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强者之路

超越了圣境！

        那是怎样的一种境界，虽然没有人到达过那层境界，不过苏远此刻心神向往，即使现在玄境对他来说都还是很遥远。

        唐川仰头喝了一大口酒，神色一转，“小子你可知道你今天差点走火入魔了？”

        苏远面色一凝，想到白天时体内莫名奇妙充斥的那一股天地之气，当时的情景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但不确定师尊说的是否那一刻，“师尊是指……”

        “你今天在山上的举动我看到了，你知道以你现在青境后期的境界把天地气机引入体内是何等的凶险吗？本该玄境之后才可能承受的天地气机，被你冒然牵入体内，通常有两种后果，轻则意识被气机冲散而昏迷不醒，能不能醒来不说，就算醒来了也会因意识散去变成和废人差不多。重则被气机压迫七窍流血而亡。”唐川语气略带责备。

        其实唐川这几个月并没有对这个新如毕峰的弟子不管不问，倒是隔三差五会在暗处观察，当时苏远的异常他也一直在关注，但是看到少年一直没有被体内的气机冲散意识，反而看到少年凭着过人的意志始终没有被击败，心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所以在暗中一直观察着，没有急于出手援助。

        其实在隐隐中，他也是在期待这个新收的弟子能给创造奇迹。

        刚开始唐川只是想让苏远接触最基础的气机运用方式，苏远的血脉和天资都很优秀，将体内的力量以【气】的方式释放并不难，然而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在误打误撞中一下子跨越一个大境界，借用了体外环境中的【气】，甚至还超越了玄境的层次，隐约接触到了天地之气为己用的境界。

        一般来说，运用体内的【气】对应羽境，运用体外环境中的【气】层次需要玄境的境界，而天地之【气】的运用则是圣境的境界。对应境界的体魄和意志才能承受相应力量，如若不然身体或是意志只要两者中一个承受不住都会殒命。两者本是相辅相成，水到渠成的一个过程。

        所以唐川也为之震惊，当然唐川并不打算和苏远说这些。

        “还好，在最危急关头将那股气机倾泻体外，恭喜你因祸得福，掌握了使用【气】的方式，虽然只是皮毛，但是对现阶段的你来说已经实属不易，但是要切记不可再次尝试牵引天地气机进入体内，天地气机何其磅礴，不是现在的你能承受的。”

        酒意上涌，苏远脑袋晕晕沉沉，迷迷糊糊的听着唐川说话，不过后面一句是听明白了，点了点沉重的脑袋。

        苏远总算明白了体内气息原因，不过就算他想再尝试一次天地之气入体的滋味也不易，这一次是偶然而得，不过提前感悟过这股力量的流转方式的之后，以后领悟起来就会简单得多。

        虽然借用环境的【气】还不娴熟，但体内的力量以【气】的方式运用，他已经掌握，只待日后运转得更加熟练。而现在，他也正式达到了羽境。

        经过山顶这次小小的“宴席”，苏远与师尊的关系一下子亲近了许多，唐川像是一个喝多了的酒徒，不管苏远能不能听懂，依然不停的说着。

        “世间大多武者修习方式都由【术】入【气】，即先练招式，再由招式过度到修习‘气’，这是一个循环渐进的过程，因为通过‘术’而促使体魄不断强大，同时磨炼意志，才能承载天地间的【气】。你现在的境界算是到达了羽境初期，只要能熟练运用这股意境，你的战力将会成倍的增长，要知道，大多习武之人因为无法感悟【气】的存在，而境界始终停留在青境。”

        看到苏远一脸是懂非懂的表情，唐川解释道：“其实，境界就是指表现出来的战力，意境则是领悟能力，以后你就明白其中的差别。”

        苏远“哦”了一声，算是给予师尊孜孜不倦灌输的回应，而对于所谓的境界和意境则是一脸懵懂。

        无疑，【气】是武道上的分水岭，而苏远无意间一步就跨过了这道阻挡了无数人的高山，意境上进入玄境将不会有太大阻碍，毕竟也算是熟门熟路了，欠缺的只是境界上的修炼。

        “那岂不是说我使用体外的【气】之后比同境界的武者都厉害了？”想到这里，苏远有些沾沾自喜的问到。

        唐川用酒瓶敲了苏远脑袋一下，“境界高低并不能等同于战力，特别生死搏斗时更是如此。而且由【术】和【气】之间的先后并不是绝对的，有些人到玄境，甚至到达圣境之后依然是主修【术】，当【术】到达一定程度之后，凭着高超战技也可以和【气】抗衡。”

        苏远则彻底凌乱了，唐川关于武学的说法好像有许多自相矛盾的地方，但是听上去又好像很有道理。

        “我问你，你可知道武道修行主要的影响因素有哪些？”

        苏远摸了摸脑袋，认真的回答到：“先天的天赋、血脉，还有后天的努力。”

        “差不多是这样，除此以外一个人的性格、意志等方面都会对一个人的武道成就有着重要的影响。”

        “天赋这种东西，虽然说是出生前就注定了，每个人出生有可能是天才，也有可能是废材，看上去好像毫无规律可言，但是把一个家族看做个体的时候就会发现，在一些武道强盛的家族出现天赋高的后代可能性往往很大，这种情况是否和血脉有关还没有确切的定论。”

        “就如帝国统治者帝族，不但拥有被称为最强的血脉，而且流淌着黄金龙族血脉的人大多数武道天赋都很高，这也是黄金龙族能稳坐帝位七千年的根本原因。虽然龙族每一代子嗣数量都不多，但有人做了一个调查发现，黄金龙族数千年来有一个不变的规律，就是每三代内必定会出现一位天赋血脉都很高的天才人物，而这个天才必定会把同一时代的其他天才光芒给遮盖住。”

        “这一代龙族中以流枫翼天赋血脉最高，据说数千年来无人能及，甚至许多人推断他的成就将不输当年的神武大帝。”

        不知为什么，苏远听到流枫翼这个名字，心里莫名一颤，问到：“流枫翼很强吗？”

        “他的天赋非常可怕，武道境界的修行速度无人能及，以十五岁的年龄突破玄境，打破帝国有史以来的记录，据说他还曾打败过比他高两个小阶位的武者。”

        苏远不由一阵咋舌，从唐川的话中可以了解到，这位和自己年龄相差不多的天才是多么可怕，竟然已经能打败玄境后期的强者。以现在自己十四岁羽境初期的速度根本不值一提，想到此，刚刚还沉浸在实力大增的喜悦，心情一下降到了低谷。

        唐川也不想太过打击眼前少年的信心，“流枫翼这样的天骄之才毕竟是万年难遇，以你现在的天赋和修行速度已经超过大多数人，而且你体内的白猿血脉能力前期表现不明显，越是往后越是能体现出来。”

        苏远记得父亲曾说过，白猿血脉在成年后才会慢慢体现出它的强大，而且和其它血脉不一样的是，可以随着实力增强而继续提高体内的血脉浓度，现阶段主要是对体魄和力量方面的成长有促进作用。

        虽然如此，但苏远依然一副神情黯然的样子，半点都高兴起来。

        那一刻，流枫翼这个名字就像一座大山横亘在苏远面前，面对这个压在心头的名字，苏远有点喘不过气来。也是在这一刻起，连苏远自己都没意识到，不知不觉在内心深处，素未谋面的流枫翼已经成为他人生追赶的目标。

        夜色已深，一大片乌云遮住了月亮，乌云四周散发着淡淡的金色月光。寂静的夜里，除了偶尔从燃烧的篝火响起噼啪的树枝爆裂声，仔细倾听，还可以听到山谷中传来阵阵呼啸的风声。

        唐川看了看苏远尚显稚嫩的脸，五官棱角已经慢慢分明，此时暗淡的神情下并没有给人心灰意冷的感觉，反而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意志沉稳，坚韧不拔的气质，“每个人都有修炼力量的能力，主要差别在于自身的天赋、血脉决定了所能到达的高度，但是否能达到最终还是要靠后天的修行。历来不乏有天赋平常的人，通过后来自身努力成就远远超越了天赋的限制，也有些人年少时就表现出极高的天赋，但后来成就令人失望，血脉天赋从来就不是一个人能否登顶武道的决定因素，其中的因素错中复杂，不能一概而论。”

        “多谢师尊指点，徒儿受教，武道修行定不会懈怠。”苏远神色凛然。

        夜风夹带着湿润的雾气从远处轻轻吹来，感受着湿滑的丝丝凉意，苏远酒意清醒了许多。苏远暗暗下定决心，不管前路如何艰难险阻，都会一往无前。

        “明天起就不用每天到山上独自修炼了，多到演武堂与各位师兄切磋，增加与人对战的磨砺经验，不然一味闭门造车，始终是空中楼阁的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是。”苏远有些期待，在独自在山上修炼三个月，正好可以验证自己的实力如何。

        “演武堂天亮时开门，不能迟到。”

        “啊，可是师尊，现在离日出只有一个多时辰了，好歹让我回去换上干净衣服。”苏远看了看身上脏兮兮，还有多处破烂的衣服苦着脸说到。

        “现在去换再赶到演武堂还来得及，迟到了是要受处罚的。”

        苏远望着师尊远去的身影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乖乖的赶紧赶下山，回到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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