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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1章


段长运应着声音抬起头,招呼着过分亲昵的弟弟和尚且搞不清楚状况的翟羽。

        “段大公子感觉怎么样?”翟羽端了一把板凳坐在了段长运的床前。

        “蒙翟姑娘相救,段某感激不尽。”段长运恭恭敬敬地说着客套话。

        翟羽一脸不正常的上下打量着段长运,这人上次跟自己在海运船牢房里可不是这么个端着的一本正经样。眼看着重获新生,又变回以往那一副披着商人虚假外皮的段长运。

        翟羽觉得好笑,这人不仅是有两幅面孔,还只在快要死的时候才会露出自己本来丧气又傲娇的模样,忍不住想要逗逗他,“怎么?这会儿不要我给你吹仙气啦?”

        段合廉在一旁眼睛瞪得浑圆,心道“仙气儿?什么仙气?”

        “牢房里情况复杂,不方便多聊,翟姑娘不要见怪!”越是被翟羽拽着脱下着端庄的外皮,段长运就越是把这层外皮裹的紧紧的。

        翟羽不愿与他多拉扯,心道这人一定是有古怪。

        “手腕子拿出来,我给你看看。”翟羽说道。

        段长运顺从地从被窝里拿出手腕子,放在了床沿边上。段合廉在一旁有些纠结着自己要不要更显得更亲昵些,给大哥喂早饭,这样也能在翟羽姑娘面前留下个兄友弟恭的好形象。

        “大哥,你饿吗?”段合廉忍不住开口问道。

        段长运:“饿啊?”

        “那我喂你吃点早饭吧!”段家兄弟俩是真的不熟,也不晓得那些数落的兄弟之间到底会不会互相喂饭。

        “你别乱动,把个脉而已,一会儿再吃!”翟羽还在莫名其妙中,搞不懂这二人在搞什么。

        过了一小会儿……

        “没什么大事,平时躺着多休息。”翟羽收起了脉枕。

        又看见一旁段合廉端着碗,勺子盛着粥,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不用给他喂饭,他这手不是好这么?”翟羽说道,“楼下有几个断了胳臂的,段二公子不如跟我同去?”

        段合廉被邀请,心里欢喜的不行,连忙放下碗筷,拱手行了一礼,“好,合廉供姑娘驱使!”

        翟羽又抬头看了一眼段长运,心道:“这兄弟俩被教的可真像啊!”

        段长运一手端着粥,一手握着馒头,眼巴巴的看着翟姑娘和二弟走出房门,恨不得下床跟着一起走……

        段合廉去了热气腾腾的厨房里提了粥桶和装馒头的篮子,出来时更是十分在意地一定要与其并肩而行,时不时的撇头打量着这位妹妹,“她长得可真好看!”

        翟羽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不自在的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心里:难道是我脸上沾上了什么东西?

        两人进了前堂,门一开便是与段长运待着的二楼截然不同的一片场景。被炸伤了的海盗船员被天下棋局的人扣上了脚|链。或蜷缩或趴卧着,嘴里哼哼唧唧地喊着疼。

        段合廉一眼望过去,足有十几个断了手脚的,血水顺着白布淌出来,数位穿着一身白衣的大夫在轮着给他们上药。太阳直射不进房间,阴翳、闷热的房间里散发着苦涩的药味、浓重的血腥气,各式躺着的人,痛苦的蜷缩,□□,看着他心里压抑极了。

        尚有一手能使的,翟羽都给打了热粥,放了个馒头在手边,正在恢复的病人一定得吃好。

        “他两手都伤着了,你来喂他下吧!”翟羽说道。说着打了慢慢的一碗粥递到段合廉的手上。

        ……

        段长运在楼上狼吞虎咽的吃过了早饭,着急忙慌的就下了床,试着走了几步。

        爆炸的事情他听段合廉说过,死命拽着他,让他没有溺水而亡的小书生今早走了。他是这次的人质留在海运牢房的八十四人中,唯一没有受重伤的……

        他活动了一下手脚,腿脚还有些着不上力,但一路扶着墙也能走几步。他想去看看小书生,再晚可能要见不着了,也不知陈家人是将其葬在此地,还是扶殡回乡……

        他移这步子下了楼梯,去了院子外的平房,停尸体的殓尸房。

        段长运刚刚伸手推开虚掩着的门,就看见昏暗的房间内,一女子头发还散乱着,抻长了脖子侧站着。

        要不是想着大白天的不至于见鬼,段长运就该吓得一屁股坐倒。

        他远远的端详着站着的人,“小蕈姑娘!?”

        那女人回过头来,空洞的眼神、微微下垂的嘴角,沧桑的样子简直比海运船牢房里段长运见她还要不如。

        “我来看看陈延,谢过他的救命之恩。”段长运轻轻的说道。

        他走上前,房间里横摆这十八排木架子,一排架子四层,停放着尸体。小蕈正对着的,就是陈延躺着的地方。

        二人就这样无言的对着一具尸体望着……

        段长运倒是无所谓再看会儿,但是他下来并不是看尸体来的,斯人已去,过多的悲伤也无用,看顾好活着的人才是最最重要的。而眼前的小蕈分明已经有些站不稳了……

        “姑娘,我们出去聊吧,我有些体力不支了,”段长运说道。

        “翟姑娘救我一命,陈郎救段老板一命,咱们算是扯清楚了,段老板不必勉强,”小蕈的声音轻如同浮尘扫过的灰尘。“劝我好好活着之类的话……也不必再多劝,陈郎已经劝我过许多了……”

        “蕈姑娘走后,我与陈兄聊起过几句,有一样东西他托我交给姑娘。”段长运熟络地撒了一个谎话。

        她再次回过脸来时,眼中已经有了泪光。

        “东西我没有带在身上,姑娘出来说吧。”段长运伸开了手,示意了一下自己一身里衣不好随身带东西。

        段长运扶着小蕈的胳臂出了殓尸房,“蕈姑娘在此稍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段长运回了房间,在床头的布袋子翻找起来。这是官兵从海底打捞上来的东西,如今物归原主,早上托段合廉一起带来的。

        他在一堆闲杂首饰里挑了一只银花丝的镯子,用素帕子包好拿了下去。

        “陈兄执意劝蕈姑娘走,便是在难逃一死的困境中想为蕈姑娘某个将来,”段长运将包好的帕子递了过去,“陈兄被抓搜查时一直将这东西藏在怀里,才没叫那些海盗发现,想来是对蕈姑娘格外的心意了。”

        “难得段老板有心了,陈延的性子我最了解,他要是真能藏得住东西,海运船分别的时候就该给我了,”小蕈十分勉强的微笑里有七八分的悲伤,接过了镯子,掀开了帕子看了一眼,“难得段老板这么有心。”

        段长运乌睫微抬,颤动了一下,又道,“翟姑娘是翟姑娘,陈兄是陈兄。我段某只是个商人,大的忙帮不上,若是蕈姑娘或是陈家有什么经济上的难处,可来宿州找我。”

        小蕈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金钱无用,我家是在苏州一带做布匹生意的,不比段老板的生意做的差。只是逝去人,多少钱都换不回来……”

        “是段某唐突了,”段长运道,“蕈姑娘走后,牢房的守卫曾提起过一位赵大人,段某肚子里墨水浅,远离科举朝堂,并不知道可有一位姓赵的大人。”

        小蕈抬起眼来,想起了什么。

        “陈兄说他的恩师嵩明,是当朝太傅赵知更的弟子,是朝中一派姓赵的大家族。陈兄许我,若二人中能有人死里逃生,便誓要将此事查下去。”

        “段某侥幸蒙陈兄所救,”段长运恭敬的屈身行了一大礼,“只是段某无能与朝堂中人关系不深,因此想求姑娘,扶陈兄殡回苏州时,可否为我引荐一下陈兄的这位恩师,段某想问问朝堂中事。”

        小蕈惊的连着退了几步,“段老板确实是唐突了,当朝太傅赵知更是天下寒门学子心中的偶像,宿有不争不抢、清白如玉的好名声,被撇至闲职后更是不问朝堂事,一心扑在教书育人上。你算什么东西?”

        “士农工商,商为最次,你去找嵩明先生,他能与你说什么?他身为学堂教习,又是赵知更大人的门生,还能准着你说赵知更大人的坏话不成?”

        小蕈左右看了一眼,确定边上没人,“段老板有这个心思。我兄长兵部任职,官位不大且不与那些文官清流一处。只是我兄长脾气爆的很,段老板若是有什么问题,还请想清楚了再问,我可以帮忙引荐。”

        “苏州府同福路周氏,我叫周蕈,你来了递个名帖就行。”

        小蕈晓得了段长运的野心便不再与其多话。说话间她的心里泛起一阵子恐惧,她不是怕段长运因一句东浉人口中的赵大人,就认定其指的是当朝太傅赵知更,大闹特闹牵连自己。

        而是以她平日听兄长以及陈延所说,这人还真的有可能就是赵知更。赵知更当年跟随祝元成谋反,是其麾下料事如神的军事,又因形貌昳丽,有“小张良”之称。

        赵知更与祝元成有远房间的亲戚关系,其父亲是周帝李祀手上西南水军第三路的统领。其父亲的六姑太奶奶是祝元成祖爷的如夫人。

        祝元成称帝,民间都猜着凭借着赵元成的功绩,该给赵元成一个首辅之位。如若不是,也会凭借着这层亲戚关系敕封王公爵,封他个西南校尉做一做。谁知祝元成称帝之后一直意冷落他,最后功德簿翻了一遍,只封了他太傅之位的虚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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