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走你走过的路

　　叶婉故作轻松地起身：“别担心，公司现在挺好的，依雯比我会管理，带你去个地方。”

　　她不想让顾骁跟着担心，于是岔了话题。

　　“婉婉，你要相信我，船到桥头自然直。”顾骁唇角翘了翘，“走，希望是个好地方。”

　　——

　　鹿州小学，大雾散去。

　　叶婉从破了洞的院墙处钻进学校。

　　顾骁开始挺不情愿的，以为是狗洞，可是见院墙内的女人冲他招手，只能委屈自己钻过去。

　　鹿州小学早就被合并，现在学校空关着，教学楼墙面斑驳，地坑坑洼洼，院墙出现多处破洞。

　　叶婉拉着顾骁跑到领操台边，纵身一跃，坐在台子上，女人手撑在身后，抬头看天空：“有没有觉得这里的天空比其它地方都蓝？”

　　男人学着女人的样子看了看：“没有。”

　　“仔细看，以前我特喜欢坐在这里看天空，学校周围都是农田，这里空气很好，天空自然最蓝。”叶婉前几年才发现学校废弃了。

　　就有一次，她压力很大，开车绕城走，不知不觉来到这里。

　　顾骁确实没看出异样，不过他依然配合道：“嗯，确实很蓝，云朵很白。”

　　“去看我的教室。”还没坐几分钟，女人跳下领操台。

　　早年的乡村小学，课桌是木头的，两个人一张桌子，不像后来一人一张。

　　教室门上挂着老式锁，轻轻一拉便能打开。

　　顾骁没想到叶婉在这样的学校待过。

　　“来到你读书的地方，算不算走你走过的路？”男人不禁问。

　　女人眸子微敛：“当然。”

　　“如果我早点认识你就好了。”叶婉从来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这段时间，她无数次希望时间倒流，如果早点认识顾骁，结局一定会不同。

　　男人坐在落满灰的凳子上：“现在也不迟。”

　　“过来。”他伸手拉女人，想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如此神圣的地方，叶婉才不要。

　　女人还没跑两步，一下子被捉住：“你们女人不都喜欢从校服到婚纱，现在我和你坐在一个教室，四舍五入算同学，不如这里定个情？你刚说没人会来。”

　　他邪魅地笑着，手指在她腿上画着圈。

　　叶婉挣脱：“我可是有原则的人。”

　　“逗你的，带我走一圈？你走过的每一条路我都要走一遍。”

　　从学校出来，叶婉用树枝将洞盖上。

　　——

　　丰京市立医院。

　　顾瀚霖办了出院手续。

　　梁慕雅开车来接，女人仔细瞅了瞅，男人脸上没有任何问题。

　　顾瀚霖坐在副驾座上，医院僵了三天，累死他了，终于能自由活动，看到女人恨不得直接扑上去。

　　他手掌扣在梁慕雅胸前。

　　女人倒吸一口凉气：“瀚霖哥哥，开车呢。”

　　男人五指缩紧：“去车库。”

　　他实在太想了。

　　“小雅，我躺着时看你嘴动都难受。”

　　“哥哥，找个酒店不好吗？大白天的在车库多不安全。”梁慕雅掰开男人的手。

　　“哥哥。”她一声声地撒着娇，“车里施展不开，再等几分钟好不好。”

　　顾瀚霖听得骨头酥了：“快点，导航最近的酒店。”

　　——

　　中午到家时，顾瀚霖强忍着疼痛，没想到伤口看似不起眼，剧烈运动后，居然裂开了，但又不能让母亲知道，昨天拆绷带时，那些伤口都结了痂。

　　男人只得硬撑着。

　　梁慕雅故意取笑他：“让你别冲动，你不听。”

　　“哥哥真是身残志坚，看你那么卖力，我都觉得好兴奋。”女人在他耳畔小声说。

　　“你说的，休息半天，晚上再来。”男人皱着眉头，嘴硬道。

　　“小少爷回来了。”佣人们看到顾瀚霖踉踉跄跄从地下车库上来，自觉上前去扶。

　　顾瀚霖撇开他们：“不用，我腿没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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