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神的审判痕迹(3)
倒塌的塔楼、国王、大臣和法师们变得狼藉的身影,让利克和法娜感到心碎。
艾斯特也因为失去了许多部下而感到巨大的震惊。埋葬下属、建立墓碑、继续受到遗族的责难。
看着他这样做,尼尔森感到担心之余甚至感到了疯狂。
(……然后,就到了现在……这种感觉怎么也消除不了……)
尼尔森仿佛时间停止了一样。
即使利克成为了新的国王,每天都在忙着善后。即使艾斯特每天都在被后悔所困扰。即使法娜在送走了施设者之后还在工作。
实际上,自那次事件以来,似乎一分钟也没有过去。在下一瞬间,他总是会意识到那只是错觉。
自己也陷入其中,尼尔森再次意识到。
"神的审判留下的伤痕,果然如此巨大啊……"
尼尔森一边抓着头皮,一边来到一个房间前。这个他熟悉的房间通常是不用敲门就可以走进去的,但在过去几天里,他已经习惯了敲门再进的方式。
"艾斯特——你在吗——?我进来了——!"
因为知道不会有回应,尼尔森打开了门。过去他可能是因为专注于某项工作而没有听到,但最近几天已经不同了。
房间里很昏暗。坐在客人用沙发上的男人有着凌乱的头发,身穿着没有收拾的白色外套,他正在读着一封信。
男人最终注意到了来客,慢慢地抬起头来:"尼尔森……你来了啊。"
"……艾斯特,你不觉得自己看上去老了吗?"
艾斯特微笑着回应尼尔森的叹息。
"老了一大把。"这句话绝不是取笑。自从召唤仪式事件以来,艾斯特感觉自己不仅在心理上,甚至连身体上也像老了十岁一样疲惫不堪。
然而,与事件发生后相比,她仍然算是好一点。因为事件发生后的情况真是糟糕透了。
没有参加召唤仪式,幸免于难的部下魔法师们纷纷向尼尔森求助。由于尼尔森自己还作为骑士团长四处指挥,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心艾斯特的情况。
所以当尼尔森听到求救声冲过去时,艾斯特已经被逼至绝境。
她每天都要接受牺牲的魔法师们的家属的责骂,为他们祭奠,度过无法入眠的夜晚。她似乎认真地考虑过,自己是否应该结束生命才能造福社会。
尼尔森在与利克和法娜商量后,与剩下的魔法师们合作,设法让艾斯特留在了这个世界上。艾斯特自己也说她不会自杀,但她的软弱依然没有改变。
失去这么多重要的部下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对于孤身一人的艾斯特来说,部下的魔法师们几乎就像家人一样。
一致认为她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因此艾斯特实际上被视为休假状态。其实完全可以正式休假,但由于她在工作时表现得很冷静,很多时候不采取行动可能更好,所以决定不做任何处理。
"是信吗?"
"嗯,收到了邀请。"
艾斯特给尼尔森看了信。信上写着,魔法城瓦尔费米恩邀请艾斯特担任魔法学的讲师。
瓦尔费米恩这个存在,尼尔森也只是听说过。
这是几年前在奥兰杰王国建立的一个培养魔法师和魔法剑士的城镇。更容易理解的说法是一个没有年龄限制的学院城市。
它并不远离斯福里亚王国的边界,与精灵之乡相连,吸引了许多关注魔法的人。
换句话说,艾斯特被招募为一名魔法讲师。如果长期讲课太困难,至少希望能参加几天的演讲,信中充满了希望她前去的愿望。
看完信,尼尔森重新将目光投向艾斯特:"你打算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呢?"低着头,艾斯特喃喃自语。
虽然邀请让她很高兴,但她也有很大的犹豫。她失去了许多部下,自己是否有资格教授魔法呢?
在自己毫无希望地被部下拯救之际,自己站在讲台上教训别人,这样的自己是否太可笑了呢?
正当她充满负面思维时,尼尔森说道:"不妨去试试看?也算是个不错的调剂。"
他说得轻松自如。就好像去完成一个小任务一样。艾斯特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尼尔森,他的脸上却是认真的表情。
"这只是我的直觉……恐怕瓦尔费米恩的人只是想请你担任讲师而已。毕竟这个城市才建立了几年。"
"嗯,我也听说过。他们正在吸引世界各地的优秀魔法师来发展魔法学校。"
"也就是说,你只是这些优秀魔法师中的一个而已。"
尼尔森将信放回桌上,双手一撑肩膀,说道:"而且,虽然奥兰杰王国和我们不对付……但也不是敌人。只是前国王和大臣们擅自表达了敌意。反而,这可能是改善我们与对方关系的好机会吧?"
尼尔森的话有一定道理,艾斯特心想。
通过自己的行动,可以为利克和法娜提供很大的帮助。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对于艾斯特来说,这也是一种补偿的想法。她充分意识到这一点,如果说出口,又觉得尼尔森可能会再说些什么,所以她努力保持沉默。
尼尔森也大致能猜到艾斯特的想法,所以选择保持沉默。他想,与其像现在这样孤僻地待着,还不如尽量乐观些。
"要是你愿意,我可以当你的护卫一起去啊?我对那个魔法城市也有些兴趣。"
"尼尔森……"
艾斯特再次感受到自己无法与之抗衡。因为长久以来的相处,她们之间甚至不用说话也能理解彼此。她不知不觉地感到轻松起来。仿佛背上的沉重一下子就消失了一样。
艾斯特重新俯视桌上的信件。她决定稍微行动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想现在去找利克国王谈谈。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嗯,我们走吧……不过,这身打扮去见上级似乎不太合适。"尼尔森笑着指出。毕竟不能以这种状态去见上级。
"至少洗个澡,换身新衣服再说吧。"
"……嗯。"
艾斯特重新意识到了自己的状况。她带着有些尴尬的笑容,朝浴室走去。她在脑海中模糊地考虑着如何回复成为魔法学的讲师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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