林凡！”
林凡紧闭着眼睛，在心里默写了十个字，整个人突然变得安静无比。
睁开眼，砰的一声，眼前的黑洞空间，恐怖神岚，轰然破碎！
就好像经历了一个漫长的纪元。这一刻，骚乱的空间，安静下来了。
终止了吗……林凡低叹。
十一年来，这个异想天开的梦使他惊恐不已，也有些惊讶。总是觉得，在这里，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比如，权力…
蜂鸣！
突然，蓦地，一个入口突然出现，融入虚空之中。
门里，无尽的混乱，无边的。
“我们终于见面十一年了……”
一声长叹，悠远苍凉，恍若隔世。
林凡心里一震，便看见一个少年从门框里走出来。
这个少年看起来和他一般大小，但身材修长，很英俊。在淡淡之间，有一种看不见的巨大威严。君与天下同，气盖四方。刹那间，周围爆炸开来的神光，已经黯淡了许多。无边无际的空间，传出阵阵凄凉、阴郁的气息。
林凡心惊胆战地看着这位少年，心里想着你是谁。
自幼年起，他就在西玄村出生，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内心震惊不已。
青少年的身体时而迷离，时而凝固，如一缕魂魄，看不清轮廓。然而林凡与之对视，却有一种莫名的触动。
“你就是你，我就是我。可是十一年前的那个雪夜，你和我的命运却是相通的。”少年说。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林凡说：”我不是在梦里吗？”他说不出话来。
“但是你已经抵制了11年了。因为你渴望力量，所以现在才来见我。”
在这儿，就是你的灵魂深处，和你的灵魂在一起的地方。
年少轻狂，林凡吓了一跳。只知道这少年竟没有两足，离地三尺。真是一团火光啊！
“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林凡一怔，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扫向这个阴暗的地方，颤声说：”你和我在哪里？那么，我是谁呢？
“你的名字是林凡。可是……在十一年雪夜里，你就死了。”
那少年望着他说：”其实，这个新主人就是我。可是我不愿意随便占你的地方，所以才和你商量呢。”
死去吗？
林凡心里一震，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11年前的雪夜，自己竟然已经死了？真可能！
看，”少年把手一挥，一副画面浮现虚空，勾起了林凡心中的回忆。
他渐渐回想起来。
十一年，有个雪天，因一时贪玩，他迷路了。最终倒在了雪里。这是一个寒冷而寒冷的雪夜，不久，他就变成了一个冰冷的人。
过不多久，下起了大雪，雪地上出现了一个老道士，把他搂在怀里…
看着林凡的惊愕，少年徐徐摇摇头，慢慢解释道：”十一年前的雪夜，你已经死了。正是我的主人把我的灵魂附着在你的身上，才让你一直延续到现在…现在你应该接受这个事实了。”
第三轮的轮回
你死于11年前？林凡是个傻瓜。
十多年来，在玄村生活的点点滴滴，似乎都历历在目。它记着自己的成长，看着自己从一个稚嫩的孩子，变成一个懂得背负的少年。
村里的领导关心，舅舅阿姨关心。那无比温馨的回忆，在脑中转了一圈。极其真实。
如今，却有人对自己说。它死了，在11年前还活着。林先生很难接受。
青年叹了口气，说：”经历了生死，懂得了轮回。十一年来，我一直在这儿等着，你应该看到真实的自己。”
真实的自己……林凡看着他，突然变得非常失落。不由得回忆起自己过目不忘的本领，也是在十一年前的那个雪夜之后，才发现的。果不其然，这是其他人的力量。
“你不必害怕，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要你离开身体。即使是我现在的实力，也远不及当时的鼎盛时期，但是强行夺舍也不难。我们可以从11年前开始做起…”
青少年走到林凡跟前，轻拍他的肩膀。
“你的力量，比仙人强多少？”
听到少年的话，林凡暂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莫名地问道。
他对玄村的牵绊很深，想到玄村这么多年来惨遭压迫，他对力量，有着十足的渴望！
象玄村这种边疆小村，无人照管，修士出众，注定沦为工具，被别人利用。
这世界，虽然修士不多，但是弱肉强食的道理，是一点也不变的。希望改变命运，只要有足够的力量！
“我现在只是一团灵魂，没有躯体，也不能完全掌握力量.”
青年虚眯着眼睛，有些迟疑道：”不过，你叫什么？可是比我想像的要弱得多，连我的全盛之分都没有.”
太弱了？
那个仙人可引发雪崩啊，居然变成了弱小？
此时此刻，林凡兴奋不已，若是眼前这个人能够保住玄村，教训教训那个势力，他也不介意让出自己的身体。
“我不会白要你的。这里有个原因。所有的事都应该由我来承担，否则早晚会有坏事发生。”这时，少年继续说：”我要收你为徒，你意下如何？”
“我？”林凡愣了一下，突然的变化让他有点吃惊：”可我……”
“我将帮助你在这个世界上重生，帮助你保留那些回忆。等到你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会想起自己以前的生活。”包括我，玄村，这儿的一切…你都会记得的，”少年马上说。
“我还会记得吗？”林凡有些心动，他最舍不得的就是这一段对玄村的敢情。
要是能够将这些记忆真正转世，那就是对他最好的礼物了。你要知道，十一年前，他还是个死人。
师傅！林凡颇感兴奋。发出一声喊叫。
那少年微笑着说：”起来，我会一直在这个世界上等你的。”当您转世后，到我这里来奉茶拜师，我便正式收您为徒。”
是的，师父！林凡双膝跪在地上，沉重地磕着头。
“来吧……来这儿，转生吧。愿此生为你而死，”少年点了点头，淡淡的凝视着大门。说吧。
林凡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既然已经决定了，他决不会后悔。
一声不响地走进大门，在踏进大门的前一刻，林凡走了过去，露出了感激的微笑：”谢谢你，师父…
小家伙静静地看着林凡渐渐消失的背影。缓缓地道：”去吧，我的弟子…待你转生转世，为师将带着你征服一切，成为我一生的臂膀。”
一只只脚已踏进大门。而林凡却是听见了少年的话，异常严肃的点点头，身躯决然的没有入门。一踏进大门，他的脸上就出现了十五年来从未出现过的平静。可是眼睛里，却是异常炽热。
“这就是因果折磨吗？”
林凡走了，少年抬起头，扫过这个黑洞的空间。经历了十一年的黑暗、孤独、凄凉，他终于结束了…
“此生，不能再受因果的支配！”
“我不由得想到我的命！”
吼叫之后，朱铭便感觉到自己的全身慢慢浮起，顺着洪流飘走。
闪电！
刹那间，他飞快地越过了一个边界层，全新的思想如尘埃落定，重新回到了头脑中。
“回来！缘分啊！朱铭，我又来了！你们好不好？”
灵性又回来了，朱铭深吸一口气，忍不住笑了起来。
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样了，他不再是那个弱不禁风的儒生，西玄村也不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村寨，一切，都将被颠覆…
朱铭深吸了几口气，睁大了眼睛。
回到家，真的回到家。关于前生的记忆，思考，全部回归。
刹那间，十一年的寂静消失了，一切恍若隔世。
苏醒后，朱铭盘坐在床上，掐法诀，吸取灵气。
令人遗憾的是，这天地的气魄比他所想像的还要贫乏，远远不及天地的万分之一。
“世上的灵气竟然如此稀薄？似乎再也找不到归宿了…林神到底把我扔进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朱铭凝视着自己，沉思着，同时用心灵去观察自己的内心。
魔法瞳孔，铁手臂都没有。
前生强壮的身体，也不复存在。
惟一的好消息是精神力量没有变，只是现在还很虚弱，需要时间才能恢复。
“这片天地，要恢复境界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朱铭心沉了下来，想到前世好不容易修到的境界，竟有落魄之感，不禁哈哈大笑。
“好徒儿啊，看起来给你这副身体又要好好淬炼一番，实在太弱了。”
朱铭苦笑着，喃喃自语。但好的是，他仍然有精神力量，至少可以保证他在这个世界上不受欺负。
就在这时，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铭儿啊……”
一声苍老的声音传来，来人是个老人。
村长爷爷？朱铭一愣，急忙下床去扶他。
“铭儿，如果不舒服，就哭吧。虽然男孩有泪不轻弹，但是如果不哭，压在心里也不好。”老村长亲切地抚摸着朱铭的前额，动作非常温柔。
在林凡很小的时候，林凡的父亲就被抓去做了劳奴，母亲因为反抗，也因为被那个人残杀。十几年来，一直是老村长照顾着他，照顾着他的身体。
看着这位老人略显苍白的瘦脸，朱铭心里不禁打了个寒战。
一觉醒来，他仿佛是躺在床上，轻问：”村长爷爷，铭儿睡了多久了？”
“两天两夜。”
老村长扶着胸口，咳嗽着说：”两天前，你倒在桌子上睡了。当陈叔发现你时，发现你浑身冰凉，硬把你抱在怀里捂了一天才热起来，幸亏你现在醒了啊！
“两天？”朱铭眉头微皱，果然是在心灵的空间时间不同步啊，居然花了这么多时间？
问话后，朱铭才得知，那天他全身发寒，为了救他，村姑姑姑，拿出家藏灵药熬成了一锅补汤，给他喝。几乎耗尽了该村的全部财富。
现在村里积攒的草药已见底，如果再有人生病，就只能靠自己了。
怪不得起床后身体总是那么暖和。
朱先生暗自感动。怪不得林凡舍不得离开这个地方。
玄村虽偏远，但很贫困。但是这里的人情味，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实在是难能可贵。
“你不必多想。仙村，是仙村人永远的港湾。如果别人生病了，只要是玄村人，村里就不会置之不理。您刚醒，还很虚弱，放心养伤吧。”
老村就这么说。门口又传来脚步声，正是这两人的谈话声惊动了陈福。
小林，你总算醒了，可以吓死叔了。”陈福走进来，身后还背着一把弓，看来刚刚打猎回来。看朱铭醒来，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村里的口粮虽然还有些，但不知能否熬过这个寒冬，陈福几个人除扫雪外，还得兼顾打猎，玄村还要多存些粮食。
想起来他们明天就要走了。老村长也忍不住要鼻子。踉踉跄跄地走到房门前，默默地吸着烟，竭力抑制着情绪。
“醒来吧，醒来吧，啊！这次打猎很成功，叔几个打出了虎窝，打猎到四只铁甲虎，待会叔炖一锅虎骨汤给你吃，”陈福笑着说。然后讲述打猎的经历。
尽管有袖张之说，老村长和朱铭还是笑了，听得有滋有味。
它们会把沉重的内心深深地埋藏，不显露出来。谈话间。陈福不时伸手，温柔地抚摸着少年的小脑袋。
朱铭凝视着他，将对方眼中那浓浓的不舍尽收眼底。
于是，他决定把这一切绘成记忆符咒，送给林凡，直到林凡转生。
西部村。如此稀有之地，值得大家珍惜。再说，这里还有个小混混？
出于休息的理由，陈福和老村长都离开了。
“好徒儿，看师父如何替你出气.”
朱铭盘膝坐在床上，面容憔悴，嘴角微微翘起。
他徐徐闭上了眼睛，五帝道心，融入了他的思想。
仅仅过了一会儿，朱铭的精神就完全恢复了。靠五行之力从天而降阔土。从花和树中汲取一点灵气。
这样做虽然缓慢。但比普通吐纳要好上不少，虽然灵气的量很小，但还是感觉得到的。
非常快心绪浮躁杂念，随心法运转。快速消散，臻至纯粹。
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毫无阻碍。多年来，林凡一直从事文字学研究，读书人心境好，发挥着重要作用。
五帝神道一转，水到渠成，朱铭感到一阵神清气爽。
随著第二次呼吸的进行，体内气血通透，精神愈发清明，稍加提高。
这样反复，整整持续了几个时辰，直到听到脚步声，朱铭才慢慢收功。
此时，他的境界已回复至天界大圆满。
尽管还没有达到预想的水平，但收拾起会引发雪崩的仙人就显得绰绰有余了。
“小林子，睡了一觉，气色真不错。去吧，村口在烤虎肉呢，叔带你去。”陈福推门进来，不由分水地拉过朱铭的手腕，向村口走去。
村子里，几个壮汉磨着刀子，青色的斩刀在黑岩上反复研磨，火花四溅。铁甲虎的血肉之躯是少有的虎骨益气灵药，要想吃到，就要破开最外层的坚硬外壳。
这样剥下来的活，自然只能交给村里少数几个力士一起干了。老村长看着他们，又是一声叹息。今天之后，往后的日子只怕再也吃不下这等鲜美的虎肉了。
那是几个汉子在玄村吃的最后一餐，也是一次无名的践行会…
“这个铁甲虎真大呀，比山中的毛象还大”，一群小孩咿咿呀呀地叫著，吮吸著手指，一连串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
手拿宰刀的壮汉笑道：”还真不多见，我们发现这一群铁甲虎时，它们还呆在洞窟里，这次大丰收，够玄村吃几天了。”
“这一身铁甲，小心地剥去，就能制得几把剑。”
这都是陈长官的功劳啊！
一些壮汉仔细地描写了这段经历，除去陈福的夸张，全成了两个版本。
村民们围着篝火，个个面带微笑，欢声笑语。
此时此刻，噗的一声，那名汉子用全身力气，把虎头砍了下来。
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村里的人早就准备好了陶罐，收集血，这是一种灵药，卖到市里可以值几两黄金，弥足珍贵。
不久，朱铭也来了，跟着村子里的孩子们围着火，看着他们剥皮，拍手叫好。
在暗中帮助时，他悄悄地使用了灵力。
忽然，几个壮汉奇怪地发现，铁甲好似剥了许多。轻拉一下，就可以扣下一大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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