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考核结束
幽冷的月色下，一个金发青年立在寒风中，手里拿着一只松树枝。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拔松树叶片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从一开始的一根一根揪，变作一丛一丛往下拽。
终于，他耳朵微微一动，捕捉到了林子远方极细微的声音。他仔细辨认了一下，确定不是兔子惹出的动静后，他丢下被他扯秃了的松树枝冲了出去。
“哥，你没事吧？”
银涯从阴影中走出，脸色十分苍白，他摇了摇头。
金发青年怪异地多看了银涯几眼，最后又像是费力地吞回了自己的话，转而问：“东西拿到了吗？”
银涯点点头，不说话。
两人快步朝着安全地带走去，实在是太安静了，金发青年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哥，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个爱好？”
银涯停下脚步，幽幽地看着金发青年，终于开了口：“对于死亡，你是否已不再感到恐惧。”
萝莉音配着独属银涯的阴冷的语气一出口，金发青年惊诧得呆愣在原地，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又在银涯“再敢笑就杀了你”的目光中费力地把笑意咽了回去。
若不是他熟悉银涯的走路方式和表情，知晓一个人习惯性的行走习惯不会轻易改变也难以模仿，否则他打死也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萝莉会是银涯。
憋笑憋得实在是太让他难受了，以至于金发青年脸上的面部表情都变得扭曲，让他原本英俊的脸看起来多了些滑稽感。
说起来，金发青年忍不住又看了看银涯的胸部，那里面塞的究竟是馒头还是包子，他实在是太好奇了，可惜实在是不敢碰也不敢问。
银涯变成女人这一件事情太令他惊讶，以至于冲淡了原本的紧张感。
金发青年走着忽然撞上了一道肉墙——是停下的银涯。
银涯面无表情：“我饿了，去替我杀只豪猪。”
金发青年：“……？”你一个吸血鬼想吃豪猪？天知道大晚上的我上哪去给你杀只豪猪。
然而在银涯的注视下，金发青年还是选择了妥协，他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银涯捏了捏拳头，又把气咽了回去。
颜月，你很好。
夜晚的寂静之林四处都不安全，为防止银十字的人察觉到不对折返找两人麻烦，顾青和颜月顶着月色走出四五里另寻了一个山洞歇下。
夜里没有落雪，颜月把山洞用寒武诀封住后也不敢再生火，怕再生事端。一夜就这么安安稳稳地过去了。
次日清晨，颜月醒来时顾青已经用可燃木生好了火围坐在火堆旁烤蛇肉了。
鉴于两人都因为这蛇受了这么重的伤，商量过后，两人把死了的蛇从雪地里整条地挖了出来切块保存。刚好天冷，蛇肉也不容易坏，够两人吃上这几天了。
主要是味道不错，劲道弹牙，其中还隐隐蕴含有一股能量，极缓慢地帮二人改善体质。
“姐姐，雪停了。我们该往哪边走离开这里呢？”顾青站在洞外雪地上仰头看着蓝天。
颜月把蛇肉放到干净的稻草上，背上竹篮：“离开？怎么能离开呢，傻小子。”
傻小子无奈又疑惑地看着一脸坏笑的颜月，配合地问：“那我们要去干嘛？”
颜月：“雁过拔毛！”她眼睛一亮，“傻小子，这地方少有人来，咱两眼睛尖点，手速快点，多带些药草回去。”
尽管顾青没有听说过“雁过拔毛”这个成语，但颜月的意思他却是听懂了，于是乖巧点头：“好。”
两人出了山洞，各自捡了一根木棍在雪地上拨开白雪，探知找寻起来。
“姐姐，这里有一片荆棘果丛。”
“来了。”
“姐姐，这里有一株风露花。”
“干得漂亮，顾青。”
“姐姐，这株淡粉色的花是什么？”
“哇，运气不错。这是恋草，笨蛋，回去你再好好背背《百草谱》。”
“好。”
“姐姐……”
一个早晨的时间很快就在采集药草中渡过。午间，颜月心满意足地背着一篮筐药草回到山洞。
颜月：“顾青，我发现你总是能很快发现有价值的草药。”
“嗯，姐姐你喜欢就好。”顾青揉了揉鼻子，微微一笑。
颜月想了想，将原因归结于顾青身上那另一半的狼人血脉，他也许能闻到药草的香气。
“今天采了些可以入味的草药，又顺手打了两只山鸡，待会我给你好好烤一只烧鸡。”颜月摆弄着药草，挑出几株市面上几乎寻不到的调味草，放到一边用化了的雪水洗净。
顾青好奇地看了看那几株“野草”，心想那不是路边压根无人问津的植物吗，竟可以用来烤山鸡。嘴上却说着：“我来帮你。”
颜月负责捣鼓调味料，顾青面上温和，手起刀落却就将两只山鸡杀了，连一声叫声都没有发出，可见走得十分痛快。
给山鸡拔毛的过程就不是那么痛快了，顾青难以保持自己温和的形象，颇为狼狈地奋斗了许久才将一只处理干净的山鸡摆到颜月架起的烤架面前。
他手上是干了的鸡血和细碎的鸡毛，头发丝上也挂垂着一根橘黄的鸡毛。
顾青见颜月看着自己似笑非笑，忍不住问：“怎么了？”
颜月不说话，伸手把他发丝上挂着的鸡毛取下，才笑道：“辛苦你了。”
顾青瞬间手足无措，憋闷了半晌才道：“我来帮你炙烤。”
颜月却挥了挥手说：“没事，你去边上休息就好，我一会儿就弄好了。”
顾青见她神色庄重，心里也不经松了口气，到一旁坐下等候。
颜月炙烤倒也没什么秘诀，就是保证不让鸡肉焦糊，再适时地往酥软的肉上涂上自己制好的现代辅料。没一会儿，鸡肉的香气就开始慢慢卷着辅料的香味四溢出来，白白的烟火气传了好远。
顾青也忍不住动了动鼻子，他有一半狼人血统，嗅觉本就比常人灵敏，如今眼前这烧鸡自是对他充满了诱惑。
“快好了。”颜月见他凑近，忍不住说一句。
顾青脸一热，解释道：“不是，我是想过来帮你生火的。”
十多分钟后，颜月扯下一只鸡腿递给顾青：“尝尝看。”
顾青接过咬了一口，浓郁的肉香刺激着他的味蕾，外酥里嫩的鸡肉在与唇齿的碰撞中发出酥脆的声音，越发引得人胃口大开。
顾青忍不住夸赞道：“好吃，姐姐你也快尝尝。”
颜月看着顾青毫无防备享受美食的样子，心里也十分放松，倒是隐约觉得这样的时光静谧，很是惬意。
也许这个未来的小恶魔已经慢慢被她感化了，转性了，不再打算报复了呢？颜月想着又觉得自己太往好的方向去想了，还是得尽快提高自身实力，做好万全准备，实在是感化不行，也好及时跑路。
马克西一个一个检查着学员竹篮里的战利品，越看，他的心情就越发糟糕。
三个学员遇见黄金巨蟒，一个已经死了，另外两个受了重伤，据两个活着的学员说，那个叫颜月的女生坠下悬崖疑似也是死定了。他派出人去找，到现在都还没有什么消息。
他最报以期待的森十同学也是运气不好，遇见了一只巨型豪猪。虽然杀了那只豪猪，但也被豪猪刺扎得浑身是伤，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其他同学的收获都不算多。
这次期末考出了那么多意外，马克西已经准备好被停职查办了。寂静之林那么多届期末考试都没有出过事，天知道为什么这届学生会跑去招惹本应该在冬眠的黄金巨蟒和豪猪，还把命丢在了里面。
越想，马克西越气。距离考核结束还有三分钟，他看了眼怀表，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当即道：“我宣布，考核结束，分数最高的是森十。他杀了一只豪猪，采集了9株荆棘果，得分91分。”
学员们不懂考官的痛，他们为森十欢呼着，这也意味着他们结束了这个学期的期末考试。
“等等。”一个清冷的女声从松林深处响起。
马克西看去，看见一身黑衣劲装的颜月和身穿狐裘的清雅少年从堆满白雪的林中走出，他们穿着有些狼狈但却精神饱满。
问题是：颜月不是应该死了吗？
颜月看了一眼手表，问：“马克西老师，距离考试结束应该还有一分钟，我不算迟到吧？”
马克西压下心里的疑惑：“对，你拿出你的战利品吧。”
“好。”
顾青把背着的竹篮放在雪地上，将铺盖在上面的干草移开，正要露出里面的东西。
贝尔忽然从人群中走出道：“颜月，来和我打个赌吗？”
顾青又不动声色地将干草盖了回去，颜月微微勾唇问：“赌什么？”
“我是哈里森家族的人，如果你的考核分数比我高可以无条件对我提一个要求，我能力范围之内帮你完成。如果我赢了，我想要你的那把黑色弓箭。”贝尔顿了一下，“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我并不强求。”
颜月手腕一转，一把漆黑的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弓箭就出现在了她的掌心：“这把吗？”
贝尔眼睛一亮：“对。”他没有忘记这把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弓箭可以穿透巨蟒皮肉的事情。
颜月真心实意地夸赞了一句：“眼光不错。”
围观的同学忍不住窃窃私语，他们丝毫想不明白贝尔为什么会想要那把黑色的弓箭，甚至不惜给出一个承诺。而颜月还大言不惭地夸赞他的眼光。
他们好奇地看着颜月手上的弓箭。马克西也没有阻止，往年这样的事情也会发生，就当为考核添点彩头，看个热闹。
他也十分好奇贝尔为什么会要那把弓箭。
“赌吗？”贝尔问。
颜月微微一笑：“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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