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是谁”
洛棠回到别墅后，已经是晚上九点。
别墅区的竖灯亮着，黑夜让这里笼了一层薄纱，像书中写的梦幻城堡。
从游戏厅出来以后去超市买了点东西，毕竟此行还是她那个爹托人叮嘱让她买点需要的开学用的东西。
关于开学用的东西，她实在不知道买什么。
最后买了点吃的。
从超市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迷路了，本来是想让刘伯来接，但她一想到他一口一个大小姐，着实让她头疼。
最后还是开着导航走了半个小时才回来。
穿过前厅到客厅灯亮着，没人。
洛棠把东西放到桌子上，在沙发上坐下倒了杯水喝。
偌大的房间里安静的有点过分。
如果不是此时多了一道声音的话。
“你回来了？”洛涵心从二楼下来，看见沙发上突然多了个人心里一惊，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这是洛棠。
洛棠转身抬头看见那个犹如陌生人的继妹脸上即使在掩饰了却仍然太明显的防备和鄙夷。
洛棠没说话从沙发上起身拿着东西准备上楼，走到楼梯的时候。
“哎——”
洛棠此时很不想理会但理智还是让她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她到底要说什么。
洛涵心清了清嗓子，“晚上我爸妈…爸妈都不在家，所以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放学时间会比你早但是我不想等你，你坐公交或者再让刘伯接你都随便，我做作业的时间是六点至八点，在此期间希望你能自觉一点不能打扰到我，还有……”
“呵……”
洛棠忍不住笑出了声打断了洛涵心的话。
被打断讲话的洛涵心感觉到非常不被尊重，一张小脸上此时非常严肃又生气“你笑什么？”
洛棠比她高一些，所以这样看着她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眼睛里满满冷意，“你说这些话给我听真是说错人了，”洛棠那股骨子里的野蛮不低头的劲因为她的这一番话成功被激了起来，“你是用什么身份跟我说这些话的，先不说我是你姐姐，就算我不是我也是你长辈，你这是和长辈说话的态度？你妈没有教给你做人的基本教养和礼貌吗，原来堂堂洛家二小姐私底下是这幅样子啊”
洛棠语速很快说完就上楼了。
根本没给洛涵心反应过来的机会。
关上房门躺倒在床舒了口气，意料之中听到了洛涵心气急败坏的大声叫嚷。
不用想也知道她此时的表情多有意思。
洛棠兀自笑了两声，很快笑容就冷了下来，眼睛里全是迷茫情绪，看着天花板出了神。
过了好一会儿。
“叮叮——”
手机响了起来。
铃声把出神中的洛棠叫回了神。
慢动作一样右手摸到裤子口袋把手机掏了出来拿到眼前看了眼来电联系人。
然后划开接听放到耳边。
“外婆。”语气轻柔。
“哎，阿棠啊，到了那边了啊？”
“嗯。”
那边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洛棠听见呼气声。
“好啊，那就好，在那边好好的啊，别总是那个犟脾气，跟你爸还有新家的人好好处……”
洛棠的眼睛有些酸，她抬手捂住了眼睛。
“嗯，我知道了外婆，我会好好的。”
“……”
挂断电话后，洛棠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只是拿开了手，眼睛睁大看着天花板上的灯。胸膛起伏。
眼睛被灯光刺激的有些火辣辣的疼。
她很久没有哭过了。
甚至在林芝的葬礼上。她都没有掉眼泪。
林芝是她的母亲，爱好喝酒打麻将找男人，乱七八糟什么样的人都有，里面甚至不乏黑社会人士。夜不归宿是家常便饭。
最后死于心脏骤停。
得知消息的那天洛棠整个人木掉了，却没有一丝悲伤的感觉。
被老师通知，到打车去医院，这一段时间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
直到看到林芝被蒙上白布，两边站着医生，有几个在安慰她，她才恍然回过神。
回过神的第一反应却不是抱住遗体嚎啕大哭或者是不可置信一遍遍的质问医生。
洛棠很平静的说了一句:“我早就知道会这样。”
当时在场的人全都沉默，医生认为她是受得刺激太大导致神经错乱。
她自己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脑子里很清楚。
她记得林芝跟她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今晚不回来，去外婆家吃饭。”
一点温度都没有，冷冰冰的几个字像冰碴子扎进洛棠的心里鲜血直流，最后到无可奈何，麻木，接受。
回忆总是不合时宜的闯入脑海中，告诉自己那是真真切切发生的事情。
洛棠麻木的起身下床去卫生间洗漱。
—
晚上洛棠睡得不怎么好早晨的时候很快就醒了。
洗漱完之后在房间里坐了半个钟头最后掐着点下了楼。
有人在准备早餐，是这里的保姆陈嫂。
看见洛棠的时候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叫了一声大小姐。
洛棠无奈点了点头，到餐桌旁坐下。
过了一会儿洛涵心也下来了非常自然而然的坐下吃饭。
她看了洛棠一眼没说话。
这顿饭吃的有些尴尬，洛棠嚼着口中的吐司到无味。
吃完饭刘伯送她们去学校。
坐在车后座的两个人，一个戴着耳机在听东西，一个望向窗外。
刘伯大概也是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主动开口说道:“二小姐这次开学是初二了吧，时间过得真快啊。”
洛涵心只戴了一只耳机，听到刘伯的话并没有回答关于自己的问题而是转头问洛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姐姐是升高二吧？”
洛棠正望着窗外没想到洛涵心会突然跟她说话转头看见她脸上有些好笑的意思。
洛棠点头。
紧接着洛涵心又说道:“梧市一中是全市最好的高中，里面的学生不是家庭背景强大就是学习一顶一的尖子生。”
洛涵心顿了下，“姐姐之前学习很好吗？”
明知故问的把戏。
“好啊，好的不得了呢。”洛棠面无表情。
洛涵心不知道洛棠会这么说，一时被堵的语塞，紧接着轻哼了声，“你去的可是一班，你运气也真是够好的了，”不知道因为什么她脸上突然出现了些许不甘心的模样，“六班可是江灵生所在的班级……”
有点自言自语的意思。
洛棠感觉到有点莫名其妙，不知怎么的洛涵心态度跟刚才判若两人。
江灵生所在的班级？
江灵生是谁？
跟她很熟？
洛棠差点就忍不住三连问了。
幸好这时刘伯提醒已经到学校了。
“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好的刘伯。”
洛棠下了车，关车门的时候洛涵心叫住了她，“我下午放学不会等你。”
“刘伯开车。”
车子疾驰而去。
洛棠在路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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