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猜想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萧鹰一进家门就看到了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萧慧雅，她果真在自己家里呆了一天。萧鹰进门之后的欣喜转眼间被担忧冲散了，眼前的萧鹰不是早上出门的萧鹰了，他的身上发生了某种变化。

        “没有啊，我很好。”萧鹰还奇怪，一上来萧慧雅就说自己出事了，萧鹰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路上安安全全的回来，好像没有意外。可是萧慧雅一脸担忧的样子，显得煞有其事，萧鹰都怀疑是不是在路上自己进入了时空裂缝，“你不用这种眼神看我吧，真没事。”，

        “不会的，别人看不出来，你觉得我还看不出来吗？”萧慧雅直勾勾盯着萧鹰的眼睛。

        “我怎么会有事？”萧鹰被萧慧雅的灼热眼神看得心中发虚，气势上开始减弱几分，说话的底气明显不足，“你多虑了。”萧鹰已经编不下去了，准备挤进门去。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为什么会是这样，其他人为何与我们不一样，它到底意味着什么？”萧慧雅自动给萧鹰让开了一条道路，跟在萧鹰的后面。

        “意味着杀戮。”萧鹰坐下，阴沉的说道。

        “杀戮？”萧慧雅不解的问道。

        “就是杀戮。”萧鹰闭上眼睛痛苦的说道，胸口一起一伏。

        “为什么，我们到底是谁？谁给我们的命运作了注解，让我们永远不会按照我们的意愿走下去。萧鹰，我不明白，自从遇见你之后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和我是同一类人，伴随着身体随时出现的奇异变化。是谁造就了这一切？”萧慧雅的心情慢慢的低沉，面对未知的未来，要拼死挣脱强加在身上的锁链，后知后觉一切都是徒劳。这两个字意味着一个人由好变坏，由善变恶绝大多数人都不会和这两个字扯上关系的，从来都是锦衣玉食的萧慧雅连死人都没有见过却在天意的授意下即将成为一个女魔头。

        “我曾经见过的那个人，虚影，已经不在了。我们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而是被人刻意安排。你知道吗，我们只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被人摆弄来摆弄去，好像我们走到这离开那，认识不同的人不同的事物这一切当然被看在眼里，我们的一举一动是他们的摆布而已，还兴高采烈，自己见浑然不知。多么可悲的一件事，我们还乐在其中。”

        “科幻小说，我还认定这就是科幻小说，直到有一天我见到了一个女人，和你说的一样，虚影，不见了。现在你明白当你说出来有人进入到你的身体我没有惊讶的愿意吧，我早就经历过了。我还从未见过这样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萧慧雅调侃道，身为一个普通人还能对命运的车轮抗争什么呢。

        “当结果来临之前，我要把我需要做的做完，不管是对还是错。我喜好杀戮，这一定是注定的结果，好比我们的相遇。”萧鹰笑着说道，身做一个棋子，该反抗还是要反抗的，不然你怎么决定自己的命运，“我一直在努力改变和决定我的命运，不管是谱写好的，未写进书中的，终归要有人敢于吃螃蟹，不然活着还有意思？我曾经被看做小人物，如今也算是小有成就，不如再来一次，输了无非是孑然一身，不害怕的。”

        萧慧雅眼含热泪重重的点点头，只有两个人，只有他们两个，对看不见的命运宣战。旁人有旁人的世界，他们有他们的生命，正如贝多芬的名言：扼住命运的咽喉，不要低估任何一个人。

        萧鹰很想说一句，那个人应该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谁，很想奉劝一句，和死神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做饭你还要看啊？好奇心真重。”萧慧雅非要晚上留下来吃过饭再走，萧鹰本来凑合就过去了，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还是一个大小姐，确实不太习惯。“我就是单纯的做饭而已，你用不着目不转睛吧。”从萧鹰进厨房开始，萧慧雅就跟在屁股后面，不管萧鹰是否做出了一道菜，一直待在厨房不走了。

        “看看。”萧慧雅东瞧瞧西看看，从未见过如此名目繁多的厨房，各种刀具琳琅满目，还有装在各式各样不知道叫什么的调料，好像在国内最多用几种，味道尝起来好像也是那么一回事，就是不知道萧鹰大师做的怎么样。

        “厨房就是厨房，有什么好看的。”萧鹰炒完了一碟菜，端给萧慧雅，递上一双筷子。“尝尝吧，应该不错，好久没做过了，有些生疏了。”

        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马上萧慧雅夹了第二筷子。

        “你慢点，没人和你抢。”

        “真好吃，我怎么觉得你做的味道要比外面的厨师强上好多，可是说不出味道上好在哪里。吃了第一口就想要吃第二口，最后停不下来了。”

        “要是我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还算是男人嘛？”萧鹰微笑着说道。

        “和是不是男人有什么关系？我爸不会做饭，也不见我妈说他。”

        “我从我记忆开始，就在国外了，经受着非人的考验，一切生活都要自己去做，一切你明白吗？很多时候没有人会负责我的饮食，我记得我的第一项长久的考验就是饮食。我身边还有一个朋友，青梅竹马，我不可能看着她和我一块挨饿，我能够长时间忍受饥饿，但是她不能。我就开始学会做饭，生活所迫，最起码还有选择自己吃什么的机会，总不会像之后连吃的都没有。闲暇之余我开始研究各国的菜，争取每一天都是新的。等我回国，我还是老样子，没有人给我做饭，我只好再次开始了学习之旅。就这样，我边做边研究。”

        “还有这样一段故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一个人的厨艺不是因为兴趣得到提高，而是为了生计不得不去做，做到后来自己都麻木了。”萧慧雅的两眼直放光，对伟岸的萧鹰的崇敬之心油然而生。“你是一个天才，简直要趋向完美。”

        “天才我可不敢当，要是重来我不会选择现在这条路了。”萧鹰苦笑，百炼才成钢，天才用了更多的努力达成的，普通人有这个毅力也是天才了。

        “我很愿意看到你戴着白高帽，当大厨样子。是不是我们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有自己的生活，不会有现在烦恼。”萧慧雅憧憬道。当萧鹰真的是一个大厨，他就能每天做不同的菜给自己吃，欢声笑语的度过每一天，完美人生谁不羡慕？

        “回不去了，重新来过我还是会选择这条路。”萧鹰淡淡的说道，假如坚定了一颗驰骋苍穹的心，不会有深渊能阻挡，有了前世的荣光，如何能放下，应是更上一层楼，方能无愧重头开始。

        “为什么，这样的生活无忧无虑，不会像今天东躲西藏，还要工于心计，和城府机深的可怕对手打交道，稍有不慎，边要堕下万丈深渊。你愿意过生死随时不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日子吗，你不会有选择的权利。”萧慧雅不只是惊讶和不解，还有悲哀，无论她怎样劝说，如何陈清利害，萧鹰从来未动摇过走上这条路的决心。萧鹰为杀戮而生，所到之处，血流千里横尸遍野，他也会因为杀戮而死。执念，开始了就无法结束。

        “如何说呢，给你讲个故事吧。”萧鹰把碟子端着来到了餐桌旁，身后跟着萧慧雅，“现在，有好多的退伍军人，当他们回国之后，往往会很迷惘，浑浑噩噩的度过一天，更有甚者，得了战后综合征，失去了判断力，危害社会。好多人都会问，他们这是怎么了，从九死一生的战场上回来，过上了来之不易安稳的生活，这还不够吗？他们不应该欢喜鼓舞，快快乐乐的度过每一天吗？”

        “为什么？”

        “我们在学生时代，低头求学，可是如果把我们丢到社会上，自力更生，我们会有一种无助和迷茫感，我要做什么，多方询问之后我们什么都不会做。这样一来我们会对明天感到失望，不知道未来的生活，假如我们回到校园，顷刻间就会生龙活虎。这种现象叫做体制化，只有在熟悉的体制内我们才会找到熟悉的自己。一个战士，放下枪，他能做什么，他会做什么？除了打仗什么都不会。所以说，好多军人退伍之后选择参加雇佣兵或者保镖公司，只有来到熟悉的战场，拿起亲近的枪，身上会有一种荣誉感、满足感。在一个我们所擅长的领域做出突出成绩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我很难去融入普通人的生活，即便我放下了枪，我依然会重新拿起来。这就好比一位医生离开了手术刀无法手术，一位厨师离开勺子不能烹调，一位战士离开了枪等于失败。”萧鹰抱住萧慧雅，把头贴在萧慧雅的头上，“我很遗憾告诉你我放不下，对不起。”

        “也许有一天我会明白的，萧鹰。我依然希望你能放下，我知道开始很难，结束更难，尤其是当战场已经成为你的一部分。”萧慧雅慢慢释然，从战场上浴血奋战多年，萧鹰身上的所有技能其实只是作战的附属，把最初的梦灭掉对他太残酷了，一个人总要为了点东西或者，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萧慧雅没有经历过生死，没有感受战场的残酷，自然不会理解萧鹰心中的归属感和挣扎，条条大路通罗马，总要有人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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