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信心不足
窝阔台身披铁甲,头戴毡帽,骑马观察着开封,发现城池与前两次相比,有了些变化,防御明显加强了一些。
对此窝阔台却比较淡定,并没放在心上。
一旁谋士杨惟中看着高三丈以上的城墙, 以及宽阔的护城河,沉声道:“大汗,打这样的城池,还是极富挑战啊!”
窝阔台颔首,“这样的大城,要想强攻, 确实困难, 不过本汗二十余万大军集结于此, 就是困也困死他们!”
杨惟中附和着,“此战大汗势在必得,不过臣以为也不能大意轻敌!”
窝阔台眼睛盯着城池,“哦?你且说说看!”
“臣以为我们现在必须注意南面的宋国!”杨惟中道:“他们躲在金人背后,支持金人与我蒙古作对。现在金人覆灭在即,臣担心他们会从幕后走出来,直接与我们争夺中原!”
窝阔台颔首,“这点你此前说过,本汗心里清楚,所以才带来这么多人马!现在本汗围住开封,他们若是赶来,本汗正好在开封城下击败他们,以雪淮南之耻。”
杨惟中道:“我们大军云集于此,自然是不怕南宋或那赵泰现在过来。不过,据臣观察, 南宋和赵泰的策略,应该是借开封城来消耗我们。这开封城高墙厚,难以攻打,我们如果久攻不下, 他们再忽然杀到,便并非没有机会取胜。”
窝阔台点了点头,神情凝重,“这确实是个问题。”
杨惟中继续道:“另外,臣还担心一点。在我们围困开封之前,赵泰曾向开封城内运输粮食和物资。臣担心这些物资中,或许会有赵泰在郑州和虎牢关使用的火器。这开封本就防御设施齐全,若是如此,城就更难攻打了。”
他这话说完,窝阔台神情凝重起来,他目光盯着开封,沉声说道:“这次是本汗第三次围攻开封,就算困难再多,也必须拿下来。此战只有一个结局,便是攻破开封,灭亡金国,以报减丁之仇。”
窝阔台意志坚决,事不过三, 他这次必须拿下开封。
窝阔台表了态,杨维中等人见此, 便不再多言。
窝阔台随即说道:“先让大军环城下营,让汉军试探进攻,摸一摸敌军底细,另外传令给丞相耶律楚材,让火器院加紧研究,尽快给本汗送一批火器过来。”
现在南宋和赵泰,在开封外围等着蒙军攻城,希望蒙军损失惨重。
窝阔台自然不能不注意这点,他的策略是,先用汉军试探,好打的话直接拿下来,不好打便等耶律楚材将火器院造的火器送来。
他将以较小的伤亡拿下开封,不会给南宋和赵泰机会。
杨惟中见窝阔台下定决心,而且也有攻城策略,便不在提攻城之事,转而建议道:“大汗!若是攻下开封,灭了金国,对于金国残部,臣以为应该采取招抚之策,以防他们投靠南宋。”
窝阔台颔首,最近几次失败,令蒙古损失不少炮灰,为今后攻宋考虑,灭金后确实应该吸收金国残兵,让他们成为攻宋的前驱。
蒙古六大汉军世侯,李璮、张柔、史天泽都被重创,蒙古确实需要补充炮灰。
窝阔台沉声道:“金人若是愿意归降,本汗可以不随意屠城!”
速不台闻语,不禁皱眉道:“那个赵泰若降呢?”
窝阔台看了速不台一眼,忽然笑道:“赵泰若是肯降,本汗定然赏他个五马分尸,让他不得好死!”
众人听了这话,不禁一阵哄笑。
那赵泰毒杀拖雷,阵斩阔端,乃是蒙古死敌,他脑壳抽风才会投降。
而就算赵泰投降,蒙古人能够放过他吗?肯定是要杀了泄愤的。
杨惟中道:“那赵泰知道大汗的态度,必然会负隅顽抗。不过,等金国灭亡,那赵泰除非南逃入宋,否则必定死路一条。”
窝阔台笑道:“不错!等本汗灭金,几十万大军压过去,那赵泰就是神仙转世,也要败亡!”
这时,众人又是一阵哄笑,窝阔台与属下在城下又观察一阵,见没什么可看,便骑马回到营地,着手安排进攻事宜。
……
开封城头,在窝阔台窥视城防时,金国皇帝完颜守绪也在观察着城外的蒙军。
看着城外蒙军营地内密密麻麻的士卒身影,以及一座座高耸的器械,完颜守绪满脸的忧虑。
虽说金军连续击退蒙军进攻,但是长期战争,已经使得金国几乎崩溃,政令很难出开封,国家已经崩溃。
一旁的金国元帅完颜合达见此,安慰道:“陛下,开封城高墙厚,防御设施完备,只要我们坚守城池,消耗蒙军,待城外的蒙军久攻不下,士卒疲惫之际,赵国瑞和南宋就会出手。届时我们便能够反败为胜。”
现在金国的策略,就是利用开封坚城,消耗蒙军,然后等待外围兵马救援。
完颜守绪看着城外蒙军,却有些怀疑,“蒙军如此之众,我们真能守住开封,赵泰他们又真敢来援吗?”
开封城四周一马平川,正是蒙古骑兵用武之地。
在这里与蒙军交战,不说毫无胜算,那也是希望渺茫。
如此多的蒙军骑兵聚集在城外,金国来多少援军,都是葫芦娃救爷爷,一个个给蒙古人送菜。
因此完颜守绪,还有城内的不少金军,都信心不足,担心不会有援兵过来。
完颜合达道:“现在城中粮食充足,另外还有赵泰送来的震天雷,蒙军若是强攻,臣定让他们碰得头破血流。陛下请放心,只要臣在,一定守住开封,而只要我们守住,赵泰肯定会出兵!”
完颜守绪见此,不禁拉起合达双手,“元帅,大金江山,开封城内数十万军民,朕便托付给你了!”
合达满脸毅然道:“陛下放心,只要臣在,城池便在!”
……
城头金国君臣,对于前途感到忧虑,而此时赵泰自睢宁撤军后,探知到蒙军已经陆续抵达开封城外的消息,便又马不停蹄地抵达来到单州,与武仙会面,开始商讨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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