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想吃水果
从议事厅出来后，陆晨和凛子两人感到浑身轻松，甚至也有些激动。
两人对视了一眼，笑了笑，脸上都浮现出幸福的红晕。
“那现在我们要干什么，直接去【攻略组】吗？”凛子笑着问道。
“额，我……觉得，都可以。”陆晨拿不定主意，早点去把事情都办了，早点回去肯定是好的，但他也不是那么急。
对于凛子请假之后与自己同居的生活，陆晨现在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和慌乱。
而且，现在时间才中午，阳光明媚，下午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只是走一个流程的事情，不需要那么着急。
凛子也像是看出来陆晨的心思，仰头看了一眼明媚的天空：“嗯，那这样吧，现在正好到中午吃饭时间了，不如我们先在【起始之城镇】吃顿午饭吧。”
“可以，去哪里吃？”陆晨问道。
凛子眼睛转了转，拉住陆晨的手笑道：“跟我来吧。”
不久之后，陆晨就在凛子的带领下进入了一家餐厅，点过餐后两人坐在一张桌子旁等候。
这是一家甜品店，顾客不多也不少，店主是一个厨师熟练度较高的职人玩家，兼职服务员和厨师。
陆晨四下看了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凛子问道：“这家店你经常来吗？”
“也不算是经常来吧，我不经常在外面的餐厅吃饭，但这家的甜品因为店主加了一些秘密食材，超级好吃，所以我每次来【起始之城镇】都会在这里吃一顿。”凛子眯起眼笑道。
她忽然又冷哼一声：“上次和你提出和你见面的时候，就打算约在这里，但你却放我鸽子！”
“呵呵，有吗？”陆晨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有！”凛子瞪了他一眼，“你装糊涂是有一手的。”
陆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凛子正要再说些什么，看到店主已经端着餐盘过来了，只好悻悻地说了一句：“之后再和你算账！”
“凛子小姐，这是你们的餐点。”店主大姐姐将凛子点的水果蛋糕，茶点全部放在了桌子上，“祝用餐愉快。”
凛子笑着道了一声谢谢，陆晨也跟着说了一声，两人看着大姐姐转身离去。
“快吃吧。”
回过头来，陆晨只看见笑着看着自己。
温暖的感觉涌上心头，陆晨点了点头，拿着叉子和勺子切了一小块放在嘴里。
甜腻，香醇的感觉冲击着陆晨的味蕾，接着，便尝到了蛋糕中水果的清冽与甘甜。
挺好吃的，比之前吃过的那些甜点都好吃一些。
不过，陆晨也不是一个爱吃甜点的人，再好吃他也觉得就是那样。
抬起头来，却发现凛子撑着脸一直在看着自己吃蛋糕，被她这样看着，陆晨也感觉有些害羞。
“好吃吗？”凛子问道。
“还……还好，你也吃啊。”
“嗯。”凛子应了一声，幸福地拿着叉子也叉了一小块放在嘴里。
她没有直接吞下，而是小口小口地咬着，然后细嚼慢咽，十分享受的样子，看起来有些优雅但也不做作。
陆晨就呆看着凛子吃蛋糕的样子，看着她细腻温润的脸颊，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将蛋糕送进嘴里。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凛子刚刚看着他吃东西时露出那么幸福的表情，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吃东西，心里真的会不自觉开心。
感觉看着她这样子，陆晨还能再干三碗饭。
凛子注意到陆晨在看自己，叉着蛋糕，忽然停下来疑惑地看了陆晨一眼。
陆晨则赶紧低下头拿着叉子继续吃着，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刚刚我回【深渊攻略组】告诉我那些队员我请假的事情。”
正吃着，凛子忽然开口道，陆晨则停下抬起头听着。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们全都支持我请假，而且也不问我请假的理由。”
“一直在说着‘太好了，团长终于请假了’，‘团长终于懂得休息了’什么的。”
“嗯，我替你向政委请假时，政委也是这样说的，他说你一直是一个工作狂人，只要不放假从来不主动请假，还怕你累坏了什么的。”陆晨搜寻着记忆，说道。
“这样嘛。”凛子脸上一下子出现红晕，她小声说着，低下头继续吃着蛋糕。
“唔，我只是想要快点攻略这个游戏，而且，【攻略组】四大公会的其他团长也都是这样的。”
陆晨看着凛子脸红的样子，一时间觉得十分可爱。
两人又吃了几口，凛子喝了口茶，忽然低下头说道：“我有点想吃水果了。”
陆晨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桌上的水果蛋糕：“还有点水果，你都吃了吧，我吃蛋糕就行。”
凛子看了一眼蛋糕上的水果，说道：“唔，这些水果和我想吃的不一样，我想吃的是现实世界里的水果。”
“不一样吗？”陆晨问着，他觉得这些水果和现实里的没什么区别，口感甘甜，苹果有苹果的味道，草莓有草莓的味道，和现实里的几乎一模一样。
“不一样的，但我也说不清楚，就是，现实里的水果吃起来有一种清冽，冰凉的口感，而且甜中带着一点苦味，但这里的水果完全就是甜的，没有一点苦味，就像是电脑二进制数字中不是1就是0的感觉。”
“大概就是这样。”凛子说着，拿着叉子轻轻戳了一下蛋糕上的草莓。
陆晨有些理解凛子所说的，这就是游戏与现实的区别。
虚拟现实无论多么真实，元宇宙世界无论做的与现实世界多么相似，它永远也比不了现实所带给人类的感觉。
凛子单手撑起头，看着窗外：“我小时候，每次到冬天的时候，就会缠着妈妈让她给我买水果吃，冬天水果的价格要比其他季节都要贵一些，但妈妈总会由着我，每次我想吃水果的都会带着我去超市买一点。”
“我那时候也知道冬天水果贵，所以也不会经常要求去买，后来长大的时候，慢慢的就不会冬天的时候要求我妈和我一起去买水果了，但是，还是会馋的，而我妈却像是识透了我的心思一样，又或者像是养成了习惯一样，每到冬天都会给我买一些。”
凛子边说，边撑着头看向窗外，似乎在回忆着。
陆晨看着她水灵灵的眼睛，又看了一眼窗外，他知道，现在游戏里和现实中都已经到了冬天。
凛子也不只是想吃水果了，她是想起了为她一直买水果吃的妈妈了……
“我们回来的时候，我陪你去买点水果吃吧。”
陆晨忽然提到。
凛子的目光从窗外移到陆晨身上，她呆呆地注视着陆晨，注视着这个看起来有些冷漠的男人。
他只是看起来冷漠，而这表面的样子也只是因为孤独，一个人久了所散发出的气息，他的心里其实是很温暖的，凛子一直都知道，这也是她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嗯。”凛子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却突然又同时满脸通红地低下头，默默地吃起水果蛋糕。
等到蛋糕吃的差不多了，陆晨喝了口茶，摸了摸肚子。
“还要再吃些其它东西吗？我这次只点了我自己喜欢吃的，如果你还想吃什么的话，可以再点一些。”凛子看着陆晨说。
“不用了，这些足够了。”
“嗯，等之后回去的话，我再给你做一些，我的厨师熟练度也很高，虽然做不出这家店的风格，但也能做出独属于自己风格的甜点和菜品，到时候，你一定会喜欢的。”凛子笑着说道。
看着凛子的笑脸，陆晨一时间愣住，他感觉心中那份久远的回忆似乎再次被唤醒。
曾经，也有一个女孩……
“怎么了？”凛子看着陆晨的表情，关切地问着。
“没什么。”陆晨低下头继续吃起蛋糕，脸上有些落寞。
“想起她了吗？”在陆晨正准备叉着蛋糕的时候，凛子忽然说了一句，让陆晨的动作忽然停下来。
即使凛子已经在陆晨潜意识空间中看到了零奈，也知道了自己和零奈的那段经历，但陆晨直到现在都没有在凛子面前提过零奈的名字，也没有提过那段经历。
这不仅是因为陆晨害怕凛子多想，也是因为他觉得那是自己一段痛苦的经历，他不想再告诉任何人那件事。
“没关系，”凛子笑了笑，似乎清楚陆晨的心思，“有人喜欢我所喜欢的人，这只证明我所喜欢的人足够有吸引力，我不会嫉妒，更不会多想。”
“而且，她还是人工智能，这真的是一件神奇的经历，或者说，是我根本想不到的事情。”
“在我眼里，她已经不是人工智能，更像是一个优秀，善良，可爱，完美的人。我喜欢的人，被这样一个特别的人所喜欢，我也有一种骄傲的感觉，而且，也感谢她，如若不是她，你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只不过，就是有一种被抢先的感觉。”凛子刚刚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突然画风一转，脸红着低下了头。
额，果然还是有些在意啊……
看着这样的凛子，陆晨的心情也有些奇妙，之前那种失落的感觉全然消失了。
“唔，，在你的潜意识空间中我看到，直到最后，你也没有向她表露任何心意，我想知道，你到底喜欢她吗？”凛子低着头问道。
送命题来了。
陆晨即使情商不高，看惯了毒鸡汤的他，也知道这问题是送命题，回答不好真的可能歇菜的那种。
陆晨低下头想了想，回道：“我……我不知道，但她其实在我心里占有一定的比重，我也分不清楚我对她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性质，可能是爱，可能是依恋，也可能只是单纯的友情，但她和我一起的那段经历却一直清晰地刻印在我的心里。”
“我可能是有点爱着她的吧。”陆晨下意识地轻声说道，有些不敢看凛子的表情。
“我……理解你。”出乎意料的是，凛子竟然这样回道，让陆晨不免得抬头看向她。
棕发女孩还是满脸通红，低着头：“我理解你，甚至我觉得，她对你这么好，如果你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那就真是无情的混蛋，连我都看不起你。”
“你也不要多想，我只是想趁着现在，把这些话挑明了讲，我们之后，即使不说，也会无意间说起，我不想让这件事情成为未来我们两个人之间的隔阂。”
陆晨惊讶地听着凛子的话，他没想到凛子竟然是这样想的。
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此刻也突然开始跳动。
“那你对我呢，又是……爱着多少？”凛子此时已经满脸通红，低下头不敢看陆晨。
“我……很喜欢你，除了对她的那一点外，几乎完全喜欢你。”陆晨紧张地话都说不清楚。
凛子忽然抬头看向陆晨：“陆晨，无论你怎么样，但我想要你知道，你在我的心中，占据着全部。”
一句话让陆晨愣在那里，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凛子，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达到了极点。
这个女孩说，我占据着她的整个心！
“唔，吃蛋糕吧，还有一点。”凛子羞地低下头，拿着叉子继续默默地吃着蛋糕。
陆晨也感觉脸颊发烫，低下头跟着默默地吃起蛋糕。
过了一会儿，两人的表情才有所缓和，但蛋糕只剩下了一块，两人的叉子却在这时同时碰向那最后一块。
意识到这一点，两人迅速收回叉子，同时说道：“你吃吧。”
都没有再动叉子，最终还是陆晨说了一声：“你吃吧。”
凛子只好点了点头，拿着叉子去插向最后一块。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向陆晨：“你……喂我吧！”
啊！
陆晨差点惊叫出声，惊讶地看向凛子。
凛子却羞地将头撇过一边。
陆晨没有办法，左看看，右看看，紧张极了。
他从来没有喂过女生吃东西，这还是第一次被这样正经地要求。
看着凛子一直撇着头，陆晨最终鼓起勇气，叉起最后一块蛋糕，慢慢伸向凛子那边。
他真的很紧张，以致于悬在空中的手臂都在不停地颤抖。
最终，在快送到凛子嘴边时，凛子忽然转头一口吞下，然后赶紧撇过头不敢再继续看他，嘟起嘴细嚼慢咽着。
啊，就这样吃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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