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王妃英明8
青竹见刘紫月担心魏临的病情,日思夜想,寝不惶安,怕她忧虑过重伤及腹中孩子,出言宽慰道:“魏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舅老爷医术高明,王妃不要太过挂心。”
刘紫月叹了一口气,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外衣,起身踱步于窗前,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色一点点放亮。虽说有舅舅刘继的独门秘法暂时控制魏临的毒发,但是随着时日的推进,刘紫月知道,这种法子也拖延已经将近极限。
早膳后,刘紫月提出同舅舅刘继一起到魏家探病的提议,被他果断拒绝。不过,刘继给魏临看诊回来,与往日的叹息不同,倒是给刘紫月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魏公子的病大有起色。”刘继欣起地道。
按照舅舅刘继的诊断结果,魏临临近心脉的毒,已经得到很好的控制。经脉处被侵蚀的症状也得到极大的缓解。
“舅舅寻到解毒之法了?”刘紫月疑惑道。
“非也。”刘紫月还没来得及高兴,便见刘继摇头道,“虽然舅舅也不知道,何以一夜之间魏公子身上的毒消退了不少,不过依照魏公子如今的病情,舅舅定期施针,护住他的心脉,再拖上一月不是问题。”刘继接过刘紫月奉上的茶水,小抿了一口润喉,微微地松了一口气道。
“不是舅舅?”
“不是。”刘继将茶盏入下,“没有在星草,舅舅亦是无法。”
“会不会是有人给他服用了天星草?”
“这个不好说。”刘继摇头。从魏临的病症来看确实像是单纯服用过药引子,可没有服用过解药,没有配以银针放血排毒,只是用些药引子根本达不到彻底祛除浑身积毒的效果。
刘紫月星眸微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刘继回房忙于炼丹,刘紫月于京郊别院密室处理王府事处。朝庭利用废止大额刀币之法充盈空虚的国库。这种法子造成的负面影响不小,比如朝庭失信于民,新币的流通受阻;黄金白银的黑市收购价高居不下;致使百姓生活日渐困苦等。这种法子说是饮鸩止渴都不为过。朝庭的币改之策虽说简单粗暴,但是倒底解了朝庭手中无银的燃眉之急,西北的战事得以维继,南边的乱象得调兵镇压,北幽的蠢蠢欲动得以派兵持守。
开年之初,东华国朝外四处边境不平,大小战事不断,朝堂之内几王夺嫡之争日盛。刘紫月关注各地边境局势外,亦是留神于朝内党争。西北大战开启,面对西华国大举进犯,皇上正是重用西北常家之时,因此,对太子一党多有纵容。皇后荣宠于后宫,一时间风光无二。此消彼长,大皇子一党与五皇子一党处处受到太子一党的节制与打压。一时间朝内三王鼎立的微妙平衡被打破,庭堂内外拥护太子的呼声渐高。
皇上头疼太子一党一家独大之余,利用税改与币改这般复杂难理的差事,暗中促成大皇子与五皇子短暂的合作,联手抗衡太子。
朝堂动荡引来官场诸势力的换血。洗牌间各势力使出十八般本事保全自己,于各要处安插人手。贤王府也不例外,刘紫月置身党争事外,旁观争斗的同时,见缝插针地于空缺处安插人手,扶植王府朝堂势力。与贤王善谋腹黑,善用时势相似,跟在某只身边久了,刘紫月不知不觉间也沾染了某只腹黑的脾性儿,巧用时势,利用太子与大皇子,五皇子之间的党争,巧做渔翁。
贤王府京郊别院密室内,跪于刘紫月身前行礼的齐国公,惊叹于她惊人的政治天赋的同时,暗自佩服贤王的慧眼识珠,不拘一格任用人才。
刘紫月将案桌上的一封红皮竹叶暗纹锦面折子递给齐国公。
“王爷让人快马加鞭送来的。”刘紫月道。
齐国公快速翻阅后眉头紧蹙。
刘紫月又从桌上,将一封王府邸报递给齐国公。
“据本妃的线报,西华国大规模进攻荆城,西北军镇守紫玉关,守护玉城外,对西华国的围攻荆城置之不理。王爷的三十万大军屯守于犄角无势可守的偏隅小城,本妃虽不明其意,但是引来西华国分兵进攻。依照王爷秘信来看,棘城之战亦是危险重重。为免王爷深陷危难之时,闽地让人趁虚而入,本妃准备以税改之名调齐国公入闽协理闽地政务,主持大局。”刘紫月斟酌道。
虽然不知道贤王在棘城的具体布局,但是面对兵力明显弱于平西大军的西华国军队,能让拥兵三十万据城以守的某爷发出紧急预警,说明贤王镇守棘城风险很大,战事不容乐观。闽地军中贤王早有安排,刘紫月担心的不过是闽地政务,朝庭入闽官员会浑水摸鱼,趁虚而入。比如税改,比如币改,再比如朝庭的茶税等皆是朝庭入闽官员插手闽地政务的入手之处。她虽主政闽地,但是京城与闽地相距千里,对于突发事件多是鞭长莫及,无可奈何。危急关头,闽地还需一位像齐国公这般官场老者镇场。
齐国公应诺。
“放心,只是以税改之名入闽,齐国公府本妃亦会派人多加照料。”刘紫月案桌下的手,轻抚尚未显怀的小腹。一则王爷领兵征战于外,按照东华国惯例,她这个家属内眷需得质留于京。二则,有孕在身不宜长途奔波。
刘紫月拿出几本册子以及一块玉佩交给齐国公,开始仔细吩咐齐国公入闽的具体事宜。
二人谈完闽地之事后,齐国公对刘紫月说起一桩宫中小事。张贵妃新诞下的十八皇子据说日渐枯瘦。几个月大的孩子,隔三差五的生病。
刘紫月不解地看着齐国公道:“怎么会?足月出生的孩子,张贵妃又极注意养胎,孩子出生之时也没听说有什么胎中不足之症。”至于说十八皇子之后的事,刘紫月倒还真没在留意。
“据太医诊断,十八皇子是气血亏虚,自身根基太差,才易招致外邪入体,病由不断。”齐国公补充道,“王妃有所不知,属下大儿媳娘家之母与张贵妃娘沾着亲,因此曾有幸见过才出生的十八皇子。据说那孩子原本生得白白胖胖极招人喜欢。”
“呵,有意思。”刘紫月轻笑道,“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皇子们都是气血亏虚的症候。有意思。”
刘紫月从秘室内出来。负手站在院外的四季花木阵旁,一阵恍神。想起某爷带她入阵的情形,心底怅然之余又担心起某爷棘城危急的战事来。
“宝宝,你父王那个人坏死了。”刘紫月情绪低弱地轻抚小腹低声喃喃自语。棘城虽无势可守,没有得到西北兵卒救援,但手握着三十万大军的某只善谋腹黑货,绝对不可能惧怕兵力明显弱于平西大军的西华国军队。而且就目前的棘城两次战事来看,西华国大军都被某只轻松的击退。
刘紫月缓步向前,穿过梅林。棘城战事明明尚好,某爷还发出紧急预警的秘信,这说明,棘城战事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乐观。明明是一个毫无军事价值的偏角小城,深谙军事的某爷却弃荆城之危而不顾,费尽心思镇守。明明手握相对有利的兵力,某爷却向她发出预警闽地的讯息。刘紫月虽然不知道某爷的军事意图,但是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担忧,最怕某爷以身犯险。
刘紫月在梅林里发呆恍神之时,龙一闪身跪于她跟前。
“何事?”
“柳儿死了。”龙一道。
柳儿?刘紫月愣了愣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龙一口中的柳儿指的是花厅内侍奉茶水,浓妆艳抹,搔首弄姿勾引魏父的小丫头。
“怎么回事?”刘紫月吃惊道,“不是让你派人盯着她吗?”
“属下该死,百密一疏还是让人钻了空子。那柳儿是在田间被毒蛇咬死的。”龙一道。
“他杀?”
“应该是。”龙一解释道,“那是山蛇。”
“柳儿的家人……”
“只有一个老子娘,在田里也死了。”
刘紫月挥手让龙一退下。当时只是怀疑那丫头有问题,让龙一派人暗中盯着,没想到她还是打草惊蛇了。勾引魏父,幕后之人有何目的?在魏家安插眼线,亦或是……
闽地茶引全部签给了魏家,原本摇摇欲坠,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魏氏商行,很快成了众茶商眼中的香饽饽。各种与茶有关的合作商纷纷上门。有了大笔资金的注入,魏氏商行各处难题得以迎刃而解。魏氏商行败落的商业得以重振。魏坚与魏父每里外忙活。由于事多且杂,魏父提出与魏坚分工理事并主动承揽下魏氏商行茶行生意。
魏坚略作犹豫后点头同意。
“茶引之事,魏家承蒙贤王府深恩厚泽,虽说有家主的救命之恩,但是魏家的请求已属过份。贤王府茶行之事有王府自己的规矩。有些事,心知肚明即可,魏家与贤王府打交道时当谨言慎行,多做少说,伯父可明白?”魏坚嘱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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