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 16

“林清竹，不错的名字。嗯，你的资质和你的名字一样棒！”brian  orser微笑地审阅着林清竹的简历，脸上的每一根皱纹都透露出慈爱。三年半从零基础到练出五种三周跳，说明她天赋极高；国内国外首战成绩完美，说明她心理素质过硬；学校课业没被荒废很优秀，说明她对自己要求严格，训练勤奋。真是不世出的奇才！

        brian刻意地没有把过多的目光投在林清竹身上，这让原本紧张的林清竹舒服了不少。这是她第一次和brian，这个原本只可在电视上远观的人，面对面。

        三月的世青赛结束之后，林清竹简单地调整了状态，又在gabriel那儿训练了3个月，然后跟他交代了自己和羽生结弦的事。出乎她的意料，gabriel没有对她有过多的挽留，而是直接推荐她来了蟋蟀。他认为在哪里她会得到更好的发展。

        蟋蟀俱乐部表面上真的不是一个滑冰俱乐部，反而倒像是一个工厂厂房，所以林清竹之前虽然也曾多次经过这里，但完全没有意识到过。她并没有进到馆内见羽生结弦，因为她到的时候，brian已经在俱乐部大厅等着她了。

        brian笑得相当灿烂，林清竹看得相当紧张。这一次她跟羽生结弦，只有一墙之隔了。这一墙，是俱乐部大厅和冰场之间的一道墙，也是brian这一道无形之墙。林清竹突然觉得自己很像《睡美人》里的王子，一路披荆斩棘来到了公主沉睡的城堡前，而她心爱的“公主”就在里面等着他。

        林清竹拘谨地坐着，打量着brian。他的体态确实和噗熊特别想，笑容也和噗熊一样灿烂。但她看不透他。与其说他像噗噗，不如说他更像跳跳虎，而且是一只笑面虎。他的笑容每多加深一分，她就多紧张一分。

        “为什么要练习花样滑冰呢？”brian笑得多了几分深意。

        “因为花样滑冰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我离不开它，就好比鱼儿离不开水。”林清竹也回给brian一个同样灿烂的笑容。这个问题，早在1年伍兰德兹入学面试被第一次提到之后，就被向她问了无数遍了。答案，她早就烂熟于胸，brian此时的这个问题没有任何实质意义。

        “不错的比喻。那么水从哪儿来呢？”brian怎么可能是那么好被套路的人？“我需要听实话，你最初，是为了什么学习花样滑冰呢？是某一个契机，还是某一个人？”

        这回换林清竹操心了。到底该不该告诉他自己对于羽生结弦的感情？告了，他会不会因此而觉得她花样滑冰感情不真？会不会把她的感情告诉羽生结弦？可是瞒是瞒不住的，且不说以她现在的情商根本骗不了他，就算是骗过去了，日后他就不会察觉吗？最好的选择还是说实话，然后解释清楚。

        “最初是为了羽生结弦！”林清竹鼓起勇气说了出来，就在那一瞬，她看到brian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眼见事情不妙，她赶紧接着解释道：“但是……”

        “林清竹小姐，”brian打断了她的辩解，“我还有急事要先离开了，抱歉没有更多的时间留给你发挥，同时我也为没有办法让你加入我们的队伍感到抱歉。你的偶像就在里面，进去看看他吧。”

        brian再次笑了笑，起身离开。林清竹呆呆地愣在那里，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brian已经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林清竹只觉得身体突然一软，瘫坐在椅子上。她失败了。就差那一堵墙，王子被女巫打败了。三年来的汗水与付出，在她模糊的泪光里一遍遍地回放着。那些或痛苦或换欢乐的回忆，每一缕，都牵动着同一个名字。

        羽生结弦。

        她真的就要这样的和他错过了。也许有一天，“王子”会再爱上其他的“公主”，并且同她白头偕老，生儿育女。偶尔在看到少男少女追爱的时候，也会忍不住想起来，自己曾经爱上过一位沉睡着的美人。

        林清竹努力地忍了好久，最终还是哭了出来。她觉得自己很可笑。做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梦，醒来了就要去寻找梦里的东西，直到摔得浑身是伤了，才知道那只是个梦。

        其实她这一路走来，虽然经历了数不尽的艰辛，但其实每一步都是按照她的计划，一步不差地走的。如果自己早一点失败了，是不是就能早一点清醒，早一点放手。

        林清竹没有进去看羽生结弦。她还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也不想自己看到他之后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就这样吧，人们不是常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林清竹默默地走到俱乐部门口的台阶前，坐在那里，眼看着夕阳随着自己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下去。

        201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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