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有她足以
清晨时分，躺在床上的人才堪堪醒来，他头痛欲裂，挣扎着起来便又因为头晕目眩而再次跌落在床帏之中。
“重阳。”他唤了两声，不见重阳的身影，反倒是一素色衣裳的小丫鬟跌跌撞撞的跑进来。
“王爷，重阳侍卫昨夜喝多了，现在还未醒。”
如黄鹂一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倒是让莫靖禹的心情好了不少。
“抬起头来。”
小丫鬟长着一副姣好的面容，瓜子脸，柳叶眉，乖巧的盯着莫靖禹看。
莫靖禹有些恍惚，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她身上有程曦瑶的影子。
但是来不及细看，宿醉的痛楚便接踵而来，莫靖禹轻揉着眉心，试图减轻下宿醉的痛楚。
小丫鬟也是机灵，见他不适连忙起身探过来，伸出纤纤玉指揉上他的太阳穴。
莫靖禹睨了她一眼却也没说什么。
小丫鬟心中暗喜，柔声问道，“王爷，您可好些了。”
经她这么一按，自己的不适确实减轻了许多，他抬手示意她停止，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福了福身，面若桃花，“丫头名唤清婉。”
“清婉。还真是一个好名字，”莫靖禹喃喃道，“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伺候吧。”
清婉的喜悦都要溢出来，她赶忙跪下，“清婉拜谢王爷大恩。”
能跟在王爷身边伺候是天大的福气，若是日后能得到王爷宠幸，做个姨娘，便是这王府里的半个主子，何况这睿王妃现在跟王爷关系不睦，正好给了她机会。
“那奴婢为王爷去煮些醒酒汤喝。”
她欢欢喜喜的跑开，连步子都带着些雀跃。
莫靖禹盯着她的背影出神，不知这个时候瑶瑶在做些什么。
晌午时分，莫靖禹踌躇着要不要去葳蕤轩给她请罪时，不速之客到访。
他只得放下手头的事情赶去正厅。莫云徽早就在此恭候多时，心中早有一丝不悦，见他过来，却还是敛了神色。
莫靖禹面上带着歉意，“昨日臣弟喝了酒，今日起的有些迟了，还望皇兄不要怪罪。”
“怎么会？”莫云徽宽宏的笑笑，“是本宫不请自来，贤弟不要怪皇兄才是。”
“都是自家兄弟，谈什么怪不怪罪的？只是，”他话锋一转，“皇兄平日里政务繁忙，抽不开身，今日怎么会来我这里，莫不是有什么事要与臣弟商议？”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莫云徽今突然来访总不是闲到跟他吃茶。
清婉端着茶盘盈盈走来，向着他们两个微微福了福，先开始给他们斟茶。
清婉努力抑制住她心中的忐忑，尽量展现她优雅的姿态。
莫云徽扫了她一眼，“这四弟身边伺候的丫鬟也俏丽的很啊，我看啊，四弟身边就睿王妃一个，这实在是少了些，前些日子，我看那赵家小姐对四弟你有意，不如去讨了她当个侧妃来，也让曦瑶有个伴。”
清婉上一刻还在因为太子的夸赞而欣喜不已，现在却如同一盆冷水泼下来，她手一抖，茶水便洒了出来。
茶水打湿了莫云徽青色的衣衫，茶渍渐染成一团乌青色。
她大惊失色，连忙跪倒在莫云徽脚下，“太子殿下饶命。”
肩头被人狠踹了一下，她趔趄一下，不顾肩胛上了刺痛，又爬了回去，“太子殿下饶命啊，”
见她这幅样子，莫云徽眉心一拧又要踹了上去，莫靖禹及时开口，“大哥，这事我恐怕不能答应，先不说赵相家的女儿当我的侧妃这不合规矩，也会委屈了赵小姐，其次，我跟曦瑶感情很好，一辈子有她一个足矣，大哥就不必费心了。”
清婉猛然抬头，眼底的光却越发的黯淡，原来王爷心底就只有王妃娘娘一人？
“四弟，我们生在皇家，这种话可说不得，不必父皇的三千佳丽，几个小妾也应该是有的。你这府里就只有睿王妃一人，这传出去也只会说睿王妃是个妒妇，对睿王妃的名声实在不好。”
“更何况，这是赵相拜托于我，想必他们也是不在乎名分，这赵小姐对你情根深种，还望四弟可以好好思量。”莫云徽不依不饶。
莫靖禹将清婉扶起，“你先下去吧。”
清婉得了赦令不敢再逗留，连忙收拾了碎片出去。
他笑着看向莫云徽，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大哥，您什么心思我都明白，但是请恕小弟这次恕难从命了。”
莫云徽眼底闪过一丝怒气，他拍案而起，“四弟，这不仅是我的意思，也是赵相的意思，莫非，你要拂了我们两个的好心不成，万望你思拊清楚。”
桌上的茶水洒溅出来，莫靖禹微微躬身，面上看不出喜怒，“皇兄的好意小弟心领，但是小弟确实不能遵从。”
“你！”
莫云徽指着莫靖禹道，“这赵相在朝中势力之大你不是不知道，若是你可以同那家小结成婚，这对我们皇家也是一件好事，而你现在为了一己私情，不顾大局面，这岂是一介王爷做出来的事情。”
他说的冠冕堂皇，肚子里却是一肚子坏水。
莫靖禹怎么会看不懂他的筹划，却还是不想跟他撕破脸，便依然婉拒，“大哥，请体谅小弟对曦瑶的一片痴情。”
莫云徽见他冥顽不灵，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清婉见他走了，心底松了一口气，她来端走那杯凉透的茶水，“王爷，茶凉了，奴才去给您换一杯。”
莫靖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思量良久，这莫云徽今日来给自己说亲事，摆明就是想挑拨他跟曦瑶之间的关系，现在被自己明词拒绝，心中岂能甘心，他又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这件事情绝不会就此了断。
他在背地里不知道要搞多少小把戏，自己还是早些提防比较好。
他向着清婉吩咐道，“清婉，将重阳叫来。”
“是，”
“等等，王妃今日怎么样了？”
清婉低头敛下那一抹锐光，不动声色的回到，“王妃今日并无异样，早早的就跟瑾儿姑娘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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