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9章 是否打破预言
会议有了结果之后，江枫便先行离开了。苏寇夜第一时间追了过去，他打算私下里再跟江枫谈谈蔡八健的事情。谁知江枫直接回道：“不用多说了，一切按法理办事。”
苏寇夜难得见识江枫这么认真，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枫离开。
表情复杂的苏寇夜再次坐到了位置上，他还是想不通，为什么江枫会决定放了蔡八健？很明显这个人不能放啊，放了就是放虎归山啊。
会议室里，其他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最后只剩下苏寇夜。
但是葛藤，出了会议室门之后又折回了，他来到了苏寇夜的旁边，一脸愧疚的样子：“副领主，我是不是做错了？”
“很难说，但是你的确不该操之过急，江枫其实本来就没打算放过郭汉。但是你太着急，直接道德绑架。我估计，他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爽。最后，他也用道德反击我们。”
“难道，道德和法理也是错的吗？”葛藤弄不懂了。
“道德和法理没有错，但是战事阶段是需要变通的。蔡八健如此之强，这次能活抓他，多少有点运气成分。如果放了，日后一定是个大敌。”苏寇夜皱眉道。
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可以让苏寇夜紧张和畏惧，但是蔡八健却是其中一个。他的速度实在太快，比江枫快，也比苏寇夜快。这样的人，日后要是来复仇，苏寇夜还真没底气能与之对抗。
“副领主，恕属下无能，无法替您分忧。但是只要你需要，属下愿意赴死。”
“赴死？你……什么意思？”
“我可以偷偷去杀了蔡八健，事后，请副领主降罪，以平息领主的怒火。”
“你疯了？难道你去杀，江枫就不会认为是我指使吗？”
“属下绝不会承认此事与您有关系。”葛藤斩钉截铁道。
“算了算了，你别这样，白白搭上一条命，没必要。这件事情，你先别管了，先回去吧，已经很晚了。”
凌晨四点，江枫回到住处。漓鸣听到动静，起身拥抱江枫，却察觉出江枫的情绪不对劲。
“你怎么了？”漓鸣关切道。
“苏寇夜非要杀蔡八健，但是我不许。我们俩，闹矛盾了。”
“你们俩一向默契，难得闹矛盾。”
“没办法，蔡八健并未犯罪，随便给他安一个罪名，如何服众？”
“战时状态，人命本来就不值钱，杀人有时候都不需要理由，你何必纠结呢？还是说，你其实就是看上了蔡八健的实力，舍不得杀他？”
“漓鸣啊漓鸣，你又开始了，突然变得聪明无比。”江枫捏了一下漓鸣的脸。
“我都说了，我不笨的，只是不爱思考，一思考，就头痛。”
“对，你本来就很聪明，就是有时候神经大条。”
“好了，别取笑我了。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怎么和苏寇夜沟通？”
“不好沟通啊，因为他这次占理。”江枫无奈道。
“怎么个占理法？”
“如果蔡八健可以为我所用，那么我可以想办法保住他。但是很明显，降服蔡八健的概率非常低，而他成为敌人的概率非常高。保险起见，此人应该杀。”
“那你为什么不杀？”
“因为宋元，他看到了未来画面，蔡八健和我站在一起的画面。”江枫表情深沉道。
“我的天，宋元居然看到了这样的未来。”漓鸣吃惊无比。
“虽然只是一秒钟的画面，但是的确是看到了。所以你说，我该怎么办？”
“为什么你不告诉苏寇夜真相，你可以和他一起商量。”
“苏寇夜知道我爱惜人才，这是我的老毛病。如果我告诉他，他反而不会相信，他会觉得我只是故意找个借口而已。最好的情况是苏寇夜主动去找宋元，这样他才会深信不疑。”
“那苏寇夜会主动去找宋元吗？”漓鸣疑惑道。
“不知道，就看苏寇夜有多了解我了。算了，先睡会吧，已经很晚了。”
就这样，江枫是睡着了。而回到住处的苏寇夜，却睡不着了。
苏寇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一直想不通江枫到底什么意思。从以前到现在，只要江枫一个眼神，苏寇夜都能马上明白江枫的肚子里卖的什么药。但是这一次，苏寇夜有些犯难了。蔡八健，明显不能留啊。江枫爱惜人才不假，但他能走到今天这地步，靠的也是稳扎稳打，能不冒险就不冒险。放了蔡八健，实乃极度冒险之举。
苏寇夜一直看着天花板那昏暗的灯光，突然间，他的眼睛逐渐放大，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能够影响江枫决策的人，那就是未来。
苏寇夜立即掀开了棉被，一边穿衣服，一边感应宋元的气息。
宋元似乎并没有刻意隐藏气息，苏寇夜很快便感应到了他就在附近的一座瞭望塔上。
苏寇夜跳到窗沿，一跃而起，向着高楼跳去，借助高楼，苏寇夜直飞向那座瞭望塔。
宋元正在瞭望塔上打坐，苏寇夜用浮空术慢慢飘向宋元，在他面前缓缓落下。
与此同时，宋元睁开了眼睛，对苏寇夜笑了笑。
“你想知道什么？”
“有没有蔡八健的未来？”苏寇夜开门见山道。
“有，他与江枫站在一起。”
“真的假的？”
“是你亲自来找我的，如果不信，何必来呢？”宋元又笑了笑。
“那是多久以后的未来？”
“只是一个画面而已，并没有任何线索和信息可以判断出是什么时间，什么年份。”
“只有江枫和蔡八健两个人吗？”苏寇夜继续问道。
“还有一人，总共三人。”
“还有一人是谁？”
“我并不认识，但是他长得又高又胖，手持圆形大锤，与锁链相连。此人身材巨大，高约三米，宽约两米。”
“逗我？宽约两米是什么概念，看起来不就是一个大球了吗？”
“是的，齐胖无比，用大球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宋元描述得很详细，细节也很到位，一点都不像是说谎。苏寇夜也慢慢放下了怀疑，看来宋元的确是占卜到了有关于蔡八健的未来。
“你的这个占卜，江枫应该已经知道了吧？”苏寇夜问道。
“没错，他在开会议之前就已经知晓。”
“他为什么不跟我说？”
“他怕你不相信。你也知道江枫有个老毛病，只要是人品过得去的人才，他都想要。蔡八健这样的人，江枫当然也想要。但是他又明白，你非常想杀蔡八健。因为偷袭蔡八健，擒获蔡八健的人，是你。也就是说，蔡八健如果逃出生天，日后复仇的话，第一个要找的人，是你。而你，内心在惧怕，所以不管阻力有多大，你都想要杀蔡八健，哪怕江枫不愿意，你依然想杀。”
“你知道的，有点多了。”
内心被看穿的苏寇夜，一股无明业火突然涌了上来。但是他没有冲动行事，因为他知道，宋元现在所说的，也都是江枫想要说的话。
“苏寇夜，你现在已经知道事实真相了，那么你依然想杀蔡八健吗？”
“占卜只是一个参考，自己的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所谓的占卜。如果放了蔡八健，我以后的日子岂不是提心吊胆，难道我每天都要穿着厚重的铠甲睡觉吗？”苏寇夜不爽道。
“那么，你真的想打破预言吗？如果你执意暗杀蔡八健，就等于强行打破预言，你敢去做吗？”
“江枫呢？江枫想要打破吗？江枫想不想试一试，这所谓的预言到底能不能打破？”
“江枫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他有答案的话，也不至于躲着不见你。他希望你自己做出决定，你来决定是否打破宿命。”
“我来决定？”
苏寇夜转身来到了栏杆边上，看向远方。这一次，他也迷茫了。
如果未来是对的，那么蔡八健和那个大猪一样的人物应该是江枫的属下。蔡八健很强，而那个大猪应该也非常强。如此强大的两个人，如果能收入麾下，对江枫来说是如虎添翼。
可是，这个未来画面里，没有苏寇夜。
苏寇夜不得不担忧，自己是不是死了？今日擒获蔡八健，并且杀了他义弟郭汉，此仇他没理由不报，不是拿我开刀，就是拿江枫开刀。如果未来画面会发生，那么江枫不会有事，可自己呢？
为什么江枫要苏寇夜自己来决定？还是说江枫本来就打算赌？
现在就看，苏寇夜愿不愿为江枫而赌？
苏寇夜这一思考，足足十几分钟。宋元安静地等待，他也明白，这事情不是一时半会能想得清楚的。
最终，苏寇夜依然没有答案，他对宋元说道：“我先去见一见那个蔡八健。”
“去吧，迟早要见的，不管杀，还是不杀。”
就这样，苏寇夜只身来到了牢房，再次见到了蔡八健。
那蔡八健的双手被利器钉在了铁架上，身上有不少伤，应该是狱兵之前对他进行过严刑拷打。
蔡八健看到苏寇夜，发出了不甘示弱的笑声：“苏寇夜，早知道你这么阴险，我当时就应该先对你出手。江枫也好，漓鸣也罢，我要杀你，他们根本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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