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投怀送抱
接过温澜递来的烟，郁衡微微低下头点烟，吸了一口后说道：“没人敢告。”
郁衡眯着眼睛，干净的外表被一层烟雾笼罩，指尖红光明灭，与他清冷的气质交融。
温澜看着他那张脸，无声地骂了句：“斯文败类。”
——
秋季凉雨几场后，枫叶铺地，转眼已入深秋。
距离温澜转到伽清将近一个月了，他已经渐渐习惯，慢慢融入b市的环境里。
周五放学，闻杉说b市新开了家酒吧，氛围很好，开了卡叫温澜去。
晚上十点多，温澜在家洗了个澡，依旧是一身潮牌带条银质锁骨链出门。
b市即将入冬，晚间的风冷冽刺骨，温澜缩着脖子站在风中打车。
到了酒吧门口，温澜发消息问郁衡到了没，郁衡回句“快到了”，温澜便坐在入口的沙发上等他。
这家新开的酒吧气氛确实不错，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期间还有好多女的过来加温澜的微信，温澜看着觉得好看就加了。
又一个女的走近，温澜以为她也是来加微信的，还没抬头就听见熟悉的声音。
“温澜，真巧啊。”
他抬头看了几秒才认出来，这是安念瓷。
这他妈什么孽缘。
温澜感慨。
安念瓷化着精致的妆容，姿容艳丽，上身小吊带下身黑色短裤，比他还不怕冷。
还没等温澜说话，安念瓷接着说道：“一个人在这儿，等郁衡吗？”
温澜刻意疏离，淡淡地“嗯”了一声。
郁衡发消息说快到门口了，温澜站起身道：“郁衡到了，我去接他。”
安念瓷也没强留，说了句待会儿再找他玩就走了。
闻杉开的卡在正中央的蹦迪区，很好找。
温澜他们到的时候卡座上已经坐了三四个人，都是温澜在a市的时候就认识的人，平常也都一起玩。
才十一点，这个酒吧的气氛已然嗨到爆，豪华灯光秀炫彩夺目，五光十色。dj台上站着一位外国mc，扎着脏辫，拉动全场的气氛。
灯光昏暗，温澜贴着郁衡坐，连着喝了五六瓶百威，才逐渐开始兴奋起来。
酒精催动着温澜的神经，温澜在茶几上随手抓了副墨镜就拉着郁衡上断头台蹦。
夜晚隐藏着人们不阳光的颓废与堕落，而酒吧便是他们最好的释放场所。
没蹦一会儿，闻杉过来拉着他们去喝酒。
温澜撩了一把刘海，拿起一瓶开了的百威跟郁衡碰了一下：“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百威治百病，野格断长情。”
郁衡笑着碰杯：“澜爷，你哪儿来的长情啊，不渣人就不错了。”
“好爽啊。”温澜玩够了一下子扑到郁衡身上，柔软的头发在郁衡的颈窝处蹭蹭。
“别搞的跟在gay吧似的。”郁衡熟练地摸了摸他的头发，把他放在沙发上坐好。倒了杯冰水让他醒醒酒。
温澜喝的迷糊了，正低着头咬冰块，一女的突然坐他边上。
他眯眼看了几秒，这缠人玩意儿怎么又来了！
“温澜，摇骰子吗？”安念瓷问道。
温澜双手支在沙发外沿，整个人因为醉酒有点懒洋洋的：“你怎么来了？”
“刚从蹦台下来就看你坐这儿，就来找你玩了啊。”
温澜刚想拒绝说自己累了，安念瓷就道：“说好了下次找你玩你不能拒绝的。”
有没有这回事儿温澜是记不清了，郁衡去厕所了，其他人在蹦台，卡座上就他们俩。
这么晾着一个女孩子也不太好，不玩点什么也尴尬。
温澜摇骰满厉害的，毕竟在酒吧混了这么多年了，技术不行早被喝死了。
没一会儿安念瓷就说头晕不玩了，温澜靠着沙发随便她，结果安念瓷站起身微微一晃，跌到他身上来了。
投怀送抱常见，长得好看的女的温澜也不会拒绝，虽然不会干些什么，但他肯定不会像推安念瓷一样一把把人推开。
“不清醒了就回你自己卡座上待着去。”
郁衡一回来就看到他身边的安念瓷，问道：“什么情况？”
温澜酒喝多了，不想说话。
郁衡只好转头问安念瓷：“安校花，怎么了吗？”
安念瓷浅浅地笑着，没有一丝狼狈道：“没事，是我自己不注意跌了一下。”
说完起身离开了。
她回到卡座上，将固定住位置的手机取下，走到厕所外的沙发坐着。
手机拍到的视频不清晰但是可以看出个大概。她把视频剪辑之后发出去，然后打了个电话。
“看到了吗？”
电话那头的男声带着极致的压抑：“那就是你男朋友？”
安念瓷语气肯定地道：“对，所以你别缠着我了。”
那边沉默了几秒钟，道：“他刚刚是不是推你了？”
“对啊，我倒贴，我乐意，关你什么事！”
“念念，我求你了，你回来吧。你看看我，我供着你，你别跟他在一起行吗？”
安念瓷语气不耐烦：“话放这儿了，最后跟你说一遍，别烦我。”
电话里的人还在卑微的挽留，而安念瓷挂断的决绝。
凌晨三点，酒吧的狂欢渐渐落下帷幕，温澜搭着郁衡的肩，将身上的重量放在郁衡身上。
温澜走路都有点飘了，胃里酒水翻涌，有点想吐。
怕温澜在车上吐了，郁衡没打车，两个人慢悠悠地走回家。
“郁衡。”温澜的声音有点哑，“想喝水。”
马路附近来往都是车辆，郁衡开了导航搜索附近的24小时营业便利店。
“还能走吗？”郁衡问他。
“放心，爷没醉。”
醉倒是不至于，就是喝多了有些难受。便利店里他们不远，路线规划也就六七百米。
但是走的是偏巷，有些地方很暗，路灯都没有。
温澜双手插兜低头走的慢，突然他顿住脚步，问郁衡：“你有没有感觉有人跟着？”
郁衡回头，身后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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