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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上京艺考


  自从弟弟元旦去家里见过家长之后,我们两的关系进入了平稳发展的阶段,每天不断的通话,期末考结束的时候甚至还和阿姨通过一次电话,这一次阿姨的态度倒是没有那么尖锐了,虽然说不上亲密,但是态度还算温和,弟弟这学期努力没有白费,成绩比起之前好太多了,加之每次见面都会被我督促画画,弟弟的素描也越来越好了。

  寒假开始后在家住了几天,师傅就开始催促我和他去首都,今年是第一次不能和奶奶一起过年,想到也许以后还会有更多的节日不能和奶奶在一起,还是有些遗憾。

  因为今年过年不在家这件事,师傅还亲自上门和奶奶做了解释,表示歉意,奶奶虽然心里也有些不舍,但是明白这也是为了我的将来好,考试是大事。

  “师傅我们需要上京这么早吗?不是听说月底才开始考试吗?”

  “不早了,本来因为你的户口问题,是不能再京城考的,不过你宋爷爷和你们校长说好了,给你开个后门,刚好趁这过年的这段时间,你也见见这些人,多认识认识也是好的。”

  “师傅,会不会太麻烦了,我去别的城市考试也可以的。”

  “没事,你师傅这点面子还是有的,而且你宋爷爷还是学校的教授,不麻烦,只是你要提前拜见长辈们。接下来几天回比较累,你要有心里准备。”

  “好的,师傅,我没事的,只要不给你们添麻烦就好了。”

  师傅在京的房子是一栋在三环边上的小楼,4层高,顶上是个小花园,底下有个小院子,地方不是很大,但胜在幽静。

  听师傅介绍这是当年他第一次开画展的全部收益买下来的,这么多年也翻新重建了两次,几个师兄小时候都是在这栋楼里学习的,后来长大了有能力了,就陆续搬出去了,师母去世十来年一直是师傅一个人住在这里。

  “我让老四提前回来打扫过了,家里东西都是现成的,直接就能用,青青不用重新收拾了。”

  “师傅,附近有超市或者市场吗?我去买点东西吧,冰箱都空了,晚上都没东西吃了。”师傅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只要不是实在做不了,现在都是我亲自给师傅做饭,按照医生交代的食谱,换着作。

  “附近都没有,要想去必须要开车才行,下午你二师兄就会过来,到时候让他带着你去吧。”

  “好,那我先去收拾一下,换身衣服等师兄过来。”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二师兄,看起来气质和师傅很像,但因为从商的缘故,身上多了一份儒商的感觉,这么些年一直未婚,师傅也拿他没办法。

  “尚清,你带青青去附近的超市转转买些东西,她现在还没有驾照,出门不方便。”简单的聊了几句,师傅就让师兄带着我出门了。

  “行,那小师妹走吧,带你去附近转转。”

  “好,谢谢师兄。”

  在车上只有我和师兄两个人,他说话倒是轻松了不少。

  “小师妹,上次送展的那幅画不错啊,说起来倒是比我画的好多了,那个买画的人是我的朋友,画刚刚裱好的时候就被他看到了,闹着要买,后来听说是师妹你画的,还是要送去参展的,死皮赖脸的让我给弄了票,追到画展上去买了,呵呵,他很看好你的将来。”

  “啊,是师兄的朋友啊,那上次的画应该不收钱的,我也没什么名气,给的钱也太多了……”

  “那钱你安心收着,他是个商人,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他投资你的画大部分还是看在师傅的面子上,毕竟你在圈子里现在可是出了名的。”

  “出名?我都还没出师呢,怎么会出名了?师傅还有好多我没学会的……”

  “出名这个事就要问师傅了,师傅可是逢人就夸你,说你是他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年轻人,以后在国画上的成就必然要超过他,他老人家能说出这个结论,就有不少经纪人开始打你的主意了,趁着你还未成名,收些你早期的作品,以后搞不好要赚大钱,而且你上次那幅画确实不差,在你这个年纪来说算得上精品了。”

  “师傅真这么评价我的?我以为师傅只是为了给我信心才这么夸我的……”

  “师傅向来不会轻易夸人,他是真的很看好你的将来,而且,师傅很疼你,把最好的都留给了你,说你是我们几个里面唯一能发挥它们作用的人,为了这个事,大师兄和他那个小老婆,可差点没把师傅闹进医院……”

  “什么?”我很意外,师傅从来没有说过这些,给我留东西,夸我画的好,这些都是我不知道的事情,似乎师傅对我的夸奖,我总是能从别人口中知道,但是却不能从师傅那里听到。

  “算了,不说这个,师傅觉得时间到了自然会和你说的,你也别放在心上,以后好好学画对师傅来说就是最好的安慰。”

  本来只是简单的买个菜而已,但是没想到会从二师兄口中听到那么多师傅对我的评价,虽然我很确定师傅对我是真心实意的好,但是我从来不知道师傅对我天赋的肯定,并不只是安慰。

  接下来的几天,这栋小楼越来越热闹了,不停的有人进出,拜访的人络绎不绝,二师兄和四师兄也住了进来,不过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大多时候还是我和师傅两个人。

  这些天在师傅的刻意安排下,我也认识了不少人,许多人都是以前听过名字但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也会认识的大人物……秉着少说不错的原则,大多数时候我只是端茶送水,跑跑腿,然后就坐在师傅身后当透明人。

  这种社交场合真的很累……第5天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和弟弟诉苦,这样的场合,比让我一直画画不能停还要累……

  弟弟也没办法过来帮我,毕竟快要过年了,他家里也在四处送年礼,他每天也要做不少的接待和拜访长辈,不得不感概有钱人家的生活也是很累的,师傅这边还不需要上门拜访,弟弟还要陪着上门拜访呢……

  这几天的疲惫师傅都看在眼里,没有说什么安慰或者不用陪着的话,只是默默的减少了我的练习而已,在这期间宋爷爷和我不久之后的校长也来了,简单的问候几句之后我继续隐身当小透明。这样忙着应付各种人的日子,终于在大年三十这天结束了。

  今天的年夜饭只有我和师傅,二师兄和四师兄,毕竟三师兄结婚了,有自己的家,大师兄倒是去了岳父母家过年,似乎很多年前就是这样,年夜饭要做不少大菜,师傅怕我自己一个人做太累,就让师兄在酒店订了几个不好做的菜,简单一些的倒是让我做了,这是我第一次没有和家人一起过年,不过有师傅和师兄在倒也不觉得孤单,毕竟他们也是我的家人。

  时间很快,重新回来已经1年多了,这段时间我没有浪费1秒,不管是学习还是画画,我现在都能很有底气的说自己小有成就了!

  吃过饭之后忙着给亲戚朋友打电话拜年,然后晚些的时候才接到弟弟的电话,今晚他比我忙,家族的人都聚在一起吃饭,确实是要花不少时间。

  “姐姐,我想你了!”

  “你喝酒了?你不是不喝酒的吗?”

  “才不是呢,去年开始,家里聚餐我都要喝酒,我酒量浅,要是和你在一起喝多了还怎么保护你?”

  “呵呵,弟弟你怎么那么可爱呀,既然不能喝,以后在外面你就别喝酒了,只和我喝吧,我也像看看你喝醉的样子。”

  “姐姐,你坏,取笑我,以后我也不和你喝……”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没了声音,平稳的呼吸声表示,弟弟睡着了……没有把电话挂掉,就这么保持通话状态,我也睡了。

  连着几天大师兄都没有出现给师傅拜年,师傅也像是没有这个儿子,完全没有表示出一点意外或者伤心,除了督促我练习和约三五老友上门讨论他们之间的话题,其它时候都按部就班的过。

  时间一晃就到了艺考的时候,来京1个月了,除了附近的超市去过几回,我没有再出门,也许是最近听到太多肯定的话,对于考试的紧张感越来越少了,越来越自信,跟着师傅的1年时间,我学到的是别人10年要学习的东西,虽然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很不敢相信自己是真的学的会,但是到了现在,我有自信,第一是我的!我不会给师傅丢人的。

  “师傅,考试结束了,我感觉我考得还不错。”虽然嘴上说的谦虚,但是脸上是骄傲的,毕竟自我感觉考得其实很好!

  “那就好,不要骄傲,和你一起考试的大部分以后都是业余的,甚至不会成为画家,你不一样,你以后是职业画家,你对自己的要求应该更高!”

  “师傅,你能稍微哦夸我一句吗,我都这么努力了。”微微有些委屈,毕竟师傅口嫌体正直,还没有当面夸奖过我。

  “要是我时常夸奖你,能让你保持谦虚,勤奋那我就好好夸夸你,但是,你觉得你能保持吗?”好吧,师傅这么说也对,没有人能在称赞中一直保持勤奋,大家都有惰性……

  艺考结束对我来说也松了一口气,毕竟能进央美对我来说还是很重要的,接下来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高考成绩也还需要好好保持,日语也需要温故知新,还要想念弟弟……总之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总觉得时间不不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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