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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姬儿不会原谅朕。可是,朕也是在失去她之后,才明白,原本自始至终,最爱的人,都是她,不是别人!”

        “不,皇上,您最爱的不是前皇后,只是前皇后薨逝了,您永远失去她了,才觉得她是最重要的。如果当初您打下匙国,没能迎回新皇后,您心里最爱的一定是新皇后!”姬玉说出了他的心境,水眸颇为严肃地和他对视着,眼眶微微泛红。

        龙瑾慕不停摇头,道,“不,不是这样的!朕爱的是姬儿,真的,你相信朕!”

        “臣妾信不信有什么关系?您要的,是前皇后的相信和原谅,但是臣妾不是前皇后,所以不能感同身受,还请皇上清醒一点,不要把臣妾错当成他人,毕竟您已经错过一次了。”

        ……

        这话,让龙瑾慕脚下一个踉跄。

        他确实错过一次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可是,这一次,他真的不觉得自己错,缓缓走向姬玉:“不,朕不认为这次错了!朕知道,你是她,你恨朕,但是朕可以发誓,朕会对你好的,只对你一个人好!只要你答应回到朕的身边,朕可以废除后宫!”

        “皇上说什么?要废除什么?臣妾没有听错吧?”

        突然,殿门外传来赵箬儿的声音。

        吱嘎一声,她推门而入,嘴角微微扬着笑,眼神却冰冷锐利,迸射着摄人的寒意和怒气。

        她狠狠瞪了姬玉一眼,大步来到龙瑾慕面前:“皇上,你刚才说,要废除后宫?”

        “皇后,你怎么来了?”

        龙瑾慕看到赵箬儿,表情有点惊讶。

        “臣妾不能不来呀,再不来,皇上只怕要将我这个皇后废弃,改立宸王妃为后了!”赵箬儿冷声质问道:“皇上可还记得当年对臣妾许下的誓言?这龙啸国的皇后,只能是我一人!”

        “是,朕说过这话。”龙瑾慕点了点头,道,“可是,那是对以前的赵箬儿说的,现在的皇后,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单纯无心机的少女了。”

        “我如果还是当年那样单纯,早就死了千万次了!”赵箬儿冷笑道,“匙国的后宫有多少阴谋诡谲的算计,我能活下去,全是因为我爱的男人,当初那句话,‘你一定会把我迎回龙啸国,封我为后’!”

        闻言,龙瑾慕沉默了,回想当初,他确实是真心实意地向赵箬儿承诺了后位的。只是,他没有想过,自己会真的爱上萧姬儿,更没想过迎回赵箬儿之后,他会失去萧姬儿。

        姬玉听着他们的话,突然觉得赵箬儿也不过是男人权力争斗中的牺牲品。

        只是,她不管牺牲了多少,都不该拿别人的血,铺自己的路,暖自己的心。

        “朕承诺你的,已经做到了。”

        “是啊,皇上是做到了。只可惜,对臣妾的爱,再也不是唯一的了。”

        赵箬儿眯着眼睛审视着他,看向一旁的姬玉,道:“现在的皇上,竟然还想争夺弟妻,您可知这是有为伦常的?”

        ……

        龙瑾慕听她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的细腻,只觉得丢了面子,怒声喝斥:“你胡说什么?!什么争夺弟妻?这话也是皇后能说出来的吗?”

        “皇上有这个心思,还怕臣妾说嘛?”

        话音刚落,就听到“啪”的一声,龙瑾慕很不客气地甩了赵箬儿一巴掌。

        ……

        赵箬儿伸手捂着脸颊,眼眶顿时变得通红,泪水含在眼眶中,不让它掉落下来,眼眸中透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倔强。

        姬玉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禁有些畅快,但是脸上依然不动声色。

        这时候,福安从外面小跑着回来,一听到殿内的声响,便停下了脚步。

        “奴才叩见皇上,皇后娘娘。”

        他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僵持。

        龙瑾慕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进来回话。”

        “喏。”

        福安躬身来到殿内,屈膝行礼之后,便对着龙瑾慕道:“回禀皇上,奴才已经将宸王爷安置好了。只是,现下宸王爷咳得厉害,说是一定要宸王妃回去为他扎针,所以……”

        “醒了,朕知道了,你先送宸王妃去陵越小筑吧。”

        “喏。”

        福安领命之后,暗中朝着赵箬儿看了一眼,转身便对着姬玉道:“王妃娘娘,这边请。”

        “臣妾告退。”

        但是她也知道,福了福身,也不说话,转身往外走去。

        刚离开勤政殿,姬玉明显松了口气,快步朝着陵越湖走去。

        到了湖边,就见一叶小舟靠在岸边。

        福安率先上船,伸手到姬玉面前:“王妃娘娘,请。”

        姬玉点了点头,踏上小舟。

        船桨滑动湖水的声音,哗啦啦的,很轻灵悦耳。

        小叶舟摇摇晃晃的,船板的衔接处,在行驶中,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响声。

        没过多久,小舟在湖心中央的小岛处靠岸。

        福安登岸之后,就扶着姬玉下了船。

        “王妃娘娘,这条小舟,就停在这里了,等明日一早,就会有陵越小筑的御林军,护送您和宸王离开这里。”

        福安在前面打着灯笼,将姬玉送到了陵越小筑。

        敲门后,就听着屋内传来龙北辰病弱无力的声音。

        “谁啊?”

        “王爷,是奴才领着王妃娘娘来了。”

        “进来吧。”龙北辰躺在床上,唇色苍白,样子虚弱,一看到姬玉进屋,想要坐起身,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姬玉连忙跑到他面前,扶他躺好:“三郎快躺下,别起身了,小心着凉。”

        说着,帮他掖好了被子,为他把了脉,说:“三郎稍等,妾身现在就为你施针。”

        于是,从腰带中取出自己的金针包,为龙北辰扎针。

        三针过后,就听到龙北辰的气息变得和缓,平静躺回床上。

        一旁,福安显然就是在确认龙北辰犯病的真假,眼见着姬玉扎针之后,让龙北辰脸色有了好转,便躬身道:“既然宸王爷的身体已无大碍,奴才就先行告退,回皇上那里复命了。”

        “有劳福公公了,慢走。”姬玉送他到门口,确定他离开之后,拴上了房门。

        她刚一转身,就被龙北辰拦腰抱起来,快步走到床前坐下。

        “诶,做什么呢?小心外面安插的眼线!”

        “放心吧,你没有回来之前,我就已经让人把他们迷晕了,今晚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

        “你倒是不怕明日他们就把被迷晕的事情,告诉龙瑾慕。”

        “不会感觉到自己被迷晕的。那是冷神医给的药剂,无色无味,中了这种迷药的高手,不会有任何感觉。”

        龙北辰俯身,将她放到床上,细长的凤目,满是专注的凝视着她,眼神柔和,很是深情:“好了,告诉我,有没有吃亏?”

        “吃亏?”姬玉抿唇笑道:“三郎指的是什么?”

        “不许装傻,你知道为夫问的什么?他没有对你动手动脚?”

        “他倒是想,只不过皇后出现了。”

        姬玉笑着道,“所以,三郎觉得,玉儿还可能吃亏吗?”

        “呵,这样的话,他们可就有的闹了。”

        “我只看到皇上打了皇后一耳光,之后,就回来了。”姬玉侧过身,略显困倦地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就早点睡吧。”

        “嗯。”

        姬玉低低应了一声,沉默了片刻,突然道:“对了,我们不在驿馆,赵箬儿会不会安排什么杀手,对姬蔓不利?”

        “放心吧,我让燕青都安排妥当了,不会有事的。”

        龙北辰柔声安抚着,帮她掖好了被子,将她搂在怀中,说,“安心睡吧。”

        “嗯。”姬玉放心地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就听着外面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龙北辰翻身下床,快步到了门口,透过窗户,朝着外面看去,就见一队禁卫军,井然有序地分成两列,站在了屋门外。

        为首的侍卫长,轻轻敲了敲门,道:“卑职曾阳,给宸王、宸王妃请安。”

        “曾侍卫?”

        姬玉和衣坐起来,故意用慵懒的口吻,问道,“何事?”

        “卑职奉命,送王爷和王妃娘娘,离开陵越小筑,到城外驿馆迎接蔓妃娘娘回宫。”

        “蔓妃娘娘?”

        “是,皇上已经下了圣旨,封和亲蔓公主,为蔓妃娘娘,住蔓园重华殿。”

        曾阳把龙瑾慕的旨意告诉了姬玉和龙北辰,就听着吱嘎一声,龙北辰打开了房门。

        墨书和墨画立刻就走进房间,为姬玉和龙北辰洗漱。

        少时,两人走出房间,在禁卫小队的护送下,上船,离开陵越小筑,坐上马车,到城外驿馆迎亲。

        红色的仪仗队,一早就在司徒宏的安排下,整齐的等候在驿馆外了。

        待龙北辰和姬玉到达之后,就见司徒宏上前行礼:“微臣见过宸王,宸王妃。”

        “起来吧。”龙北辰挥手,让他起身,“都准备好了吗?”

        “是,已经全部准备妥当,只等蔓妃娘娘出来了。”司徒宏躬身回了一句,眼角的余光暗暗朝着驿馆内看了一眼,说,“不过,蔓妃娘娘说了,如果宸王妃不到场,她就不出来。”

        “那本宫进去迎她出来。”姬玉抬脚往里面走去。

        龙北辰也跟了上去,走在她身旁,小声道:“小心一点,感觉她想刁难你。”

        “三郎放心,没事的。”

        龙北辰没有说话,看着她走进姬蔓的住处,而后便走到一旁,等候。

        燕青一看到了,便上前搀扶:“爷,您先到一旁坐着,休息一下吧。”

        龙北辰半眯着眼睛看着他,知道他有话想说,便开口,道:“不用了,你随本王到旁边站一会儿。”

        “喏。”燕青立刻跟着他走到旁边。

        “说吧,什么事?”

        “昨夜,有一个黑衣人,想对姬蔓不利。”

        燕青回答。

        龙北辰轻挑着眉梢,问道,“知道是什么来头吗?”

        “应该是皇后安排的,不过,联络的是尉迟丞相。”燕青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龙北辰不禁皱了皱眉,说,“继续盯着就是了。这件事不要让王妃知道。”

        “喏。”

        燕青躬身答应了。

        龙北辰没有再说什么,挥手让他退到一旁,而后转头听着屋内的动静。

        姬玉进入房间,就看到姬蔓已经穿戴整齐了。

        “五姐姐既然已经打扮妥当了,怎么还不出门呢?错过了良辰吉时,可就不好了。”

        “龙啸国的规矩,不应该由喜婆背着新娘出门上轿的吗?”姬蔓笑着走到姬玉面前,说,“可是,姐姐觉得喜婆粗俗,不知妹妹可否愿意背姐姐出门上轿呢?”

        “五姐姐希望妹妹这样做?”

        “可以吗?”姬蔓不答反问,可言下之意,就是必须如此。

        姬玉笑了笑,说,“五姐姐的要求,妹妹自当从命,只是妹妹日前伤了脚踝,万一有个闪失,只怕会摔疼姐姐。当然,如果姐姐不介意的话,妹妹就背您上轿。”

        “姬玉,我可是龙啸帝封的蔓妃!身份仅次于皇后,你敢摔疼我,只怕整个宸王府,都要受到责难吧。”

        姬蔓沉下脸,冷声威胁。

        “一个无宠的妃子,敢说自己的身份仅次于皇后娘娘,只怕不用我这个做妹妹去告状,皇后已经容不下你了!”

        “哼,我可是青鸾国的和亲公主,区区一个皇后,能把我怎么样?”

        “你难道没有听过皇上为了现今的皇后,必须灭掉匙国,处死前皇后吗?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跟皇上最爱的女人较真?”姬玉一把揪住她的衣领,道:“五姐姐,你最好弄清楚一点,我是宸王正妃,比起你这样的侧室,我的身份高贵得多!所以,收起你的傲慢和天真,不想被皇后弄死,最好不要跟我和宸王过不去,否则,你连最后能够救你的人,都会失去!”

        说完,便松开手,看着姬蔓差点瘫软坐到地上。

        “你……你威胁我?”

        “我只是告诉你,在龙啸国,要怎么保住你那条不足以威胁任何人的小命!你若真想刁难我,最好是等到自己宠冠后宫的那天,再来考虑!”

        姬玉一字一句说的清楚,很快对着身旁的喜婆和丫头,道:“还愣着干什么?送蔓妃娘娘出门上轿!”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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