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定计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这是人生两大喜事,更何况还有一个已经定亲的未婚妻。秦穆拉着长宁郡主的小手,就一直未曾放开。
长宁郡主虽然害羞,不过也没有挣脱,反而紧握了秦穆一下。招呼着一众好友,坐了下来,秦穆让人开始烤肉招待他们。
从程怀默的介绍中得知,他们到了朔方,知道秦穆出关之后,就直奔边关。从牛进达那里知道,缴获了大量战马,就想出关来找秦穆。
牛进达经不住几人哀求,同时也担心秦穆安全,就借了三千骑兵,让他们出关,找到秦穆立即回去。当然!这是因为牛进达不知道长宁郡主在队伍里面。
不止是长宁郡主,程家姐妹,尉迟姐妹,一样的女拌男装,混在人群之中。
“我们把六扇门的职务辞了,你不知道,自从你走了,这六扇门干着也没劲。”尉迟宝林说道。
“还能这样?陛下会允许你们把职务辞了?”秦穆惊讶的问道。
“嘿嘿!这等小事,那里用得着陛下答应。”程怀默笑着道。
“不错,反正有马宾王和李崇义,六扇门的事情又不会耽误。”尉迟宝林点点头道。
秦穆算是明白了,以他们的关系,想要辞去职务,还是很轻松的,不外乎找个由头罢了,况且李崇义恐怕巴不得他们离开,也会帮着出力。
尉迟宝林他们这些官二代,任职也不过是为了历练镀金,李世民即便知道,也不会过问,除非很重要的官职,或者外放。
秦穆笑得很开心,说来几人认识的时间并不算长,但甘愿为他跑到草原来冒险,这就是生死之交啊。
秦岳回居庸关了,因为居庸关可能也有战事,所以提前就回去了,为此还专门给秦穆就了书信,表示年后就回来。
还有房遗爱这个憨憨,居然跟着长宁郡主跑出来了,才大半年不见,个头又长了一截,如今已是人群之中,最高的一个,肌肉高耸,犹如铁塔一般。
见到秦穆,房遗爱也一直傻笑不停,对这个师傅他可是很信服的。
“我们任务已经完成了,明天就启程回去。”秦穆轻轻一拍长宁郡主的手,温柔的说道。
“啥?回去?”尉迟宝庆惊呼道。
“是啊!我们只是来拖延狼族进攻时间的,如今银狼族自己停在那里,当然可以离开了。”秦穆点点头道。
“不是!怀道,我们大老远而来,你就让我们这么空着手回去了?”程怀默伸着脑袋问道。
同样络腮胡,两兄弟颇有张飞豹头环眼的感觉,看得秦穆想笑,眉头一挑,指着身后反问道:“那你想怎么样?银狼族二十万大军在那边,我们这点人能干啥?”
“我不管,反正来都来了,你得找点事情出来,不能让我们无功而返。”程怀亮有些耍无赖的说道,说完还生气一般,割下一条狼腿,狠狠的咬了起来。
“是的!程老二说得没错!怀道你得想想办法,找点事情来搞,就像你们前面那样,引点人出来杀。”尉迟宝林点头赞同道。
秦穆割下一块狼肉,拿出盐,葱,姜,花椒撒了上去,这些东西,在天机塔之中还有不少。
把狼肉递给长宁郡主,这才苦笑着说道:“草原之上,想要埋伏,谈何容易,即便找到埋伏的地方,别人也不可能追那么远的,况且他们比我们更熟悉。要是引诱不成,反被包了饺子,那就成大笑话了。”
“啊!那怎么办?回去老头子肯定会抽死我的。”尉迟宝庆惨叫一声,丧气的说道。
“老头子不会抽我,只会把握腿打断!”尉迟宝林淡淡的说道。
秦穆这才知道,几人其实是背着家里跑出来的,以程知节和尉迟恭的脾气,没有带回去高兴的消息,还真会动手。
心里很感动,秦穆思索片刻说道:“狼族大军,我们定然是没有办法阻拦,不过可以试一试去扫荡狼族的部落,毕竟狼族出征家里总得留人看守不是。”
“不错,不错,给他们来个后院起火!”程怀默一下子坐直身体,兴奋的说道。
“狼族每年一样要进行冬备,今年提前发动战争,想来他们准备是速战速决,后方留守的人肯定很多,这个办法可行。”长宁郡主赞同道。
“我们深入敌后,狼族会不会放弃前方,转而包围我们呢?”相里嫣然问道。
“不会,朔州梁师都战败,狼族丢了最大的食盐来源,他们无论如何,都得大战一场。胜利则获得稳定的食盐来源,同时还有不菲的收获,即便不胜,也可以胁迫朝廷,对他们开放食盐交易。”长宁郡主摸着相里嫣然的头发说道。
“那要是不和狼族交易,岂不是可以让他们没盐可吃?”相里嫣然扬着脖子,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问道。
“没有那么简单,朝廷不卖,也有私人贩卖,既然如此,还不如掌握在朝廷手中。”长宁郡主笑着道。
“啊!私人贩卖,他们怎么出关,朝廷颁布法令不就行了。”相里嫣然惊讶的问道。
“朝廷禁盐令不是第一次颁布,但无法阻拦私自贩卖,那些家伙,翻越长城,把盐卖到草原。”长宁郡主给她讲解道。
“哦!不怕死的还真多啊。”相里嫣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秦穆当然明白,利益到了总有人不怕死的。
“嗨!只要有钱赚,不怕死的可多了,关键草原上的药材皮毛,价值也很高。而且不卖给狼族,其它兽族也不会同意,东北那边肯定会跟着起兵,反而是个大麻烦。”程怀默讲解道。
“既然狼族注定一战,那我们就前去他们后面,大闹一场!”秦穆一拍大腿道。
“去没有问题,但是你得考虑如何回来!这么多人的安危可都在你身上。”长宁郡主温柔的看着秦穆说道。
“这个问题我想过了!如今金狼族势力最大,占据了最丰盛的草原,特别是以长城外,阴山山脉这一片区域为主,所以我们先绕过去,对着他们后方搞一波;然后不停留,直奔狼族祖庭!金狼山一带,杀过之后,从西域杀回来。”
秦穆在地上画了几根箭头,他说的虽然简单,但是涉及到的距离其实非常远。首先是从目前胜州附近,要避让狼族主力,杀向东北方向,随后回头,杀向外蒙方向,最后沿着大漠,杀进西域,可以说绕了一个大圈。
“嗯!我们先杀向阴山,即便狼族知道,也以为我们会选择居庸关,渔阳郡一带回去;在杀一个回马枪,这肯定让他们想不到。只要一路上不被其他部落缠上,突围回来的可能性很大。”
“你们别忘了,西域这一块地方,甚至狼族祖庭,很多部落,都不听阿史那家族的命令,所以留下的兵力会很多。想要从那边杀过来,没有那么容易。如果说能进入陇右道,那就安全了。我们还不如向这边杀过去!可以随时进入陇右道!”百里柔向西方画了一个箭头说道。
“不行!那边虽然有不少部落,不过对于金狼族来说,可有可无,所以没有多大的影响!我们必须杀他最在意的两个地方,才能迫使他们首尾难顾。”程怀默摇摇头说道。
百里柔知道他说得有道理,金狼族,特别是阿史那家族,最在意的肯定是自家老巢;而金狼山则是所有狼族的祖庭,不但有许多部落在那边,同时也是狼族的精神支柱。不容有失!一但出了问题,阿史那家的统治地位,都会动摇。
“就按照怀道说的,我们杀向金狼山,封狼居胥!就在今早!”尉迟宝林激动的高呼道。
“那么激动干嘛!按照怀道说的,我们这一路杀下去,路程不说万里,几千里那是肯定的,后勤够吗?”程怀默冷静的问道。
程怀默的目光看向是秦穆,他是知道秦穆有能带不少东西的芥子装备,只是这么大一支队伍,可没那么容易。
“没有问题!武帝曾言,寇可往我亦可往!我们杀的是狼族留守部落,没有多少武力,完全可以就食于敌!况且我们还有三角牛这个大宝贝,它们能驼上万人的粮食。”秦穆点点头道。
“干了!”秦穆一说,程怀默立即一拍大腿,兴奋的说道。
决定以后,几人又开始补充细节,例如斥候的人选,在别人的地盘上,斥候最为重要,必须要保证自己知道方圆百里的动静,这才不会被别人包围。
最后就是把一些物资统一起来,交给秦穆分配。好在这次出来的都是精锐,弓马娴熟,这也给他们不少底气。
既然要搞大事,秦穆也不吝啬,把军中的中低级将领都召集了起来,赏赐了丹药下去,不但如此,就连坐骑,他都把丹药化在水里,喂养了两天。
大量的木材被制作成箭杆,标枪,箭头有狼族那里缴获的狼牙,更何况全灭两万狼族,收获的狼牙箭本来就不少。
忙碌两天之后,这一支六千人的人马,再次启程,向着狼族腹地杀去。
看着远去的信使,秦穆他们这群年轻人意气风发,丝毫没有惧怕之意。
金狼族一家独大,特别是阿史那家族,几代人经营下,威望非常高。草原上也因此安静了数十年,特别是关外这一带,属于阿史那家族的地盘,更是没有其他狼族敢于冒犯。
金狼族的部落,丝毫没有想到死神会降临到他们头上。男的出征在外,女的忙碌着放牧,忙碌着收割野草。每天回家的时候,牛背上都会背着一捆捆的野草。驼回部落,会堆放在自家帐篷附近。那巨大的草垛,就是他们过冬的保证。
“轰!轰轰!”万马奔腾的声音,并没有让他们慌乱,最近一段时间,这种声音,时长会响起,那是出征狼骑路过的声音。偶尔从部落路过,也不会惊扰到部落。
很多人揭开帐篷,想看看是不是自家部落的人路过,红眼马,皮衣,金狼旗,这些东西,一看就是自家人,部落的人更加放心,不少人都嬉笑谈论着走向部落门口,想要近距离看一看,或许有自家男人呢!
只不过他们没有发现,这些人距离部落越近,阵型居然散开,成扇形围了过来。
接近部落,战马速度居然还提了起来,手里的弓箭也拉开了,这才让他们发现不妙,更何况后面那些穿着铁甲的士卒,根本不是狼族的。
尖叫!逃跑!部落一下子变得慌乱起来!
“刷!刷刷!”弓箭最先射到,不少狼族就那么被射翻在地。
随后大量的骑兵冲入部落,只是一个冲锋,部落就变得七零八落,随后一部分骑兵,跳下战马,举着武器,配合着向帐篷冲去。
所有的帐篷都被搜查一遍,随后开始搜刮部落。
其实搜刮部落,非常简单,主要是寻找帐篷里面的物资,还有就是他们的牲口。
牲口全部杀掉,物资也堆积起来,一部分放到三角牛背上,一部分被秦穆收了起来。三角牛如今只驼了一个人,带一些物资,对它们来说,非常轻松。
杀人!搜刮,防火!这一套流程下来,坐骑也休息够了,队伍再次上路。根据斥候打探和审讯出来的消息,他们会杀向下一个部落。
战火在草原烧起,阿史那咄苾还是在大半个月之后才得到消息的,已经距离胜州只有五天路程,他才知道,有一支人马,在草原肆掠,已经灭了不少部落。这还是一支路过的队伍,发现有一个部落被灭了,看着大火燃烧过后的部落,他们追查下去,才知道这并不是偶然事件。
其实这主要是秦穆他们做得太好了,每次行动,都会包围,灭口!所以没人传递消息,只能等待路过的人发现。而巨大的草原上,如果远远路过,也没人会看到那些痕迹,毕竟居无定所是他们真实写照,没有到冬季之前,都在外面进行冬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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