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周寅言会吃醋吗
傍晚,方知病房又来了一位方知极不愿意见到的人。魏思渊那个小霸王从国外参加比赛回来了,一听说方知在医院住着,怎么也要来。
“方知,你可吓死我了,我刚下飞机就赶过来了。”不过月余不见,小霸王竟仿佛长高了些许,只是不知是旅途疲劳还是真担心方知,眉眼间泛着不容忽视的忧虑。
对于魏思渊的称呼,方知早已习惯了,一旁的周寅言却不干了,板着张脸,用那毫无感情的语调说:“叫舅妈。”
小霸王本欲反抗,看到他舅的脸,瞬间怂了:“哦!”方知忍不住想笑,不是第一次见小霸王吃瘪,只是这场景怎么这么好笑。
小霸王不情不愿,嘟囔着嘴问:“舅妈,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你看。”说罢,方知晃动那只被纱布包裹得似熊掌一般的右手,试图展示她丝毫未受影响的战斗力。小霸王来了,她的战斗欲也提升了好多。
见方知没啥大问题,魏思渊忍不住抱怨起来:“哼!你都不关心我。”看向方知的眼底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
“小子,你还需要我关心啊!”
“我去国外一个多月了,你也不说打电话问一下我学习情况,作为老师,你太不负责任了。”亏他还害怕方知联系不到他,特地给手机办了漫游,白花了好多钱,结果她连电话都没有给他打过。
“你作为学生,没有主动向老师汇报近期的学习情况,是你自己对自己学习太不负责任了。”胡搅蛮缠嘛,方知也会。
“我没有不负责任,上次你给我的书单,我在国外的这个月全看了。”小霸王献宝似的从手机里翻出看书时拍的照片。
“谁知道你是不是摆拍。”方知当然知道小霸王不是会撒这种慌的人,可是就是忍不住想让他炸毛。
“我明明就好好读了,你冤枉我。”魏思渊生气了。
“除非你把读后感写了,我就信你。”
“写就写,谁怕谁。”魏思渊负气说到,才说完就发现自己上当了,愤怒的指责方知:“你又套路我。”
“你可以反悔呀,反正你不是每次说话都算数。”方知一脸无所谓的看着魏思渊。
“我才不会反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方知窃笑。看吧!有些人明明都知道是激将法,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中计。
“我是不是,在这儿有点多余?”围观了整场的周寅言在旁边颇不是滋味,他的媳妇和他的外甥完全无视他的存在,正斗嘴斗得欢。
败下阵来的魏思渊,只能把心思放在挑拨他舅和舅妈关系上来:“舅舅,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你老婆太可怕了。”
“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吗?”宴会那天臭小子的反常举动早就被他看穿了。
这回轮到魏思渊无话可说。
“我哪有那么可怕?”方知也很不满,小声嘟囔。
周寅言挑眉,一副“这点自觉都没有吗?”的表情,把问题丢回给方知:“你说呢?”
魏思渊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虽然他算盘打得精,可现在看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嘛!
“方知,你战斗力下降了。”魏思渊得出结论,看到他舅舅那又一次瞪大的眼睛,笑呵呵地改口:“舅妈,舅妈。”
“够对付你就行了。”
“别啊!我们现在可是有共同的敌人,要同仇敌忾。。”魏思渊眼珠子转得溜溜的,明示方知旁边这位不发一语的人才是目标,他实在是太想让方知跟他站到同一阵线上来。
方知欣喜,小朋友成语用得愈发得体了。
“思渊!”周寅言难得的露出了笑,可惜笑意未及眼底。
每当听到这样的称呼,魏思渊就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每次都要忍不住瞎挑衅。
“舅舅,我就是”魏思渊嬉笑着,企图蒙混过关,“开个玩笑而已。”
周寅言却没打算给他机会:“你舅妈最近工作很忙,你课后辅导的事,我再给你找个别的老师。”
“别啊舅舅,我错了,真的,没有舅妈我成绩会下降的,而且舅妈马上放寒假了。”小霸王好不容易才跟方知建立的革命友谊,哪能就这样屈服于他舅舅的威慑之下。
然而除了哀求,他也没有多余的办法:“舅舅。”魏思渊软着嗓子恳求。
见周寅言没有反应,魏思渊把恳求的目光投向了方知:“舅妈?”
可惜在周寅言面前,方知也是个怂人啊!看着魏思渊,爱莫能助。
过了一会儿,周寅言终于艰难的松了一点口。
“行吧,我知道了,我会考虑。”
“谢谢舅舅!”哪怕只有一小点台阶,小霸王也要赶紧顺着爬。
“小霸王,你自己来的吗?”这么晚了,魏思渊下飞机就直接过来,怕是家里要担心的。
“妈妈在楼下停车,我担心你先上来了。哦,外公也在车上。”
“你外公来了?”方知有些无措的看向周寅言,她还不太知道怎么和周壬丰以家人的身份相处。
似是感觉到了她的无措,他摸了摸她的头。
说话间,周壬丰已在周颖媛的搀扶下走进了病房,边走还边对着周颖媛抱怨:“说了不用扶,我又不是老得走不动路了。”
“爸!”周颖媛咕哝一声,固执的老人真的很难伺候。
“我就是来看看儿媳妇。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周壬丰拨开周颖媛的手,单手扶着拐棍。“哎呦!这才几天不见,这只小知了可又瘦了诶,周寅言,你做的饭不能长肉的是不是?”
“爸!”周颖媛对自己亲爸可是毫无办法,魏思渊的没大没小十成能有九成都是跟他外公学的。
方知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个“小知了”指的是自己,小声的唤了一声:“爸。”好像,应该要这么称呼吧!
“不仅不长肉,还不长力气的。”周壬丰抖了抖拐棍:“不行不行,你们搬回去住,家里别的不行,这饭还是养人的。”
“爸。”这回轮到周寅言坐不住了。
“是吧外公,舅妈都瘦了一大圈了,你让他们搬回去是对的。”魏思渊忍不住在旁边添乱,他拿他舅舅没辙,可是他外公有的是办法。
“你就别在旁边跟着瞎添乱了。”周颖媛呵斥道。
魏思渊无所谓的摇了摇头,被他妈批评他早就习惯了。
“行了,小知,我们就是来看看你的情况,你别听爸的,他就是逗你的。”这个家的控场王,那必须周颖媛莫属。
“不搬回去也不是不可以”周壬丰话锋一转,干咳了两声,“早点给我抱个孙子。”
方知顿觉亚历山大。
“爸,你别瞎胡闹。”周寅言出言制止,“这么晚了,你人也看了,赶紧带着魏思渊回去了。”回头不忘恐吓魏思渊:“晚睡会变成矮子长不高。”
“瞎说,我才不信你。”
周壬丰往旁边沙发上一坐,一副晚景凄凉的样子,对着魏思渊道:“渊儿,看到没,人老了真没有意思,到哪儿都被人嫌弃。”
“外公外公,我不嫌弃你,我永远爱你。”说罢直接扑进了他外公的怀里。
周寅言在一旁直接看笑,周颖媛也是莫可奈何的样子。这爷孙俩的双簧,实在是上演过无数次了。
只有不安的方知越看越心慌,怕因为自己真把老爷子得罪了,瞪了一眼周寅言,随后转头对着老爷子说:“爸,寅寅言不是那个意思,他就是,担心你来着。”
见儿子不发一语甚至有些憋闷的样子,周壬丰沉吟一声,幽幽的说:“这还像句正常的话。”
“您吃晚饭了吗?要不然寅言出去买点您和我们一起吃。”
周壬丰看着他儿子逐渐变得僵硬的脸,忽而心情大好:“也不是不可以。”
结果就变成五个人在狭窄的病房内,吵吵闹闹的吃了一顿饭。
尤其是,方知因为右手受伤,没办法夹菜,几个人就这么大喇喇的盯着周寅言给方知喂饭,方知脸都红透了。
饭后周壬丰终于在周颖媛的规劝下回家了,原本他打算呆晚点吃个宵夜再走的,吓得周寅言赶紧拧着魏思渊那小子的书包把爷孙俩出门。
周壬丰感叹:“儿大不由爹啊!”
周寅言凉凉的补充到:“我什么时候由过你。”
那日包扎伤口的那个医生过来查房,告诉他们明天就可以出院了,病房这边毕竟不如家里,可以先回去,明天过来办出院手续。方知当然很乐意,哪里也不如自己的床舒服。
方知兴匆匆从床上爬起来,连连对医生道谢。
“不用。”医生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来,回头对兴奋的方知说:“但是,为了防止伤口撕裂,夫妻生活要小心。”
周寅言正在整理被子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而床前站着的方知,耳廓和脸颊瞬间爆红,眼神慌乱得无处安放。
回到家,方知习惯性的要去客房,却被周寅言拉住了。
“这两天,你和我睡。”
方知不知怎的脑子忽然闪过医生临走时的话,耳廓又红了。
“医生说这两天要重点观察,怕你晚上发烧。”周寅言难得的解释,摸了摸她的耳廓,惹得她连连往后退
“还有,我们是夫妻,你这么容易害羞的话”周寅言顿了顿,接着说,“以后怎么办?”
他说的以后是
方知对上他的眼睛,慌了神,一溜小跑去卫生间了。
留下周寅言站在原地,自言自语的感叹:“这么不禁逗!”
害羞归害羞,最后还是周寅言帮了忙,她才洗完头。
他给她整理好被子,在她旁边躺了下来。
黑夜总让人有探索的欲望,周寅言侧过身来,看着夜里模糊的轮廓,低哑的声音里仿佛有些不甘:“方知,比起我,你是不是更喜欢魏思渊?”
方知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好笑,这不是废话吗?我认识你多久,认识小霸王多久,方知没敢说。
“这,不是完全不一样嘛,他就是一小孩。”
周寅言不说话,只余呼吸声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的明显。方知翻过身来,狐疑的看向他,黑暗中,他闭着眼睛,再没说话。
周寅言不会吃醋了吧?方知摇摇头,甩去那些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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