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试探

　　到达水教时，已是一天一夜之后，她并没有直接去找冽寒宫主，而是让灵侍先去通知了忆霜，忆霜得知她前来很是惊讶疑惑。

　　霜雪宫内，两人面对面而坐，忆霜好奇的问：“你怎的突然来了？”

　　“我未出嫁前，也常常邀你去火教做客，你也是乐意去的，可是自从嫁人之后，你便与我疏离了，可是因为林林朽哥哥？”婵羽一针见血的问道。

　　昔日的水教明珠，人们口口相传的冰仙子月潺小主喜欢林朽阁主在这个世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上至老妪下至孩童都知道水教的天之骄女月潺小主对林朽阁主有多么的爱慕痴情，她自然也是知晓的，而忆霜曾受月潺之恩，对月潺的感情并不是她能比拟的。

　　忆霜噙笑的嘴角一僵，她并未想到婵羽会问的如此直接，她沉默了片刻后点了点头道：“是。月潺喜欢林朽哥哥，而我又是她的姐妹，如今你却嫁给了林朽，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再与你相处。”

　　“你会恨我吗？”

　　“恨倒是谈不上，但多少有一些怨的，你当初明明告诉我你喜欢的是木生，可是却突然嫁给了林朽哥哥，在你成婚的第二日，月潺又死的那般——”忆霜顿了顿，神情有些恍惚：“你说我如何能不怨？”

　　“当初嫁给林朽哥哥是迫于无奈，当时对于我而言，也同样如同晴天霹雳。”

　　“那现在呢？”

　　“现在，我感到很幸运！”

　　“你爱上他了？”忆霜的神情一瞬间绷紧。

　　“爱应该还谈不上，但是喜欢是有的，也会有一些依赖，林朽哥哥是个好人。”

　　忆霜放在桌案上的手突然用力一握，手背上青筋暴起，但只在一瞬间，她又立刻笑着道：“是吗？林朽哥哥自是好人，只是没想到你变心变得如此之快。”

　　忆霜自以为隐藏得很好，但是婵羽此次是带着目的而来，所以观察忆霜也观察了较为仔细，她能看得出在她说完那句话之后，忆霜一瞬间是怨恨的。

　　之所以选择从忆霜这里入手，是因为当初她被全城的人逼着火烧祭天时，由于周柠的突然出现，谣言不攻自破，后来有几人在木教门前自裁请罪，以求得她的原谅时，其中一人无意之下说出了一句话，那人说，不该受人蛊惑冤枉她，林朽阁主问那人受谁的蛊惑，经那人的描述，正是忆霜的模样和穿着。

　　林朽当时便要来水教为她讨回公道，被她拦了下来，她那时刚入木教，并不想再多生事端，林朽阁主见她阻拦，也没再坚持，只是她当时的内心，是悲哀的，因为她从未想到，曾经一起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竟会撺掇着外人来逼她去死。

　　因着月潺之故，她能对她下如此狠手，又何况是曾和林朽阁主有过那么一段的周柠，只怕她想将周柠碎尸万段的心都有了，如此，想必她对周柠的关注也会更高，那周柠失踪与水教有关，说不定忆霜是知情的。

　　于是，婵羽面露伤感道：“所以，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吧！”

　　“哦？何意？”

　　“我爱上他了又能如何，他的心中根本就没有我，只有煴一人。”

　　“你是指——周柠？”

　　婵羽双眸暗淡的点了点头：“我近日来也是因为此事夜不能寐，不瞒你说，我来这里之前，回过一趟火教，想找她好好谈谈，只是刚一回去，便看到她与哥哥因为一个女子闹了矛盾，负气离开了火教，我本以为她过不了几日便会回来，却不想在火教呆了一月有余，她也一直没回，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便打算返回木教，刚好又路过水城，突然想起了你，便想来跟你吐一吐苦水。”

　　忆霜似是来了兴趣：“因为一个女子？”

　　“是啊，那女子不知你可认识？也是你们水教的人，看她的仪态举止，不像是位小主，可从装扮上来看，又不像婢女，倒是叫人费解，她与哥哥在房内打情骂俏，被煴看到，一气之下便离开了。”

　　“那女子可是叫若曦？”

　　“是啊，你认识？”

　　“怎么不认识，她是水教的一位小主，也算与我同辈，却不爱修习术法灵力，也不能为冽寒哥哥炼化出可用的阳丹，在这水教，自是没什么地位，倒真想不到，她狐媚的功夫倒是一流，竟能博得赤焰哥哥的青睐。”

　　婵羽也有些不解的蹙眉道：“是啊，看其容貌，也不过是一般姿色，但却能入哥哥的眼，还真是令人费解。”

　　忆霜不屑一笑：“何须那般在意，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指不定哪日被赤焰哥哥玩腻了，也就扔到一边了。”

　　“哎~”婵羽深深的叹了口气。

　　“为何这般惆怅？”忆霜好奇。

　　“不瞒你说，我这次来找你，也是不敢回木教了，煴被哥哥这样薄情对待，我只怕她离开火教后，会去木教找林朽哥哥，林朽哥哥一直放不下她，她若是回了木教，只怕我和林朽哥哥才缓和不少的关系又要烟消云散了，我心中着实害怕，所以想在你这里多逗留几日，就是不知你可愿意？”

　　“大可不必，她根本不在——”忆霜的话突然一顿，这才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又道：“我的意思是，她应当不会去木教，毕竟她和林朽哥哥都已经结束了，又怎会那般无耻，去找林朽哥哥！”

　　婵羽心中一跳，看来忆霜当真是知道周柠在哪，她不敢大意，于是挤出几滴清泪，捏着帕子捂着唇，悲戚的哭了起来。

　　忆霜一见，不由一怔，突然有些无措：“你哭作甚？”

　　“他们若真结束了，我又怎会连木教都不敢回，你是不知，我待她一片真心，连她的婢女都是打不得说不得，还傻子一般为她婢女操持婚事，可是她却，她却——”婵羽似是说不下去一般，痛哭欲绝。

　　她这个模样，瞬间勾起了忆霜的好奇：“她怎么了？”

　　“她竟然趁着我出屋忙碌之际，与林朽哥哥抱在了一起，还亲了嘴。”婵羽涕泪横流的说了出来。

　　忆霜一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怒火，她猛地站起身，双手一拍桌案，咬牙切齿道：“这个贱人，当真是不知羞耻，有了赤焰哥哥，竟然还敢勾引林朽哥哥，我一定要将她千刀万剐！”

　　“——”

　　婵羽并未留宿在霜华宫，而是住在忆霜为她安排的另一个住处，当然忆霜也并不想与她住在一起，虽说婵羽和周柠相比起来，她更加痛恨周柠，可是对于婵羽的恨，也不会因着她现在过得不好而减轻，对于她而言，只要是跟林朽阁主有瓜葛的女人，那就是对不起月潺，是她忆霜的敌人。

　　婵羽如今光明正大的来了水教，还带了四个木教的法首，她若是现在对她动手，难保不会引火自焚，还是需要忍耐的。

　　婵羽一走，忆霜原本温婉的面容瞬间变得扭曲，她一把将桌案上的茶杯全数扫落，胸膛剧烈的起伏：“周柠，我要杀了你！”

　　站在她身后的一个婢女忍不住提醒：“还请小主冷静，宫主虽将她囚禁着，可并未将她如何，也不许别人靠近，您才得宫主青睐不久，因为一个贱人惹了宫主的不快，那就得不偿失了！”

　　婢女话音一落，忆霜突然转身，一巴掌就扇在了婢女的脸上，厉声道：“多嘴！我还需要你一个贱婢教我如何做？”

　　婢女小巧圆润的脸被忆霜一巴掌扇的瞬间泛了红，她跌坐在地上，也不用手去抚火辣辣的面颊，迅速跪在地上，低头不语，心中却满是无奈。

　　这个婢女名叫佩儿，她对术法灵力并无任何天赋，仅凭着一张好看的皮囊在十四岁那年派给了忆霜，最初，忆霜对她来说是一个很好的主子，她虽然常常会做一些惊险的事情，可是对她还是很和善的，可自从月潺小主去了之后，她便如同变了个人一般，对她动辄打骂，每天在她耳边念叨的，也是如何让婵羽小主和周柠为月潺小主陪葬，从前那个如水的姑娘，如今再不见半点踪影。

　　忆霜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佩儿，眸中没有丝毫情感：“若是不能为月潺报仇，就是得了冽寒哥哥的青睐，又有何用？”

　　她说罢，转身出了霜华宫，佩儿悠悠一声长叹，从地上站起，疾步跟了上去！“

　　她们大概走了有一个多时辰，来到了一片飘着雪花的冰雪世界，在这白茫茫的尽头，是一个万丈悬崖，然而忆霜和佩儿丝毫没有犹豫的就跳了下去。

　　“什么人？”一个法首感应道有人来到谷内，连忙上前查看，一见到是忆霜，他神情立马放松下来，双手抱拳冲忆霜行礼道：“忆霜小主！”

　　“嗯，我不过是来看看那个贱人，她这两日如何？”

　　“还是在里面时常发呆，也不吵不闹！”

　　“我去看看她，你下去吧！”

　　“是！”

　　一连进了十几个冰门，忆霜才来到关着周柠的地方，这是一个极大的冰宫，冰宫顶端的四角延伸下来四个长长的链子，将周柠禁锢在冰宫的中心，使她无法移动一步。

　　见忆霜进来，周柠面无表情的将脸转向一边，不去看她。

　　忆霜嘴角扬起一抹笑，那笑容亲切温和，可是她的手却在缓缓张开，灵力顺着她的指引，幻化出一条散发着蓝色光芒的鞭子，在毫无招呼的情况下，向周柠毫不留情的挥去。

　　“你抽什么疯！”周柠冷漠的看着她，蹙紧了眉头，身上那条被鞭子抽开的伤口正在汩汩的往外冒着血，她只能死死的忍着疼，什么也做不了。

　　门外守着的法首和灵侍也被这一幕惊得回不过神来，这一个月以来，忆霜小主虽隔三差五的来，但只是对着这女子破口大骂，从未动过手，这次却违背宫主的意思，对这女子动起手来，他们生怕再这样下去，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连忙纷纷上前阻拦。

　　忆霜连头也没回，只是侧了侧头，神色冷厉肃然：“今日若是出了什么事，有我忆霜负责，你们若是谁敢上前阻拦，休怪我不客气。”

　　“可是小主，宫主有过吩咐——“一个法首回道。

　　但他话还未说完，就被忆霜打断：“我方才已经说过，若今日若是出了什么事，由我忆霜负责，你要是再多事，休怪我不客气。”

　　那法首无法，这忆霜小主在冽寒宫主面前可是很受宠的，他不敢再造次，生怕惹怒了她，给自己带来什么危害，便对其他的人使了使了眼神，示意他们退下，又悄悄对远处的一个灵侍示意，让他快些去找冽寒宫主，直到见那灵侍悄然退下，他才暗暗松了口气。

　　见人都被自己制住，忆霜才又看向周柠，脸上变的扭曲，不由骂道：“你这个贱人，竟然还敢勾引林朽哥哥，当真是死性不改，天生的狐媚子样。”

　　“你这个疯子，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还不肯承认是吗？在木教时，婵羽为你的婢女主持大婚，而你却趁她忙之际，与林朽哥哥亲在了一起，难道此事是假的不成？”

　　周柠微微惊愕，她暗暗思索：“婵羽怎会跟忆霜说出这种话来，难道是——”

　　一番思量，周柠心中便了然，一定是婵羽去客栈找她，但是没见到她人，便用五灵石探测出了水教的气息，于是便追来了这里，通过忆霜来打探她是否真的在水教，这样一想，她顿时有了主意。

　　周柠做出一副不屑的神情，对忆霜道：“怎么？她来找你吐苦水了？我与林朽本就是心意相通，两情相悦，可是却被她横插一脚，她以为她动用了手段嫁给林朽，便会得偿所愿，就能阻挡我们两个了吗？呸，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林朽自始至终心中都只有我一个，你叫她别再做梦，痴心妄想了。”

　　忆霜被周柠的话，气得简直就要爆炸了，她又一鞭子狠狠的甩了上去：“你这个贱人，林朽哥哥是月潺的，是你抢走了他，还将月潺杀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心狠手毒，死了两年回来之后又勾搭上了赤焰哥哥，却还背着赤焰哥哥与林朽哥哥在一起，你真是太不要脸了，我真替你臊的慌，你怎么不去死？”

　　她一边说着，鞭子一下一下的抽打在周柠的身上，周柠疼的额角直冒冷汗，她却死死的咬牙，不让自己痛乎出生，甚至还‘哈哈’大笑起来，不肯向忆霜低头。

　　一旁的法首，也跟着后背直冒冷汗，他心里一直在祈祷冽寒宫主快些过来，希望他能够及时阻拦忆霜小主，再这样下去，只怕这女子就要没命了。

　　幸好，在周柠快要奄奄一息时，冽寒宫主赶了过来。

　　“住手！”冽寒宫主疾步上前，夺过了忆霜手里的鞭子，一把扔在地上，浑身爆发出了怒火：“谁让你动她的！”

　　“冽寒哥哥？”忆霜一怔，随后又露出怨毒的神情：“冽寒哥哥，你将她抓来水教，为何不折磨她，杀了她替月潺报仇？只将她关在这里不痛不痒，你这样做，对得起月潺吗？”

　　“闭嘴！冽寒宫主呵斥道：“你现在当真是愈发乖张了，跟过去的月潺有何区别？枉我以为你比她懂事聪明，真是我瞎了眼了。”

　　“冽寒哥哥！”

　　“来人，将小主带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出霜华宫一步。”

　　忆霜不忿的扫视了一圈四周，咬牙切齿道：“我看谁敢！”

　　法首一个个都不敢动作，最后，冽寒宫主冲着身后的离殇使了一个眼色，离殇大步上前，忆霜正要调动灵力召回长鞭，便被离殇一把擒住了手腕，两手同时向用力，便将忆霜的双手反锁在了身后，随后一把将她扛起，飞快的离开了此地。

　　直到忆霜离去，冽寒宫主这才看向奄奄一息的周柠，眼神冷漠无波，从袖口中掏出一枚玉瓶，递给一旁的法首，淡淡道：“将这个喂她服下。”

　　“是。”法首领命上前，将玉瓶中的丹药给周柠服下，周柠顿感一丝丝灵力在体内游走，随后她便觉得疼痛缓解了一些，这才有力气抬头，看着冽寒宫主道：“你要么一剑杀了我，要么便放我离开，如此将我关在这里，让她三隔三差五的来羞辱我一通，在打上几十鞭，你是觉得很爽吗？”

　　当初，周柠到达客栈刚落下脚，而被赤焰尊主赶出燃盛洞的若曦便不愤自己如此受辱，当她得知冽寒宫主在返回水教的路上时，连忙写信，让晓音快马加鞭追上了冽寒宫主，将赤焰尊主逼她做戏的事情全数告知了冽寒宫主。

　　冽寒宫主收到信后才得知原来之前的一切都是周柠在赤焰尊主做的一场戏，他心中怒火中烧，又从晓音的口中得知周柠已经离开了火教，他便四下偷偷搜寻，最后在清风楼旁的客栈找到了周柠，并设计将她带回了水教。

　　为了拆穿赤焰的谎言，他特意将周柠关在此处，等着赤焰找上门来要人，只是未想到如今一个多月过去了，赤焰却迟迟没有找来，仿佛他们两人真的是因为若曦，感情全数崩塌瓦解一般。

　　其实从内心里他是相信若曦的，毕竟赤焰对于周柠的维护并不像伪装，然而这一个多月过去，他开始对于若曦的话产生了怀疑。

　　当日，他抓周柠回水教时，不巧被前来找他的忆霜撞见，只是没想到她会来这里隔三差五的羞辱周柠，今日还对她动了手。

　　“你可知道我为何会突然将你抓来这里？”冽寒宫主突然问道。

　　周柠撇了撇嘴，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不屑的道：“你心思莫测，天性多疑，我怎么会知道你是如何想的！”

　　“这一个多月过去了，你就不好奇赤焰为何不来水教救你？”冽寒宫主又问道。

　　周柠的面上露出一丝伤感，随后又无所谓的笑了笑道：“只怕此时他正搂着美人蜜里调油呢，又怎会想起我？”

　　“是吗？可是我听说你与他因为若曦之事感情产生裂隙，都是在我面前做样子而已。”

　　“是若曦告诉你的吧？”

　　冽寒宫主没有说话，他沉默也表示他默认了周柠的提问。

　　周柠一声无奈的叹息，同情的道：“冽寒啊，枉你一直自诩聪明，可是从头到尾尽都是被女子耍的团团转，一个能够放弃小主的身份，去为赤焰伏低做小的人，你认为她会没有自己的心思，不过是怕时日一长，赤焰玩腻了她，又想起我的好，生怕我与赤焰旧情复燃，阻碍了她当上火教教主夫人的道路，从而想借刀杀人，让你替她出去我罢了，这样的小伎俩，你既然都能相信，还真是可笑。”

　　冽寒宫主轻声笑了笑，也不气恼，淡淡的回道：“所以说啊，最毒妇人心，我是深有体会，既然你和她，我不知道该选择相信谁，那么既然赤焰如今不管你了，你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等待红血阵异动之日乖乖献祭，要么就准备好一辈子困在这里吧。”

　　“如果我说我愿意乖乖献祭，你会相信吗？”

　　“哦？说来听听。”

　　五教之中，有人心思生变，而我也活不长久了，所以我需要你配合我，近日来，不要再给玄水柱上提供阳丹，尽快让红血阵躁动，到时你们五位教主五剑归一时，我自会站上五圣祭坛。”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让我引的红血症躁动，届时你不站上去或是心不甘情不愿，我又该如何收场？况且我们五教教主从来都是一心，你竟然到了现在还想挑拨我们五教之间的关系，真是可恶。”

　　周柠轻轻的笑了：“真是不好玩，这都被你看穿了！”

　　其实，周柠本也就是打算试探冽寒宫主一番，如果他选择相信按她说的去做，那么一切事情都会简单许多，但是冽寒不相信她，她也不能将铭洛的事情告诉他，否则以冽寒对她的厌恶和他那多疑冲动的性子，不仅不会相信自己，反而还会心中生疑，若是跑到金教去质问铭洛或是没头没尾的试探一番，届时，被铭洛察觉出来，便麻烦大了，于是在感受到冽寒对她深深的不信任之后，她立马转移了话题。

　　冽寒宫主见她如此模样，不由厌恶的蹙了蹙眉：“这个玩笑并不好笑！”他冷冷的道。

　　又转身对着法首吩咐道：“将她看紧了，不要再让任何人接近她，有什么事，就去寒冰宫找我！”

　　“是！”

　　冽寒宫主走了，周柠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无奈的叹息，但凡冽寒脾气不那么暴躁冲动，性情不要那么执拗多疑，她想，一切便都会变得简单许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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