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也不放手了

司空愁谋扶着秋世心，出了狱极极界，一路往西北。秋世心看着那熟悉的小径，停了下来。

        心里所思所想，全都是——我不能回去……她放开愁谋的手，往后退了几步，“你走吧。”

        司空愁谋落寞地看着心儿，手心忽而觉得无力，“你要放开我的手几次，才愿意回到我身边？”

        秋世心未语，转过头去。抬头不让眼泪流出。

        “不管你是秋世音还是秋世心，”司空愁谋一步步靠近心儿，“你都是那个从小和我在一起的心儿，那个天天缠在我身边的心儿。心儿，我不许你再离开我了……”

        司空愁谋温柔的说道，“我们回家，好么？”

        “我……”秋世心转身，司空愁谋一把将其抱住，秋世心愣在他的怀中。

        “我爱你。”他抱得更紧了，他的手环在心儿背后。

        “我若是回去，逍遥极便将像随心寨一般，日日活在危机之中……我不能……不能那么……”心儿渐渐昏睡了过去，“不能那么自私……”

        “心儿……我爱你……”司空愁谋收起自己的催眠术，久久地抱着心儿……

        逍遥极院落。

        秋小叶看到司空愁谋抱着秋世心出现在庭院之中，连忙迎了上去，激动得眼眶泛红，“是小姐……是小姐！小姐回来了！”

        她仔细一看，秋世心却躺在司空愁谋的怀中，胸口处和脚腕处是一滩血迹没有丝毫反应，“小姐怎么了？小姐！小姐！”

        “别叫了！心儿只是睡着了。端来温水，为小姐更衣梳洗。”司空愁谋淡淡说道，踹开东厢门，将心儿轻轻地放在了床榻之上。

        他脱下心儿的外衣，看着她沉睡的模样，心中竟是那般安心。可看着她心口还未愈合的伤口，心中再起绞痛起来。“是我来迟了，心儿。”他温柔地抚摸着心儿沉睡的脸，抬手，为她疗伤。

        “府相，水来了。”秋小叶进门，却看到为小姐疗伤的司空愁谋，皱眉。小姐，总是在危险之中。越想越是怜惜，眼眶泛着泪水。

        司空愁谋收起灵术，咳嗽了几声。

        “府相，您还好么？！”秋小叶惊呆，司空愁谋的脸色也是十分苍白。

        司空愁谋微微摇头，“无碍，只是今日灵力消耗太多了。”他起身，“心儿的身体虚弱，梳洗的时候定要小心。”

        秋小叶看了看秋世心，鞠礼，“是。”

        司空愁谋站着，看着心儿，久久不愿离去。

        秋小叶也看着司空愁谋，终于忍不住开口，“府相，您得出去，我才能为小姐更衣梳洗。”

        司空愁谋还是不放心，看了几眼，“好了叫我。”退出了寝屋。

        秋小叶忽然找到了久违的熟悉感，是小姐在的时候的熟悉感。府相不会一整天摆着一张冷冰冰的脸，有了在乎的表情。秋小叶开心的为秋世心解开绑带，“这棉麻衣服，小姐穿起来竟也这么好看，不愧是我们小姐……”

        院中人，还守着东厢房。听着滴滴答答的泼水声，心中欢喜。秋小叶在庭院里走走停停，提着温水来回换，司空愁谋都未曾离开过庭院，他害怕自己一个闭眼，一个转身，心儿便不见了。

        “府相，该歇息了。”秋小叶鞠礼。

        司空愁谋猛然起身，“好了么？！”

        秋小叶微笑着，“好了。不过小姐还没醒。”

        司空愁谋什么都顾不得，“你先去歇息吧。”抬脚便进了东厢房。

        “府相……”秋小叶摇摇头，“那可是小姐的闺房……就算小姐回来了，您也不能这样吧……”话罢，只是唠叨，毕竟这事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开心地在心里说了句‘小姐回来了’就回屋睡觉去了。

        东厢房。

        司空愁谋依旧坐在秋世心床边，看着她熟睡的模样，握着她的手。

        秋世心的额头冒汗，脸色更加苍白，嘴里还喊着，“愁谋……愁谋……”

        司空愁谋温柔的擦去她额间的冷汗，紧握着她的手，“我在，心儿。我在……我再也不放手了，不会让你离开我了。以后不管你怎么赶我走，我都不会离开你。”说罢，他深深的亲吻了心儿的手背，“再也不放手了……”

        秋世心忽而惊醒，惊恐地喊着，“愁谋！”

        愁谋就坐在她前面，温柔的看着她。

        “我在，心儿。”他笑着看着心儿。

        心儿看着愁谋，想起刚才的梦，猛然抱住司空愁谋，“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你死了……”她哽咽着，“我以为你离开我了……永远的离开我了……”

        “傻瓜，我怎么舍得离开你。我离不开你。”

        秋世心抱着司空愁谋，抬眸，定了定睛，我的寝屋……她松开了自己的手，“逍遥极……”

        她慌乱中掀开被褥，起身，想要离开。

        司空愁谋的手，拉住她的手，“我不会再放手了，”他抬眸，祈求着看着她，“永远都不会再放开你。”

        秋世心看着司空愁谋，落寞的看着他，未语。她看着这般眼神的愁谋，什么都说不出口，什么都说不出……她任由自己游荡在自生自灭的场所，鬼魅般的，徘徊流离，她曾想过回到他身边，可是她的归来，会成为整个逍遥极的灾难，她还什么都没有做好，她的谋划还没做好……

        “你爱我么？”司空愁谋轻轻地问起，眼眸中全是心儿的身影。

        秋世心看着司空愁谋，悸动，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司空愁谋皱眉，用力一拉，将心儿压在身下，再次说起，“心儿，我爱你。我知道你是秋世音，也知道你是秋世心，可这对我而言，都无所谓。我爱你……第一次在林中见到你，我心中所想，是我和你的一辈子。”

        秋世心侧过脸，而自己，却不想挣开他的手。

        司空愁谋再次温柔地问道，“你爱我么？”却久久不见她的回答，眼中的落寞之感渐显……缓缓地放开了她的手……

        秋世心微微转过脸，手却拽紧了他的手。

        司空愁谋感到手中的力量，忽然觉得惊喜。回眸，心儿的唇凑了上来，紧紧地回应着他……

        初见与别离，夹杂着岁月的折磨，始终敌不过内心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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