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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他就是个神经病


她用报纸遮着半个脸,向两边看了看,沿着昏暗的走廊慢慢向前走去。

        她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前,用钥匙开门,悄悄走进去,然后关上门。

        门上的标牌是:财务主管办公室。

        她没有开灯,直接走到办公桌旁坐下。她打开桌上的台灯,拿出一面小镜子查看自己的脸。她左边的脸上有一大片青紫。

        她放下小镜子,低头坐在桌边一动不动,眼泪渐渐溢了出来。

        她叫柳卓兰,今年已经四十五岁了。但她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大年纪。

        她脸色苍白,却仍然光滑洁白。她五官端正,容貌也给人温和淡雅的感觉。

        但此时,她身心疲惫,甚至到了崩溃的边缘。她心里好恨,恨得要死,因为今天晚上,她又奉命去见她的前夫,那个豺狼一般的温庆西!

        柳卓兰是个性格温柔的女人,甚至温柔到懦弱。她从未掌握住自己的命运。即使和温庆西相识直到结婚,都是别人决定的。她只能懦弱地顺从。

        结婚之后,她的灾难就来了。

        温庆西是个极其残暴的人,简直到了让人不可理喻的地步。殴打妻子,就是他最大的“性趣”。

        把她的胳膊拧到背后,掐住她的脖子,让她喘不过气来,就能让他兴奋。他最愿意听到的,就是柳卓兰的喊叫声、求饶声,那简直能叫他兴奋到极点。

        但柳卓兰顾及颜面,不想让邻居,让外人知道她如此的境遇,她总是忍着,最多只在嗓子眼里发出一点声音。结果,这招来更多更残酷的虐待。

        她好不容易才离了婚。

        她近乎疯狂地向温庆西喊叫:“你不同意,我就在法庭上,把你的一件件事说出来!让法官看看我身上的伤!”

        温庆西不得不同意离婚。

        之后,她跟着廖清山去了深圳,远离了温庆西。

        但是,她只过了两年舒心的日子。现在,廖清山又来到京城,她也不得不跟来。她虽然是财务主管,却从来不管财务。

        她明白,她不过是廖清山手里的一条狗绳,是用来牵温庆西的!

        第一天到京城,她就预感到,她的灾难又要开始了。

        今天晚上,她奉廖清山之命,去温庆西那里去取一份什么资料,就是她遭受的许多灾难中的一次。她知道这个结果,却毫无办法。她太懦弱了。

        从她一进门,温庆西就露出那张邪恶的笑脸,狼一样地盯着她,仿佛看见了他即将到手的猎物。

        他眼睛里闪出那样的光,凶狠而兴奋,阴阴地笑着说:“卓兰,你来了。来,来,快进来。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他的脸在突然间变得狰狞恐怖,真的就像狼一样向她扑过来,一掌向她脸上抡过来。

        后来的过程,都是她在昏沉中感觉到的。

        她被摔倒在沙发上,又被拖到地上,一只脚踢在她身上。她又被掐住脖子,被压倒在地上。她只能无力地挣扎,但毫无作用。

        她只能从嗓子眼里斥责他,同样毫无作用。

        之后,她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她就此失去了知觉。

        她不记得是如何离开温庆西的。

        她只记得水一样的夜风吹在她身上时,让她多少清醒一些。

        这时,她才感觉到全身的疼痛和别人异样的眼神。她只能用报纸遮着青紫的脸,慢慢走回到公司里。

        柳卓兰在昏暗的办公室里坐了许久,默默地流着泪。她只能用泪水修补心里的伤痕,却无力改变这一切。

        她知道,这种事,今后还会发生,她的苦难看不见尽头。她掏出纸巾擦脸,之后,慢慢地走出办公室。

        她出了办公室,顺着走廊一直向里走,走到尽头,就是廖清山的办公室。

        她敲了一下门,然后推开门走进去。

        她站在门口,怨恨地看着廖清山。

        廖清山从办公桌上抬起头,冷静地盯着她,没有表情,更没有歉意。

        柳卓兰默默地走过去,把一份资料放在他面前。

        温庆西有无数快捷的办法,把这份资料送到廖清山面前,如果它真那么重要的话。但廖清山却让她取。

        他就是要把她送进那个恶魔的手里,就是要让她遭受折磨和虐待!

        廖清山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一直走到她面前,看着她。

        他不动声色地说:“那个温庆西,又打了你?”

        柳卓兰怨恨地看着他。她脸上的青紫那么醒目,他居然问:“那个温庆西,又打了你?”但她却不能多说什么。她的命运就掌握在这个人手里,她甚至没有逃脱的机会!

        她只能轻声说:“是。”

        廖清山摇着头,“这个家伙,简直是不可理喻!”

        眼泪再次从柳卓兰脸上流下来,“他是个什么人你知道!他会怎么对我你也知道!我和他早已离婚!他就是个禽兽!你全都知道!”她快要哭出声了。

        廖清山轻声说:“是,我知道。温庆西这个人,性格里确实有缺陷,我知道。”

        柳卓兰哭泣说:“你为什么还让我去见他!我躲他都躲不及!”

        廖清山拍着她的肩,安抚地说:“卓兰,今天又让你受罪了,我知道。不过,你也知道,都是为了咱们公司的利益。我需要他管理好海洲数据。只有你才能让他正常一些,理智一些,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柳卓兰喊了起来:“他就是发泄!就是发疯!他根本没有理智!”

        廖清山继续安抚她说:“好了,别生气了,都是为了公司的利益。我以后一定会补偿你。好了,你去吧,去休息吧。”

        柳卓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其实,她也没办法,她是让温庆西保持正常的药,她逃不出温庆西的魔掌,同样逃不出廖清山的控制。这就是她的命!

        柳卓兰离开公司,在街上静静地走着,她不时用手捂着脸。

        脸上的疼,和身上的疼,让她只能慢慢地走着。

        这条街还算僻静,灯光不是特别明亮,街上的行人也不多。没人注意到她这种可怜无奈踽踽独行的样子。只是,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就知道她要被人注意了。

        前面的树影下站着一个人。她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沈格富。今天,沈格富又来等她。这让感觉到温暖,也让她痛苦无奈。

        她最不希望沈格富看见她这个样子。

        沈格富静静地站在那棵树下等着她。等她走近了,轻声说:“卓兰。”

        柳卓兰向他的另一侧走过去,不想让他看见脸上的瘀伤。

        但沈格富拉住她,让她转过身来。他借着路灯,看见她脸上的瘀伤。

        他说:“又是温庆西那个混蛋!我迟早要找他算账!”

        柳卓兰拉住他的手,轻声说:“格富,算了,这也不是一天了。”

        沈格富愤怒得脸色都变了。卓兰被温庆西欺负,一次又一次,这些他都知道。

        从前他管不着这个事。卓兰是温庆西的妻子。

        但现在,他们已经离婚了,卓兰还要受温庆西的欺负,就让他忍无可忍了。

        他爱卓兰,更希望能保护她。

        他说:“他欺负你多少次了!你还要让我忍多少次!”

        柳卓兰仍然拉着他的手,仿佛她一松手,他就会冲去找温庆西。

        她说:“格富,你在海洲工作,你能离开海洲吗?你就在温庆西手底下工作,你今后怎么办?再说,我们这个岁数的人,一旦离开,又怎么办?你还有一个女儿要养,我还有一个老母亲要照顾,她们怎么办?”

        沈格富说:“再怎么着,也不能总让他这么对你!”

        柳卓兰叹息一声,“算了,从我和他结婚那天起,他就这样对我。他就是个神经病!是个疯子!不值得对他认真。走吧,陪我走一走吧。”

        沈格富无奈地看着她,拉着她的手慢慢向前走。

        都市里的夜景,多姿多彩,但在他们的眼里,却仿佛荒漠一般。晚春的风吹在他们身上,只让他们感觉到身心冰凉。

        他们无论往哪个方向看,都看不到希望,哪怕是一点晨曦,一点火光,也看不见。他们只能在这个黑夜里忍受痛苦。

        沈格富说:“总这样下去,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柳卓兰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一天一天过吧。”

        沈格富望着远处,非常无奈地说:“希望有一个机会,让我们改变一下。”

        柳卓兰看着他,也向远处看。

        片刻,她轻声说:“我看不见。”

        现在唯一让她欣慰的是,她可以挽着这个男人的胳膊,走在这条寂静的街道上。她最怕最怕的,就是失去这个男人。

        但这个担忧的念头,却时时像刀一样,扎在她的心上,让她痛苦不堪。

        现在这个时候,最幸福的,就是一脸傻相的乔一福了。

        这一个上午,他连续接待了两拨咨询的人。一个人来问签订协议方面的事。他问“定”和“订”,究竟有什么区别。另外来的是母女两人,她们询问,如何从已经离婚的丈夫那里,争取更多的利益。

        乔一福努力克制自己喜悦的心情,尽可能严谨地回答了他们的问题。他把这两拨人送走之后,就看着墙上的挂钟,希望时间过得再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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