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复合之挫败
第二十三章，复合之挫败
断片：沈威不愿承认，某个女人是某男人心中永远的白月光。而在他嘴里不过是个不守妇道且贪财的轻浮女人。每每提起，俩人总是一场不愉快！他像一碗热水泼过去，气消烟散后对方却还是一块没有反应很快冷却下来的铁。他败给了一个自以为看不上但永远夺不走其位置的女人，且毫无办法。
“你不能喝碳酸饮料，喝水吧，这里有药，一起吃了。红色的药片一次两片，白色的药片一次三片。都是一天三次。”宇文宝生说着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又从桌子上拿过来一个药袋子，从里面掏出两盒药。
“你去找医生了？”伤员没好气地问。
“要想早点好就得吃药。”
沈威是想早日痊愈，但他可不愿意被人命令着做事，即使对自己有益也不行。除了他爹，他可从没看过任何人的脸色，包括他妈和沈家其他长辈。
“放那吧，我自己看着办。”
宇文宝生把药袋子里的药全都倒了出来，一一指着给床上的伤员解说道：“除了那些口服的，还有外敷的，就是那个长点的栓剂。还有这个是高锰酸钾药片，洗澡的时候放到洗澡水里，一天洗一次。你自己来弄吧，一会我帮你放好洗澡水。”
“我去你大爷的！”
别的倒还罢了，这“外敷”一词刚说出来，沈威看向那盒栓剂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他眼冒火星，端起水直接泼了过去。
伤者的动作并不迅捷甚至有些迟缓，宇文宝生就那么看着对方把一杯温水全泼在自己脸上。他完全有时间有能力出手阻止，但并没有那么做。而是抹了一把脸，水从脸上哗哗流到了胸口。
宇文宝生把上身的衣服一起脱了下来，用衣服擦拭掉胸口的水渍，又擦了擦不小心流到裤子上面的，万幸不算多。
沈威泼完水正要讥讽几句，就见这傻大个一声不吭脱光了上身，露出胸肌和隆起的小腹。上半身□□在冷空气里，被他一览无余。虽然不似他是个运动员，对方的身材还不错，肌肤有着小麦色的光泽，一看也是个经常锻炼的人。屁股又火辣辣疼起来，他的心突突的忽然有些害怕。
讥讽的话咽到了肚子里，他吞了口唾沫有点气虚地讲话：“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可别乱来！”
宇文宝生没理睬这嚣张的沈家公子，从衣柜里找出一件毛衣一条白背心换好。然后从伤员手中拿过水杯重新到了一杯水放到床头柜上，又从卫生间找来拖把将卧室地上的水渍拖干净。抱起自己的衣服和对方的衣服，出屋子前和声说道：”你要想早点痊愈就老实吃药，等伤好了随便你怎么发火，该负什么样的责任我都认。”
说完抱着衣服出去了。
“哼！”
还在老子面前装大尾巴狼，我呸！沈威见对方没对自己动手立刻又嚣张起来，但他也只是心里不服气，嘴上没说什么。这时他忽然有些后怕，明明是这个家伙搞伤了自己，现在又跑到对方的老巢养伤，这不是羊入虎口，有点蠢！但想想老妈和赵辉他们一个比一个无情，事到关头都抛弃了自己，心中一边咒骂一边几分无奈。
房间里安静下来，缓了一会，气也消不少。再瞧瞧那新倒的水，用手摸也不烫了。旁边放着的药盒很醒目，思量再三，他皱着眉一手端水一手拿起药片。
二楼的卫生间里有一台老式波轮洗衣机，宇文宝生把衣服放进去，排水管拿下来插在地漏里。洗衣机轰隆隆作响，伴着水流声开始转动。人却陷入了沉思，震耳的噪音并没有打断他的思路。
本以为饭馆开张后自己的生活会摆脱霉运，重回正轨，但怎么又出了这档子事。他觉得太荒唐无稽，天意弄人。床上躺着的那小子找不到合适养伤的地方，压着火来到了自己家。他知道对方脑子里可憋着杀自己的心思呢。但自己何尝不也是难以启齿，还不如是跟人碰了撞了，赔些钱甚至关几天都无所谓。他竟然稀里糊涂跟一个男生上了床，还把对方弄伤。这种事传出去他如何面对孩子面对父亲妹妹这些家人，更重要的是如果被白雅娴知晓了，那他复婚还有望么。隐隐觉得人生的希望就如同风中的蜡烛，那豆大的烛火随时会被一阵风吹灭，或者说已经熄灭了只是他不愿意面对。
从卫生间出来看天色已不早，该去菜市场采购明天饭馆开张需要的食材。本来是想把亮子叫过来帮忙，但因为今天这荒唐事他没有打电话。
忽然听得楼下汽车鸣笛声，他快步下楼，那辆红色的奥迪已经停在饭馆门前。闺女和儿子都换了一身新衣服，一个个喜笑颜开从车里跳下。他强打笑容迎了上去。
“爸爸，快帮我拿着，车里还有好多玩具呢。都是妈妈买的，我要搬到我屋里。”宇文磊把怀里的冲锋枪塞到他爸怀里，又去开车子后座的车门，从后座抱下来一堆玩具。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都二年级了还不好好学习，就知道玩！”宇文溪抱着两本书站在一旁吐槽她弟弟，
白雅娴慢悠悠从驾座下来，优雅地摘掉手套。此时的她一脸红晕，发髻高高挽起，妆容精致，眉眼春风得意。宇文宝生已经好久没见过这样神采奕奕的妻子了，不，是前妻。
“茜茜，跟你弟弟把这些东西都拿上去，我跟你爸说几句话。”
宇文溪抿着嘴点点头，搂着书抱着弟弟的玩具往楼上走。经过她爸身旁的时候小声道：“爸，你好好跟妈说，哄哄她。咱们还是一家人，还能一起过。”
“嗯。”当爹的笑了笑，拍拍女儿的肩膀。
“爸，你笑的好难看，这两天是不是没休息好！”
“没事，上去吧。”宇文宝生看孩子上楼去了，用钥匙打开餐馆的门。开灯，又把角落的煤炉的堵头扯开，热气跟着火苗子立刻窜了上来。
白雅娴走进饭馆，四周环顾了一下。
“你装修了？”
“嗯。”
“生意怎么样？”
“挺好的，将来……”
“好就行。”白雅娴摆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垫在椅子上。
“你过得还好吧？”宇文宝生在前妻对面坐下，目光里全是殷殷关切。女人忽然觉得尴尬，低下头用手指擦了擦鼻尖。
“挺好的。”
“那爸妈呢？”
“爸妈？我爸妈啊，他们也挺好的。”
“雅娴，这饭馆生意还可以。我再努努力，用不了几年就能凑个首付，把我们原来的房子买回来。到时候我们还能……”
“还能什么，你先打住。”白雅娴别扭地笑笑。“咱俩已经离婚了，你就别多想了。但是房子的事我还是想跟你谈一谈。茜茜跟磊磊说每天要起大早赶公交和校车，特别辛苦。孩子正在长身体，睡眠充足很重要。”
宇文宝生点点头，这是事实，他也挺愧疚。但又不能让孩子从重点小学迁过来。
“听你刚才的意思，要买房还得两三年。这不行，孩子可等不了。这样吧，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到时候我拿一笔钱给你。你用这笔钱在咱们家原来的位置买套房，我付首付，你负责还房贷，房产证写咱们儿子的名字。以后孩子上学就不会那么辛苦了。但是房产证得由我来保管，新房就是咱们儿子长大成人后的婚房。这也是我当妈的一点心意。”
“你哪来的钱？”
其实第一次看到那辆红色的新车宇文宝生就起疑心了。自己的前妻不过是金店的一名柜员，工资不高而且也不太可能攒出十几万的私房钱，现在竟然又主动说付新房的首付。
白雅娴听出了质疑，冷笑道：“二宝生，不是所有人跟你一样都没本事。我的钱都是干干净净的，用不着你操心。你只要答应我，买了房你们搬回去住，对我儿子女儿好点。即使将来你另娶了他人也不能亏待我的孩子，不然我可不答应！”
宇文宝生见前妻能如此淡定地谈论自己以后另娶其他女人，没有一点忧郁难过，他渐渐难受起来。
“我知道结婚这些年，你对我对我们家都不错。但咱俩的缘分已尽没必要纠缠下去。我们之间再有联系，那就是跟孩子相关的事。以后我会很忙，你要多看顾孩子，别娶了新媳妇就冷落他们。”
“你走吧。”宇文宝生忽然站了起来，语气也变得生硬。
白雅娴一愣，但还是起身，拿着自己的手包。
“答应了么？”
“孩子你随时都可以过来看，但房子不用操心，我会想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你要有办法咱们俩会离婚？”白雅娴讲完就觉得自己失态了，她不想跟前夫再有争吵，她想心平气和地处理好孩子的事情。
“你再考虑考虑，想通了给我回话。”白雅娴堵着气走出了饭馆，她从手包里掏出车钥匙，头也不回地走向那辆崭新的红色奥迪。
前妻离开了，饭馆的两扇玻璃门也随之关上。而关上的不仅是门，也是一段婚姻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从未有过的颓丧之情溢满胸膛，宇文宝生只感觉浑身无力，脑袋里全是像洗衣机转动的轰鸣声。
一种失败，一种打击到骨髓的挫败感让他觉得无地自容。人坐在凳子上，恍恍惚惚。
这种感觉甚至在他和白雅娴办理离婚手续的时候都没有过，因为他总觉得这只是一时的，一个能跨过去坎。但前妻刚才的话和态度，已经明明白白宣告了他们之间的结束，彻底结束。
宇文宝生坐在那里，任由黄昏的霞光透过玻璃照射进饭馆内，照射到自己身上。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到噔噔噔急促下楼的声音。
饭馆的门被推开，宇文溪喘着气叫道：“爸，爸，快上去看看，我弟跟一个陌生人打起来了。”
“陌生人？”宇文宝生猛然想起自己屋里还躺着一个大活人呢。
“爸，快上去看看，那个人好凶！”
宇文宝生起身快步走出饭馆。还没到二楼的时候就已经听到楼上叮叮咣咣的动静，还伴随着气急败坏的喝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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