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 6
“主公,昨天那个是忍术吗?”乱趴在在桌上,歪着脑袋问道,“就是‘呼啦’一声,突然出现一道瀑布的那个。”
千绘京:“不错。”
“好神奇,就像魔法一样。”
“还是有些差别。”
“具体是什么呢?”
“发动忍术的基础是查克拉,是从自身提炼出来的力量,而魔法大部分都是以自然界作为力量来源,两者有着本质的差别。”
乱心满意足地笑了笑:“不愧是主公,知道的真多。”
相对于二人的和谐,旁边的秋田和五虎退则显得很沉默,他们裹在棉被里,因感冒而发红的小鼻子还在不断抽动着。
“阿……”五虎退突然一颤,手捂着脸,“——阿嚏!”
除了千绘京以外,其他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他。
五虎退连忙低下头:“抱歉,我,我没忍住!”
大家的视线纷纷移开,然后又停在了千绘京面前的茶水上。
他们原以为千绘京会介意,谁知后者连看都没看,直接端起木杯饮了一口茶:“到了。”
鲶尾目露疑惑:“什么到了?”
话还没说完,窗外便忽然出现了鹤丸的身影,他撑住窗沿,笑道:“主公,他们中陷阱了!”
“是时之政府的高层吗?”药研问,“为什么都没人来通知?”
千绘京将茶杯放下:“既然不让人通知,就一定是来找茬的。”
她默了默,接着道:“在他们呼救之前,别出声。”
“得嘞!”鹤丸翻窗进屋,抢过千绘京喝过的杯子,将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不过那几位高层的身手真是灵活啊,竟然躲过了投石器和捕兽网……哦对了,他们正在解救一位中了绳套的大人。”
千绘京看完了他夺杯喝水的全过程,什么都没说,只走到窗边,双手结印,口中猛地吐出了一团大火球。
炙热的火球夹杂着风声,朝高层所在的方向飞去。
鹤丸却觉得那团火是飞向他的,于是赶紧擦干净杯子上的水痕,再也不敢乱动。
见状,加州有些急切地起身道:“主公,万一真的烧到了高层怎么办!”
“那就带他们去手入室,”千绘京的神色非常平静,“差不多了,准备迎接客人。”
窗外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响彻天际。
当千绘京走到他们面前时,这凄厉的嚎叫才有所减弱。
“宇智波千绘京!”一个男人从水池里爬出来,咬牙切齿地骂道,“你敢暗算时政的工作人员?!”
明明是自己故意的,但千绘京非凡没有表现出半点心虚,还十分恭敬地弯腰致歉:“失礼了,属下还以为是偷袭者。”
“你认为我们是偷袭者?!”
“因为只有偷袭者才会悄无声息地进入本丸。”
男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偏偏又找不到理由反驳,只能压下怒火自认倒霉:“嘁——快把你这该死的陷阱拆了!”
“是,”千绘京望向还在池子里挣扎的几位高层,“大人,需要帮忙吗?”
对方气得连胡子都歪了:“废话!”
闻言,千绘京招了招手,原本安静得连露水滴在花瓣上的声音都能听见的本丸立刻涌出了好几位付丧神。
这次来的客人有五位,都是时政的领导,但职位都是领导阶层中最低的。
加州清光为他们添了茶,随后站到角落里,等待千绘京的吩咐。
“对于这次的意外,我很抱歉,”千绘京如此说着,却很难从她的话里听出歉意,“同时也希望大人们下次拜访之前先通知一声,免得遭受无妄之灾。”
一名高层猛地拍桌子:“谁能想到你这蠢货会布置陷阱!”
“我布置陷阱的目的是防贼。”
“你骂我们是贼?!”
“大人们不是贼,所以现在才会坐在这里休息。”
男人的额头暴起青筋,正想怒吼,旁边的同事却摁住了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姓酒井,是情报部门的主任,”前者从文件袋里取出一张纸,放在了双方之间的办公桌上,“我们昨天探测到了590号本丸灵力波动异常,所以才会来查看,有打扰之处请多包涵。”
他的西装已被火焰烧毁了一个角,脸上却还是斯斯文文的,平静依旧。
千绘京拿起纸张细细浏览一番,发现上面绘制着三条不同的细线,蓝色的那条尤其突兀,上下扭曲,就跟一座险峻的山峰一样。
居然还有这种部门的存在。
“我看不懂,大人,”她假装糊涂,问道,“这些线代表什么?”
酒井推了推眼镜:“正常的本丸只会显现出两条线,一条代表灵力增减情况,一条代表合理性波动范围,至于第三条……”
他故意停顿片刻:“代表时间溯行军。”
“还跟她啰嗦什么!”北村忽然跳起来,大声道,“我们去找就行,免得有人通风报信,把时间溯行军藏到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去!”
他的脾气最暴躁,说的话也最难听,但这怪不得他,因为这么些人当中,只有他被火球烧没了眉毛。
眼看着他要往外面冲,加州清光连忙说道:“请等等,让我先去拆掉机关……”
“拆机关?”北村冷笑道,“我看你是想去帮这疯女人藏东西吧!”
加州清光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劝下去,他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直到北村被从天而降的冰水浇了个透心凉。
“宇智波千绘京,你他娘的——”
话音未落,他又被不知名的东西绊倒,顺着斜坡滚进了铺满铁蒺藜的树丛里。
酒井叹气道:“这位付丧神,我代替他向你的主公道歉,请你去帮忙拆掉陷阱吧。”
“您客气了,”加州清光敛起客套的笑容,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现在就去。”
其实千绘京对这件事情并没有防备,她表面看起来很平静,心里早已乱成一团,溯行军就藏在会议室的橱柜里,如果他们要找,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在她思考出应对之策前,酒井已经来到了会议室门口,他连问都没问,直接脱鞋走进,并道:“打扰了。”
其他高层都跟了进去。
他们一个角落一个角落地搜着,屋内设施被翻得乱七八糟,酒井很快就来到了橱柜前,千绘京的心也跟着颤动了一下。
仿佛那只正在拉障子的手,此时正捏着她的心。
“唰啦——”
障子被拉开了,里面空空如也。
“酒井,我那边没有,”另外一名高层从旁边的屋子里走出来,道,“看来不在这里。”
时间溯行军的身形一般都很巨大,要藏的话也不会选这么明显的地方。
酒井点头:“我们去锻刀室。”
这一路上,千绘京的呼吸声比平常小了很多。
她怕高层们找到时间溯行军,但怕的不是会受到惩罚,而是怕自己会被永远关起来,再也找不到报仇的机会。
她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高层找到溯行军,她就杀了他们,然后利用时间转换器去其他的时代,就算当通缉犯,也比当囚犯好。
可惜她当不了通缉犯,因为高层们把本丸里里外外翻了一遍,到处都找不到溯行军的踪迹。
“可恶!”北村咬着指甲盖,含糊不清地咒骂道,“这疯子究竟把溯行军藏哪儿了……”
酒井轻咳一声:“北村,注意一点。”
“注意什么,要不是这疯子,我早就——”
一阵尖叫声打断了他的话。
北村心里一动,迅速朝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
等他们到达声源处时,只有千绘京暗自松了一口气,其余的人都露出了或愤怒或遗憾的表情。
“救命啊主公!”前田藤四郎倒挂在树上,手里还抓着秋田的脚踝,“我们中陷阱了!”
后者脸部充血,眼角还沾着几颗明晃晃的泪珠:“主公,救救我们!”
千绘京不知该用什么心态去面对这种情况,只能掷出手里剑割断麻绳,接住了两个熊孩子。
趴在千绘京怀里,秋田总算缓了过来,喃喃道:“得,得救了……”
天与地的衔接处逐渐透出些许暮色,残阳朦胧,和暖的风随着归云一起驶向了远方。
“下来,”千绘京不太愉快地说道,“想被扔下去吗?”
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异常,但前田还是挂在她身上,双手搂着她的脖子,道:“可我的头还是好晕……”
他一直认为千绘京是个冷漠无情的人,所以就算她不出手救人,他也不会感到意外,但现在看来千绘京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冷血。
偶尔向主公撒撒娇也挺好的。
想到这里,前田索性将头枕在了千绘京的肩膀上,渐渐萌生出睡意。
“主公,那个……”秋田拽了拽千绘京的衣角,“不要生气……”
千绘京:“……”
小孩子真麻烦。
不过多亏了这个小插曲,她也没那么紧张了。
但酒井一行人的焦躁感并没有得到缓解。
他们实在找不到时间溯行军。
正犯愁时,酒井忽然看见了一个面容俊美的男子,那男子微笑着朝他们走来,最后却来到了千绘京身边。
“主公是在带领高层们参观本丸吗?”三日月微笑着问道,“什么时候能结束呢?”
见到他,酒井脸上那自命不凡的假笑稍微收敛了些。
居然是天下五剑中的三日月宗近……
千绘京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只与三日月说道:“大人们认为本丸里藏着时间溯行军,正在搜查。”
三日月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这样。”
“你有事吗?”
“啊,我刚刚从马厩那边回来,发现栅栏有些松了,所以想找木材去加固。”
“木材在锻刀室,你去吧,”千绘京似乎明白了什么,又补充道,“记得再把其他材料清点一遍。”
三日月点了点头,走远了。
没有内番安排的人还会特地去找木材加固栅栏,要么他是个十分热心的人,要么他是个十分无聊的人,三日月不属于两者中的任何一个,千绘京自然懂得了他话中的深意。
时政没有调查过590号本丸的内番安排,他们并未起疑心。
“喂,”北村压低嗓门,对着酒井问道,“你的机器是不是出毛病了?”
酒井冷声道:“不可能。”
“那你能不能解释下现在是什么状况,我感觉我们就像个傻子一样被她耍得团团转。”
他们非但没有发现时间溯行军的踪迹,还一步一陷阱,而且每次都要靠千绘京才能得救,无论是以什么样的身份,他都觉得很丢脸。
酒井也有同样的想法,但他绝不承认是自己的问题:“先看看再说,一定还有没找过的地方。”
他的猜测是正确的,他们的确还有一个没找过的地方。
马厩。
马厩的布置很简单,一间房舍,一顶棚子,一只马槽。
一览无遗。
酒井失望地摇了摇头,正准备径直走过,却忽然听见了马匹“咩”了一声。
咩?
他顿住脚步,转头看着北村:“你认为马是怎么叫的?”
“你也疯了?”北村没好气地反问,又耐着性子回答道,“当然是‘咴’了,难道还是‘呱’不成?”
酒井翘起嘴角:“这就对了。”
“你该去让马踩踩脑子了,这样能治好你的疯病。”
千绘京离酒井最近,她当然也听到了那阵奇怪的叫声。
她装作想要抱紧前田的样子,右手从左护腕里抽出了几枚千本。
“这真是匹好马,”酒井笑着,想去抚摸那怪马的皮毛,“连叫声都很独特。”
似乎是想给他证明叫声正常的马也是好马,两侧的马儿突然间都嘶鸣起来,健壮的铁蹄踏碎了木栏,紧接着齐齐奔出,震得地面都快裂出缝来。
酒井被这阵势吓了一跳,急忙闪开,生怕这些畜生踩在他身上。
既然是畜生,那就一定不会有理智可循,它们黑黝黝的眼睛里迸出精光,一看见外人就猛冲上去,高层们大嚷着散开,千绘京趁此机会溜入马厩,把那匹叫声古怪的马推进了坡下的河水里。
秋田也被逼得退到外围,他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幕,只能不断呼救:“有人在附近吗,马儿暴走了!”
他的呼救起到了作用,闻声赶来的鹤丸与药研用绳子勒住疯马,那些马匹昂首长嘶一声,随之镇定下来,在原地轻轻踢着脚。
两人从来没有驾驭过马,勒绳子的动作却无比熟练,就像是提前排练过一样。
千绘京从马匹后面依次走过,顺手抽回它们臀上的千本,一转头,便看见了护在自己身边的鹤丸,鹤丸当然也看见了她的小动作。
“没受伤吧?”
他的嗓门压得极低,恰好只能让千绘京一人听到。
“你认为我会被一匹马踩死?”
“一匹马踩不死主公,”鹤丸挤了挤眼睛,玩笑着说道,“但我怕主公一生气,会让高层们走到生命的尽头。”
不能躲过所有陷阱的时政高层,恐怕连千绘京是怎么出手的都看不清,直接长眠于此。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监察部主任跌坐在地,他没有被马踩死,但领带和白衬衣上都布满了泥蹄印,“差点要死了……”
酒井铁青着一张脸,神情愈发骇人。
千绘京将前田交给鹤丸,背对着酒井说道:“大人还要继续找吗?”
“你是在明知故问?”
“我不懂您的意思。”
“……”酒井沉思了一会儿,“这次是我失误了,590号本丸并不存在时间溯行军。”
如果北村的脾气再暴躁一点,他必定会直接冲上去扇酒井一耳光:“你这人怎么回事儿,不是说好——”
后半句话被酒井阴沉的眼神堵了回去。
“对了,”药研忽然开口,“大人,等会儿请你们原路返回,不要再去其他地方。”
北村咬着牙,道:“你以为把溯行军藏在其他地方就安全了?”
“我不是……”
恼羞成怒的人做事一般都会失去理智,北村也是如此,他这时正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去别人的话。
连酒井的话都听不进去,更何况是药研的。
“不让老子走,老子偏要走!”
他迈着大步子走了一圈,神气得很,仿佛是在炫耀,可他刚想再走远一点,就发出了一声惊呼。
然后,所有人都听到了“哐当”一响,一口铁锅凭空急坠,重重砸在了北村头上。
头晕目眩之际,他仍不忘怒骂:“宇智波,我干你娘的——”
黄昏的平静与淡泊,与这番景象全然不符。
待高层们离开后,千绘京第一时间冲回马厩,把沉在水底的假马捞了上来。
她沿着马脖子扯下拉链,想让溯行军赶紧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可溯行军一动不动,躺在地上就跟死了一样。暮色照在他的躯体上,泛着淡淡波光。
“是你出的主意吗,鹤丸?”
被点名者挠了挠脑袋,神情不怎么自然:“嘛,算是吧……”
“做得不错。”
“啊?”鹤丸睁大双眼,像是没听清楚刚才的话,“主公,你是在夸奖我吗?”
千绘京没有重复,只问药研:“他的情况怎么样?”
药研微微蹲身,仔细打量了一番溯行军:“溺水。”
末了,又补充道:“还有救。”
千绘京不再说话,药研却已懂得她的意思,于是小腿一伸,跨坐在了溯行军的腿间,上半身倾斜着,似是要趴下去。
鹤丸忙问:“你要干嘛?!”
“救他。”
“人工呼吸?”
“你在胡说些什么,”药研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头,“只是帮他倒水而已。”
说罢,他将双手撑在了时间溯行军的腹部,一用力,溯行军的身体下意识地颤了颤,嘴角流出几滴水珠。
有效。
药研稍微站起来一些,忽然一记蓄力重推,这次溯行军差点原地弹起,口中立刻咳出一摊水来。
但仍然没醒。
他叹气,索性握紧拳头,朝溯行军的胸口打出一整套北斗神拳,然后又用短刀刀柄狠狠捅了几下,溯行军这才勉强睁开眼睛,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要笑着活下去qaq#
见状,鹤丸与千绘京耳语:“主公,以后绝对要给手入室贴上一行标语,防火防盗防药研。”
千绘京没反应,他又接着说:“我这小身板可没溯行军那么结实,他那一套连招下来,我可能真的要去鬼灯先生那儿安享晚年了。”
“走好,不送,”千绘京将马头套塞到鹤丸手里,“拿着路上吃。”
夜晚的风永远清凉如水,寒冷的气息洒落于世间,洇开寂寥之意。
千绘京推开房门,走进了办公室。
静夜对于忍者来说,是感官最敏锐的时候。
他们要防备敌人,防备那些随时可能发起攻击的敌人。
千绘京的脚步轻巧而缓慢,她沿着墙壁往前走,等到路过沙发时,突然俯身紧贴地面,手里多出了一把泛着寒光的苦无。
苦无迅速划过沙发脚,一个金属器物掉下,“哐当哐当”地滚到了千绘京肘边。
是窃听器。
她冷笑着,反手粉碎了窃听器。
“真失礼,”千绘京喃喃道,“怎么可以在女性的房间里放这种东西……”
看来时之政府的人并不傻。
她翻身一跃,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沙发上。
“其实不需要这么麻烦的,他们如果怀疑,下次可以再来找人,”千绘京对着空气说道,“一次不行找两次,两次不行找三次,迟早有一天会抓住对手的致命错误,你觉得呢?”
本该寂静的房间里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动静。
“他们今天的确是失败了,但最失败的地方不是没有找到时间溯行军。”
她将苦无抛到半空,转了个刀花,在接住的瞬间猛地扔向了左边的柜子。
随着“叮——”的一声闷响,苦无尖端没入了木板里。
柜中的人再也忍受不住,索性踹开柜门,大声嚷道:“你竟然真的窝藏时间溯行军,你这个叛徒!”
说完,他准备拔出苦无攻击千绘京,谁知那忍具就像生了根一样,无论使多大的劲都纹丝不动。
“高层之所以没有提前通知,是因为他们要让一个人藏在我的办公室里,”千绘京以全身放松的姿态坐在沙发上,斜目说道,“你躲在这儿一整天了,也挺辛苦的,要不要喝杯茶?”
明明是相当随意的语气,那少年却如临大敌,他稍稍退后两步,忽然转身跑掉,可惜还没等跨过门槛,他就已经倒了下去。
那柄原本插在木柜上的苦无,此时正插在他的背上,鲜血汩汩流出,将地板染成猩红色。
少年倒下的时候,一双木屐闯入了他昏暗的视野。
“这,这是……”
“啊,你来了,”千绘京随后走来,面不改色地说道,“刚好,把这尸体处理了吧。”
加州清光紧张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除了紧张之外,他还在害怕。
千绘京问道:“你怕我?”
“不……”
这答案明显是假的。
“怕我很正常,在家乡时,没几个小孩不怕我。”
她静静地注视着加州清光,虽然看不大清,但她知道他的呼吸十分紊乱,全身都在发抖。
“进来,”千绘京踢了尸体一脚,让他不再挡路,“我有话要跟你讲。”
对于加州清光,她的评价要比其他付丧神高一些,这少年忠心并且细心,将她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后勤保障工作也一直很到位,如果可以的话,她会把他当做副手好好培养。
既然是副手,就不免要告诉对方一些实情。
“说实话,我对时政并没有什么好感,”千绘京靠着软垫,月光衬得她的表情愈发淡漠冰冷,“要跟我一起颠覆这无趣的统治吗,加州清光?”
加州清光放在双膝上的手紧紧抓着衣服。
他现在面临的是两条路,他需要选择最正确的一条。
可千绘京不允许他选择。
见加州清光不敢接话,千绘京又道:“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反抗时政?”
她既然说出了这话,就没打算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我要……复仇啊。”
不知何时,她已坐在沙发的扶手上,侧对着加州清光。
加州清光下意识地望向她。
他忽然发现,千绘京比刚来本丸时憔悴了不少。
后者的神情依然淡漠,但其中掺杂着的情绪十分复杂,就好像裹着一层皮,想要将里面的东西全部藏起来。
看着这样的千绘京,他实在不忍心拒绝。
“我被自己誓死效忠的村子出卖过,而且代价很大,”千绘京指了指眼睛上的绷带,“看见了吗,他们干的。”
“我们宇智波一族对村子的贡献比任何人都要多,不管是暗部还是警卫队,都有宇智波的一份心血,可那些高层仍不满足,他们用笑脸对待我的族人,背地里却做着令人不齿的恶行。”
她缓缓站起,朝加州清光迫近了几分,后者还没来得及移开视线,她就完全靠了上来,彼此的呼吸交融,加州清光的心不免狂跳起来。
“我不想重蹈覆辙。”
千绘京挑着他的下颚,沉声问道:“最后一次,要不要跟我去消灭这世上所有的罪恶?”
加州清光僵直的身体忽然软倒在沙发上,但千绘京也跟着倒了下来——她撑住沙发,与对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我……”加州清光的嗓音变得有些沙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只不过是把打刀,哪怕变成了人,也从来没有考虑过千绘京口中的事。
颠覆政权,实在可怕。
这样做的话,和那些尊攘派志士有什么区别。
他扭过头去,眼中充满挣扎。
“只要跟着我的脚步走就好,”千绘京抚上他的侧脸,掌心感受到了异常炙热的温度,“果然,你还是跟刚锻造出来时一样听话。”
“你为我做了很多,我都知道。”
“我没有安排你出阵,是因为我还离不开你。”
女人说起谎话来,或许比男人更得心应手。
“在本丸的十位付丧神中,我的秘密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你可以拒绝我的邀请,也可以向时之政府告发我,我不会拦着你,更不会杀你。”
她的指腹滑过那光洁的皮肤,精致的锁骨,最终停在了心口的位置。
这里,反应最为真实。
即便是隔着衣衫,也能感受到他强烈的情绪波动。
她放平手掌,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舍不得。”
加州清光不由得看向她,双眸微微失神。
身下明明是软和的沙发,他却如坐针毡。
他的嘴唇抿得很紧,身体紧绷,连脚趾都不由自主地蜷起,满脸的羞红无处掩藏。
自从冲田死后,已经太久没有人对他说过这句话了。
感动与怀念同时涌上心头,逐渐盖过了原本的犹豫不决。
他的睫毛半掩着石榴红的眼眸,仿佛被乌云遮住了的血月,流转着若隐若现的动人光泽。
良久,加州清光才哽咽道:“好。”
“我会尝试着,去支持主公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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