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白
卡卡西所谓的修行其实是爬树，也就是针对控制查克拉的训练。最擅长这方面的小樱在一开始就轻松做到了鸣人和佐助做不到的事，兴高采烈地试了几次就已经可以走到树顶了。大受刺激的两小只开始了互相攀比，一边爬树一边靠眼神噼里啪啦地示威。
至于八弥，这样的修炼她早就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毕竟是在那位大人手下学习医疗忍术，自然一点都不能懈怠。想到纲手师父，八弥小脸儿都皱起来，不禁有些头疼。
“八弥。”
八弥回神，看向卡卡西：“怎么了？”
卡卡西的目光盯在外面正在修行的三人身上——是啊，这个年纪的小孩儿，对查克拉还知之甚少，更何况控制。本该如此。八弥的忍者之路本该平平无奇。可她如今却能提刀应付忍刀七人众的鬼人再不斩，轻盈灵巧，游刃有余。
如果她没有走这条路多好。
忍者之路，从来不是她的来路。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八弥的头：“这次回去，送你一个礼物吧。”
八弥奇怪地“哦”了一声，突然道：“我不要亲热天堂。”
卡卡西：“……”
卡卡西：“我怎么可能送你那个！”
他自己还要珍藏呢！
“嗯……”八弥想了想，笑道，“那就送我tomeet的人偶好了，超——可爱！就是有一点点贵呢，不过对卡卡西来说不算什么吧。”
tomeet……
那几个在电视上唱歌跳舞的家伙的手伴横幅已经占据了家里半壁江山。连他用来放亲热天堂的书架都被八弥强征走了，再加上什么玩偶的话……
——噩梦！
卡卡西无奈道：“怎么选起来了……我要送你不是那些。”
“那是什么？”
卡卡西沉下目光，道：“是你一定会喜欢的东西。”
八弥噘着嘴抱怨道：“又来了，卡卡西，你又在打哑谜——我才不猜呢。我出去了。”
卡卡西在她起身之前握住她的手腕，道：“佐助那小子不用你操心。”
八弥只觉得他莫名其妙，疑惑道：“说什么呢卡卡西，我去那边看看。”
卡卡西顺着她手指指的方向看去，苍翠的树影蒙在薄雾下，静谧冷清。他皱了皱眉，问：“那里有什么吗？”
“不知道……”八弥顿了顿，“有熟悉的查克拉。”
卡卡西垂下眼帘，片刻后道：“看看就好，有危险的话立刻回来。”
“真辛苦啊，鸣人。”
躺倒在地上的鸣人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八弥的笑脸，还有……
“这是……”
趴在八弥头上的帕克抬了抬爪子：“呦！”
鸣人：“啊——八弥你头上有妖怪！”
被鸣人一声叫从树上吓下来的佐助爬起来，面不改色地拍了拍衣服，走了过来。
八弥笑问道：“没事吧，佐助？”
佐助咳了一声，道：“不算什么。”
鸣人抱住佐助，叫道：“喂，佐助，你不要这么淡定啊，想想办法，快救八弥啊！”
他又扑上一旁的小樱：“小樱你快去叫卡卡西老师过来……”
小樱一巴掌糊在鸣人脸上：“别乱来啊你这家伙！”
佐助无视那边的闹剧，对着帕克道：“通灵兽？”
八弥点点头：“卡卡西的忍犬，他叫帕克，很可爱吧。”
佐助：“……”
佐助艰难地点头。
小樱见佐助点头，也跟着附和了几声尬笑。里樱怒吼：搞什么啊这东西哪里可爱了！
鸣人从佐助和小樱身后探出头，问：“卡卡西老师不会是让他来监督我们吧。”
八弥摇摇头：“不是哦。我和帕克要去那边。”
小樱问：“去那边有什么事吗？一个人没关系吗？”
“只是好奇去看看。”
八弥说得轻松，佐助却拧起眉头，道：“我和你去！”
帕克道：“好好修行吧小鬼，比起爬树都不会的小鬼，我可靠多了。”
佐助：“……”
硬了。
拳头硬了。
“不可以这样讲哦，帕克，坏。”
帕克不以为然：“连这些话都听不进去的笨蛋小鬼永远不会进步。”
佐助咬牙，不情不愿道：“你一个人小心点，有危险就喊我。”
鸣人凑上来道：“还有我呢！八弥如果遇上麻烦了我一定会去救你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樱无视了沉浸在英雄救美的美好幻想中的鸣人，正想说些什么，就被八弥笑盈盈地打断了：“那鸣人和佐助就拜托你了，小樱。”
小樱愣了愣。
这种语气……就好像佐助是被暂时托付给她照顾的一样……
小樱面色僵在要笑不笑的界点，无言地点点头。
八弥的身影消失在林中，小樱的目光转向佐助，他和鸣人已经继续进行爬树的修行了，可是他的脸色比之前多出了几分凝重——还在担心吗？
明明卡卡西老师都不担心。
明明那才是八弥的哥哥，才是最应该担心八弥的人。
她根本不需要佐助担心。
她根本不需要你关心啊。
八弥踏着雾气走在林中，这里比她想象的还要空旷，只有厚重的水汽不断贴上她的衣角。
“不要再往前了，小八弥。”帕克拍了拍她的额头，“这里的雾搞得我鼻子都不灵了，阿嚏——”
帕克揉了揉鼻子，八弥道：“别把鼻涕抹在我头上。”
帕克没心跟她说笑：“卡卡西交代了，如果……”
“好的好的，”八弥打断帕克，她望着远处，片刻后便妥协了，“我们回去吧。”
她回身。
黑发黑瞳，雪肤粉衣。
美人。
毫无疑问的美人。
可是这样的美人，却悄无声息地贴在她身后，形如鬼魅。
八弥一瞬间已退在两步外，她探手往腰后摸刀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忍刀已经碎了。
美人冲她笑了笑：“吓到你了吗？”
八弥道：“你一直跟着我？”
美人笑意不改：“我只是好奇你在做什么——我叫白，你呢？”
八弥犹豫了一下，缓步走向他：“八弥，旗木八弥。”
“你也来采草药吗？”白扬了扬手里空荡荡的篮子，“听说这里有很厉害的草药……被骗了呢。”
八弥垂眼看了看地上，抬头看向白——纤细柔弱，容貌秀丽。
那个面具少年，就是他吗？
八弥问：“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吗？”
白点点头：“是我想要守护的人。”
“守护……他？”
白似乎对她的质问有些意外，笑意中透出些无奈的落寞。她依然温声细语：“我把生命献与他，反正，活着也只有痛苦。”
活着也只有痛苦。
“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他会死……可是我不要他死……我不要……”
“为什么即使学会了医疗忍术，我还是救不了你？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离开那家伙……纲手大人一定有办法救你，纲手大人……纲手大人一定能救你……”
他沉默着。
他说，对不起，八弥。
“我不能背叛他。”
“我不能背叛大蛇丸大人。”
白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珠，歪头问道：“你在透过我看着谁？”
回过神的八弥贴着他冰凉的手，她的声音变得轻柔，宛如梦呓：“是我的一个朋友……”
白仰头看着密密麻麻的树叶，连风也没有一丝，静得可怕。就像他的生命，如风囿于死水，拼尽全力，也激不起半点涟漪。
“你需要的草药只在早上才有。”
白回身，与抱着帕克的八弥对视。
“谢谢你。”
“明天，我帮你采药吧。”
白摇摇头，轻声道：“如果这就是最后一面，对我们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事。”
他没有等八弥回话，继续往树林深处走去。他突然停下，对已经走远的八弥道：“对了，你的宠物也很可爱。”
帕克：“……”
这种话当面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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