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云照影僵硬地抬起头,只见妻主也在望着他。
妻主的眼睛,带着一丝锋锐,似乎可以洞察世间的一切,使他心虚,迅速地低下头去。
然而他并没有成功,妻主就将他的下巴勾了起来。
他被迫直视,感受她指尖带来的涟漪和挑逗。
妻主的指尖是微凉的,那一双修长细腻的手,使他自惭形秽,想起了自己那双粗糙难看的手,下意识地将手缩进了袖子里。
这点微小的举动,自然逃不过舒离秋的眼睛,她迅速出手,强制性地攥紧云照影的手,将之抬起,细细地抚摸把玩。
这手本应是细长柔软的,只可惜上面疤痕累累,还留着冬天冻出来的疮疤,粗糙的老茧很不和谐,毁坏了这份儿美感。
这双手,承载着他的脆弱和不堪。
内心隐秘的一角被掀开,云照影下意识地想蜷起五指,想撤回手,却被舒离秋死死拉扯住。
舒离秋盯着他,“从前,你是放牛还是放羊,亦或者是帮家里种地弄的?”
云照影避无可避,只得认命般垂下头,低声道:“回妻主,我从前是帮你家放羊的。”
承认自己家境贫寒,对于他来讲是难以启齿的。
听说妻主从前,亦是温柔的谦谦君女,浑身散发着光芒,就像小太阳一般,而他则像是阴沟里人人喊打的老鼠,阴暗里苟活着一口气的虫子,石板下的粘腻青苔,总之是见不得光的。
两人之所以聚在一起,是因为一场病痛毁了妻主的心智,妻主也堕入了阴暗中,否则妻主又怎会娶他呢?
可想而知,妻主好了,自然也会重新走向光明,而他则仍会堕入污泥中,永远无法自拔。
舒离秋见他走神,轻轻用指尖戳了一下他的肩膀,柔声道:“即使不如意,也不要将自己脆弱的部分掀开给别人看,关于这点,你是对的。”
云照影:“?”
这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而且,妻主在说些什么鬼话?
“不要将自己的脆弱掀开给别人看”?呵,简直可笑。
从前她受病痛折磨的时候,可没少揍他,成天他的脸都肿成了个猪头,整日被邻村的人嘲笑。
嘴上说得好听,除非妻主整个人都换了个芯儿,否则过不了多久,定会旧态复萌!
整个换了个芯的舒离秋:“……”
这位反派,要不然你先将那副羞愤欲死的表情克制一下?!
不要这么正大光明地嫌弃好不好?请你敬点业啊!
心中虽然吐槽,可行动上她是一点儿也没少,她将碗向他的方向又推了推,催促道:“赶紧吃吧,有什么事晚上再说。”
云照影最终顺从,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生怕自己的仪态有一点儿惹了她心烦。
舒离秋则大口大口地吞咽了起来。
两人状态不同,心思也各异,一顿饭,两人吃得万分别扭。
临近晚间,地主又来了,拿来了一堆中药,让云照影给冲泡上,又细细嘱托了女儿一番,才走了。
秋夜微凉,黑夜寂静,舒离秋又拿来了一个被子,云照影则在一旁为她煮药。
待煮好了,云照影就将汤药端了过去。
他的手有点抖,这份儿抖是来源于心虚:
他往药里撒了蒙汗药。
反正这药黑乎乎的,粘稠又苦涩,妻主不会尝出来的。
果然,正在阅读书籍的舒离秋只是撇了一眼,随后放下了书卷,轻轻地嗯了一声。
待云照影放下药碗后,就去铺床了,徒留舒离秋一人对着满满的一大碗药发愁。
她从小就不爱喝药,对于这种一闻都想吐的药,更是发自本能地抗拒。
而且俗话说,是药三分毒,能靠锻炼起到功效的话,她就绝不喝药。
于是,她悄悄望了一眼云照影,见他忙碌不已,便装作若无其事的遛弯样子,走到了窗边,端起了药碗,尽数将药汁倾倒在了桌边的花盆里。
她心虚地将窗户打开,“今晚好凉爽啊。”
云照影:“?”大冷天的开什么窗?!
没等云照影回话,她就径自走到了云照影身边,拿起了新要来的被褥,铺平到了地上,“我打地铺睡就行。”
云照影脸色一僵,攥紧了拳头,垂眸点了点头。
妻主的冷淡让他更坚信了自己的看法,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感慨自己的聪慧。
幸好他下了药。
头一次见他这么听话,反倒是舒离秋有点儿不淡定了,“噫,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可能是吃多了,有点儿胃疼吧。”
听到这话,舒离秋并未多想,仍背对着他,一心一意地铺着地铺,“你胃疼?待会儿我让晓云给你来点胃疼的药,这个不是什么大事,别担心。”
云照影僵硬地点了点头,回到了床上趴下了,只觉烈火焚身。
其实不仅是他给妻主下了药,他自己也吃了改变状态的药。
因为他怕妻主,这是改变不了的。
纵使妻主熟睡了,可他还是怕自己没用。
肿胀的感觉并不好受,他下意识地夹紧了,可还是于事无补。
这种感觉,像是蝼蚁一寸一寸地啃食着他的肌肤,他的身子很快就微微泛起了红,连带着耳根,都红了个透。
他下意识地将手将灼烧处探去……
随后手生生地僵硬在了半空,而后迅速撤回,他躲在被子里无声地哭泣,被子伴随着他的颤抖,一颤一颤的。
不要脸!
身为男子,怎么可以做这种自甘轻贱的事情呢?
而后,他感到肩膀被人戳了戳,随后妻主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畔:
“胃真的很疼吗?好吧,那今晚就先不和你算账了,明早再说。药给你放在桌上了,记得吃。”
而后,周围又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似乎是妻主走了,去一旁打地铺去了。
他只得忍着,伺候佳机。
这一忍,就忍了大半夜。
他也没有想到,妻主这次竟然睡得那么晚。
待妻主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他才大着胆子,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钻进了妻主的被窝。
他摸着妻主的面颊轮廓,找到了唇角,小心翼翼地吻了上去。
这是他和妻主第一次离得这样近,说不胆颤,是不可能的。
他只敢小心地撬开了妻主的朱唇,轻轻舔了舔。
妻主的唇很软,也很香甜。
从小,所有人都嘲笑他家贫,有个赌鬼娘亲,还有个小倌爹爹,所以不肯同他接触,哪怕只是不小心被他碰了一下手,都会嘲笑他身上脏,故意摆出嫌恶的表情给他瞧。
原来,与人亲密接触,是这种滋味啊。
不知出于何种心态,他悄无声息地往妻主的身旁靠了靠。
既然是堕落,那就堕落得更彻底一点吧。
他用颤抖的手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对于舒离秋来说,她睡得很香甜。
她竟然做春梦了。
这种梦,不做白不做,况且,这次的触感那般逼真。
她下意识地迎合了上去,乃至压住了旁边的人,开始不断地主动亲吻,将舌头探了进去,舔舐着对方灵巧的舌尖。
这个吻,相当笨拙,相当真诚,近乎是她本能的发泄。
云照影:“?”
按理说,妻主不是应该昏死过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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