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大哥，你听说了吗？”梁焕等不及下人通报，就急切的推门而入，房内世子爷梁煜和梁炜正在谈话。
”这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梁炜教训他道
梁焕看到二哥也在，立时收起毛躁的样子，从小他都比较怕这个二哥，在他面前一向都是不敢随意放肆的，今天这冒失的样子又被他看到，怕是又要黑脸了吧。
梁炜看他不自在的样子，心里也是无奈，他也不想做这个恶人，只是大哥自小身体不好，性子也养的温和，对下面的弟弟难免放纵了些，万事都想随他们的性子。
大哥好说话，弟弟们就更放肆了，梁炜看不过眼，只能扮个黑脸，梁焕小时候比较顽皮，在他手里被狠狠的收拾过几回，从那以后他就有点怵梁炜，现在他都已经领了差事，有时候面对二哥的叱责还是会胆颤。
“好了，你也别教训他了，听他说说是什么事吧？”梁煜一如既往的好说话，维护着弟弟。
梁焕听到大哥的话，偷偷看了一眼二哥，看他脸色还好，心才放下。
梁煜看着五弟的样子也觉得好笑，既怕他二哥，却又下意识地学他
梁焕：“我听别人说先太子跟陛下进言让立皇太孙呢？”
梁炜与大哥梁煜对视了一眼，梁煜素来温和的脸色也有了一丝变动，梁炜问道：“这消息从哪传出的？”
梁焕：“这谁知道啊，反正皇室宗亲都应该听说了，说是先太子去世前单独见了陛下，两人聊了很久，还说陛下没反对。”
梁煜疑问道：“既是私下谈话，外人怎么都知道了？”
梁焕摇了摇头，这就不知道了，这流言也是私下里传的厉害，谁也不敢放在明面上说，梁焕自来到京师就和其他王府子弟混在一起，都是意气相投的贵胄少年，私下也处出几分感情，有什么事也不瞒着，这才被他先知道了。
梁炜心里也是大惊，想到以前和徐沅夜话时也聊过皇太孙的问题，他没想到先太子还真有这个想头，那么陛下真的是赞同的？秦王府知道了吗？
就连梁焕这个对朝堂之事不感兴趣的人都觉得不妙，如今父王不在京城，他只能来找兄长们拿主意，他不想陷入这些麻烦事中，只想快点回北地去。
“大哥，你怎么看？”梁炜问道
世子爷梁煜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你们也说说看法，大家合计下。”这段日子他也算是在宫里待得时间不少，从没有听说过这类流言，可是就在丧礼快结束的时候传了出来，是谁传的？目的为何呢？
“这样私密的谈话知道的人应该不多，这个时候传出陛下要立皇太孙，还还用说，定是太子府的人慌了。”五弟梁焕不屑的说道。
陛下之前在丧事上对太子府的人有过怨言，他们担心失了太子后再遭厌弃，利用陛下与太子父子情深搏一个出路也说得过去。
太子妃膝下只有两位嫡女，四位庶子中，侧妃郭氏所出长子与三子最得先太子喜爱，其中长子梁桐更是被给予重望，若是想立皇太孙定是指他了。
只是梁炜有点疑惑，梁桐和他父亲不一样，他素来是个周全稳妥之人，这流言来的蹊跷，陛下生性多疑，就不怕陛下觉得有逼迫之意，那岂不是弄巧成拙。
世子爷梁煜爷也赞同，其实他更倾向于这是陛下的意思，也许他有意想看看各方的反应，这段时间他陪着陛下，也算是对这位祖父有一点了解，他的心思可不是那么好猜的。
梁煜：“不管是怎么走露了风声，他们都是想搅乱京城这一滩浑水，目的都是为了储君之位。”
秦王是个豪爽之人，向来最恨阴谋诡谲之流，最怕有心算无心，想到这里梁炜说道：“大哥，我明日走一趟秦王府吧。”
秦王府和魏王府一向同气连枝，这个局秦王府是首当其冲，既然知道这个事，还是要给秦王府提个醒的，只是不能这么直接把魏王府牵扯进来。
“你就别去了，让五弟把这些情况跟梁鸿兄长通个气，他是秦王世子，想必知道其中厉害，五弟交际惯了的，他和别人见面也不引人注目，如今情况我们不宜牵扯太多，丧礼很快就会结束，我们回藩地也快了，节外生枝的事情能少就少。”
梁炜对大哥一向很敬重，何况他知道自己没有大哥处事周到细致，所以大哥这么说他也是赞成的。
第二日，梁焕就约了秦王世子出来，把这京中的流言跟他说了一遍，后面秦王府如何应对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梁焕很不喜欢京城，这些人藏着心思，一肚子弯弯绕绕，就喜欢暗地里算计来算计去的，还是他们北地好，以前还觉得太过粗鲁，有了比较之后才知道多可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他心想着。
魏王府
徐沅看着去年中秋的花灯，这是今天带人收拾杂物的时候翻出来的，看着旧物，徐沅又想起梁炜答应带她上元节出门看灯会，谁知道今年的年都没过成，上元节也早就过了，梁炜他们却还在京都。
“夫人，五爷房里出事了！”锦绣进屋回禀道
徐沅看她脸色有不太好，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锦绣：“五夫人发动了，怕是要生了？打发人来请您过去看看”
怎么好好的忽然发动了，不是说还有十多天吗？徐沅心里嘀咕着
怎么偏是今日，刚好王妃带领府里的女眷们都去了城外的潭柘寺，因太子新丧，王妃在潭柘寺让僧人做了法事道场。
徐沅因为有孕在身怕有什么冲撞，王妃就让她留在家中照应，张素馨因为临近产期也没去，现在她要生产了，家人只能来找她去主事了。
“产房稳婆都准备好了吧？让她们别慌，带我过去看看”
在去五房的路上，玉珠过来悄悄跟徐沅回禀道：“夫人，五爷房里有个丫头说是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原来五房来人报信时，玉珠看她脸色不对，就去套了她的话，才知道五夫人是被气的发动了，这小丫头报信来的时候五夫人抱着肚子喊疼呢
徐沅感到有点奇怪，张素馨这人也不是个吃心的，她院里也有两个美貌婢妾，听说都是她主动给纳的，就算妾室有了身孕也不至于被气到这个样子吧。
“是谁有了身孕？”徐沅问道
“是那个会弹琵琶的程姑娘”
徐沅听到是她，心中了然，之前为了这个人两口子就闹过一次，这事府里妯娌间都是知道的。后来张素馨解释说五爷是为了她和孩子，说的时候还是一脸甜蜜，可这才过了多久转头程姑娘有孕了。
张素馨素来清高自持，在众人中是傲气惯了的，这次五爷办的事怕是会让她失了颜面，是不是吃醋徐沅不知道，可是气没面子是一定的。
徐沅心里苦闷，怎么就让她赶上了，就怕张素馨觉得她看笑话。
徐沅刚进院子，就见院里闹哄哄的，一群人围在一起，一个美貌女子正跪在产房门口哭着着求张素馨的原谅，让她不要怪罪五爷，其他人想把她拉起来，又顾忌着什么，不敢大使力。
她这么一声声的哭诉，听的徐沅都烦，更何况在产房里的张素馨，看来这就是那个会弹琵琶的女人了，也不是个安分的，存了心要给张素馨添堵。
张素馨身边的用的人都在忙着准备生产，王妃派来的嬷嬷也在里面照应，倒是让她钻了空子，在这里哭着喊着，这是不想张素馨好好生产了。
围在她周边的人看到徐沅走近都往旁边散开了，这位程姑娘哭红了桃花眼，衣裳也显得有点乱，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徐沅看她还在哭闹，真是看不下去，径直走过去抬脚踹在她肩膀上，她被踹倒在地，一时可能被吓懵了，竟然连哭都忘了。
“绑了，吵死人”
锦绣也被吓住了，听到徐沅的话才回过神来，呵斥院内的下人道：“你们死人啊，还不快绑起来。”
地上的程姑娘挣扎起来，正要哭嚎，徐沅朝她瞥了一眼，说道“她要是再出声，给我把她嘴堵上。”
说完就进了房内，张素馨正躺在床上正疼的满头大汗连头发都湿，她看到徐沅进来，偏过去头。
徐沅也不在意，坐下安慰她道：“你安心生产，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孩子生下来。”
张素馨回过头看着她，徐沅对她笑了一下，帮她擦去了眼泪：“你一向聪明，今天怎么犯起傻了，对五爷来说你和孩子才是最重要。”
张素馨抿紧嘴唇，没有接话。
正在这时下人送来了鸡汤，让张素馨补充体力，等下生产时好使劲，徐沅问过稳婆情况，知道还没那么快，因着是早产，徐沅又让人去把陈大夫请来，一面又吩咐人去城外给王妃报信。
她一直陪着张素馨，直到傍晚又没了动静，稳婆说这也是正常的，有的人生的慢
王妃自接到报信后就往回赶，一行人到府直奔这里，知道还没那么快生就让徐沅回去歇歇，这里交给她们，徐沅确实也累了，就没有推辞先回了四喜堂
回去的路上一向话多的玉珠没有出声了，徐沅有点奇怪的看了看她，玉珠连忙低下头不敢对视
徐沅暗笑，看来是她踹的那脚吓到她们了
玉珠她们确实很震撼，这是她们第一次见贵人直接上手的，那说踹是真踹啊，平日夫人她可是个极好说话的人，待她们下人也好，连责骂都很少，府里那个人不说夫人性子好，最是贤淑了，原来夫人被惹急的时候也是很不好惹的。
徐沅仔四喜堂用完晚饭，又去五房看张素馨，下人正扶着她在房里走，这一等又是好久，直到亥时五房的嫡长子才终于出生了，大家都开玩笑说以后怕是个慢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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