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卖旧主之徒
齐王虽未被处死，但是被关押在宗人府，手中大权分散给各个皇子。
他虽逃过一死，但是曾经身份高贵一呼百应的王爷，如今却落得个终身监禁的下场。
莫允杉是如此的爱慕权势，现在大权旁落，自己成了戴罪之人，这应该比让她死更加难受。
皇帝的这个决定，不知道疼他还是罚他。
有罪之人要罚，那么有功之人自然也要赏。
解救了漠北残余百姓，查处了罪人莫允杉，这两项功名却也是毋庸置疑的。
虽对莫允杉很是疼惜，却也不能忘了他这个立了功的二儿子。
他下令，赏睿王黄金万两，食邑千户，良马百匹，睿王妃一品诰命夫人，珠宝簪子数件。
一时间，睿王在京城风光无限，朝中大臣们看准了局势都赶着上来巴结。
程曦瑶早就因为漠北瘟疫而根种民心，现在又有诰命加封，荣耀加身，风头正盛。
而树倒弥孙散，齐王府现在已经是乱作一团，若不是有齐王妃这上把持着，才不至于这般悲惨。
而那些门客们都是一些见利忘义的东西，眼看现在这里根本毫无前途可言，他们纷纷收拾包裹，连夜逃了。
张谦算是里边有身份的，他父亲是太傅，思前想后，他还是和齐王妃拜别后才起身离开。
京城里处处传着程曦瑶的事迹，张谦忆起那个巧笑倩兮，浑身都透着一股子机灵劲的女子，心里便又泛起了涟漪，他从来就没有放下过她。
而现在睿王又被皇上器重，前途无量，他现在无处可去，不如去投奔了睿王。
自己跟程曦瑶又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就算是念在之前的情分上，她也一定会帮自己说话。
打定主意后，他便意气风发的去了睿王府。
但这睿王府岂是随便一个人便可闯进去的，他被人架了出来，摔倒了了地上。
那些守卫手持木棍，横眉竖眼，“你这个贱民若是再敢闯的话，当心我打断你的腿。”
张谦虽然足智多谋，但却是一个肩不能提的文弱书生，他恨恨的瞪了她们一眼，捡起自己的行装便走了。
既然此路不通那他便想想其他的路。
程曦瑶贪食，特别喜欢一品香做的糕点，在每日申时都会来一品香，她不妨就在那里守株待兔。
申时刚到，程曦瑶便带着阿瑾过来，她们坐在最角落，安安静静，周围围满了一大片侍卫，谨慎小心的盯着各处。
张谦看见自己朝思暮想那张脸，心便不能平静，他像是被人操控一般，失了神志，只想来到她的身边。
侍卫们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见此人神色怪异，连忙拔刀，“什么人，退后，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张谦恍若未闻，他的眼里现在只有程曦瑶一个。
那些侍卫见他不停，还以为他是什么贼人，直接挥臂砍去，张谦冷不防被砍到在地，躺在地上哀嚎起来。
这里的动静自然是吸引了程曦瑶的目光，她放下糕点，看了过来，在看到躺在地上哀嚎的张谦时，情绪倒是没什么特别大的波动，只是冷冷的让他们住了手。
张谦从小便没受过什么伤，身子不算是养尊处优，却也是娇贵的，乍时被砍了这么一刀，他属实有些熬不住。
正吃痛着，一双精致的鞋子便映入他的眼帘，他抬眸看去，再见到一脸平静的程曦瑶后滞了半瞬，
“瑶瑶。”
侍卫大喝，“住嘴，娘娘名讳岂是你能喊的！”他家王爷知道了后定会砍了他！
程曦瑶没有要扶他的样子，“张谦？你来这要做什么？为你的旧主报仇？”
张谦一下子就慌了神，他就是怕程曦瑶会因为他在莫允杉那边做过事而不信任他，他连忙拽住她的裙摆，
“不是的，瑶，睿王妃，小人来是要与您商议一件事情，请容小人说完。”
程曦瑶微不可闻的皱了下眉头，弯下腰将裙摆抽了出来。
“带他来后厅。”
张谦胳膊上被包扎了厚重的纱布，那些痛意似乎减少了半分。
“瑶瑶。”
“麻烦张先生注意自己的身份。”这两字从张谦嘴里出来不知为何让他恶心。
他的眼神暗了暗，才说道，“是，是小人逾越了，”
程曦瑶显然不想多跟他废话，言简意赅，“张先生不如直接说找本王妃有何要事？”
他静了静心神，“齐王为人阴毒，为了皇位竟不惜荼毒亲兄弟，小人早就看他不过，现在他倒台，大快人心，小人特地来投靠睿王和您，烦请您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能与睿王殿下说项说项。”
阿瑾怒了，“呸，你这个下贱胚子，什么往日情分，快快住口，当心污了我们娘娘的耳朵，我便叫人将你拖出去乱棍打死。”
“阿瑾，”程曦瑶制止她，看向张谦的眼神却也十分冷然，“张先生，我们之间从无半点纠葛，更谈不上情分，望您自重。”
张谦噎了噎，眼底燃起一抹不知名的光。
程曦瑶接着道，“张先生，你想来睿王府做事，本是好事一桩，我也想着先生是个聪明之人，若是能招入麾下为自己所用，那我家王爷也是如虎添翼。”
张谦眸子亮了亮。
程曦瑶眼里闪过一丝鄙夷，“但是，这齐王才刚倒台，你便迫不及待的前来投靠睿王，还不惜在我面前咒骂旧主，此等忠心之人，我睿王府何德何能用得起呢？”
张谦本以为自己的前途又着落了，可谁知又出现了这么大的转折，“你什么意思。”
阿瑾最看不起这种出卖旧主之人，“还说你聪明呢，这话里的意思都听不出来？我们王妃是在说你吃里扒外，背信弃义，出卖旧主，不配为人呢！”
阿瑾这一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串，倒是让程曦瑶十分意外，她什么时候这么博学了？
“你。”被一个小丫鬟这般辱骂让张谦十分的窝火，他再怎么说也是堂堂太傅之子，平日里在世家子弟里也是颇受尊重，什么时候落到这种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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