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言可畏
下午第二节课后，肖晨晨在教室写了会作业去了经管学院综合楼。
这时候袁二妮应该在综合楼打扫卫生。
叶子要陪她一起，被她拒绝了，有些话，她想单独和袁二妮谈。
袁二妮是个认真负责的人，每天都坚持在综合楼打扫卫生，肖晨晨去警务所给她平反的那天，她都没落下。
学生工处宣布不处分她以后，她直接去了综合楼，从七楼到一楼，逐层打扫卫生。
她干活非常认真，一丝不苟拖干净楼道、楼梯的每一个角落。
干完活后，才回宿舍，在肖晨晨帮助下，把她简单的行李搬到了328宿舍。
肖晨晨没进综合楼，坐在了楼对面人工湖旁边的石桌旁，她不想进综合楼，不想遇见那个讨厌的家伙。
尽管心里总惦记着他，还是不想看到他冷得冰块一样的脸。
她坐在湖边等袁二妮，等她打扫完卫生，准备和她一块去吃晚饭。
学校大门对面老蔡小排馆做的炸小排非常不错，她想请袁二妮去吃一顿。
肖晨晨已经做了她所有能做的，对于报社，对于那名记者，对于那篇文章，她无能为力。
说不定那个叫苟泺的记者正等着她上门呢，越闹她越出名。
她只是个学生，没有精力和报社打一场旷日弥久的官司。她明白这种事拖来拖去，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肖晨晨问了学生工作处的丁处长，学校不会因为社会、学生的压力改变对袁二妮的态度，不能证明她有盗窃行为，就不会有处分。
学校也不准备去做什么声明，还不到一个月就放暑假了，下学期，自然大家都会忘记这件事。
丁处长也希望肖晨晨能理解一下学校的难处，也劝她让这件事慢慢冷却下来。
通常，遇到这种事，学校都会低调处理，有些事根本都说不清楚。
肖晨晨没再说什么，只希望袁二妮能坚持住，度过这一段日子。
丁处长有句话说得对，下学期开学，谁还会记得这破事。
肖晨晨百无聊赖地坐在湖边，手里拿本书，却怎么也看不下去，眼光不停地瞟向综合楼的大门，希望袁二妮早点出来。
旁边石桌边坐着一对情侣。
女生穿着裙子骑坐在男生的腿上，搂着男生的脖子，两人旁若无人地接吻。
肖晨晨心中暗骂，真不要脸。
袁二妮终于踏着落日的余晖从综合大楼的大门无精打采地走出来。她在大门口站了会，没有回宿舍或去食堂，顺着综合楼的墙边又去了楼侧面的排水沟那里。
她喜欢呆在那里，这些天，肖晨晨多数在那里找到袁二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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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晨晨把书放进书包，正准备起身，一个男生满面笑容地坐在她对面。
是焦顾武。
他也是南江省江城人，说起来是肖晨晨的老乡，江城焦家也算名门望族。
焦家几十年前开始做纺织工业，这几年又进军金属冶炼，焦氏集团在江城也名气很大。
肖晨晨见过焦氏集团的董事长焦成均，也就是焦顾武的父亲，焦氏集团的一个电解铅厂污染太大，屡次和附近村民发生冲突，焦成均去她家找过她父亲肖远光。
焦顾武身高差不多有一米八，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是学校有名的帅哥。
他的名气甚至超越了陈朋。
焦顾武家境优越，却非常低调，和所有同学关系都处的很好，进校不到一年就是学生会的干部，据说下学期就可能是学生会的主席。
大二第一学期就当校学生会主席的不多。
焦顾武进校不久就开始追求肖晨晨，尽管没有明说，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他没有死缠烂打，不像陈朋追求姜小溪，闹得全校皆知。
他总能时不时的在自习室、校园偶遇肖晨晨，然后以老乡的身份聊几句。
肖晨晨不喜欢他，焦顾武一走近她，她就觉得不舒服。
在他明亮、温善的眼神中，肖晨晨总觉得隐藏着一丝暴戾，一丝隐晦，让人不安心。
再说了，肖晨晨心中有自己的白马王子，虽然那王子连看她一眼都觉得多余。
不一定说非得找那个人，至少心里有个标准，焦顾武离那标准差太远。
“晨晨，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焦顾武坐在肖晨晨对面，满面春风。
肖晨晨是有教养的女孩，尽管心里有点厌烦，倒也没有马上站起来拂袖而去，她如果现在去找袁二妮的话，焦顾武一定会跟上。
他肯定会充分展示他那虚伪的善意。
肖晨晨给他的评价就是虚伪，相比起来，她更加欣赏陈朋，那家伙恨不得在脑门上刻上，我是富二代，我有钱的标签，倒也显得坦坦荡荡。
她眼光扫了一下，透过树木、花草的缝隙，看到袁二妮又坐在她通常坐的排水沟旁发呆。
肖晨晨坐直身子，淡淡地说：“我喜欢一个人坐着。”
话中的意思非常明显，我喜欢一个人坐，你就不要坐在旁边了。
焦顾武并不在意，似乎没听懂她话中的意思，“我听说这一段时间你一直为袁二妮的事情奔走，需要我帮忙吗？我和学生工作处的老师还是挺熟的，前两天我还和丁处长说，不要迫于舆论的压力而改变对袁二妮的看法。”
肖晨晨说：“袁二妮没有偷钱，是有人陷害她，龙山警务所也表明没有证据证明袁二妮偷钱，那篇报道是虚假报道。”
焦顾武含笑点点头，“这个我相信，顾小冉是什么样的人，全校师生都知道。一些学生不明就里，跟着瞎起哄。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希望别给袁二妮造成困扰。”
两人又说了十多分钟毫无营养地话，焦顾武看肖晨晨始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就起身告辞，向教学楼方向走去。
他转过身，脸上的笑容就不见了，眼神里甚至露出一丝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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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晨晨迫不及待地向综合楼侧面跑去，排水沟边上空空如也，袁二妮不见了。
她绕到综合楼的后面，楼后是一片草地，也没有见到袁二妮的身影。
难道她回宿舍或者吃饭去了？
这才多大功夫，也就不到二十分钟。
袁二妮虽然搬到了328宿舍，也就睡觉的时候过去，平时她一般不去宿舍。
肖晨晨今天来找袁二妮是想鼓励她度过这次难关，然后再和她谈谈转到法学院的事。
大一还没有结束，转院转专业很容易，当然容易只是相对于肖晨晨这样的人。
学校也不想袁二妮再住在321宿舍，怕闹出更大的事故来。
肖晨晨这时候提出来让袁二妮转院，转专业，彻底住到她们宿舍，学校一准同意。
宿舍的姐妹们也都喜欢勤快话不多的袁二妮，她转到法学院，大家就可以一起上课，一起上自习，更加方便。
她再也不用孤独地坐在排水沟边。
肖晨晨认为袁二妮的性格也不适学习工企业管理这个专业，法学院更适合她。
就看袁二妮是否愿意转专业了。
都怪该死的焦顾武，这一转眼，袁二妮居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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