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们重新开始吧
“明天就是年度结业大会吧？”颜月坐在沙发上问。
顾青闻言，停下看书：“对。”
这个结业会呢，无非就和地球的家长会一个性质，告诉契约者的主人关于一年训练的成效。
颜月单手撑着头，看向顾青：“你希望我去吗？”
顾青抬着书的手微微一颤，他垂眸：“都可以。”
说起来，颜月已经许久没有看见顾青浑身是伤地回来了，第三次血脉觉醒带给他的，是力量上的强大，还有“反击的底气”。
对于这件事，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及。
“那就这么定了。”
颜月回到房间拉开衣柜，明天穿什么衣服去好呢？不能给小朋友丢人，颜月苦恼。
下午天气晴朗，温暖的阳光在缓慢地消融一个冬天的积雪，空气还是刺骨的寒凉。
颜月穿一身墨绿色的风衣来到学院的文体馆。今天是周末，原本应当热闹的地方空无一人——只有空灵清澈的钢琴声响彻上空。
心有所感，颜月寻着琴音找去。
空荡的文体教室里，橙黄的木地板光洁干净，四面围着透亮的明镜，一架白色的三角架钢枪支在木地板是，潺潺的琴音流泄而出。
温寒止洁白如玉的手指跳跃过黑白的琴键，敲击出动听的音乐。像小鹿穿过丛林；海豚越出水面；阳光穿透云层。
颜月站在文体教室门前，环抱着手，一颗心不知不觉就沉浸在音乐里，躁动的思绪慢慢归于平静。
小时候她上幼儿园，幼儿园老师用钢琴来伴奏教她们唱歌。偶尔运气好的时候，她们一群小朋友还会有机会围在钢琴旁边争先恐后地用手去触摸一下琴键。就是那时，颜月喜欢上了钢琴。
可惜她家境不好，父母没有钱为她聘请钢琴老师。她死后，那对贫穷却用尽全力供她上学的父母应该会难过很久吧。
一曲终，温寒止侧目：“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收起悲伤的情绪，颜月推开玻璃门走进去：“怕打扰师傅弹琴。”
“不会。”温寒止看着颜月，“你刚刚在难过。”是肯定句。
“没什么。”颜月避开这个话题，“师傅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
温寒止没再问，他笑道：“首先，恭喜成为期末考试第一名。”
颜月的外景考核成绩96，全校第一。但笔试成绩还没有出来。温寒止这样恭贺她，想必是提前得知了她的总成绩。
“谢谢师傅。”
温寒止起身从琴后提来一筐竹篮递给颜月：“这个是你在外景考核里采集到的东西，我给你拿来了，不过里面有一株草我需要先借用一下。”
她采集来的药草里有温寒止需要东西？颜月仔细思索了一下，猜测是那株星露花。
星露花对她虽有用，但却远不如温寒止给她的帮助大，她摆了摆手不好意思道：“师傅，我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还未曾给过你拜师礼，那个药草你如果需要可以尽数拿去。”
温寒止挑了挑眉，没有反驳。他道：“这株草，你某一天也许会需要。”他没有过多解释，“每次期末考的前十名都可以提前接任务。我这里有个合适你的，你去试试吧。”
温寒止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章卡片递给颜月：“回去先看看，思考一下再给我答案。”
“好。”颜月接过那张黑色的卡片，上面印着一个a字母。
她收起卡片问：“对了师傅，我听教授说，人类不能修习魔法，为什么我可以？”
“他说的没错，但不是绝对的。”温寒止右手敲击在琴键上问，“你刚刚从我的琴声里听出了什么？”
颜月沉思了一下：“温柔和……焦躁。”两个截然不同的情绪夹杂在琴音里，她也无法确定。
“精灵之所以能使用魔法是因为他们的内心纯澈，而少数人类也保留了这种特质，这是他们的天赋。”
次日午后，颜月换上自己细心挑好的一套衣服，在化妆台前给自己化了一个淡妆，早早地出门了。
这个世界租车行的人还算靠谱，早早就把她预订好的玉龙架送了过来。这玩意听着高大上，实际上也就和地球的劳斯莱斯是一个性质。
颜月拿着钥匙坐上自己花高价租来的玉龙架，才对着作为前一些奇奇怪怪的仪器傻眼了，这玩意怎么开啊？
好家伙，她忘了这一茬。她在地球考过驾照，下意识把两种东西等同，看到实物才发现相差甚远。
拿钱租的，先学吧，学霸无惧无畏。
二十分钟后，颜月驾驶着玉龙架风驰电掣地上路了，她黑色的长发被风吹得飘起，一路上引来无数人侧目。
一个字，爽。
然后她也风风光光地被交警给扣押了下来。
“大哥，我快迟到了，能不能改天去听路面安全教育？”颜月无奈道。
扣下她的交警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通融道：“也行，不过玉龙架得先扣下，等你交了罚款，听了安全教育以后才能带走。”
颜月满口答应：“行行行，那我先走一步。”
交警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以后不准再超速了。”
她被扣下的这个地方十分绝妙，路上行人不少，但却没有拉车的马头人。颜月等了一会儿，心里有些烦躁。
一辆座驾停在了她面前，森十拉开车帘看着她道：“我猜你需要一个人载你一程。”
颜月看见这位原主的前男友，略微有些头疼，无奈只能咬咬牙道：“自信一点，我确实需要帮助。”
“你倒是变了许多。”森十轻轻一笑，“上来吧，你要去哪里去？”
颜月踏上他的座驾：“学院。”
森十：“那倒是顺路，你要去参加你捡回来的那个小血族的结业大会？”
“对。”
“你带他回来不是为了报复他弄脏了我送你的那条白裙子吗？何时那么上心了？”森十杵着头，漫不经心地问。
原来是因为你！顾青小朋友才受了那么多原主的折磨。而你后来居然还甩了原主，好家伙。
颜月怒视着森十一字一句道：“顾青他值得。”
森十被她瞪得莫名其妙，最后像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道：“那孩子似乎长大了，容貌长开了，倒是英俊。颜月，没想到我们不过分开了半年，你就喜欢上了别人，着实让我有些伤心。”
他嘴上说着伤心，看上去却半点没有难过该有的样子。
颜月听明白他的意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理他了。
森十自讨了个没趣，也不生气，车里安静了下来。
没一会儿就达到了学院，颜月掀起车帘走了下去，从自己口袋里摸出几枚金币递给森十。
森十挑了挑眉，有些惊讶，但没接：“你是真的半点也不愿意欠我？”
颜月微笑：“谢谢你载我一程。”
森十想了想道：“颜月，考虑一下我们重新开始吧？”
“什么！？”颜月的笑容僵在脸上，她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看着颜月震惊的表情，森十愉悦地笑了：“你听到了我的话。”他看了一眼颜月手里的几枚金币道，“钱就不必了，咱两还不至于那么陌生。”
颜月缓和过来，认真地说：“我们不必重新开始了。”
森十还欲说什么，颜月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少年声喊她：“姐姐。”
颜月回过头，见顾青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校门口，像是等候多时。
低头看了一眼手表，颜月暗道不好，本着礼貌，她对森十说：“我快迟到了，谢谢你送我一程。”
森十：“不用谢。”
颜月跑向顾青。顾青的脸上没有像往日一样带着温和的笑，他面无表情道：“姐姐，你迟到了十分钟。”
“抱歉……车被交警扣押了。”
顾青没说话，两人往校园里走去，颜月看他板着脸，想了想说：“不是说好让你在班级门口等我吗？”
“我以为你不来了，就出来看看。”顾青给她一个幽怨的眼神，语气莫名有些委屈。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颜月，歉疚道：“额，抱歉。”
“你来了就好。”顾青走在颜月前面，忽然话锋一转道，“你怎么又和那个男人纠缠上了？”
颜月心道不好，果然听见他下一句说：“你难道忘了他怎么甩你的了吗？”
！！！这孩子今天怎么了？颜月斟酌了一下说：“不是纠缠，我不是车被扣走了嘛，我怕赶不上你这次的结业大会，他恰好路过就载了我一程。”
顾青：“那还真得谢谢他。”
“到了。”顾青听在一间教室门口。
颜月看了一眼教室里坐满的人，略有些紧张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这场面她见过无数次，却还是第一次以类似于家长的身份出现。
她今天穿了一件禁欲系的白衬衫，纽扣扣到第二颗，事业线若隐若现，下面是一条包臀黑色短裙，看起来御姐范十足。
顾青神色又黑了几分，他突然脱下自己的风衣外套搭在颜月肩膀上，伸手把风衣最上面的纽扣扣起一颗。
颜月奇怪道：“怎么了？”她看了看自己穿的衣服问，“很难看吗？要遮住。”
“不是。”顾青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很好看，但是里面冷。”
颜月只要风度不要温度，这里晒不到太阳，才感觉到寒冷，她拍了拍顾青的肩膀道：“那我先进去了，你是在这里等我还是先回家？”
顾青：“我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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