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Chapter 172
阿千今天有点躁
对方这样说着, 脸上的狞笑却是满含鄙夷与疯狂, 高举的忍刀硬直劈下,险些砍断千绘京手中的苦无。
继鼬之后,又是来挖眼的忍者吗……
她挡开忍刀,苦无的锋芒直掠敌人的咽喉,可后者的反应极快,大喝一声, 两波雷电咆哮着袭来,在千绘京原本待着的位置劈出一摊焦黑。
两者对峙激烈,震得树上的枯叶都簌簌飞落了下来。
“将这儿作为宇智波后辈的墓地, 确实是简陋了点。”
千绘京呲了呲牙,猩红色的眼眸中裹挟着复杂的情绪。
她现在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腹部伤口渗血不止,再纠缠下去的话必败无疑。
“慢着!”她跳到远处, 佝偻着身躯质问道, “我们都是木叶的忍者, 为什么你要攻击我?!”
这番严厉的叫嚷在男忍者听来不过是个笑话,他朝千绘京扬起了个讽刺意味十足的笑容, 语气愈冷酷:“你怎么不问问你亲爱的族长究竟做了什么好事?”
族长?
千绘京怒火中烧,满腔的怨恨通通化为了杀意溢散而出。
明明是三代亲自下达的暗杀任务, 为什么要派其他忍者来截杀, 她的两名队友全被宇智波鼬杀死, 自己好不容易逃了出来, 难道又要经历一次那样不堪的痛苦吗。
对, 还有宇智波鼬。
“鼬在哪儿,我要见他!”千绘京双目赤红,一层水雾渐渐漫起,“他一定是知道我没死,特地让你来追杀的对不对!”
她声嘶力竭,吼完话后猛地咳出一口鲜血。
嘴角的殷红似乎是在替她悲鸣。
男忍者面色阴沉,显得笑意更加渗人,忽地,他顿住笑声,结印道:“那,我马上送你去见他。”
雷电席卷着冷风呈环装扩散开来,但出乎意料的,被包围的千绘京一下子化为粉末散落于空中,与此同时,男忍者四周的空间被划破,露出了千绘京狼狈不堪的残破身影。
“啧,低劣的幻术。”
千绘京蓦地瞪大双眼,最后映在瞳孔里的,是那道泛着青冷寒光的刀刃……
待血雾消散之后,只剩下一片昏暗。
不知过了多久,千绘京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现那里并没有血窟窿之类的东西。
“你是前来任职的候补人员吗?”
一个略显严肃的普通男音在不远处响起,她愣了一下,回答道:“大概……”
“那群溯行军竟然敢对政府动奇袭,真是胆大妄为,”男子愠怒,连带着翻阅纸张的动静都变得粗暴起来,“就资历而言,其实远轮不到你这名候补去本丸就职,但这次情况特殊,溯行军打破的时间障壁数量出了我们可以承受的常规范围,所以高层决定提前启用你,你做好准备了吗?”
千绘京大致听明白了一些,点头。
她的眼睛被一层绷带蒙着,只能勉强看清对面有个正坐在椅子上翻动书籍的男人,旁边则站着一名女子,女子从头到尾都沉默着,没有开口讲话。
通过气息,她能感知到这间房子外面有五个人在走动,没有杀意,很安全。
“那么,”男子颇为头疼地打量着眼前这位装扮怪异的少女,说道,“先登记一下名字吧,等会儿狐之助会带你去本丸处理相关事项。”
“千绘京,宇智波千绘京。”
身为暗部成员,她以极强的侦查力与反侦查力而备受火影青睐,虽说平常只是负责审讯犯人,但偶尔也会参与有间谍性质的工作,所以对陌生环境有着异于常人的适应能力,她跟着狐之助向前走去,绷带之下的黑眸是一片清明。
“主公很冷静呢,”狐之助迈着步子,忍不住回头看向千绘京,“看主公的打扮……似乎是忍者吧?”
千绘京反问:“你也知道忍者?”
“嗯,我的头脑里记载着很多知识哦,以后一定可以帮上主公很多忙的。”
这番话并没有得来对方的赞扬,见状,狐之助不免有些尴尬,它只好抬着步子继续往前走,约莫十分钟后才停下。
“主公,请来挑选您的初始刀。”
狐之助这样说着,千绘京却看不清具体的景象,她的视力越来越差,如果不好好休养的话说不定就得一辈子戴着绷带生活了。
“你帮我选吧,”她的语气毫无波澜,“按照你的意愿来就好,不用问我的意见。”
“哎……”
上挑的尾音令狐之助的疑惑表现得更加明显,它本想再劝劝千绘京,可后者的表情太过认真,怎么看不像是会听劝的类型,无奈之下,它只好用点兵点将的方法选了一把初始刀。
下一刻,千绘京便觉得房间里的光线忽然增亮了不少,尽管有绷带护着,她也很难睁开眼睛。
直到鼻子上落下了一片微凉花瓣。
一个隐约模糊的少年轮廓,正交织在斑驳的光点之中。
“阿拉……”嗓音是独属于少年的圆润,“这里就是本丸吗?”
说罢,他的目光定格在了千绘京身上。
在审神者提问之前,被锻造出来的付丧神应该要先做自我介绍才对。
“我,加州清光,河下游的孩子,河原之子呢,难以上手不过性能一流哦,请好好地……”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春樱落了满屋,软风卷起花飞若雪,阳光渐次晕染着明艳的碎瓣,花影重叠,映衬得这番丽景格外娇艳。
当柔软的花瓣落在千绘京的指尖,轻轻蹭过自己肌肤时,清光的睫毛随着心出了无声的微颤。
“主,主公……”
她靠近两步,指腹轻抹过他的眼角,慢慢蹭过上扬的眼尾,动作温柔而充满怜惜,清光恍若受惊的幼崽,怯生生地任由她拨弄。
暖暖的鼻息煽动着甜腻味道的酵,纠缠绵密。
柔软的掌心贴合在他悄悄红起来了的脸颊上,抚弄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他都感觉得清清楚楚。
肤色,在温度的传递中逐渐过渡变化。
他的嘴唇微微张着,不经意间,那透着些许凉意的粉色指甲与鲜嫩水润的唇瓣轻擦而过,留下一丝恋恋不舍的余温,旖旎着青涩的心悸。
清光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些。
“主公……”他倍感紧张,脸颊滚烫,胸口的起伏次数也更加频繁,“这是……”
“抱歉,我的视力不大好。”
闻言,清光这才注意到千绘京双目上的绷带,他怔愣片刻,摇头,圆润的嗓音略带沙哑:“不,该说抱歉的是我,居然没有……”
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汇。
千绘京探身,温热的气息喷洒着清光的红软耳垂,仿佛情人间的低喃厮磨。
尽管是做着这么亲密的动作,她仍然保持着平稳到了极点的呼吸。
“请多指教了,清光。”
清光擦去鼻尖沁出的薄薄汗珠,有些羞赧地躲过对方的视线,过了很久才开口:“啊……请多指教……”
雨雾弥漫,浅淡如烟,不出一会儿,雨点便穿过微凉的空气,滴落在了庭院花树中。
“虽然是刚建成的本丸,但基本的资源还是有的,”狐之助跳到矮桌上,建议道,“主公要不要考虑一下锻造新的刀剑,人手不足,让加州先生包揽全部工作的话是不是太累了?”
千绘京摩挲着茶杯边缘,不咸不淡地问道:“清光,你会累吗?”
正坐在旁边涂抹指甲的清光伸展五指,细细观察了一会儿是否有未涂均匀的地方:“不会,我很高兴主公能使用我呢。”
“这是好事,”千绘京思索片刻,“不过狐之助说得在理,明天我们可以试着锻一把新刀。”
清光扭转指甲油瓶盖的手微微一顿。
得到满意的回复,狐之助摇了摇尾巴,离开屋子到锻刀室里准备材料去了。
千绘京饮了一口茶,淡白的袅袅香气将她的脸部轮廓洇染得不怎么真切:“你好像不太同意我的决定。”
“我……”
“刚才拧盖子的时候,停顿了吧?”
清光无奈地笑了笑:“主公的感觉真是敏锐呢。”
千绘京不置可否。
“我能问一个失礼的问题吗,主公?”
“嗯?”
“其实……您看得见对不对?”
“近距离的东西看得见,不过远一些就很难看清了,”千绘京指向庭院中的一株枫树,“比如它,我分不清究竟有一个还是有两个。”
清光随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纯粹如玉的红眸中闪过几分诧异:“近视的话确实很不方便,不过有我在旁侍奉,主公只需要尽情吩咐就好了。”
轻风掠过,秋叶在雨中沙沙作响。
“其实我以前视力挺好的,后来是因为某个人……”
清光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过来。
“我开玩笑的,”千绘京勾了勾唇角,“遗传而已。”
“哎……什么嘛,”清光有些委屈地嘟起嘴,带着些撒娇意味地说道,“主公真爱吊人胃口。”
千绘京没有回话,只不过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其实她以前视力挺好的,后来是因为宇智波鼬才变成了今天这幅样子。
暗部执行任务期间,那个淡漠的少年冒充援兵对整支队伍下了幻术,千绘京在幻术上造诣颇高,原以为可以逃过一劫,谁知最后还是无法逃出鼬的追击,被苦无杀死在村庄里。
‘对不起。’
他是这样对她说的。
骗子。
明明昨天才接受了婚约,怎么反悔得这么快?
倒地之后,她仍然残存着一丝意识,可就连这点逃命的机会也在一个男人出现的瞬间消失了,对方试图取走她的写轮眼,而她在眼睛尚且完好的情况下真真切切地看清了男人的护额图案。
木叶,那个她一直信仰并且用生命守护着的村子,已经不再需要她了。
这间屋子的角落里立有一面落地镜,她抬眸,刚好迎上自己的视线,熟悉的面容绑上了一条白色的遮眼布,轻轻地抚上眼睛,陌生的粗糙感从指尖传来,她似乎仍然能感受到那时刻苦铭心的痛。
一切都是拜他们所赐。
镜中之人的眼底突然涌起一种不甘和恨意,房间的光线都莫名暗了几分。
宇智波千绘京,并不打算老老实实地成为一位帮助时之政府维护历史秩序的伟大审神者。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颠覆一次这所谓的高层统治。
应该会很有趣。
次日,狐之助将千绘京带到了锻刀室内。
“这些就是初始资源的库存清单了,”它叼着一张纸,含糊不清地说道,“请先确定一下数量吧。”
千绘京接过清单,将为数不多的资源划分了一些出来:“木炭,玉钢,冷却材,砥石……算了,全都用七百五十份。”
“了解!”
得到明确指令,狐之助推开锻刀室的障子走了进去,没过多久,里面就传出了手锤在钢料上敲打的清脆声响,千绘京隔着障子都能感受到火炉的炙热温度,于是她走到室外等候,在凉爽的环境下度过了漫长的三个多小时。
冷却完毕后,狐之助带着刀具来到她身边。
“主公,该注入灵力了。”
千绘京将身体里不属于查克拉的那部分力量注入刀具,刹那间,樱花的清幽香气迸而出,浅粉樱瓣于室中翻飞轻旋。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道陌生的气息忽然出现在身后,她条件反射地拿起苦无朝后方刺去,度快得只剩下残影。
苦无划破了鹤丸颈部的皮肤,血液顺着精致的锁骨浸透白衣,恍若雪地里绽开鲜红的花丛,异常夺目。
“真是让人惊讶的欢迎方式啊,主公,”或许是痛感不明显,鹤丸并未在意,“嘛,这样是不是更像鹤了呢?”
千绘京将苦无收回忍具包,说道:“我还以为是奇袭,失礼了。”
狐之助从惊吓之中回过神来:“那个……鹤丸殿,你没事吧?”
鹤丸随手拂去脖子上的血珠:“不碍事。”
话音落下,他又补充道:“我是鹤丸国永,被打造于平安时代,刚才的登场太突然,一不小心就吓到主公了啊。”
听着他带笑的调侃话语,千绘京毫无所动,她缓缓开口,正想让狐之助再去锻一把刀出来,加州清光突然闯入众人的视野中。
“主公,时之政府的文书到了,说是一名叫做鬼灯的地狱辅佐官有要事找您。”
带头的是一个上吊眼男人,他正摊着手,手心停有一只蓝色小兽,小兽乖乖地坐在上面打量周边环境,原本黝黑的瞳孔在看见千绘京时骤然变成了红色,男人满意地笑了笑,然后手握成拳,小兽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他身后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议论声。
男人看向千绘京,脸上满是质疑:“怎么,原来真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
闻言,吉尔伽美什轻笑两声,千绘京不由得回头望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乳臭未干,”前者眉眼轻扬,调侃着刚才那句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还挺贴切。”
“你到底站哪边的?”
“看你表现。”
“现在不是拌嘴的时候吧,”洛西躲在最后面,出声提醒,“他们可都是普通人类啊。”
圣杯战争不可以把普通人卷进来,他从拥有自我意识起就牢牢记着这句话,但对此,千绘京不以为然:“是吗……”
洛西:“你要跟他们动手?”
“不是我要跟他们动手,而是他们要跟我动手,”她纠正他的错误,“你难道不知道这两者的区别是什么吗?”
起挑战的是对方,不是千绘京,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自卫,和故意伤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洛西虽然涉世未深,但还不至于愚蠢到连这点都分不清的地步。
知道自己没了劝说千绘京的理由,他只能把希望放在莫德雷德身上。
“没办法,御主,”莫德雷德读懂了他的心思,却没能如其所愿,“如果不对他们出手的话,我们就会被困死在这里。”
围在洞外的人明显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千绘京又是枚硬钉子,针尖对麦芒,土匪遇流氓,不干一场绝对解决不了问题,虽然他们是盟友,但在这种时候确实不应该管得太宽,而唯一该管的某位英雄王还在原地看戏,对自家master完全持着一种放养态度。
半分钟之前,千绘京还在试图跟这群来意不善的包围者沟通交流,半分钟之后,谈判随着男人率先抽出武器而破裂。
既然说不通,就只有打了。
对方有备而来,这对于千绘京来讲是很不利的,出于立场原因,莫德雷德准备冲上前去帮一手,但她只跨出了一步便停了下来。
千绘京没有要杀人的意思。
她穿梭在包围圈中,其他人则纷纷拿着稀奇古怪的武器朝她击去,可她的度实在太快,这一秒还在眼前,下一秒就出现了十米外的地方,攻击者的匕刚刺下去就不得不停在半空,等找到消失的目标后才换个方向继续进攻。
“等等,她在布克身后!”
不知是谁大吼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名为布克的男人望去,随后蜂拥而上,抡起的拳头比铁还硬实。
“喂喂喂,停手,你们打我干嘛!!!”布克被同伴揍得缩成一团,一边捂着脸一边嚷道,“她明明在队长那边!”
随着千绘京不断转移地点,场面逐渐陷入混乱,这些人里大多都是念能力者,他们虽然能看清楚她的身影,却不能在她停下来的一瞬间动攻击,因为千绘京每次都会选择在他们的同伴身边停下,只要他们出手,受伤的就是自己人。
领头的男人脸色铁青,他看着被千绘京耍得团团转的队员们,手悄悄伸进了衣兜里。
“咻——”
一柄金色长剑忽然破空而来,以疾如闪电之势将男人拿出来的东西重重击碎。
他愣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着吉尔伽美什:“可恶,你难道想插手千耳会的事情吗?!”
吉尔伽美什不过是想阻止男人破坏他看好戏的心情,可听到这句话,他的眉头迅拧成一团:“乱吼乱叫的疯狗,本王允许你开口了吗?!”
“你说什——”
话音未落,他忽然现那柄本该掉在地上的金色长剑竟在不知不觉间横到了他的脖子上,男人的心咯噔了一下,目光下移,见千绘京正站在他眼前,手中紧握着那柄异常锋利的剑。
一滴冷汗从额头沁出,顺着脸部轮廓滑落,浸入了鬓中。
“喂喂,”他慢慢举起双手,一改刚才不可一世的语气,“冷静点,小姑娘。”
停在脖子边的长剑并没有挪开。
千绘京冷冷地注视着男人,借着从上到下的角度,后者恰好可以透过绷带看见她那双泛着冷冽寒光的眼睛。
“攻击我的原因。”
“啊?”
“不重复。”
终于意识到自己接受的任务是块烫手山芋,男人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词:“我是个受雇者,只管接任务领酬金,不问雇主其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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