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生日聚会
第五十三章，生日聚会
断片：沈威偷偷地把自己的脚丫子伸进睡着的人的内衣里。肌肤软软的，不像看着那么的硬。脚拇指试探着往上游走，终于到了小肚子那里，触感更柔软了像踩到了水。忽然一只大手拍过来，抓住他的脚腕，把那只不规矩的脚丫子从内衣里抽出来扔到了一边。
菜先被放到一边，两个男生从孙佳雯的卧室抬出一个大大的蛋糕，女生七手八脚开始插蜡烛。
接着就是老套的流程，房间的灯被关掉，闭着眼许愿，然后吹蜡烛。而让宇文宝生没想到的是蜡烛刚吹灭，这群年轻人抓着蛋糕不是吃而是相互抹了起来。伴随着男女的惊叫声，屋里顿时闹做一团。
他看得目瞪口呆，好好的一个蛋糕竟然就这么浪费了。忽然有人一把抓着他就往旁边的房间跑，俩人进到房间里门还被插上。
“杜老师。”
“说了别叫我老师，显得我好老。我刚换的衣服，真怕他们给抹上蛋糕，回去还要洗。哈哈。”杜云裳坐在床上捂着胸口小声喘气。
“我，我也怕。”宇文宝生从小就怕老师，在这个大学教师面前讲话还真有点拘束。
“你也怕？你这么大的块头！”杜云裳一脸的不相信。
宇文宝生正要解释，就听到有人“咣咣咣”拍门。
“快开门，快开门！你们这是作弊，不许逃。”
“不开，千万别开！”杜云裳连连摆手。
俩人在房间内尴尬地独处了一会，直到客厅没了动静。接着听到厨房的水流声，蛋糕大战看来已经结束。
杜云裳打开一条缝隙观察外面的动静，感觉安全了才小心翼翼走出来。孙佳雯忽然从角落冲出来，还是在她脸上抹了一道蛋糕印子。两个女生尖叫着推搡着去了卫生所清洗。
宇文宝生打开客厅的灯，蛋糕渣子纸盒子彩带蜡烛被丢的随处都是。他先把桌上的垃圾收到垃圾桶里，又用抹布把桌子抹干净。才把放在一旁的菜肴端过来，还用起子开了几瓶啤酒。
“你跟云姐好狡猾，竟然先逃跑了！”独孤秋妤用毛巾擦着脸从卫生间走出来，脸上兴奋的红晕还没退掉。
“我还是先走吧，你们吃。”
“觉得跟我们有代沟啦，别呀，你这么走了我很没面子。”
“对对，宝生哥你一走我们男生更少了，不好玩!”两个男生拉着他一起坐下，等女生都从卫生间出来团团做好，这个生日宴才正式开始。
女生喝果汁，男生喝啤酒。独孤秋妤端着果汁站起来，先发表了一通感言，感谢大家赏光参加她的生日聚会。
“哪有，能来才是我们的荣幸呢！小妤可是我们报社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铁肩担道义，敢闯敢写，社会责任心特别强！文笔又是一流，真真厉害的不得了！”
“对呀！小妤写的那篇揭发咱们市地沟油小作坊的报道还得到市里卫生局和新闻局的联合嘉奖，社会反响也很强烈！还有什么探秘地下钱庄，关注社会流浪少年，解密房地产热销假象。哎呦，我都不知道讲什么好了。小妤真是老天爷派下来的一位天使！”
宇文宝生听着同事对寿星佬的一通夸赞，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对这个女生有了新的认识。老话说人不可貌相，看似娇弱没想到有这么大的能量。他心中也是由衷地佩服起来。
“小妤不是天使，是监督天使和惩罚恶魔的天使长！”杜云裳纠正。
“哎呦，云姐你别这么说，我好多稿子都是你给润色的，我得感谢你。还有大家别夸我啦，虽然今天是我生日，但我已经有点轻飘飘的！哈哈哈。”
宇文宝生不善言谈但也没觉得局促。只是安静地听着，感受着此刻年轻人的朝气和热闹。偶尔跟旁边的两个男生喝喝酒。
不知什么时候有人把话题转到了他的身上。
一个女同学好奇地问：“宝生哥你又高又帅，放到我们学校都少见。没想到菜也做的这么好吃，真是没天理了！你结婚了么？”
“人家比你大那么多岁，肯定结婚了。你就别妄想了！菜好吃就赶紧吃菜，别饿着了再抱怨我没招待好！”独孤秋妤代替回答，并试图把话题绕开。
但那个女生好像对宇文宝生特别感兴趣，不依不饶接着说道：“啊，结婚了啊。好想知道嫂子长什么样子，肯定是个美女！”
“我已经离婚了，还有两个孩子都跟着我。”宇文宝生平静地回答。
这话一出现场的气氛立刻冷下来，几个女生面面相觑。
“这都什么年代了，离婚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我也离婚了，也带着一个孩子。我女儿叫蓓蓓，今年四岁半。”杜云裳把话接过来。
“对对，蓓蓓好可爱啊，我们都见过！”
“云姐你什么时候把蓓蓓也带过来，我好想她。”独孤秋妤跟孙佳雯一唱一和炒起气氛。
“来，喝酒，喝酒。”
“有酒的喝酒，没酒的喝果汁，干了！”俩男生端起酒杯。
这场生日宴吃到晚上七点多才结束，同学和同事陆续离开。宇文宝生知道俩女生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他就留了下来清理战场。
俩女生也不好意干看着，就扫扫地擦擦桌子，配合着干点活。一直忙到晚上八点半才把厨房和客厅都打扫干净。三人整整装满了六个垃圾袋。
“等下，我跟你一起下去，你不知道小区的垃圾桶在哪。”独孤秋妤穿上外套换了鞋。
“不用，我问问人就可以。”
“这么多垃圾你也提不完啊。小雯好好看家，别放坏人进来！”说着女生接过来两个垃圾袋子。
“放心，放心！”孙佳雯推了推大眼睛，看着站在楼道里的男人。
“宝生哥，有空常来玩啊。你这人挺有意思的！”
“男人都喜欢被人称赞帅，哪有被讲有意思的。你会不会讲话。”独孤秋妤笑话室友。
“哎”，孙佳雯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宇文宝生点点头，但他晓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很不方便来只有女生的宿舍做客。
俩人在小区的东南角找到并排放着的四个一米多高的垃圾桶。
扔完了垃圾，宇文宝生看小区里灯光幽暗，就让女生赶紧上楼。
女生没有动，而是原地低着头晃了晃脑袋，此时她的长发是被绾成两段，用一个蓝色的蝴蝶发卡夹住。发丝随着脑袋在冷空气中飘动。
女生抬起头。
“你留这么晚不就是想知道沈威的状况么。”
“他现在怎么样了？”
“你到底是真关心他还是敷衍做样子。如果我不主动提你会一句不问地走掉么？”女生严肃地看着他。“我不是说非要撮合你们，我只是想知道沈威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你藏的太深了，我实在捉摸不透。”
“我也不知道算什么，也不清楚是不是真的关心他。”
“你”
“如果你想说我也听，你不想说也不强求。”
独孤秋妤的口气忽然软下来，苦笑一声。
“想想沈威干的那些愚事，你是不太可能对他有好印象。”
“车祸严重么？”
“一言难尽，跟我去看看吧。我只管这一次，就算是报答了夏阿姨平常对我的照顾。你能帮的了他是他的福分，帮不了也不会有人责怪你。就这一次。”
宇文宝生沉思了片刻还是同意了。
在这个城市的西边，最繁华的一片，濮水河穿流而过。在中游的一段河岸不远处是一片高档的花园洋房小区。出租车在小区门口停下，一男一女在保安室做了登记，还打了个电话才被放行。他们在一栋两层的洋房别墅前停下来。
一个穿着橘色外套保姆打扮的阿姨给他们开了门。
“渺渺妈给我打电话了，说你们一会就到，我一直等着呢。”
“花姨，家里都有谁？”
“就渺渺和威威兄妹俩。”
“夏阿姨说她在外面谈生意，那曲叔叔呢？”
“渺渺爸啊，他出差了。这几天一直都不在。”
俩人跟着保姆进了别墅，一进来先看到敞亮的大厅，别墅装潢是西洋式的，尤其是那一米多高从上面垂下来的水晶珐琅吊顶，发出璀璨的光，耀人双目。
宽大的沙发上卧着一个十五六的女孩。女孩齐肩短发，短带小背心，短裤，赤着脚盘坐在沙发上正在玩游戏机。
“你来了哦。”女孩瞅了一眼独孤秋妤继续玩游戏。忽然又抬起头看向独孤秋妤后面的男人，一脸的警觉。
“小妤姐，你怎么大晚上带陌生男人来我们家。我还是个小女孩，这样很不安全!”
“你呀，先换了你那套行头吧。高一的学生，打扮的跟个小太妹似的。你还怕坏人，我看是坏人怕你差不多。”
“切！”女孩继续不友好地在宇文宝生身上打量。
“你哥怎么样了？”
“谁是我哥，我没哥哥。”
“好，不是你哥。沈威怎么样了？”
“在楼上呢，两天没吃饭了，不知道死没死。”
“哎呦，渺渺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旁边的花姨埋怨。
“我说的是实话啊，他在门口被抬进来的时候已经是半死不活的了。有本事跑出去，干嘛还跑回来。”
“花姨，那夏阿姨她不管么？”
“怎么不管，医生都叫来了好几个，威威又是打又是骂的。还把输液瓶给摔了，碎玻璃差点把渺渺妈伤着。现在谁也不敢进他屋里。我每天做了饭端进去，原样都给我扔了出来。他就爱喝啤酒，吃点花生仁下酒菜。”
独孤秋妤皱着眉看向身后的宇文宝生。
这眼神是在责问么，但宇文宝生不觉得是自己的责任。他没想过沈威离开后这么胡闹，更不可能还继续负责对方的饮食起居。包括出车祸这些都与自己无关吧，但既然都过来了他也没去分辩什么。
“沈威的房间是二楼右手边最里面的那间，你上去吧。”
宇文宝生上了二楼，走到走廊的尽头，在一扇白色的门前停下。
“咣咣。”
没有回应。
“咣咣。”
再敲。
“走开！”门内传来一声吼，声音不大但带着烦躁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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