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伍贰 身份曝光，北辰护妻
姬玉悄悄回到山寨，就看到崔大娘带着几个老婆子，端着洗漱用具和婚礼需要的东西站在她的房门口。
她立刻绕到屋后，从窗户进了房间。
“玉公主，您醒了没啊？我们奉命来给您梳洗打扮的。”
崔大娘敲着门，大声询问着。
听屋里没人回应，便有些紧张起来。
身边的老婆子，偷偷朝着房内看了一眼，小声道：“崔大娘，这公主该不会是不在房里吧？”
“不会吧。”
崔大娘迟疑着，朝着屋里看着。
另一个老婆子略显担心道：“这公主，还不会是漏液逃跑了吧？”
“啊？”
“快点进去看看吧！”
她们想破门而入，崔大娘还是比较识礼地拦了一下，道：“玉公主，您不会是病了吧？您不说话，我们就进来喽。”
话音刚落，就听着吱嘎一声，房门开了。
“崔大娘，怎么这么早？”姬玉穿着一件杏白色的丝缎长衫，站在门口。睡眼惺忪，尽显慵懒之态。
说话时，还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看起来就像是刚从熟睡中被人吵醒的样子。
“哦，公主恕罪，我等奉命来为您洗漱、梳妆。”
“这样啊。”姬玉拉开门，道：“进来吧。”
“诶。”
催大娘立刻带着三个老婆子走进房间。
放下手中的东西，便着手为姬玉洗漱。
一个时辰后，她们为姬玉画好了新婚的妆容，拉着她仔细端详着。
“玉公主真是太美了，跟仙女下凡似的。”
“对对对！老婆子我做了几十年的媒婆，成就了无数对新人，却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新娘子。”
“大娘过奖了。”
姬玉抿唇一笑，起身离开梳妆台，到房门口看了一眼，就见许多人在那里抬桌子，搬凳子。
还有不少人，把一坛坛好酒从地窖抬了出来，堆放在廊屋下。
她的手中，一直捏着那瓶麒麟花木的花汁，想开门出去，就被催大娘拦了下来。
“哎呀，公主，可使不得。”
催大娘拉着她，走到床前坐下，“大婚当天，新娘子可不能出去抛头露面。”
“额，这些不过是些虚礼，你们大当家本就是不拘小节之人，何必要遵守这样迂腐的礼数呢。我看大家忙得辛苦，想出去发些吉钱给他们，也算是各自讨个好彩头，大吉大利呢。”
“这个简单，公主把吉钱交给我，我为您发给他们就是了。这新娘子，还是不要抛头露面的好，否则不吉利。”
“可是，我作为未来的寨主夫人，想自己亲自发给他们呢。”
姬玉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苦着脸想了想，拿起手边的红色长柄团扇，道：“要不这样，我以团扇遮挡面容，出去给发吉钱，可好？”
“这……”催大娘略有迟疑，就见身边的三个老婆子拉着她窃窃私语。
“答应吧，反正用团扇挡着脸，不要紧的。”
“是啊，是啊，怎么看，都知道咱们大当家非常重视她，没必要为了这样的小事得罪她的。”
“对对对，何必给自己树敌呢。她要做什么，就让她做嘛，咱这里也本身也不是那么多讲究的官宦门庭，全都依了她，她高兴了，大当家的也就高兴了。”
……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都是在劝催大娘答应姬玉的要求，听着是句句为人着想，可实际上就是自己想要姬玉手上的吉钱。
催大娘听大家都这么说，便答应了：“好吧，那就请公主一定拿好团扇，可别让那些五大三粗的臭小子冲撞了您。”
“嗯，我明白。”
姬玉微笑着点头，拿起团扇，遮住了面容，在几个婆子的簇拥下，走出房间。
外面干活的那些山匪，一看到新娘子，表情都惊呆了。
有些搬着桌子的汉子，无意识地松开了手，导致桌子砸到了脚面，疼得坐在地上“哇哇”直叫。
姬玉被他们那种手足无措的样子逗乐了，不觉轻笑出声。
她的笑声分外好听，对于这些长年住在深山里的粗汉子来说，真的宛如天籁。
“催大娘，这就是咱大当家的，今天娶的婆娘啊？”
其中一个小子，似乎和催大娘比较熟稔，不禁开口询问。
“是啊，公主说了，要给你们发点吉钱，粘粘她的喜气。”
催大娘连忙招呼道：“你们都把手上的工作停一停，过来排队领钱了。”
一听这话，好几个人都放下了手上的活，走去领钱。
姬玉拿出一袋铜钱，给他们一人发了二十文。
眼看着面前的队伍越来越短，再有每个人，就要发完所谓的吉钱了。
姬玉微微眯了眯眼睛，朝着廊屋下看去，发现有两个搬酒的小子没有过来领钱，立刻走了过去。
“公主！”
崔大娘看她自己走了，连忙追了上去，“您要去哪儿呀？”
“我看那两个小兄弟，刚从地窖出来，没有过来领钱，就想着给他们送去。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说完，已经来到了廊屋下。
两个小子一看到姬玉，连忙跪下：“不知夫人前来，未曾恭迎，还请恕罪。”
“你们两个别跪了，我不过是来给你们发吉钱，都起来吧。”
“是，谢夫人。”
两人接了铜钱，想继续去地窖搬酒。
姬玉看着一坛帮着红色绸带的酒坛，问道：“这里这么多酒，为什么就这坛绑了红绸呢？”
“因为这是最好的酒，当家的说，今晚喜宴用的第一坛就，就是这坛酒。”
“哦？最好的酒？”姬玉俯身查看，不以为然道：“这酒，似乎一点酒香都没有，怎么就成了最好的酒了？”
“额，这不是还没有开封嘛，一旦开封起坛，就香了。”
“是吗？”
姬玉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可是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坛酒一点香味都没有，哪会是好酒，不如换成别的吧。”
“这是大当家定好的，不能换。”
“可是，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他有做主权，我同样也有的。我觉得这酒不好，除非你们能谁服我，让我明白这是坛好酒，否者，就换掉。”
姬玉故意强词夺理，指着另一坛酒，道：“就换成这坛好了，我觉得这个不错。”
“额……”
“怎么了？我这个夫人的话，对你们来说没用吗？”
“并非如此。”
“那就换吧。”
姬玉亲自解下红绸，想给另一坛酒绑上。
两个小子连忙上前阻止：“夫人，不可。”
“大胆！”威武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姬玉不用转身，也知道来来人是洛天放。
“谁准你们忤逆公主的？”
“大当家的恕罪，我等并未忤逆公主，而是……”两个小子连忙俯身请罪，一脸为难地看向姬玉。
“将军切勿动怒，也别错怪了他们。”姬玉转身面对洛天放，手中的团扇刚好遮掩住了自己的面容，“是我觉得选中的那坛酒，没有什么酒香味，算不得好酒，所以想换一坛酒。”
“哦？”
洛天放来到廊屋下，看着被自己选定的那坛酒，道：“公主有所不知，那坛选中的酒，已经酿制了三十年，是真正的好酒。至于酒香，因为密封严实，才没有露出一丝酒味。”
“是吗？”
姬玉挑眉看着那坛酒，问道：“那将军可否开封，让我闻一闻酒香呢？”
“这……”
“这酒本就是今日婚宴用的，这会儿启封，应该没关系吧？”
姬玉黠装生气道，“若是将军不愿意，那就算了。本身，我也只是希望婚宴办的风光体面，不想出现任何问题。”转身就要走。
洛天放连忙道：“公主留步。不就是一坛酒嘛，开了就是了。”
说着，就让人启封。
“将军，可别勉强哦！”姬玉回过头，看着他，小声道，“我可不想因为这事，与将军闹得不愉快。”
“公主多虑了，不勉强。”洛天放爽朗地挥手，让人开了那坛酒。
正如他说的，这酒酿制了三十年，真的是酒香浓郁，可绵延十里。
“果真是好酒。”姬玉凑上前闻了一下，手指擦过坛口，已经将花汁涂抹在了上面。
“那这红绸，还是绑在这坛酒上吧。”
说着，把红绸交给了两个搬酒的小子。
两人接下红绸，便绑在了酒坛上。
姬玉转身，对着洛天放，道：“既是今日成亲，洛将军怎么还没有换上喜服呢？”
“额，洛某是粗人，这喜服就免了吧？”
“那怎么行？不管洛将军是什么样的人，既然是成亲，就该有成亲的样子，请您换上喜服。否则，你我拜堂，成何体统呢？”
“这……”洛天放迟疑着，点了点头，道：“好，那就听公主的，我现在就回房换喜服。”
“好。”姬玉看着他离开，微微松了口气，转身对着崔大娘，说，“我们也回屋吧，我感觉这身婚服好重，有点累了。”
“是。”崔大娘连忙扶着她回到房间。
姬玉在床前坐下，只觉得有些口渴，便让崔大娘倒了些茶水给她。
喝完之后，也不知怎么了，脑袋竟然有些昏沉沉的。
她轻轻揉着太阳穴，神志有些不清楚。
大约一个时辰后，周围想起了热热闹闹的喜乐。
洛天放和自己的一众兄弟，到房门外迎亲。
崔大娘连忙上前，扶着姬玉道：“公主，大当家的来迎亲了。”
“迎亲？”
“是啊，我扶您出去。”
崔大娘扶着她走到门口。
姬玉没有说话，神情有些恍惚，跟着走到面前。
眼前的洛天放，真的是好像换了一个人，不只是穿上了喜服，还剃了络腮胡子，整个人看起来干净了许多，人也变得俊朗了。只是，左边眉骨处的一道伤疤，非常明显，看着有些狰狞。
姬玉蹙眉看着他，脚下的步子有些虚浮，可还是勉强站住了。
她接过洛天放递过来的红绸，跟着他到“忠义堂”行礼。
两人并肩走进大堂。
龙北辰就站在人群中。
他看了姬玉一眼，想用眼神询问她是否已经在酒中下了药。
可是，姬玉完全没有看他，神情还有些恍惚。
行完拜堂礼之后，洛天放转身面对龙北辰，对着在场的全部兄弟，道：“今日，我洛天放兑现承诺，放龙北辰离开，并且归还所有的特使团财物，现在就让人送你下山。”
说完，就对着身旁的随从道：“阿海，送龙北辰下山！”
“是。”阿海立刻照做，带着龙北辰离开。
临走时，龙北辰朝着姬玉看了一眼，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心里有些担心。
他跟着阿海除了寨子，一路往上下走。
至半山腰处，他便开口道：“小兄弟，你们大当家大喜的日子，你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我自己可以下山的。你早点回寨子，喝他们的喜酒吧。”
“不行，我答应了大当家，送你下手，就一定会送你到山下。”阿海是个耿直的人，只听从洛天放的命令。
“不用了，这个时候，一定很多人灌你们大当家喝酒，有你在她身边，还能挡一下，否则，把他灌醉了，不就耽误了他今夜的春宵一刻？”
“这……”
阿海迟疑着，细想想，真的有点担心洛天放的情况。
龙北辰看出他有所动摇，便再次开口道：“小兄弟，你放心，我会自己下山的，你不用为我担心的。倒是你们当家的，若是怠慢了新娘子，只怕是不好的。”
“额，那我回去了，你顺着这条路往下走，就能到达山下了。”说着，他解下腰牌，道：“这个给你，遇到岗哨，给他们看了，就会让你通过的。”
“好。”
龙北辰接过腰牌，便牵着马车往下走。
阿海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确定他离开之后，便回去寨子。
龙北辰知道他回去之后，就把马车拉到一旁，拿出一只红色玉哨，吹了几下。
没多久，就有三条猎狗，领着燕青赶到他身边。
“爷，您没事吧？”
燕青上前行礼，抬头朝着四处看了看，问道，“王妃呢？没有和您一起吗？”
“你先把这些带下山。我去接她。”
龙北辰摘下了银色面具，脱了自己的灰白色锦袍，里面早已换好了一身夜行衣。
“爷，山上守卫布置的比较严密，让黑金卫跟着吧。”
“不用，让他们守在这里就行了。”
龙北辰未有迟疑，卷起衣摆，施展轻功，快步往山上赶。
新房内，姬玉的神志越来越模糊，坐在床上，都觉得摇摇晃晃的，根本坐不住。
眼前所有的景象，都是转动的，好像梦境一样，皆是虚幻不真实的。
“糟了，一定是我给酒坛涂抹了花汁之后，没有洗手，然后自己也中招了。”
她扶着床，想要站起来，脚下真是虚浮的厉害，跟喝醉了酒似的，跌跌撞撞的。
当啷一声，她撞到了桌椅，将桌上的东西，摔了不少在地上。
崔大娘闻声进屋，连忙上前搀扶，“哎呀，公主，您可小心一点，别撞伤了。”
“额，我没事，就想喝点茶，你出去吧。”
姬玉推着她去门口。
崔大娘不放心，拉着她道，“哎呀，倒茶这种事情，交给我吧。”
她立刻倒了茶，送到姬玉手上。
姬玉喝了口茶，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可是一点用都没有，整个人感觉更不好了。
突然，她看了眼手中的茶杯，发现喝的不是茶，是酒，而且是她动过手脚的那坛酒。
“糟了。”
姬玉扶着额头，拉着崔大娘道：“好了，大娘，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坐一会儿。”
她想把人推出房间。
可是，崔大娘看她跌跌撞撞的，不好意思就这么离开，扶着她道：“公主，您看来是醉了，我扶您到床上躺会儿吧。”
“不要，我没事，你出去。”
姬玉只想快点让她离开，然后从窗户逃跑。
但崔大娘不这么想，扶着她，往婚床走去。
“公主，您这样会摔倒了，先回床上躺会儿，等会儿大当家就……”她的话没有说完，就好像被人施了定身咒，站在了原地。
她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姬玉，眼见她就要摔倒在地上。
突然，一个黑影闪过，龙北辰一把抱住了姬玉，看着她的样子，蹙眉道：“你怎么会中了麒麟花木的毒？”
“我……”姬玉半眯着眼睛看着他，眼神有些恍惚，疑惑道：“冷烛公子？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龙北辰没好气地看着她，直接把人抱起来，从窗口离开。
他刚跳出窗户，就被一个小解的山匪看到了。
对方也是醉醺醺的，揉了揉眼睛，似乎是要看清楚，而后道：“来，来人啊，有人劫走了新娘子！”
他大喊大叫，跑到了洛天放面前，“大当家，有人劫，劫走了新娘子！”
“胡说什么呢？你喝醉了吧。”
洛天放也是醉熏熏的，一拳头落在那个小子身上，把人打倒在地。
“真，真的！我看得清楚，一个黑衣人劫走了新娘子。”
闻言，洛天放立刻冲进婚房，就看到崔大娘被点了穴，站在那里。
他给人解了穴，就听崔大娘慌张道：“当，当家的，有人劫走了玉公主！”
“混账，谁这么大胆，敢来我的地盘劫人？！”
洛天放怒骂一声，扛着自己的大刀走出屋子。
“来人！”
他想着急兄弟去抓人，发现周围的那些兄弟，全部四仰八叉地醉倒在地。
“他娘的，你们都是什么酒量，才喝几杯，就醉成这样！”
他懒得理这些人，自己扛着大刀追了出去。
几个凌空跨步，也让他感觉到脚下虚浮，如同喝醉酒一样，使不上力气。
“我去，这是怎么回事！老子的酒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济？”
他差点摔倒，幸好阿海及时感到，扶住了他。
“当家的，你没事吧？”
“阿海，老子可能找了人家的道，有人在我们的酒里下了药。”
“那我先扶您回寨子。”
阿海想扶他回去。
洛天放立刻阻止道，“不行！公主被人掳走了，我得去救她！”
“可是，您现在站都站不稳……”
说话时，就看到洛天放拿出短刀，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刀。
“当家的！”
“没事！”洛天放扯下一块布料，包扎了伤口，道：“行了，现在就好了。找人。”
“是。”
阿海跟着他去寻找姬玉。
另一头，龙北辰带走了姬玉，抱着她，施展轻功穿梭于林间。
突然，怀中人的发出一声低吟，缓缓睁开双眼看着他：“喂，你是谁啊？”
龙北辰低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哦，我知道了，你是冷烛公子。”
她抿唇一笑，说，“你怎么会来这里的？是龙北辰让你来的吗？”
“你不是给他们下药的吗？怎么自己也会中招？”
“我……”
姬玉蹙眉想了想，表情有些懵懂。
思考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忘了洗手，然后就这样了。”
“……”
龙北辰无语地看着她，道：“那如果我不来，是不是真的要做洛天放的女人了？”
“额……”
姬玉嘟着嘴，摇了摇头，道：“我想，他应该跟我一样吧，然后都像是喝醉一样，睡一宿。”
“平时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关键时候这么笨！”
“聪明？”姬玉嘻嘻一笑，不认同道：“我不聪明，一点都不聪明。我要是聪明，就不会被人骗了。”
低头，垂眸，表情充满了失落感。
龙北辰听了这话，有点好奇，“你被人骗？谁骗了你？”
“额……”姬玉抬眸看着他，苦笑道：“我男人啊。”
“你男人！”龙北辰板起脸，语调有些生气，也有些吃味，“是谁？”
“嗯，我想想。”
姬玉晃着脑袋，认真想了想，说，“龙瑾慕吧。”
“你说什么？”
龙北辰猛地停下来，蹙眉瞪着她，“是谁？”
“龙瑾慕啊。”
姬玉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表情很无辜。
“你的男人，是龙瑾慕？”
他真的快气炸了，立刻送把人，把她摔到了地上。
“呜，疼！你干什么呀？”姬玉揉着摔疼的后背和屁股，狠狠瞪着他，“很疼的。”
“你不是说你的男人是龙瑾慕嘛，那你等着他来救你吧。”
说着，就要离开。
姬玉也是生气，抓起地上的石头，狠狠朝他砸去，刚好就砸中了他的后脑。
“你个杀千刀的！我说的是我前世的男人。”
“前世？”
“是啊。”她点了点头，道，“龙瑾慕我前世的男人，他骗我，而且把我骗的好惨。”
说着，她忍不住哭起来。
龙北辰越听越糊涂，冷眼站在原地，看着她，道：“什么前世的男人，他骗你什么了？”
“前世，就是前世，我现在叫做今生。”
姬玉伸手，揉着自己发胀的太阳穴，呢喃道：“前世，他骗我说爱我，可实际上，他爱的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你说什么？”
龙北辰脑中闪过一个激灵，立刻俯身上前，扶着她的肩膀道：“什么一模一样的女人，你给我说清楚！”
“啊？你听不懂吗？就是长得一模一样呀！”姬玉强调了一遍，双手托着自己的脸颊，感觉自己的头有千斤重。
“你前世叫什么名字？”
“名字？”姬玉傻乎乎的笑道，“好像是萧姬儿。然后他爱的女人，叫赵箬儿。”
……
“你前世叫萧姬儿！”
龙北辰用力抓紧了她的肩膀，瞪着她，质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是萧姬儿？”
“疼！你弄疼我了！”
姬玉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双手。
龙北辰立刻松了力度，放柔了嗓音：“对不起，你告诉我，为什么是前世？”
“因为萧姬儿死了，被大火烧死了。然后，我就成了姬玉。”
“你的意思是，萧姬儿死了，可是灵魂进入了姬玉躯壳？”龙北辰觉得这是她听过最不靠谱的故事，可是他却很愿意去相信这个故事。
“嗯，”姬玉点了点头，感觉有困意席卷而来，缓缓靠入龙北辰怀里：“大概是这样吧。我好困，想睡觉。”
“玉儿，先别睡，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拥有萧姬儿灵魂的姬玉？”
“啊？”她昏沉沉地看着他，小声道：“我听不懂你的话。反正，我前世是萧姬儿。”
“那龙北辰呢，在你心里，他是谁？”
“龙北辰？”姬玉笑了笑，回答道，“他是我现在的夫君。他是好人，对我很好。不，也不是很好。”
她摇了摇头，靠在他怀里，道：“他那张古琴‘绿绮’，明明是送给我的，然后还跟我发脾气！凶死人了。”
“绿绮，你还记得绿绮？”
“当然了，他出征前，允诺给我的，可惜，我没等到他把琴送给我。”
姬玉闭着眼睛，笑了笑，说，“不过，看他从我屋里抢走‘绿绮’的样子，真傻。”
“是，他真傻！比猪还要笨，明明心里的那个人，就在身边，还什么都不知道。明明好多次都觉得对你充满了熟悉感，却还要把你推开了。他真是天底下最蠢的男人！”
“额？”姬玉感觉额头凉凉的，便抬头看他，发现他在流泪。
“冷烛公子，你怎么哭了？是笑哭的嘛？”
姬玉抬手，为他拭去眼泪，“因为我的话，无稽之谈，所以笑哭了吗？”
“嗯，笑哭的！”龙北辰用力抱紧了她，或许对其他人来说，姬玉的故事，无比荒诞，但在他来说，却是最美好，最值得相信的故事。
曾经，无数次把她看成萧姬儿，觉得她们有很多相似之处。
现在想来，真的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说清楚那种感觉。
龙北辰低头亲吻她的额头，小声道：“玉儿，你的今生，由我守护，我一定不会让人再伤害你的。”
“额……”
姬玉满是疑惑地看着他，“冷烛公子，你好奇怪啊。不过，谢谢你来救我，是龙北辰让你来救我的吧？”
“嗯。”
“他人呢？”
“他……”
龙北辰想告诉她，冷烛公子就是龙北辰。
这时候，洛天放和阿海追了过来。
大刀朝着他劈下来。
龙北辰立刻抱着姬玉，飞身跳开，转身面对着洛天放。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掳走老子的新娘！”
“她是宸王妃，从来都不是你的新娘！”龙北辰既然知道了姬玉的身份，再不可能让她成为别人的女人。
洛天放忍不住大笑起来，拔刀对着龙北辰，道：“你大概不知道，宸王已经写下和离书，与公主解除的夫妻关系。所以，现在玉公主不是他的妻子，而是洛某的夫人！”
“和离书？”龙北辰冷笑道，“那你可知，玉儿并未在和离书上签下名字，所以他们那份和离书，压根不能奏效。”顿了顿，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女人，一字一顿道，“她依然是宸王妃，龙北辰的女人！”
……
“一片胡言！”
洛天放原本也不认为姬玉会在和离之后，立刻接收他。
但是，这会儿听到别的男人说这样的话，心里妒火中烧，挥舞大刀，朝他砍去。
龙北辰侧身躲避，脚下一个虚晃，绕到他背后，手刀落下，狠狠劈向他的脖颈。
额……
洛天放被打的有些犯晕，连忙转身，看着他的身形，冷声道，“你的招式……该不会是龙北辰吧？”
“你觉得呢？”
“哈哈哈……”洛天放看他不否认，紧跟着大笑起来，“所以，龙北辰真的是装病！可是，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我想，以我跟你的交情，不需要跟你交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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