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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他好矮啊


小真道:“嗯……我们其实也是被他带回来的,来的不算早,所以很多事其实也不清楚。记得以前这里叫……望岳阁,不过因为我们做的棺材生意整个长安街就一家,所以什么客人都有,大概因为和各路人接触,总有些不怀好意的人来捣乱。那个牌子在一次乱斗中掉了,他就干脆换成了现在这个。”

        ……??原来他是私底下是这样的人么?

        “那,你们的店面在哪?”

        “这里是长安街的尽头,长安街主路直接被截断了,截断的那家店,就是我们的棺材铺。”

        “截断?”不对吧,昨天不是有挺多死气沉沉的房子?

        “是啊。”小正点点头,“店面两边都有小巷,从小巷往里,就全是长安哥哥的地了。”

        “全……”沈客噎了噎,“就是说,那些鬼里鬼气的房子都是他的?”

        两人同时看向他。

        “啊不,不是鬼里鬼气,就是那些昨夜不开灯的……”

        “唔,准确的说,店面后的,全是长安哥哥的。河边还有几个小山丘,里面种着些必要的树,那些地方,基本也算他的。再后面的山的话,好像也没多少人来争,可能……也算?”

        这就是有钱人么……

        “公子,怎么了吗?”

        “没,没怎么。”

        就是离日后下决心脱离他又难了一大步。沈客又看向那扇紧闭的门,干笑了声,猛灌了口茶。

        门啪的开了。

        “咳咳咳——”

        小真小正见门开,眼里也没差点呛死的他,直接放下扫帚就迎上去了。

        “公子,哥哥姐姐,你们回来了。”

        双脚踏进门,谢长安就两手摸上了小真小正的头。

        “嗯,回来了。”旋即抬头,“哟,懒虫起床了。”复又将目光转下,“怎么样,他有没有欺负你们啊?”

        “哈?”他虽呛的狼狈,可毫不影响受诬反驳,便直接站了起来,“我是这样的人吗?”

        “嗯哼——”谢长安收手走过来,“这就要问公子自己了。”

        “呵。”沈客撇撇嘴,又坐下给他倒了杯茶,“你们出去干嘛了,又去送棺材啊?”

        谢长安瞥了他眼,接过茶饮了。

        “公子是待在这里太无聊了?”

        “……是啊。不是说这几天有很多事要忙吗,还说能让我熟悉钱怎么用,那就赶紧啊。做完苦力学习完,我就可以走了啊。”

        “昨天还说要来麻烦,一觉起来就这么想离开我?”

        “我……”

        他话间多少带点撩弄,若是换做夜间独处,他倒是能不羞不臊的对上话来。只是现下青天白日,边上还有小孩,多少有些让他说不出口。心中便暗叹平时光顾着宅不出去社交,没多锻炼这张脸皮,竟与谢长安嘴上讨不得好处,着实难受。

        谢长安又饮了口茶,笑着看他。

        “添麻烦是一回事,想离开又是另一回事。要不是人生地不熟醒来就是那副样子,才不想跟你走。形势所迫,可你看着也不想放我,我打不过你,便只能把逃藏在心里,面上委屈自己多和你亲近亲近,这样赶紧把你对我的好奇耗尽,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被你弃了。”

        “小算盘打这么明,讲给我听呢?”

        沈客挑挑眉,“嗯。我这人为达目的什么都做的出来,正想着方才殷勤过盛恐引起了你的不适,这不绞尽脑汁刚想到的理由,就先讲了,省得转一圈就忘。万一到时候我急了做出什么,你也好寻个安慰。”

        谢长安也抬眉,“那我倒还要谢谢你的告知了,可我更好奇你会怎么急?急着干嘛,杀我?”

        “怎么会,我手无缚鸡之力的。”

        “可不兴以外表来评判一个人,谢公子不傻。”他又饮了口茶,“不过既然你主动要求,那现在就跟我出去如何?”

        “现在?”

        “嗯。”谢长安又笑,“花烟青冥还有事要做,我正愁没人陪我呢。如何?”

        呵……原来揣着事等着我呢?

        “行啊,走吧。”

        谢长安倒不真是神经兮兮的只为了回来换他,还是象征性的拿了篮白菊花的。

        今日他还是一身白色,不过比起昨夜华冠,今日衣裙多了几层纱,腰封银晃,绣着花,辨不出,但素雅的好看;头发也未绾,只随意在侧边用银绳扎了小辫,走起来连衣带发的都摆。抛开那身质稳的洁,这抹飘逸的清透是叫人眼前一亮的。

        尤其现下他挎着篮花直挺挺的走在前面,仪态风姿好的差点说不上违和。

        似是注意到目光,他回头抛了个似媚不媚的眼,唇角惯然一扬。笑容很浅,不经意勾了人的魂,瞬时眼中万物,只剩他刘海斜下的侧眼。

        ……

        沈客拍了自己一巴掌,醒了。

        手掌是烫的,滚烫。他那一下就明白,昨夜心动不是意外,就是这具身体有那个癖好。它是真的对面前这张脸没多少无抵抗力,就这么一下,就……不受他控制,还会把他也带进去。

        这才刚出门几步啊,没了旁人真就这么猛?

        玩完。

        ……兴许是因为没见着其他更好看的呢?或者只是刚好谢长安符合这身子的审美?嗯……说不准的,一定是见太少了。冷静。嗯。

        谢长安当然全看在眼里。

        他知道身边人总说他长得不错,虽与什么稀世骇俗不可相提,但站在人堆里还是好辨认的。毕竟他高,体态也颇显贵家气质,总体便还算出挑。由着这张脸,他在外也混的个“风流”二字,什么没见过。

        像脸红成这样眼睛都直了突然打自己一巴掌回过神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谢长安没忍住,好笑道:“你干什么啊?”

        沈客肩一颤,躲开眼低声道:“明知故问。”

        “呵,不就脸红一下嘛,又不是没红过,至于对自己这么狠?”

        “不这样会玩完的。”

        “可我什么都没做,甚至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脸红。”

        他抬头,脸上潮红依旧,眸中噙着不知何来的春色,携着半透的恨恼,竟还能持着冷声道:“我要是知道,我也不会脸红。”

        “你这定力可以啊。”谢长安细细见着他,不禁轻叹,“眼睛都迷糊成这样了还能这么冷静的说话。可你怎么就这么迷糊了呢?这么看来定力远不行啊……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哈?”沈客冷哼着瞥开脖子又瞥回来,一巴掌推开谢长安的脸走了起来,“你脑子有病吧,想说我其实刻意接近你为了对你图谋不轨?麻烦哥哥睁大眼睛看看清楚我们之间的差距,我哪敢呐。”

        谢长安跟在后面。“你要是想,大可以试试。反正有很多人都试过,没有成功的。我可不像你,动不动就这么望着人,若是换做定力差些的,这一下该犯罪了。”

        “犯罪?对我?”

        “你怕不是不自知。”

        “怎么,难不成哥哥也对我有兴趣?可我看哥哥面色如常,丝毫没感觉呢,嗯——定力不错,指的就是这个?”

        “是啊。原来你真不自知,你这张脸啊,配着这身段,但凡你再像个孩子些,也就把你当小真小正一样了。可你偏偏总是持着矜冷,嘴上和脸上还两副样子。哥哥我啊,还真挺喜欢这种的。明着软,明着冷,暗着危险,却又诚实,逗弄起来可太有趣了。”

        “呵,不会真就满脑子在想怎么弄哭我吧?”

        “嗯……有些。”

        “正常点吧,你这样我会以为是哪个变态。”

        “嗯,我不否认。”

        沈客乜了他眼。

        “臭不要脸。”

        “人之常情。”

        “你是不是经常这样缠哪家姑娘?被你迷的神魂颠倒吧?”

        “差不多吧,不过可不是我缠,你来我往才有下文,各自取乐罢了。”

        “呵,真是冷漠,这话要是被姐姐们听到,该有多伤心啊。”沈客轻屑的半垂起眼,回头笑道,“不说这些,问你啊,那宅子里的花,是怎么回事?”

        谢长安看他眼,也笑道:“什么怎么回事?”

        “真是,非要我问清楚。昨天就在想,我身上的伤这么古怪,你们竟然没问几句,原来是见惯了。宅子里的花……会一直开着?”

        “嗯,一旦开了,只要不摘下就会一直开着。”他看了眼篮子,“都是需要,殡葬用的花都是自己种的,采摘方便。其他花也都是有用的,不过因为不会枯,所以我还是搭配了下,好看么?”

        “嗯,挺好看的,就是有些吓人。”

        “有什么好吓人的,你连棺材都不怕,怕花?”

        “不是,只是想着有些怪异……这个世界,这样解释不了的事多么?”

        谢长安看向他。

        “这算什么问法?”

        “在想,你们会习以为常,还是会视我为异类。”

        无声。

        沈客滑上眼,见他只是平静的看着他。

        “怎么,不是想查我么,先划清关系界限,更好查吧?也不必偷偷摸摸顾这顾那,若我是异类,直接捆起来审问也合情合理;若把我当正常人接着相处,免不了要避嫌。看你样子,总也是这个地方的小霸王,陌生面孔随便晃进视线,很困扰吧?留在身边是怕我一走就捣乱,圈着等着我自己露出狐狸尾巴?”

        沈客笑笑,耸耸肩。

        “可你也说了,我这么实诚。我没有骗你,至少现在,我确实什么也不记得。也许什么时候我就想起来了,但谁知道呢。”

        巷口一窄,通着未名的喧嚷。只几步,暗色便被人声喧退了。白日的长安街,目之所及依然尽是繁华,而余光所见,是一大间横断街路的店铺。单层的大屋,全体暗色,门上挂铜铃,两边摆花摊,纸窗上糊着符箓白条,窗沿下趟着具棺材。

        一条龙服务?

        头顶突然被敲了敲。

        “哎呦……”

        “我去把花给婆婆,你要一起还是外面等着?”

        他捂着头抬起,谢长安面色自然,看不透在想什么。

        “在外面等着吧。”

        开店的也是他的人,这次不见,说不定就一辈子不会见了,还是别瞎添眼熟的好。

        只一会儿,谢长安就出来了。

        “走吧,带你去街上逛逛。”

        “嗯。”沈客跟上他。“嗯……你们这有没有什么超能力、超自然,或者修炼这么一说的?”

        “求仙问道的有,求佛问神的也有,你说的这些,和方才问的是同一种意思吧?”谢长安顿了顿,“世间奇诡,总有我们解释不了的,但只要不威胁到利益,也不会有人在意。所以你不必把这些放在心上。不过据我所知,厥古那一带确实常有巫术灵术之说,不知与你好奇的会不会有关?安乐的话,好像也就零丁几处,像道法寺的百年银杏,和棺材铺的不腐泥土,纯归到神鬼之说了。”

        “也就是说,你从未见过人身上的?”

        “嗯。不过总归见过相似的,我不奇怪,也多少好奇,但兴许只是你身体原因。比起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这还不是那么重要。”

        “……说了我不知道。”沈客垂眼,“慢慢来吧,我们先培养点感情也好,万一到时候发现是对立面的,也可以缓缓。”

        “想的倒长远。”

        “那是。话说回来,你说的生意,危险么?”

        “这个嘛——”

        迎面扑过来一团粉红色,打断了谢长安。

        “公子、公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顶撞公子的!”

        原来是个姑娘,撞进了谢长安怀里被接了个正着。她穿的粉粉的,倒是有些可爱,就是发型有些凌乱,神色略显慌张,气息不稳面色潮红外加气喘吁吁,看着不太稳重。

        沈客挑挑眉。

        谢长安倒是万分习惯的扶着人家,亲切一笑,道:“姑娘莫急,发生了什么事?”

        声音可温柔,似能掐出水来。沈客在后面皱眉嫌弃的瞥了他眼。

        “公子,那里,那里!”姑娘颤抖着指着前方的巷口,“方才,有人把我拉进了那里……想对我做无礼之事,万幸被人看到,那人让我先走,独自和他们对峙。可那人身材瘦小,我怕他不敌。公子,您行行好,去帮帮他吧!”

        “我知道了。姑娘还是赶紧去安全的地方吧,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们就好了。”话毕,谢长安微微行了一礼,直接朝着她指的巷口去了。

        “就去了?”沈客看看他的背影,再看看一脸忧虑的姑娘,干笑道,“姑娘,按他说的去做吧。”

        “可是公子,他们有三个人,而且都很强壮的样子,那位公子——”

        “没关系,这不还有我么。”沈客换上礼貌,“三对三,不吃亏,你先走吧,放心。”

        她上下打量着他,好久才一脸为难的应了。

        “……嗯。”

        目送她安全融进人群,沈客才叹了口气。唉,他这身形连女孩子都瞧不上,这以后也会影响其他方面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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