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0章 终于可以放下了
卓施然眼睛一亮，“我料想也该有动静了。”
水静兰在卓施然手里没能讨得半点好，除非她要是觉得能给卓赫英当老婆就是好了的话。
倒是可以说她还是得了点好。
军营那边有唐驰坐镇，水静兰的废物傀儡根本连挨都挨不到卓燚。
卓府这边，庆铭一把火烧得卓如馨直接不知所踪了。
满打满算，也该到宫里有动静了。
“如果卓如馨真的是他们准备好的躯壳……”卓施然起身披上自己的披风，“庆铭那一把火不可能白放。”
卓如馨那边情况肯定不太稳定，如果真是这样，他们只会更需要所需的材料。
卓燚那边想不到办法，封炎那边……他们要是不怕死手又长，倒是可以试试。
但显然他们不敢，也就不提了。
就只有一个方向了——昭敏。
皇宫，昭敏被关押的宫苑里。
“啊——！”响起了昭敏的惨叫声，很是凄厉，她怒骂着，“水静兰！你算计我！你不得好死！”
水静兰面色森冷，没有什么表情，目光没有什么温度，手里的动作却是不停。
一条细细的蛊丝，扎进了昭敏的心脉，将那些属于封炎的，用来惩罚昭敏的血，通过蛊丝牵引出来，落进一个黑色的漆器瓶子里。
“公主这么聪明，想必早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了，也就不要怨我。最多我向你承诺，我一定会对付卓施然，也算是帮你报仇了。”
昭敏眼睛通红，盯着水静兰，又咒骂了一阵之后，大抵是因为太过疼痛折磨。
渐渐地没了声音。
水静兰这才收回了蛊丝，将瓶子盖好。
垂眸看了一眼地上无声无息的昭敏，水静兰也只是垂眸看了一眼而已，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她走之后，宫苑里顿时变得安静了下来。
短暂的安静之后，原本还在地上无声无息的人，忽然蠕动了一下。
场面看起来其实还挺吓人的，诈尸了似的。
“呃啊——！”昭敏发出了痛苦的声音来，好一会儿才说了句，“可以了吧？”
感觉像是在对着空气说话。
但不多时，一个轻轻的笑声就响了起来，“可以。”
一道纤柔的身影出现，声音带着笑意，就好像与她之间从来没有为敌过似的。
“公主辛苦。”卓施然说道。
昭敏艰难地抬了抬头，根本起不来身，就趴在地上，轻轻喘着气，对卓施然翻了个白眼。
“少说风凉话。”昭敏声音虚弱。
“还真不是风凉话。”卓施然随手抛了一瓶丹药过去。
昭敏抬手接过了，倒是很坦然，丝毫没有怀疑卓施然给的这瓶里是什么毒药，仰头就灌了。
卓施然淡淡看着她，除开昭敏的那些偏执的话，其实卓施然觉得她还挺聪明，起码比卓如馨和水千悠那种要聪明多了。
昭敏灌了药之后，状态渐渐好了起来，她长长松了一口气。
定定看着卓施然。
昭敏的表情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等到你事情都解决了之后，能不能放我走？”
卓施然眉梢一挑，“你倒挺能想，这是我能不能的事情么？你的罪名又不是我给的。”
当初通敌，帮着司空昱造反。这可都是重罪。至于她得罪卓施然那些，就更不用说了。
昭敏依旧盯着她，没有说话，“只要你不追究。”
卓施然眉梢挑了挑，大概明白了她是个什么意思。
如果没有了封炎的惩戒，卓施然如果又不管她的话。她可能还是有点本事能够逃出去的。
前提是卓施然不管。
昭敏现在要的也就是她这句话。
卓施然扫了她一眼，并未作答，只翘了翘嘴角，“歇着吧，我先走了，今日之后，水静兰应该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
从关押昭敏的宫苑出去，司空献就等在门口。
他披着厚厚大氅，身形瘦削，脸色看起来依旧有些苍白。
之前受的伤，伤到的怨气，可能没有那么容易能够养回来。
司空献握拳抵在唇边，轻轻咳嗽。
卓施然看他这样，叹气道，“都这样了，不好好在屋里养着，出来做什么？”
司空献一如既往笑得很是温和，“不太放心嘛。”
“不放心谁？我吗？”卓施然问。
“我当然知道你的本事不用我太担心，但这个事情本身，就让人放心不下来。”司空献说道。
卓施然知道司空献说的是关于水静兰和卓如馨，收集这些材料的最终目的。
“没事，很快就结束了。”卓施然弯眸一笑。
“真的？”
“嗯，一切都快结束了。”卓施然说起这句的时候，也轻轻叹了口气，有种将要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目光朝着宫苑方向扫了一眼，淡声对司空献说道，“至于到时候要不要饶了她，随你高兴。”
司空献一愣。
“我可不止给水静兰使绊子，反正都要使绊子，就顺手……”卓施然勾了勾嘴角，看着司空献，“总之，之后想怎么处置她都随你，她如果再闹腾，我自然能收拾她。”
司空献一直将卓施然送到了宫门口。
他像是知道将会有事情发生似的，轻轻握了握卓施然的手臂，“施然。”
“嗯？”
“万事小心。”
“放心。”卓施然冲他挥了挥手，“那我走了，你好好休养。别送了，也别走回去了，让轿辇来抬吧。”
司空献点了点头，没有转身，一直看着她朝着宫门方向走去。
卓施然快走到宫门的时候，转身看了一眼。
司空献安静站在那里，身后是苍茫夜色里即将破晓的天光，和那晦暗光线里，显得愈发暗沉肃然的宫殿。
一身黑金色锦缎缀着雪狐毛边的大氅裹着他，身形瘦削，站在这样的背景里，显得很是寂寥。
卓施然叹了一口气，脚步停住了，又转身走了回去。
司空献的目光依旧是温柔的，看着她，“嗯？怎么了？”
卓施然只是安静看着他，没说话，片刻后笑了，“没事。”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臂膀，“你是我很重视的朋友，要过得好。”
司空献听到这话，愣了愣，旋即笑了，轻轻点了点头。
卓施然这才又离开。
他看着卓施然离去的背影，说不上来是一个什么感觉。
想到刚才卓施然的眼神和笑容。司空献觉得，自己此刻心里的感觉，或许是一种……释然吧。
或许，终于可以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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