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不知又过了几日。
早上,艾文学九点才醒,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又继续躺下,眼睛注视着蚊帐,持续半个小时,艾文学才缓缓地从床上坐起,迷迷糊糊地把昨晚睡觉前蜕下来的衣服穿上,便走到厨房内洗脸刷牙。在冷水和强烈的太阳光的刺激下,艾文学已清醒一大半。艾文学在镜子前梳好头发后,看了看自己穿在身上的衣服,衣服上面布满了尘土。艾文学便用手拍了拍衣服,寄身在衣服上的尘土瞬间在艾文学身边漂浮起来,在一束束光的照射下,尘土很清晰的看见。
艾文学走进厨房,到了橱柜,从里面拿出一个木碗和一双木筷子,走到饭锅旁蹲下,掀开饭盖,里面没有一丁点的热气。艾文学也不烧火来热一热它,就用饭勺把饭盛到碗里。艾文学随随便便地吃了两碗,把门上锁,就出去玩去。他一出门,就往村里的梯田方向走去,走了十几分钟的路程,便来到贫安村,向闽君外婆家走去。
一座用黄土砌的大瓦房,房间、伙房和大厅共有八间,是以前留下来的。但是这八间不全都属于闽君外婆家的,她只占三间,大厅和别人共有的。自从闽君读高中时,阮秋枫把闽君交给闽君的外婆抚养,高中三年,阮闽君就在这座房子里度过。
艾文学走进这座房子,来到厨房门边,一阵煤油味从厨房里扑面而来,便问:“你在用煤油引火吗?”
“刚烧火时烧不起,所以向柴火上倒了一些煤油。”阮闽君被突如而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顺声望去,见是艾文学,随手回了一句。生好火后,阮闽君一手提着黑漆漆的饭锅,一手拿着手电筒向伙房里面的那间房间走去。不一会儿,他出来了,还是一手提着黑漆漆的饭锅,一手拿着电筒,比起走进去的时候多了一样东西——白岑岑的大米。他走出伙房来到水缸旁,忙着淘米,淘完之后,重新走进伙房。艾文学已经帮他烧着火,阮闽君把饭锅放在火上,对艾文学说:“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玩啊!”艾文学笑着说。
火时大时小的,伙房里也随着时明时暗。不一会儿,艾文学便看见把阮闽君的脸上不知何时有几条粗且短的黑线,就笑他:“你怎么变成大花猫了。”
“有么?”阮闽君问。
“你不相信,你可以照一照镜子嘛!”艾文学说。
阮闽君一手拿着一个小白桶,另一手从矮门上扯下一条毛巾,向大厅走去,从水缸里摇了两挡水倒在桶里,把毛巾浸湿,再拧干水,拿着湿毛巾往自己的脸上很用力地戳了戳,脸上被戳的泛红。对这时来到身边地艾文学问:“现在还有没有?”
艾文学向前一步,来到阮闽君的身边,细细地打量着闽君一会才说:“没了。”随后一同进入伙房,阮闽君一边忙着烧火煮饭,一边跟艾文学说话。
阮闽君说:“你去葡萄市的事情,你父母同意了没有?”
“今天我来就跟你说这件事的,他们。。”艾文学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看阮闽君说:“同意了!”
阮闽君气愤愤地说:“你在我面前装什么深沉!”
“好了。别生气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小孩子怄气了。”艾文学一边扯着阮闽君的衣裳摇着,一边笑着说。
“别拉拉扯扯的。”阮闽君说,随后笑起来了。
艾文学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声过后,艾文学正经地问阮闽君:“那我们打算什么时候去那里?”
阮闽君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本打算明天就去的,可是昨天晚上,我爸打电话回来,叫我把薛虹烨一起带上。”
“薛虹烨是谁?”艾文学对这感到莫名其妙就,问,“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我们村里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那?”
“要等到薛虹烨考试完了。”
“薛虹烨考完后是什么时候啊?”
“大约也到了七月初。”
不知不觉地闽君的外公外婆做事回来,见艾文学说:“文学,你怎么来了?”
“赵奶奶、赵爷爷,你们回来了。”
赵奶奶放下锄头,走进厨房里面的房间,不一会儿,赵奶奶手里抓着两捧糖果出来,来到阮闽君和艾文学两人身旁,一捧塞给了艾文学,而另一捧塞给阮闽君。艾文学打量了一下这位赛糖果给自己的老人。她的手和脸犹如松树皮一样粗糙,蓬乱的头发,穿着一件打着花格子的补丁的黑色的衣服和一条灰色的裤子。而赵爷爷回来就坐在走廊内,用一张卷烟纸来卷烟,卷好后,就用打火机点燃烟,放在嘴边吸了起来。
赵奶奶把糖果塞给文学他们后,一手拿着茶壶,一手拿着茶杯向赵爷爷走去,一边倒着茶,一边说:“喝点茶,解解渴。”
赵爷爷看了看赵奶奶,没有说话。
“我该回家了。”艾文学突然对阮闽君说。随后艾文学从板凳上站起来,来到走廊,对赵爷爷说:“赵爷爷,我回家了。”
“在这里吃饭,再回家吧!”
“不了。”
艾文学又大声叫:”赵奶奶,我回家了。”
阮闽君他们吃完饭。
下午,阮闽君就跟着他外公到田里面抓鲤鱼和捡田螺。到了四点半才回家。
阮闽君的外婆把阮闽君他们捡来的田螺洗了洗,晚上的菜就是它。看见外婆在煮它的时候,从锅里发出的美味让阮闽君流了几次口水。
终于可以开吃了。大家都不停地夹田螺吃,吃田螺时发出的“呼”声响遍伙房,吃到一半时,阮闽君的外公和蔼地说:“还是上大学吧!”
“不了。”
“艾文学也不上大学吗?”阮闽君的外婆问。
“他上大学的。”
“他上,你为什么就不上呢?”
阮闽君正要回答,突然口袋里响起一阵铃声。阮闽君放下碗,掏出手机,看了看他们,按下接听键,站起,一边向外面走了出去,一边把手机放在耳边说:“喂,我是阮闽君,请问找我什么事?”
“你是不是没考上大学?”阮闽君的小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阮闽君来到外面,外面一片漆黑,天上没有一丁点亮光,只见不远处有一束发黄的灯光慢慢得靠近自己,从自己身边经过并向消失早阮闽君的外婆房前。
“不是,我考的分数刚好达到大专。”
“那你为什么不读下去?”
“我不想读了。听人家说,现在的大学里都是抽烟、喝酒、谈恋爱的。去了,只不过浪费钱罢了。”
之后,阮闽君的小姑便说起自己的生平事迹来。经过半个小时的谈论,阮闽君结束了对话。
阮闽君进了厨房,见厨房内多了两个陌生人,竟不知道这样叫他们才好。
一位是约70岁的妇女,穿着一双解放鞋,黑色的袜子,一条灰白色格子和黑色格子相交的裤子和一件黑色的长袖,都半旧的,衣服上面还粘着一些细小的树皮;脸上布满了皱纹,蓬乱的银白的头发上顶着一款有两个带子的毛线帽子,一只手正端着一杯茶缓缓地向嘴巴靠,另一只手垂在那小女孩的大腿上,任由那小女孩的双手把里面的糖果翻来翻去。
女孩穿着一身鲜艳的衣服,衣裳上的两个衣角都变成了黑色。
那妇女叫住我:“闽君,听说你要去葡萄市?”
“嗯。”阮闽君停下了扒饭的动作。
“能不能把薛虹烨带去?”
“我爸打电话告诉我了。就是不知道薛虹烨什么时候考试?”
“他六月二十七日考完试。这样你们二十八日去好了!我叫他在学校里住一晚,等你到那里时,叫他就行。”
“这样也好。”
随后,那老妇给了阮闽君四百块钱,外婆把她面前的茶杯塞满,紧接着端着一碟子的瓜子和糖果递在她的面前。她抓了几颗糖果给了她带来的外甥女。
茶点已毕,那老妇带着她的外甥女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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