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伦望公寓11:55
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在听到李汝说了什么后，陆续猛地朝后退了一步。
张婵婵脸色苍白，硬挤出了一个笑容，伸手去帮李汝整理耳边的碎发，但不难看出来她也被吓到了，手抖的厉害，“这间房空了这么久，怎么会有眼球啊？”
李汝使劲摇头否认，没有回答张婵婵的话，而是立马连滚带爬地去了付清宥脚边，“清宥，真的有眼球，我刚进来的时候捡起来看了，不信我给你找……”
尽管是在这种情况下，李汝眼里还是只有付清宥，谁不相信她都可以，但一定要得到付清宥的信任。
“脏死了。”付清宥从始至终面无表情的脸上此时出现了嫌弃的神色，后退几步离李汝远了些。
孤零零躺在地上的手电筒，再一次被李汝捡了起来，她现在依然跪坐在地上，可能是因为过度惊吓腿软的站不起来。
手电筒电量即将耗尽，灯光变得微弱，地上全都是灰尘，李汝不管不顾地趴在地上找她口中的那颗眼球。
过了好一会，所有人都有点烦躁，包括和李汝关系不错的张婵婵。
凌晨，在死人生前住过的房子里，不膈应是假的。
张婵婵：“汝汝，要不然咱们回去吧，天亮了再来看。”
话音刚落，李汝的手电筒便彻底没电了，其中也包括江云宿和张婵婵的，这下房间里只剩下黑暗。从小就怕黑的陆续只想赶紧找个依靠，而齐饶恰巧也正准备接他。
这时——
寂静的房间里，球状物体在地板上滚动的“咕噜”声响起，陆续愣住了。
听声音，那个东西应该正缓缓地朝他的方向滚来。
果然。
有什么东西撞到了自己的脚。
“陆续。”齐饶叫他名字。
闻言陆续眼睛一亮，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撇着嘴委屈的朝齐饶声音的方向伸出手，并且触碰到了男人微热的指尖。
【天哪，好黑啊，老婆注意安全啊！】
【艹，来个人接一下！】
可刚一抬脚，他就踩到了那个球，还有点软。
没等陆续仔细感受一下，就失去重心向后倒去，他下意识叫了一声，接着后背狠狠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回应般的，三个不同的声音异口同声道：“陆续！”
【啊，陆妹摔倒了吗？】
【好大一声啊靠，肯定很疼呜呜呜，陆妹没事吧？】
【啊啊啊啊，这群臭狗赶紧去扶老婆啊！】
木质地板受到撞击发出咯吱的几道刺耳响声，后背传来一阵酥麻，陆续两眼冒金星，没感觉到有什么痛感，就是有点恍惚，大脑一片空白。
三个男人磕磕碰碰摸黑来到陆续身边，地上的陆续已经坐起来了，眨着眼睛怔在那里。
【傻。】
【疼不疼？】
系统出声询问情况。
有人捧起他的脸，声音有些急促地说道：“摔到哪了？”
是江云宿。
陆续的嘴都被男人挤的嘟起来，后知后觉道：“后背。”
下一秒，两只大手就摸了上来，给他轻轻地揉着，力道和节奏不一致，不是来自一个人的。
地上很脏，衣服上现在肯定都是灰尘。江云宿抓住他的手，陆续顺势站了起来，尝试着活动了一下，没感觉，应该没什么大碍。
“不疼，没事了。”
陆续刚说完，突然有人捏住他的脸，力气不小，有点像是在报复和发泄不满，陆续吃痛地“唔”了声，得到他的反应，对方才放了手。
他都摔了，怎么还有人欺负他！
“谁……”
“找到了！”充满着惊喜的语气打断了正要抱怨的陆续。
地上那黑色的一团，是李汝。她拿起那个让陆续摔懵的球，高举起来，“在这里，清宥你看，这就是我说的那个眼球，你们看啊！”
“眼球被封在这里面了，真的，你们看一眼！”
空气安静下来，连张婵婵都抓住陆续的手腕关切地询问情况，没有人理会李汝的话，更没有人管她了。
有人不屑地切了一声，声音冷到极致。
“疯子。”
……
回到家后，陆续酸软着身子，洗了一个热水澡。浴室里有一条毛巾和浴袍，应该是原主的吧？
【不是。】
【积分换的。】
陆续：“直播赚的还没到账啊，我现在没有积分。”
【废话什么。】
【干净的。】
被系统冷声连怼两句，陆续不敢说话了，乖乖擦干净身体，然后穿上了浴袍。面前光屏上的弹幕从陆续进浴室的那一刻起，滚动的飞快。
【疯狂舔屏幕，虽然看不到老婆洗澡，但是有幸能看到老婆出水芙蓉的样子也满足了～】
【老婆这是被炒了吗？（瞎说）】
【陆妹陆妹，好可爱好可爱！能不能看看镜头！】
【老婆，我给你刷了500积分！拿去买东西吧，富养我的漂亮老婆！】
直播广场上，不是被吓到面目狰狞的玩家，就是各种血腥画面，陆续这种简直就是恐怖游戏直播的一股清流，喜欢看的人自然很多。
脸上还有在303户不知道被谁捏出来的红印，现在他刚洗完澡，浑身上下又嫩又白，印子显得更加清楚了些，陆续皱着眉头使劲揉了揉，反而严重了。
【……】还真不是装傻。
突然，门被敲响了，随即外面传来了付清宥的声音。
“陆续。”
今晚，只有付清宥是正常人，如果门外是江云宿，陆续都不一定会给他开门，于是他连鞋都没来的及穿就着急忙慌地跑了过去。
开门后，站在外面的付清宥应该也洗了澡，衣服和刚才不一样了，穿着居家睡衣，手里拿了瓶喷雾。
“怎么不穿鞋？”付清宥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的脚。
陆续退了两步让对方进来，有点尴尬地说：“忘了。”
两人都坐在沙发上，明明是在自己家，和付清宥相比，陆续坐立难安，两只手放在膝盖上，紧张的像个被家长问话的小学生。
系统给他兑换的浴袍比陆续平时穿的还要大，不论怎么叠在一起，胸前还是会露一大片，不过都是男人，陆续也没太在意。
“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付清宥出声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男人手中的喷雾原来是给他带的。
陆续向来不喜欢让别人给自己抹药，觉得很变扭，“已经没事了，不疼。”言外之意就是拒绝。
“如果不及时处理，明天你下不了床。”付清宥打开喷雾盖子，一副你不愿意也得愿意的架势。
“真的不用，我。”
付清宥沉声打断他的话，“齐饶可以碰你，我连帮上个药都不行？”
男人这么一提醒，陆续直接吓了个激灵。
在楼上的时候，齐饶不是把他挡起来了吗？而且齐饶是帮他弄衣服，大概不是故意碰到的，想到这，那种浑身像被电击似的酥麻感仿佛又回来了，陆续羞耻的不敢看付清宥。
对方见他这种反应，并没有停下来，反而继续道：“洁癖那么重，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被人碰了？”
“还是你喜欢齐饶？”
“很爽？”
付清宥可以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么多让陆续抬不起头的话，和他对付清宥的第一印象完全不符，寡言少语又极度自闭。
这是不是人设崩了？
陆续不知道。
本来就是一件很平常的小事，齐饶也是好心帮他，要不然被其他人看到了会更尴尬，可是为什么从付清宥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道。
已经感觉到脸开始冒热气了，陆续用手背碰了碰耳朵，连耳朵都是烫的。
“我衣服卷起来了，齐饶只是好心帮我整理。”陆续声音越来越小，说完最后一个字，他自己都听不见。
付清宥没说话，陆续低着头不敢看他，过了一会，他旁边的沙发陷了下去，男人坐到了他旁边，靠的很近，都快贴在一起了。
带着嘲讽和轻蔑的嗤笑声在耳边响起，“好心？”付清宥重重的把喷雾放在茶几上，“那你脸红什么？心虚？”
“没有心虚……”陆续不动声色地想离付清宥远些，刚准备动屁股，脸就被捏住了。
和在303时那个力度一模一样，陆续瞪大眼睛看男人。
“不算太傻，知道是我捏的了？”
付清宥的目光落在浴袍领子处，压了下喉结，说：“赶紧把衣服脱了，一会就该疼了，到时候又要哭。”
陆续有点生气，他哪里有那么喜欢哭？
【确实。】
陆续：“……”
【他应该只是想帮你上药。】
【如果你不喜欢的话。】
【直接拒绝。】
【付清宥大概不会强迫你。】
听到001这一番话，陆续小心翼翼地看向旁边那个浑身都写满了‘我很不爽’的付清宥，那脸沉的比齐饶还吓人，戾气这么重，他大概可以想象到，如果拒绝的话。
付清宥暴起的样子。
陆续胆子小，很怕被人凶，于是开始慢吞吞地解浴袍腰带。
见状，男人的脸色缓和了些，重新拿起桌上的跌打损伤喷雾，柔声道：“我没有齐饶那么混蛋。”
“啊？”陆续闻言偏头看他。
“我只会把你嘴巴亲肿，齐饶那个混蛋会嘬你的舌头，让你只会张着嘴流口水，彻底变成一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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