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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心机boy


不知道为什么,清嘉莫名就联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而她们话里的意思也处处透着暧昧,年轻气盛的男女单独在一起,还是晚上,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

        她板正着脸,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翻开课本:“或许吧,与我们无关。”

        同桌兴致缺缺,觉得她很扫兴,便转头跟后面的人说去。

        清嘉烦闷的放下书,看着他俩空荡荡的座位深深叹了口气。

        终于在早读快结束后他俩的身影才出现在门口,一前一后,形影不离。

        清嘉穆然觉得自己跟他们好像已经脱离,脱离的有点多距离,他们之间已经挤不下自己了,可明明她先认识他的。

        这一幕似乎更加证实班上的流言,原本疏朗的读书声更加稀疏,直至完全安静,伴随着早读铃声的响起,全班鸦雀无声。

        然而他俩屁股还没坐热,就被班主任叫了出去,毕竟迟到了一个早上。

        班里再次活跃起来,一改往常因为困倦而死气沉沉的模样,三五成群喋喋不休的讨论着。

        清嘉依旧做着自己的事,她羡慕今天陪林耀阳一起迟到的人是李欣蕊,一起被叫去办公室的也是她,什么都是一起。

        恍然想起初三那次,她跟林耀阳一起被罚去门外站立,那时候尽管她很羞愧,但这种感觉是奇妙的,好像他们就是一个阵线上的人,其他人都无关紧要。

        回到教室的林耀阳低头碰到清嘉的目光,神色不自然的变动一下,一瞬间有些复杂。

        下课后清嘉排队倒水时遇到林耀阳,犹豫着还是问出口:“你们今天怎么都迟到了,是有什么事吗?”她问的小心翼翼,生怕有多余的意思。

        “没有,就是睡晚了。”他目光直视前方,脸上没了平日里的那股朝气,显得有些疲倦,还有些…紧张?

        “哦……林耀阳?”

        他转过脸来,终于看向她的眼睛:“嗯?”

        “以后好好休息,别起这么晚了,我们一起努力学习。”考上同一所大学。

        她声音温温柔柔,林耀阳默了会,终于勾起嘴角:“嗯。”

        相比林耀阳的疲倦,李欣蕊反而精神十足,一下课便跟其他女生聊个不停,时不时笑声阵阵。

        忽然她们几个人中有人叫了声清嘉,问道:“清嘉,你有没有收过什么特别的礼物啊?”

        捧着一本《飘》的清嘉迷茫的抬起头,反应过来后回道:“有啊,我哥送过我一件裙子。”

        “裙子,它能有什么特别的?”

        几个人也好奇的望过来,只有李欣蕊依旧背对着她,没再说话。

        “大概因为那是我收到的第一件裙子,而且比较好看,比我之前看到过的裙子都好看。”

        “哇,那,你哥连你穿多大码的衣服都知道啊!”

        随着一届届新生的步入,高一高二的人都不知道徐珃是清嘉哥哥的事实,但清嘉班里每个人都知道。

        所以这些亲眼见证过徐珃风采的女生,一直都无比羡慕清嘉。

        清嘉也显然愣了一下,当初她并没有想到这个方面,现在想想,也不知道哥哥送自己的衣服为什么这么贴身。

        “可能他问了我妈妈吧。”

        “行了,都散了,马上就上课了,下次聊。”

        李欣蕊语气有些不耐,忽然间打断,却又是嬉笑着将身边的人推开,众人也将注意力转移到时间上,两两散去。

        清嘉说不出什么感觉,闷闷的转动笔管。

        今年过年,徐珃打电话回来说回不来,要留校做实验。

        清嘉不免感到失落,毕竟很久没见哥哥了,过年要是少了哥哥,也少了很多乐趣吧。

        更何况他一个人在外面,到时万家灯火,只有他一个异乡人留在空荡荡的学校里,肯定很难过。

        想起曾经有个晚上,他们窝在沙发里一块看电影,电影放着《海上钢琴师》,那时徐珃轻轻靠在她身边,说了句:“其实我也害怕孤独,想有个人能永远陪伴着我。”

        于是放假的前一天晚上她就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她要去新阳市,陪哥哥一起过年。

        徐珃走在大学里一条不窄不宽的鹅卵石小道上,这条道跟他家里的那条很像,旁边的草地茂盛,树木高大,阳光撒落在树叶间。

        只是这条路的尽头没有他的家,也没有那个追着他喊哥哥的女孩。

        以前在家的时候,从小到大也是自己一个人走着那条路,直到高二开始,下晚自习回去的路上就再也不是他一个人。

        有时候他会故意迈开长腿走的飞快,然后他就能听到清嘉着急喘气的声音在后面喊着:“哥,你慢点嘛,等等我呀。”这个时候她会累的挂在他手上,喘着气还要紧跟着他。

        有一次她察觉到了他的故意,便佯装腿疼,让他背她。徐珃没料到她会骗他,就听话的蹲了下去将她背起。

        走了一会,看着她晃动的双腿徐珃有意问道:“腿还疼吗?”

        “疼啊,哥,你可能得背我到家了。”

        徐珃宠溺的笑了笑,没有戳穿她的小把戏。她却是摇头晃脑起来:“原来高个子的视角是这样的啊,这个高度,脑袋要是摔下去得磕傻吧。”

        “你可以试试,我来帮你验证?”清嘉四肢立马缠紧了他,坚决不让他有把自己扔下去的可能。

        有时碰到下雨天,她总是忘记带伞,这个时候她倒是乖乖的,很自觉的就站在他旁边,蹭着他的伞。

        他接近一米九的个子,举起的伞自然更高,雨还是容易飘进来落在清嘉身上。但她也不会说,默默跟着。所以徐珃只好倾斜着伞,尽量拿的低些,让雨落不到她身上,自己却湿了半边。

        现在学校里基本没有人,空荡荡的,他的舍友也都各自回了家,整栋男寝也没几个人在这住着。

        可惜自己的实验项目没做完,不然也可以回去了,也不至于现在像个浪子一样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这个时候家里的天气估计很冷了吧,说不定还会下雪。清嘉的手应该是热热的,肯定又把自己裹成熊了。想起一到冬天就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半张脸的清嘉,徐珃就觉得好笑。

        不如给她打个视频,可能她已经放假了。

        他掏出手机,指尖差点就要点在拨打键上,然而一道柔和的嗓音带着喜悦在他身后响起。

        “哥!”

        少年猛然顿住脚步,眸光间流动着星河,呼吸瞬间停止下来,指尖发颤着收紧,最后垂落在腿侧。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出现在这的少女,背着她的粉色书包满脸灿烂地向他奔来,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停止,世界好像只听得见耳边的风声,还有他心脏跳动的声音。

        记忆中女孩温和的笑容跟眼前的重合,逆着光向他跑来,画面美不胜收。直到旁边道上的一辆洒水车经过,冰凉的水落在他肩头,他的意识才倏然清醒。

        “哥!你怎么不躲开,水都把你身上淋湿了。”

        少女低头躲过水车,跳跃着蹦到他面前,一下子挽住他的胳膊,徐珃低头看着她皱起的眉头笑了笑,“因为我被一个非常美好的场景吸引住了。”

        “哦!什么场景?”

        “那,你瞧,是丁达尔效应。”

        顺着徐珃的手指看去,不远处的洒水车正缓慢的移动着,顶端洒出去的水流浇在阳光与树叶交织的地方,光一瞬间就有了形状,像金黄色的彩虹铺射在空中,铺了一路。

        徐珃的手放下,揽在清嘉的肩膀上,想让她离自己更加贴近。

        而此刻被光吸引的女孩,却放开他的怀抱朝前方跑去,站在那光束下面,跳跃着想要触碰它,她手挥过的地方,能看到光影忽明忽灭。

        他就这么站着,笑着看她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直到玩够了才转身跑回他的身边。

        “哥,你猜我要在这待多久?”清嘉微喘着,语气欢快,带着点迫不及待。

        “三天?”三天不多也不少,应该差不多。

        “不对,我打算待五天,陪你过完年再回去。”

        “嗯。”徐珃笑意四起。

        是啊,都快过年了,他原本都以为自己要孤单的在学校度过一个新年了,没想到清嘉特意来到了这里,特意来陪他过年。

        她出现的那刻,是春日里的一缕阳光照在了阴暗处,是闷热的天气里的一阵微风吹在了他心尖上,让他身上的孤独感全部退去,被暖意包围。

        身在异乡过节总是让人伤心难捱的,尤其是看到其他的家庭一家人团圆欢乐时,自己这种孤独无依的感觉更是强烈。

        他的导师想邀请他随他回家过年,但毕竟是别人家,到时来来往往陌生的亲戚,相处起来实在尴尬。自己一个人虽然孤单但好歹也自在,所以徐珃礼貌的拒绝了导师的好意。

        而现在,清嘉来了,所有的烦恼都解决了,这会是他最难以忘记的春节。

        徐珃似握住一件稀世珍宝般握住清嘉的手,舍不得放开,两个人一起沿着这条路走着。

        “你们高三放假不长吧?”他记得他高三的时候,寒假被学校压缩的只剩下五天。

        果然,清嘉听了笑脸立马就垮了下来,气鼓鼓的抱怨着,

        “是啊,学校太狠了,一直到农历12月27号也就是昨天才放假,但是却让我们1月四号收假。”

        “哦,有八天呢,不少了。”

        “什么嘛,明明很少,正常寒假不都是三十天吗?”清嘉不满的嘟起嘴,本来想让哥哥跟自己一起吐槽,可他竟然说不少了。

        徐珃笑着指指她脑袋,解释道:“你哥我当年也只放了五天假,以一中的历史看,你们这届真的算放的多了。孟清嘉,别忘了你高三了,还有六个月就高考了。”

        清嘉认命的点点头,这样一听,他们确实不错了。

        “你怎么一个人来这了,爸妈竟然也同意?”

        清嘉摇头笑道:“爸妈当然不同意啊,但是在我百般乞求劝说之下,还有思苒跟着一起说哥哥一个人在外面过年肯定很难过,于是爸妈就终于同意我来了。”

        徐珃提着的心放下了,他还以为清嘉偷偷跑出来的,不然他也要训她了,毕竟一个小姑娘路上不安全。

        “思苒她也去高中了吧,她怎么样?”这个妹妹,如果她从一出生就待在他身边,他肯定会把她宠上天,可惜现在,总感觉他们的关系隔着点距离,两个都不热络的人,总是没办法接近对方。

        “思苒啊,她一进高中就引起了轰动,全校的男生都跑去看她,就跟哥当年一样招人喜欢。”

        一提起思苒,清嘉就满脸骄傲,仿佛老母亲炫耀自家美丽懂事的女儿一般。

        徐珃不由得笑了笑,又问道:“那你说说,我怎么招人喜欢?”

        “长得好看啊。”

        清嘉不假思索,徐珃显然还不满意,拉长了声音:“哦~?”

        “还有成绩好。”

        “还有呢?”

        “运动也好,会踢球。”

        “没了?”

        “嗯~,让我想想。”清嘉紧锁着眉头,终于又想出一个:“哥哥还很温柔!”

        温柔?徐珃愣住了,还是第一次有人用温柔形容他。一直以来,他交朋友都是随心而来,不主动找他的他也不主动理会,熟识后他也常常冷着脸,不爱说话。有女生向他示好,跟他撒娇,他向来视若无睹,从不回应。这样的徐珃,别人对他的形容向来只有高冷,淡漠,难以接近。

        而现在竟然有人觉得他温柔。

        这个形容,嗯,他很喜欢。

        清嘉说什么他都喜欢。

        “看在你说我温柔的份上,待会哥哥带你去买好吃的。”他知道清嘉的最大爱好之一就是美食,如果可以,他也愿意以后将自己赚的所有钱,都拿来给她买吃的。

        以后啊,这个想法太美好了,大概也快了吧,还有六个月,六个月后她就高中毕业了,就会来到这个学校,同他一起,到时候有她在,他永远也不会感到孤单了。

        徐珃领着清嘉继续往宿舍的方向走去,忽然停住了步伐,他在干嘛?难道现在不应该去找个民宿吗?

        “哥,怎么了?”

        “我想我们得找个住的地方,不过现在先陪我去宿舍取些换洗衣服。”

        徐珃租了间两室一厅的民宿,离学校也不远。

        白天里他带着清嘉逛完了学校,看着路边葱郁的树木,清嘉还是有点遗憾道:“为什么学校里都不种果树,在那些荒嵴的地方种些桃树,来年开桃花又结桃子多好,既能赏花还能满足口腹之欲。”

        徐珃忍不住打趣:“你怎么什么都能想到吃?上辈子饿死鬼投胎?”

        没想到清嘉认真的点点头:“嗯嗯,我也觉得。”

        徐珃牵着她漫步在夕阳下,温声道:“那这辈子哥哥就让你做个饱死鬼。”

        新年这天,清嘉喝了很多酒,尽管上次她说以后再也不碰酒了,可还是在徐珃的引诱下喝的满脸通红。

        “你在哥哥面前喝醉看看,试试酒量,避免以后有人让你喝酒时心里能有个底。”

        清嘉听了觉得十分有道理,还是得清楚自己在哪个度上,日后跟朋友聚会时也能避免把自己喝个烂醉。

        徐珃没想到她酒量这么差,半瓶就倒。也没想到她真就这么听话,举起酒瓶咕噜咕噜几下没了半瓶。

        她喝的小脸酡红,醉醺醺的,最让徐珃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发起了酒疯!

        看着在床上蹦的肆无忌惮,又跑去卫生间拿起花洒当话筒唱歌的清嘉,徐珃双手叉腰无奈的在一旁护着她,也是自己作孽。

        迷迷糊糊的清嘉一把拽住眼前的徐珃,他不得不俯下身子,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清嘉笑眯眯来一句:“你长得真好看!”

        徐珃笑了,笑的妖娆:“我知道。”

        他情不自禁的,也是内心仗着她现在喝醉酒了没印象,于是贴上她,舌尖轻轻描绘着她的唇瓣,在她满口酒香下渐渐探入。

        被束缚住身子的清嘉,又感到一阵眩晕沉迷,难受又渴望的往徐珃怀里挤了挤。

        徐珃渐渐加重力道,呼吸瞬间急促,抱着清嘉的手臂青筋凸起,极其隐忍的压制身体某个叫嚣着的地方。

        “哥……”清嘉一声破碎的呼喊,让徐珃恢复清智,双目赤红的看着她,如饿了许久的人般恨不得立马将她吞入腹中。

        “睡觉,哥带你睡觉!”这话说的极重,颇有点恼火,只能看不能吃,原来是这种感受!

        徐珃这次不太敢偷偷陪清嘉睡觉,因为怕明天她真的比他先醒来不好解释。

        他开始一边帮清嘉大概擦擦脸手,一边暗搓搓的思考着理由,目光暼到酒瓶,于是他立马给自己灌了几口,身上洒些酒水,让自己充满酒味。

        都喝醉了,那抱在一起睡就是意外行为了。

        徐珃真是个心机b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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