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欲火焚身

流星便如回忆转瞬即逝，快的让人捉摸不透。

        程曦瑶有些遗憾，这么盛大的流星夜宴，若是此刻陪伴在他身边的是莫靖禹该多好。

        一旁的目光有些灼热，程曦瑶不敢回头，下意识的想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却忘记她现在正处在光秃无栏的树干上之。

        她身子前仰，直接摔了下去。

        她双手掩面，失声尖叫。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自己反倒是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白茶花被风吹散的花瓣，扬起了一个花瓣旋涡将他们两个包裹起来。

        乱花渐欲迷人眼，只是不知这被迷惑的是眼睛还是心。

        除夕之夜，冷清了一年的无人谷终于有了丝人气，在程曦瑶极力劝说下，无人谷各处都像王府大院里挂起了大红灯笼，树枝之上勾上了彩饰，远远看去，五彩斑斓，不见之前荒凉。

        就连苏尔她也给它做了一身鲜艳的小衣服，起先他抗拒的很，在程曦瑶威逼利诱下，苏尔最终还是屈服在了桃酥下。

        莫子衿自然也不能免俗，他看着自己这一身艳色拧了眉，记忆中，他的母亲就偏爱素色，而他承袭了母亲的性子，也对那些鲜艳的颜色并不欣赏，只是今日，程曦瑶变着法的想要他穿上，望着她满眼的希冀与哀求，他居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在她围着自己不住称赞时，他心里竟然还有些小雀跃。

        突然，他也觉得这些艳色更加顺眼起来。

        “子衿穿上这艳色的衣裳还真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就像那淮南烟馆里花魁，一颦一笑都勾人的紧。”

        子衿气闷，一把将她推出房间，将身上那套衣服换了下来。#@$&

        果然，红色什么的，他最讨厌了。

        一个下午程曦瑶都闷闷不乐，她瞥了一眼一身洁白的子衿，有些挫败的低了头，早知道自己就不说那么多废话了，简直弄巧成拙。

        有人伸手递过来一颗果子，程曦瑶头也没抬婉拒道，“谢谢啊，今日胃口不好，就先不吃了。”

        “真不吃？”子衿的声音从自己头顶上方响起，程曦瑶惊喜抬头，却望进一弯盈盈春色之中。

        莫子衿不知何时又换回了那身艳色衣裳，脸上表情虽然别扭，却并不低沉。%&(&

        “吃的，”程曦瑶笑嘻嘻的接过，又忍不住多嘴，“多漂亮的小姑娘啊，我要是男子，定然娶了你。”

        莫子衿愣了一下，问道，“当真？”

        程曦瑶咬了口果子，笑的露出一口白牙，“当真。只不过这辈子是不可能了，下辈子吧。”

        莫子衿还想说什么，却被赶来的张德全插了话。

        “睿王妃，二皇子，宫廷画师来了，皇上要你们过去呢。”

        宫廷画师？

        程曦瑶看向莫子衿，他冲自己温柔一笑，伸出了手。

        望着那只形如白玉的手，程曦瑶没忍住伸手放了上去，指尖相触，一股奇异的电流从指间蔓延到全身，酥酥麻麻。

        张德全看着他们相执的手，总觉得怪异的很。

        到了鹿苑里，皇帝早就在那里恭候多时，看见他们十指相扣的手时，他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测。

        “来了。”

        “嗯。”莫子衿低声应了声。

        经过这十几天的相处，程曦瑶总算摸清了他们父子俩的相处模式，皇帝偏于主动型，对子衿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而莫子衿永远都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不过分讨好，也不逢迎，皇帝倒是毫不在意他的态度，相反还让程曦瑶有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错错觉。

        莫子衿可以不顾他们的身份，可程曦瑶不能，她想将手抽出来向着皇帝行礼，却不想她越挣扎莫子衿攥得越紧，她气恼的不行。

        皇帝对他们的小动作一目了然，他笑道，“好了，今日都是一家人，没有君臣，快过来吧。”

        程曦瑶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凑到莫子衿耳旁，“你快将我的手放开。”

        莫子衿恍若未闻，拉着她走了过去。

        程曦瑶无法，只好硬着头皮随他过去。

        皇帝坐在木椅之上，旁边还放置着一把椅子，程曦瑶以为是给莫子衿准备的，谁知道他竟拉着她走到了后面，他在那把空椅子前站定，而程曦瑶只好站在皇帝身后。

        她有些局促，不知道他们这是何意。

        张德全满脸堆笑的给她解释，“王妃娘娘，这是皇上每年传统，除夕之日，都会临摹一副全家福，今年您正好在这，二皇子殿下便要加您一个。”

        程曦瑶刹那间便明白了那张空出来的椅子是留给谁的，感动之余又忍不住感慨皇帝的深情。

        莫子衿拉起她的手放在椅背上，对着那宫廷画师说，“开始吧。”

        无人谷的除夕之夜没有绚丽的烟花，没有喧闹的人声，有的只是那幽深山谷之中传来的阵阵风声。

        明日便要动身回城，程曦瑶摸摸苏尔的角，突然有了一丝不舍，这么安逸的生活，她确实有些动心，只可惜身边没有莫靖禹，再美好的生活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她真的好想念那个跟唐僧一般啰嗦的阿瑾，那个一脸淡漠的重阳，还有她放在心底最深处的莫靖禹。

        门缝里透出一丝光亮，见莫子衿还没睡，程曦瑶便想着去跟莫子衿道个别。

        她敲响了门，却无人回应，正想着离开，里面却传出了小声的呻吟。

        莫不是子衿出了什么事？

        程曦瑶急了，直接推门而入，看到躺在地上一捂着胸口的莫子衿，他脸色有股异常的潮红，嘴唇紧闭似乎是在忍耐着巨大的痛苦。

        程曦瑶一下子就慌了手脚，她想要扶起他，却发觉他的身体烫的吓人，“子衿。你这是怎么了？”

        脑海里想起前几日他寒冷如冰的身体，程曦瑶猛然一惊，子衿莫不是？

        可她还来不及细想，便被莫子衿压在了身下，他的双目不再清澈，气息冷冽又炽热，眼里闪着火热的光芒，很显然，他在努力克制着自己，似乎看不清底下的人是谁，他不确定的问了句

        “是曦瑶吗？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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