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第一篮球体育馆里的篮球部部员并不多，除了还未加入的黄濑凉太外，剩余的四个“奇迹的世代”都在。

        篮球部部员们正在全神贯注地做捉对训练，跑步声、篮球敲击地板的声音、监督的训斥声……各种声响交杂在一起，掩盖住了她们两人放轻的步伐。她们悄悄地躲在旁边。

        古川绫子嘴巴闲不住，一边旁观一边在她耳畔感叹道：“看不出来啊，青峰君打起篮球来那么帅气，笑得真爽朗，看来是球场上的阳光帅哥。赤司君和队友们站在一起矮得好明显，不过光看气场感觉有一米八哎。紫原君跳得好高，好有威慑力！绿间君好厉害，离篮筐那么远也能把球投进去！我们一年级的新人一军完全不比前辈们差啊！”

        “嘘，小声点！”沙织竖着手指放在嘴前示意她降低音量。

        古川绫子越看越兴奋，声音一路上扬，万一被人听到怎么办？她们是偷溜进来的，没比赛的时候篮球馆是禁止旁人进入的。

        不过，她能理解绫子的感受。为什么她一个篮球小白能坚持着把《黑子的篮球》几部番都追下来？除了人设吸引人外，当然是因为剧情燃爆啊！哪怕不懂篮球规则，看他们打比赛时，她的肾上腺也跟着分泌出激素，心情激昂起来，兴奋不已。

        虽然他们年岁还小，距离主线开始差了三年，才能也还没开始开花，但俨然已经有日后的雏形了。

        青峰大辉打篮球给人以一种自由奔放感，没有固定的投球模式，不显得刻板，看起来像是在跳舞，刺激又有趣，是“奇迹的世代”中她最喜欢的篮球风格。

        赤司征十郎的球风很稳健，看似不怎么突出，过人、投篮一气呵成，特别顺畅。

        紫原敦纯粹是靠自己的个头高，一次次盖帽对手，然后各种灌篮，也看得人热血沸腾。

        至于绿间真太郎……厉害是厉害，但怎么说呢，没什么看点，出手就是三分球，投球必空心入网，看一次两次还能兴奋一下，多看几次连兴奋都欠奉了。

        古川绫子说得没错，他们四人半点不比篮球部的前辈们差。或者可以说，已经超越了大部分的前辈了。

        啧啧啧，不愧是日后的“奇迹的世代”，天赋惊人啊。

        两人看得入了迷，过了好一阵子沙织才恍然记得自己的目的，悄悄拽了拽古川绫子的裙角，蹑手蹑脚地离开了第一篮球体育馆。

        三个篮球馆离得很近，她们很快就到了第二篮球体育馆。

        在看过令人惊艳的一军的训练后，二军的水平乏善可陈。

        “怎么说呢，虽然也不算差，但总觉得差那么一点。莫名的感觉不起眼。”沙织总结道。

        “对，是这样没错！”古川绫子大力赞同她的看法。

        “还有三军，半点期待感都没了啊。我们刚才应该反着顺序偷看的。”绫子有点懊恼自己思虑不周全。

        “没关系，我们只是看一看。走吧。”

        两人到了第一篮球体育馆对面，那里就是第三篮球体育馆。

        “哇，三军的人好多啊，人数快到篮球部总数的二分之一了吧？”古川绫子捂着嘴惊叹。

        沙织点头。她感觉篮球部是按金字塔模型划分一军、二军和三军的。技术一流的部员永远都是最少的，而底层的基数永远最大。三个体育馆都差不多大，一军明显享受着更多的空间，三军就显得格外拥挤。

        篮球部信奉的是□□裸的丛林法则啊，永远是胜者拥有更多更好的资源。

        三军的篮球水平果然又比二军的要差一些。在这里，甚至有人连基础的运球都做不好，和一军近乎百分百的进篮率相较，这里的部员连上篮都经常失误，可谓天堑之别。

        “惨不忍睹。”古川绫子捂脸。

        沙织没心思附和她，一心一意地在人群中寻找黑子的身影。

        三军人数虽多，但也分了几个场次在训练，沙织的目光一寸一寸地在篮球场地毯式搜寻了几遍，终于找到了黑子。

        虽然他的存在感很低，但手里运着球时，他的身影就无处藏匿了。

        只见他运着球往前跑，被一个部员拦住了。他想晃过对方，往侧边一闪，球砸在了膝盖上，他跪了，球弹开了。

        经典的场景再现！沙织激动地一握拳，可惜旁边少了青峰大辉。

        再往下看，黑子打篮球的各种缺陷暴露无遗。

        速度慢，技术差，体格小，也不会投篮，归纳总结后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一无是处。

        好惨啊。沙织有点不忍心再看下去。

        还没有掌握视线诱导的传球技能的黑子，究竟是对篮球怀抱怎样的极致热爱，才能在没有收获任何成果的情况下，却还一腔孤勇地奋斗着？

        这样的他，又到底是对自己失望到什么程度，才会在日后升二军失败、甚至被劝退部之后，因自己无法对篮球部有所贡献，而黯然神伤地决定退部？即使到那种地步，他也没说过想要放弃篮球。

        沙织有点敬佩身处逆境却逆流而上、永不言弃的黑子，居然产生了一点冲动，想要提前告知黑子他未来的篮球路线。

        不行。沙织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轻举妄动，只要再过一段时间，黑子的人生就要走上正轨，他会遇到他的伯乐、他的光、他的许多羁绊，经过这些磨砺后，他会成长为日后更加坚定、成熟的样子。

        酸甜苦辣咸，每一种滋味都是青春的一环，她没有权力去插手。妄自行动后的结果不一定是好的，谁知道她会带来怎样的蝴蝶效应？她还是乖乖在一旁围观这一场盛大的剧目吧。

        三军的训练着实没什么好观赏的，两人很快就从篮球馆溜出去了。

        想想日后黑子要延续许久这样枯燥无味的训练，沙织把继续偷看黑子训练的计划从脑海中删掉了。不值得啊。她喜欢的是在场上充满自信、帅气传球、魅力值翻倍的黑子，以及他私下里冷静、呆萌却切开黑的样子。现在在场上毫无优点的黑子，她不想看也不忍心看见。

        观察黑子哲也的计划暂时闲置起来了。

        少了一个计划，她的日程空缺出来了。她想，还是去申请影视鉴赏社团的入社吧。

        身边正好有个百事通，沙织开口向对方打听社团所在地。

        绫子哈哈一笑：“谁告诉你我们学校有这个社团了？”

        经过古川绫子的科普，沙织得到了以下讯息：帝光中学的社团一般分为体育系社团和文艺系社团，前者规模是后者的三倍左右。体育系社团分为很多种，因帝光是篮球豪门中学，篮球部人数最多，此外还有棒球、足球、排球、网球、柔道、空手道、弓道、剑道、游泳、体操、田径等社团。文艺系社团也有很多类，例如管乐、棋类、美术、茶道、花道、手工艺等社团。此外还有规模甚小的文学、戏剧、天文、动漫、占星术研究室等小众爱好会，基本处于废社边缘。

        沙织对自己无语了。她之前太想当然了，见以前看过的动漫里有这个社团，就以为所有学校都有了，也没事先打听过。

        她可不想当归宅部成员，每天那么早回家多没意思，还是从里面挑一个社团加入吧。

        是参加动漫爱好会混日子？还是动真格的，认真选一个体育系社团锻炼锻炼身体，或者选一个文艺系社团陶冶陶冶情操？

        动漫的话，她现在兴致不是很大。不知为何，她穿越的这个世界现有的动漫大多数都是原本的世界就存在的，她喜欢的动漫以前早就看过了，现在没有反复观看的动力。再说了，现在动漫的画风对她来说太古早了，有点接受无能，分辨率也低，伤眼。她穿越到这个世界以后，已经放弃追番了，把兴趣彻底放到追剧上。

        仔细一想，可以排除动漫爱好社的选项了。她无意当一个幽灵社员，只挂个名字有什么意义？学校又没有强制性要求必须加入社团。

        那体育系的社团呢？在这灵体横行的世界上生存，她是不是应该加强自己的体能，增加万一不幸被灵体发现后的逃生概率？存活和死亡往往只有一线之隔，相差几秒可能就是天堂地狱之别了。如果要选择体育系社团，又要选择哪一个？可日本的体育系社团太较真的，她估计偷不了懒，为了一个极小的可能性，有必要这么拼么？

        文艺系社团又如何？她现在的生活有点太单调了，每天两点一线，在家除了煮饭就是看剧，花点时间找另一种爱好也不错吧？她的美术和音乐底子很薄弱，或许可以在这两个社团之一上下功夫，顺便还能提升自己的学习成绩，可谓一举两得。但爱好里掺夹了学习动机，又感觉很不爽。其他的文艺系社团又不怎么感兴趣。

        沙织举棋不定，在后两个选项中反复横跳。

        她决定找外援，问问古川绫子。

        “你问我？这个要你自己决定吧，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呗。像我，我觉得插花很神奇，在不同的地方摆上不同的插花能营造出各种不同的氛围，又富有美感，就去了花道社团。虽然也希望你一起和我学习花道，但爱好是不能勉强的，如果不喜欢，学着也不开心吧？社团一周要占用至少两三天的放学时间，你还是认真选一个你喜欢的社团加入吧。你也不用急着选，随时都能提交入团申请的。”古川绫子给了中肯的建议。

        沙织心里没有迫切的渴望或动力，便一直摇摆不定。这一犹豫，时间就过去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她意外得到了一份工作，空闲时间终于有了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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