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物是人非
半月之后，睿王夫妇带领少数精兵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留黎越独守乌斯藏。
他们一路上基本没停，顾及扶安的身体便将他和阿瑾留在乌斯藏，跟着后面的军队缓缓行矣。
睿王府里，早就是物是人非，睿王身边的女子最终不过一个程曦瑶而已，两位妾室再得宠，最后不都是年纪轻轻的死去了？
感慨于那两位的可怜，又暗叹于睿王妃的手段，他们对程曦瑶这个主子只有敬畏，不敢再生出任何歧义，那些年轻貌美的婢女纷纷收敛了自己的心思，有了前车之鉴，他们可不想再踏进这个吃人的狼穴。
安顿好程曦瑶莫靖禹便要去皇宫，她拉住他的袖子，有些不舍，“咱们才刚回来，你就是明日在进宫也无事，父皇也会体恤你的，”
莫靖禹轻抚在她的发间，“莫云徽还在逃窜，父皇这般急召我回京想必是为了商议莫云徽的事情，我不能不去。”
程曦瑶无奈松手，“那好，你早些回来，我给你备好饭菜。”
“好。”
御书房内，老皇帝脸色甚是不善，浑浊的咳嗽声自喉咙间发出，他握拳咳了一阵，两颊上是病态的潮红，见莫靖禹进来，拿帕子擦拭了下嘴角，命人赐座后，问了问乌斯藏的情况，莫靖禹一一回答后，他才开口，问他关于捉拿莫云徽回京一事。
莫靖禹眸子一一扫过书房内的众位，最后目光落在莫子衿身上，笑盈盈说道，“二哥还没发话，我这做弟弟的又怎么敢呢。”
老皇帝面色有些不悦，却也没再说什么，“那子衿有什么意见？”
莫子衿自始至终都没看他，见皇帝问自己，站起来回到。“儿臣听闻，这漠北城主与四弟交好，不如请四弟出面同漠北城主做个交易，若是他能够协助我们捉拿莫云徽，那么可免朝贡，百年无战。”
沈璟槐附议，“宸王的法子臣觉得可以一试，前有张沛之追击，后有漠北城主阻截，他们能够逃往的便只有岭北一带。”
老皇帝听闻眉梢松了松，看向莫靖禹，“睿王觉得如何？”#@$&
莫靖禹颔首应道，“若是父皇觉得可行，那么儿臣便无异议。”
“那好，便按照你们说的，捉拿那个逆子回京，若是反抗，杀之。”
皇宫上的天空阴沉一片，黑云翻滚，仿佛下一刻雨水便要倾盆而下。
莫子衿正在和沈璟槐说着什么，见莫靖禹过来，沈璟槐行了礼后便退下。
天气依旧燥热，连风都带了一丝拂尘的气息。%&(&
“二哥当真是好计策，若是想要，只怕这天下都是二哥的囊中之物。”
莫子衿依旧是笑盈盈，“四弟还是谨慎些为妙，这等大逆不道的话要是被别人听见了，岂不认为我们同那逆臣莫云徽一般有反心就不妙了。”
莫靖禹站于同侧，俊朗的脸上有丝残忍，“但是不得不说，二哥比起我来说要狠得多了，”
“哦？”莫子衿挑眉，如画的眼睛眯起，“四弟此话怎讲。”
“莫云徽逃往的岭北，匪寇众多，他们占山为王，不受万国条律制约，自然也不会将莫云徽那些残兵放在眼里，何况我还听说，那匪寇之首，喜好男色。”莫靖禹说这话时颇有些幸灾乐祸。
他那个肖想了半辈子皇位的大哥，纵向荣华富贵，万人敬仰，兵变失败后四处逃窜，一如惊弓之鸟，沦为乱臣贼子，若是在落入了那匪寇手里，这可比要他死更加可怖百倍。
“是这莫云徽设定的路线，我又从哪里提前得知。”
“我记得，莫云徽身边跟着黎家三子，黎清，你说，他会是谁的人呢？”
倾盆大雨轰然而下，溅起的凉气消散了暑日的溽热。
他仍旧是温和的笑，却不达眼底，“这不也是四弟想要看到场面吗？其实今日不必我说，那漠北城主早就得到你的命令，伺机击杀莫云徽，你与我的想法如出一辙，又何必来想问呢。”
莫靖禹眸底竟比那天色还要暗沉，“那么二哥，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接下来的报复对象时谁呢？是我，还是……”
那个高高在上的人？
那日他并没有给他回答，只是捏了捏他的肩胛，终于有了一丝兄长的觉悟，“你长大了，再也不是小时候那个被他们欺负了只会哭鼻子的受气包了，欣慰之余对你的更多是厌恶，你的母亲若不是死的早，那么她今日要比皇后的下场还要惨。”
被亲近信任的人伤害，远比那些明处里的敌人更加可恶。
莫靖禹回到府上的时候全身已经被淋得湿透，他将自己关进了书房里，命令谁都不准打扰。
下人们来告知程曦瑶的时候，她正在厨房里亲自给他煲汤，下人说完后，她扔了汤匙，急匆匆的往书房跑，敲门不开，她急的踹门怒吼，“莫靖禹你给我开门。”
门被人从里边打开，手腕被人攥住拽进漆黑的屋子里，背抵上门板，硌的她背上的肌肤生疼，她咬唇看向他，却被他捂了眼睛，随后而来的便是肆虐的吻。
吻一路游移到她的脖颈，她小手攥住他的衣摆，“莫靖禹，你怎么了？”
湿透的衣摆还往下淌着水，她毫不在意抱住他，想要给他温暖，“没关系的，你告诉我，我想和你共同分担痛苦，那么你的痛苦就可以减少一半了。”
他呼吸有些紊乱，似是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屋子里很静，静的有些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小腿都在打转，她才听见他说，“他始终是我的哥哥，可是，每次都是我伤害了他。我们有天底下最浓的血缘，可是却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
他有三位哥哥，不知为何，她就是知道，他值得是莫子衿。
不论是妫菱，还是莫子衿，他们身上总有种让人不自觉亲近的魔力，这是上天给他们的赏赐，也是惩罚。
因为这种魔力，他们受到了众人的仰慕，也失去了最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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