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两全之策
程曦瑶表示十分感动，她拍拍阿瑾肩膀，“你放心，我一定让那些质疑我的人都闭嘴。”
秋风瑟瑟，金黄的叶子从高大挺拔的树上籁籁坠落，他们跳跃着，欢呼着，竟造就了一场视觉盛宴。
程曦瑶吩咐完他们应该注意的事项后，看了眼暗下来的天色，又说道，“替我准备几面打磨的光滑点的铜镜，一炷香后，送到房间里来。”
“是。”
她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才终于迈步进去。
阿瑾比她还要紧张，无意识的攥上了重阳的手，那力道之大，让重阳都忍不住蹙眉，但看到她这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又咬牙忍了下去。
莫靖禹抬眼看向天空，那里晚霞似火，铺满了整个天际。
这个兆头不错。
北云彻本来一定要进去全程盯着，却被程曦瑶三言两语给赶了出来，她瞪着眼睛，丝毫不顾身份的冲他大吼，“你在里面完全就是给我添乱，若是想让你的王后一命呜呼的话，现在就可以进去，我绝不拦着。”
她毫不留情面的话让北云彻咬牙切齿，他讪讪的退了出来，心道等到手术成功后，他一定将那个伶牙俐齿的丫头片子的嘴撕碎。
暮色渐退，东方的天边露出了鱼肚白，朝阳的光辉洒向了整个大地，光秃秃的树枝上此刻像是被重新灌输了生命力，金灿灿的阳光挂在枝头，希望与光芒共存。
众人熬了一宿却丝毫不感困意，他们都目光灼灼盯着那间屋子。
吱呀一声，房门终于被人从里边推开，程曦瑶一脸倦意的从里边出来，顺带阖上了房门。
她看了眼院子里的人，脸上因为疲倦而面无表情。
他们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阿瑾颤颤巍巍的开口，“王妃娘娘，难不成失败了？”
北云彻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直瞧的阿瑾瘦弱的身子一缩，重阳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后，毫无畏惧的直视北云彻。
北云彻冷哼一声，问出口才发觉自己的声音中有着隐隐的颤意，“程曦瑶，王后她究竟怎么样了？”
程曦瑶看了他一眼，终于露出一个笑容，“大功告成。”
是的，手术很顺利，出乎人意料的顺利。
她看向莫靖禹眼里都是胜利的笑，“怎么样，莫靖禹我没给你丢人吧。”
莫靖禹面上却是没有他们那般欣喜若狂，他直接一把横抱起程曦瑶，“丢不丢人是其次，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给我回去休息。”
脚尖离地，身子被他腾空抱起，程曦瑶惊呼一声，却也没忘了告知愣在原地的北云彻，“北云彻，你现在最好不要去打扰她，这个病的恢复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不可受刺激，你最好还是让他自己静养。”
话音越来越飘忽，北云彻在屋外站了许久，一片片金黄落在他肩头，他丝毫没有察觉，眼底的光由热烈到微弱，最后熄灭。
一天一夜不眠不休，让程曦瑶在王府养的娇贵的身子属实受不了，她睡了一天一夜，最后被饿的醒了过来。
她揉揉眼，发觉屋里无人，“阿瑾。”
“哎，”阿瑾从外边跑进来，看见程曦瑶坐在床侧，笑道，“王妃娘娘你终于醒了。”
程曦瑶饿的头晕眼花，说起话来都有些无力，“阿瑾，我要饿死了，快给我饭吃。”
话音刚落，外边便燃起了绚丽的烟火，光芒大盛，照的屋里边都亮堂起来。
“外边这是？”
“回王妃娘娘，今天似乎是漠北一年一度祭拜的日子，白天祭祀，晚上庆祝，可热闹了，王妃娘娘若实在不醒，可就要错过了这一盛大的节日了呢。”阿瑾的语气有些兴奋。
程曦瑶也来了兴趣，她麻利的穿好衣服，翻身下床，“那我们今日便出宫去吃酒，那漠北城里一定热闹非凡。”
阿瑾向她一拜，“是。”
漠北城里一扫前几日的阴霾，每家每户门外都挂上了大红灯笼，又在每条街道之间悬上了色彩斑斓的装饰，礼炮声四起，绚烂的烟火铺满了整片幕布。
程曦瑶吃的大快朵颐，丝毫不在乎形象。
阿瑾看不下去，出声提醒，“王妃娘娘，这是在外边不比王府，您还是注意点比较好。”
程曦瑶放下鸡腿，手指蹭了蹭旁边的手帕，“怎么样？阿瑾，你现在连本王妃吃饭都要管了是不是，本王妃就不信治不了你了，你只准看不准吃。”
她将那只烧鸡尽数倒进了自己的盘子里。
阿瑾欲哭无泪，她也好想吃啊，真的好香啊。
屏风另一侧的谈话声传入他们耳朵里，阿瑾放下悲伤，侧着耳朵听了起来。
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哎，你听说没，王后娘娘的病被万国睿王妃给治好了。”
“嘁，这件事这曼城之中还有谁不知道，那睿王妃冒天下之大不韪，对王后娘娘进行开颅，这事刚开始谁看好啊，大家都在等着看她笑话，可最后呢，那睿王妃一排众人，硬是将王后娘娘给救了回来。真是啪啪打脸。”
“这漠北城的瘟疫也要归功于睿王妃，哎，这样一个奇女子，怎么就便宜了他睿王呢？嫁给我多好，”
之前那两道声音齐齐响起，“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阿瑾憋笑，漠北城里的百姓还真是可爱。
“王妃娘娘，你听见了没，这大家都在夸你呢，您在这漠北城怕是要闻名了。”
程曦瑶咽下最后一块鸡肉，“闻不闻名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我将婴宁给救了回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知道不？”
她又想起那个躺在病床上向她求救的女子，她拽着她的袖子，苦苦哀求，“睿王妃，我求你，直接将我杀死就好，不要救我。”
程曦瑶握住她冰凉的手，“医者仁德，我若是用我的医术杀无辜之人，那么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你放心，婴宁，我已经为你想了个两全之策，手术完成后，你将不会这么痛苦，你会拥有一个崭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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