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共赴生死
苏何在书房对付了一夜，一睁眼就看到杨煦正欲给他盖被：“师兄，你这么早就来了！”
“晚间凉，你不在寝殿里睡，在这里做什么？”杨煦还是将薄被给他盖上，拂了一下他的发丝。
“唉，说起来，师兄，当爹又当妈好难啊……”苏何手舞足蹈地讲了一遍昨夜的曲折故事。
“所以，我本想找平运聊聊，只是他睡了，我觉得我有很大一部分责任。”
杨煦总觉得常平运此举有些怪异，又说不上哪里奇怪“这也算不得你的错，不过这事别让杨君啄知道，不然有他闹的。”
“确实是，”苏何嗅了嗅，“好香啊，师兄，你带吃的来了？”
杨煦宠溺地看着他：“你前日不是说想吃面片汤和芝麻酥饼，我放在小厨房热着了。”
“哇，师兄，还是你对我最好了。”苏何刚想推门就与方步凡装了个迎面。
“师尊，师叔。”
苏何见他脸上的痕迹几乎看不出来，安下心来，笑着招呼道：“我们去吃面片汤，走走走。”
三人到饭厅时，常平运正在盛小菜：“师尊。”
苏何瞧着方步凡和常平运都有些不自在，果断坐在两人中间，将杨煦晾在一边：“来吧，都坐下吃饭。”
杨煦看着几人状态都不自在，吃完饭就收拾碗筷去了厨房，常平运和方步凡跟在苏何身后进了书房。
“小师弟，对不起！”
苏何刚坐下就听到常平运如此说道，额，认错态度这么好，我应该说些什么，他低头去饮茶，偷瞄着两人。
“是我昨晚，口不择言，你和杨师弟，之间的事，我不该乱说，实在抱歉。”常平运有些怯懦地掀着眼皮看向方步凡。
方步凡正视常平运，态度不卑不亢，语气平和：“常师兄，我和杨君啄之间，或许你不能接受，我可以理解，但是希望你不要诋毁他。”
爸爸的好大儿，长大了！苏何偷偷看向常平运。
常平运一直低着头，过了一会才艰难开口：“对不起，我不会再，胡说八道，我知道，我对你们，已经造成，伤害，”他转头看向苏何，“师尊，如果可以，我想回，无序楼住。”
“嗯？你……”苏何斟酌了一下，看向方步凡：“那，步凡，你觉得呢？”
“甚好。”方步凡寸步未让，神色如常地丢出两个字。
一时间场面有些尴尬，苏何有些头疼，这种时候应该让他们都退一步还是直接翻篇啊。
“那你就回去！”门外传来杨君啄的声音。
苏何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赶忙迎上去：“君啄，你在外面等等。”
“怎么，常师兄难不成还怕见人不成，要躲着当个缩头乌龟？”
“杨君啄！”杨煦及时出现，解了苏何的难处。
杨君啄凑到方步凡身边，手里拽着他的衣袖，嘴里嘟囔着：“我又没有讲错。”
眼瞧着局面混乱起来，苏何也顾不上那么多，只能干脆地应了常平运的请求：“那你便回去吧，有什么问题，记得再找我。”
常平运匆匆告了别，直接回去收拾了铺盖。
此事没过月余，夏资竟忽然来玉青宗拜访，还直奔昭缘殿。
“苏师兄，许久未见，你最近过得好吗？”
升阳岛的岛主逝世后夏资一时上位，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许多。
“还好，夏岛主，别来无恙。”苏何客气又疏离地含笑应道。
“我有事想与你商议，可否借一步说话。”
“请随我来。”苏何引着他到了书房。
“是这样的，多年前，你曾于花雨山救我一命，不知你是否还记得。”
这熟悉的场景，这熟悉的地点，我去，反派大哥，你在花雨山还干了什么？
“啊，是吗？想来时间有些久远，我都有些记不清了。”
“是这样吗？你当时还说过，若我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岛主，你愿随我前往升阳岛，与我结为道侣，共赴生死。”
“咳，”苏何一口茶水差点呛死，“是，是吗？我那时，大概，应该是为了鼓励你，才说的吧，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吧。”
夏资皱起眉头，放在桌上的拳头都紧攥着，苏何见状忍不住在内心呼唤杨煦，救救我，救救我。
“那个，夏岛主，原是我言而无信，你想要什么，我定当尽力补偿。”
夏资的脸色缓和下来，苏何见他只是叹了声气，没再有其他动作，以为此事已经翻篇。
“这种事情自然是不可强求的，我来此与东方宗主还有事相商，那今日便不再叨扰了。”
“好，夏岛主，慢走。”
刚送走夏资，苏何就觉得身心俱疲，没想到原主竟然还有这么多烂桃花，这几年莫远就够让自己头疼的了。
“师叔！”
苏何刚闭上眼睛，就听到杨君啄的声音，顿时觉得内心更加疲累。
“君啄，你知道你为什么叫君啄吗？”
“嗯？为何？”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你该是君子，稳重，稳重些。”
“这都不重要，师叔，我刚刚瞧见我师父……”
话还没等说完，远处飞来一个西红柿，直冲杨君啄面门，他愣是被塞了个满口。
苏何看着还远远站在昭缘殿门外的杨煦，这是什么玩法？
“呸呸呸，他心虚了。”
杨君啄跑到苏何背后小声叨叨，“我师父刚刚听你墙角，脸色还十分难看，像是和那人有夺妻之仇。”
“多看些书，少乱用成语，这都什么跟什么。”苏何有些哭笑不得。
“苏何，刚刚夏资来过？”杨煦斜了杨君啄一眼，轻声细语地问道。
“是，有些私事。”
“不必搭理他。”
“你看吧，他就是偷听了，不然他能知道……啊！”杨君啄的小腿被杨煦用剑鞘狠狠抽打了一下。
“哎哎，师兄，不要体罚。”苏何将杨君啄掩到身后。
看到杨煦有些微红的耳垂，苏何努力憋着笑，呦呦呦，这是真听墙角被逮到了，真不愧是玉青宗的必备技能!
“师叔，你看，他耳朵都红了，他肯定觊觎你！”
这傻孩子，真想给你一本中华辞典，苏何在心底默默嘲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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