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七十五回 鸿门宴……
代郡城的军营之中,那吕舒志正是与自己手下众多的兵士们互相对跪,这一幕也确确实实是罕见,只见过兵士对将军下跪的,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将军对兵士们行下跪之礼的。
而这个时候的那些兵士们也都是因为吕舒志的这一系列让人有些措手不及的举动而被感染,情绪也是十分的高涨,那吕舒志还未说出自己的要求,他们便是十分豪爽的一口气直接是答应了下来。
吕舒志见状则是在短暂的感动和无奈之后,便是带着细微的哭腔对着众人说道:“今日之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请诸位一定要像追随我一样,追随我们的君主浅长海,绝对不能有任何半分的犹豫!你们可否做到?”
吕舒志此话一出便是引得军营之中一片哗然,窃窃私语的声音便是接连不断地在人群之中浮现出来,众人都是对吕舒志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表示十分的不解。
“为何突然这么说?”
“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将军,我们只想追随你一个人!”
……
一时间,诸如此类诸多的疑问皆是不绝于耳,也是完全打破了方才的那般十分干脆的气氛,更是让吕舒志的内心之中十分的不悦,方才还说所有的一切都听自己的命令,现在便是直接质问自己命令。
只不过除此之外,吕舒志自己的内心之中更多的则是一分感慨和欣慰,毕竟现在这些手下的兵士们对自己的命令提出质问,那必然也是出于对自己的担心,那便也是说明在他们众人的心目之中,吕舒志自己的地位绝对是十分重要的。
然而这个时候可不是将这些关系的时候,现在吕舒志唯一的要求并不是想要知道自己在兵士们心中是一个怎么样的地位,他就是想要军士们没有任何违抗的意愿,像追随自己一样,追随浅长海,共同捍卫浅朝,抵抗南朝的来犯治病。
但是接下来不管吕舒志怎么解释,那些和方才的那些质问一样的声音却总是接连不断的出现,短时间内根本是没有办法完全平息下来,而这也是让吕舒志更是有些气愤不已。
为了让将士们的质问和怀疑平息下来,那吕舒志只能是没得办法,不得不再度是跪拜在地面之上,而且这一次,磕头的程度比第一次还要城中许多,那从吕舒志那边传出来的磕头的声音不断地侵袭着在场每一位兵士的耳膜之中,如同是一瞬间形成的强力威压一般,一瞬间便是将军营中那十分嘈杂喧哗的场景给一下子完全镇压了下来。众人也是被吕舒志这一次更加慎重的跪拜而大吃一惊。
他们自己也是完全没有办法想到,到底是因为着什么样子的事情,竟然是能够让自己追随多年而又十分敬佩的将军对他们这些普通得不能是再普通的兵士进行这种下跪磕头的大礼,如果说这件事情被传了出去,恐怕吕舒志以后便是也会被人不停地戳脊梁骨的。
也就是说这一次吕舒志是完全认真的,是拿着自己的名声在让这些追随自己多年的兵士们去做一件事情。
而且现在在众人面前的情况更是严重,那吕舒志一直都是保持着这么不停地用力磕头的状态,根
本是没有任何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似乎也是在当着这么多兵士的面拿着自己的性命在威胁他们道:“如果今天不答应他的要求,那么他今日便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长跪不起,常磕不停!”
一开始的时候那些兵士们还是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仍然是自顾自地在质问着吕舒志,直到是前面的不少人直接是传来了尖叫的声音,紧接着更是不停地有人涌了上去,冲到了吕舒志的面前想要阻止他继续下去,众人这才是被这一幕场景所吸引,才是发现不论其他周围的人是怎么劝阻和阻止,那吕舒志全程都是并不在意,完全就像是一个事不关己的状态,不停地固执地进行了磕头的动作,甚至是连自己的脑额头上面都是已经能够非常明显的看到血迹,但是没有得到兵士们的肯定,他仍旧是不愿停止下来。
众人皆知,如果事情按照这个形势发展下去的话必然是会产生无法弥补的惨痛损失,而且这还是他们追随多年的吕舒志将军,这一幕当然是他们都不愿意看到的。
未有多久,那嘈杂喧哗的怀疑也是完全消失,听不见任何的杂音,而吕舒志也才是反应过来的时候,有些迟钝地看着面前那一团团十分模糊的身影,才是发现他们此时全部都是将自己的脑袋贴地,表现出一种完全臣服的状态,随后便是异口同声地高声齐呼道:“属下遵命!”
如此一来,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僵持之后,兵士们才是完全答应了吕舒志的要求,并且这一次也是诶有任何反对和质疑的声音,他们选择了完完全全地相信如此偏执的吕舒志。
而在那吕舒志的脑袋之上也是几道十分鲜明的鲜血从他的的额头之上滑落,但是伴随着地却是他那十分欣慰而又开心满足的笑容。
这个样子的他,却是显得有一些不搭。
在得到了众多兵士们的肯定之后,吕舒志也是在旁人的搀扶之下,有些吃力地站起身来,向着宫内的方向前进了过去。
一路匆忙地来到了宫内,这个时候的浅长海也是已经等候多时,桌子上面也都是摆好了各种各样十分鲜美的菜肴,大殿之内也是灯火通明,聚集了众多的将领们,这个阵仗也是让吕舒志自己有些吃惊,有点呆呆地站里在殿门口处,迟迟没有进入其中。
其实更多的也并非吃惊,而是内心之中的担心,虽然自己前不久才是和自己手下的那些兵士们说好了约定,自己也是做好了赴死的决定。
但是等到了真的这个时候,他的内心之中却是情不自禁地开始担心了起来,不管怎么说也是事关自己的性命啊。
浅长海见到了吕舒志的第一时间也大喜,喜悦的神情更是跃然脸上,立刻是从座位之上起来,一路小跑到吕舒志的身旁,一把拉过了吕舒志的一手将他给拉进了大殿之内。
浅长海突如其来如此的热情,倒也是让吕舒志自己整个人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如何应对,只能是让自己的身体暂时跟随着浅长海,任其摆布。
虽然身体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吕舒志在跟随着浅长海进入大殿中的时候的眼神却是非常明显地看到了大殿中的每一个人的眼神在自己的身体上面停留的样子。
本来今日表面上是庆功宴,那么那些人的眼神和脸上自然是少不了喜悦和祝贺的表情但是在那层表面的肤浅之下,吕舒志便是很明显地看到了充满着无奈和悲哀的眼神。
此时的吕舒志好似也是明白了什么事情,也并不去想什么其他,只是嘴角微微一笑之后,便是一脸坦然地面对接下来的局面,因为他心里面好像也是已经确定了下来,那些人的无奈和悲哀的眼神以及表情就是完全给自己量身定制的一般,这下子反倒是让吕舒志自己有些释怀了。
落座之后,自然是少不了很多的表面的功夫,浅长海也是按照流程,讲话,让人演奏诸如此类的一系列东西进行下来也是花了不少的时间。
而在一系列的流程走完之后,大殿之上却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是有些微醉的的,甚至不少人面前的酒杯仍旧是慢慢地一杯。
看来今日这场宴席之上,每一个人都是无心享受啊,反倒是这个时候的吕舒志看得很开,见到没有人饮酒,二话不说便是将自己面前酒杯中的酒水给完全一饮而尽掉。
见到吕舒志如此的行为,在场其他人也都是一副十分震惊的表情,不少人也是颇为的无奈。但是吕舒志并不在意其他任何人的眼光,只是自顾自地饮酒,一杯接着一杯,一壶接着一壶,看他这幅样子似乎也是想趁着今天的这个机会好好地一醉方休。
党的整个的宴席之上恐怕也只有吕舒志一个人是如此的坦率和随性,而其他人的所有动作则是在跟随着浅长海的一举一动而行动,而浅长海则是全程默默地观察着吕舒志的一举一动,没有任何要插手或者对吕舒志说些什么的都意思。
时间过去许久,宴席看样子是已经结束了,每一个人都是十分的沉默低沉着脑袋,但是面前的酒水和桌子上面的菜肴却是没有怎么动过,一种十分冰冷的气氛从一开始宴席刚开始的时候弥漫开来,到现在完全是将整个宴席中的大殿给完全笼罩了进来,让每一个人都是没有办法脱身。
浅长海仍旧是看着那已经是醉醺醺地吕舒志,面无表情十分的深沉,稍稍呼唤了两声之后,却是不见得那吕舒志有回应的意思,看来也是醉得不轻了,随后浅长海便是转头看向了那一开始便是站在了吕舒志身后的那个下人,慎重地点了点头。
那下人见到浅长海点头,自己便是收到了信号,附身,将自己手中的一壶酒水给换掉,端到了吕舒志的面前,将他早已空了的酒杯给满上。
这个时候的其他人也都是与浅长海一样,全神贯注地将自己的注意力与眼神完全锁定在这壶酒水之上,他们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睁开得十分夸张,气氛也是越发紧张。
而这个时候的明明已经是醉醺醺了得吕舒志也是呆滞地看着面前的酒杯中的酒水,但是就这么看着,并没有要将其一饮而尽的意思。
就这么看着看着,片刻之后,那吕舒志泛红的脸颊之上竟然是掉落下来了一滴泪水,掉落在那酒水之中,泛起阵阵的涟漪,而他的脸上则是有着一个略显幼稚的笑容。
他犹犹豫豫地颤抖着将自己的手靠近那酒杯,准备将其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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