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升级二阶！
如同最后狂欢一般，丧尸们或飞扑、或踱步，龇牙咧嘴地向着人类进发。
西南侧大门不堪重负，被攻破后，先是你追我赶的人群急匆匆闯入，再是狰狞的尸潮纷至沓来。
张婉婷从安全区内部的大道穿过，逆着人流而上，逃命的人越是张惶无措，就越显得她此刻的镇定难能可贵。
异能队的后勤部在粮仓附近，雨峰回安全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人手将治理控制起来，再以此为中心点，朝外清理丧尸。
雨峰的植物系异能已经升级到了二阶，小半天的功夫，就成功控制住了安全区大局，异能队的队员们开始欢呼，安全区的那些政客领导也赶忙来慰问他。
可当被问到异能队能支撑多久的时候，雨峰的神色却冷如冰霜。
一开始，丧尸群还只是普通丧尸，可到现在，已经有零星的几头一阶丧尸，夹杂在尸群中，趁机扒拉他的藤蔓了。
情况不容乐观。
果然，异能队的侦查员狂奔跑过来，汇报道：“队长！大门有一阶丧尸撕破藤蔓，开了个口冲进来了！”
很快，后勤部的人满脸是汗，神情心虚地跑过来说：“队长，装弹药的仓库被丧尸偷袭了！”
雨峰浑身一凛，大手一挥：“大门不要管了，先叫人跟我去仓库。”
“那丧尸进来了怎么办？”有亲信问。
雨峰深吸一口气：“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大不了带上物资撤离！”
可当一伙人赶到仓库时，却扑了个空。
大门破了个洞，丧尸不见踪影，进去一看，装枪|支弹|药的几大箱物资，统统不翼而飞。
雨峰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可恶！被摆了一道！”
做手脚的，自然是操控着丧尸搬运物资的张婉婷了。
她的异能等级是一阶后期，精神力却已经早早地修炼到了二阶中期左右，控制具有战斗能力的一阶丧尸数量能稳定在五头左右。
如果只是单纯让丧尸无脑搬运物资的话，她还能控制双倍。
就这么些免费劳动力，一个放哨、一个站岗，剩下七八头轻轻松松扛起箱子在肩上，跟着她往城外走。
有一阶丧尸的威慑力在，普通丧尸不敢靠近，张婉婷愣是低调地浑水摸鱼，在丧尸堆里开辟出了条安全的新通路，暂时把物资存在城外的草堆里。
这时候她又遗憾没能带上宋渠霖了，用惯了移动空间，临时耗费精力搬物资实在不方便。
升级不是小事，张婉婷不敢托大，那十头一阶丧尸在护送她回到安全区后，就被她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挨个取了晶核。
装了沉甸甸一小袋，张婉婷心满意足，回到a区的住处。
别墅区空荡荡的，曾桦林在帮助异能队抵挡尸潮，而他家的老人和孩子全都转移到专门的家属护卫区，现在这一片清净得可怕。
宋渠霖没回来过，张婉婷掀开临走时盖在床上防灰的布，盘腿坐在床上。
她静坐了大约十五分钟，等到呼吸平缓，安静得能感知心跳了，才拿了一颗晶核握在手心。
十分钟过去，那颗晶核碎裂成灰。
张婉婷拍拍手，重新再拿一颗，如此重复，大约一个小时后，她长舒了一口气，睁开眼。
平稳升级了，异能升级到二阶初阶，精神力增长则更快，已经到了三阶初期，而且要不了多久就能再往上够够。
有前世修炼的经验在，这对张婉婷简直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剩余的晶核还有四颗。
按理说就这么吸收了也行，只不过她升到二阶以后，一阶晶核的作用就对她微乎其微了，这几颗不如留给姗姗或者宋渠霖用来得更划算。
想了想，张婉婷决定去寻宋渠霖，给他升升级，等空间扩大点，再带他去把城外的物资收罗起来。
另一头，新搬到a区的宋家，却是闹开了锅。
最先回到爹妈这里的，自然是比猴儿还精的宋渠发。
“妈，不好啦，丧尸潮冲进来啦，连异能队都不知道死多少人了，咱们快去避难！”
a区里，消息灵通的几户人家，例如曾桦林家，亲属早就逃往异能队集中的几栋楼了，也只有他们老宋家，这会儿才知道。
赵丽红从来最相信她儿子的，一听，惊慌失措：“哎呦，那你妹夫还没回来呢，咱们跑远了谁来护着我们啊。”
“那咱们就把王哥的那些东西都带上，帮他保管着粮食，再留张条，他肯定回来找咱们，小妹，你知道他平时爱把东西藏哪儿吧？”
宋渠美紧张地点点头：“那些物资他捂得死紧，轻易都不让我看的，我也就大概知道在什么位置。”
赵丽红拍手称快：“哎哎哎，这主意好啊，快，小妹带渠发上去。”
宋渠发也不含糊，在宋渠美的指引下，用风系异能卷裂了王擎跃的保险柜锁芯，里头除了末世珍贵得不得了的香烟、粮食，居然还有几颗亮晶晶的东西。
“这什么？钻石？”
宋渠发连普通丧尸都没见过几头，更不认识丧尸脑门子里的晶核，一脸狐疑地用牙磕了下那硬邦邦的圆形物。
宋渠美突发奇想：“说不定就是晶核，异能者吸收了有好处！”
怎么吸收不重要，关键是先拿走。
别墅被雁过拔毛似的清空，大包小包的东西，统统被宋家人塞进王擎跃留下来的一辆面包车里。
宋财德负责开车，赵丽红坐副驾，刚出a区大门，赵丽红看见路上一辆有些破旧的悍马，就惊讶地拍拍宋财德的肩膀：“喂喂！那是不是咱家大霖？大霖回来啦？”
凑近一看果然是，宋渠发嫌面包车挤，下车去了宋渠霖那儿，刚坐进去就皱眉了：“怎么还带了两个丫头？”
宋渠霖说：“她是姗姗，另一个徐爷爷的孙女，生病了，我想带她去安全区医院，没想到医护人员都跑空了。”
姗姗见了宋渠发，刚想喊声人，就被宋渠发一个眼神凶得不敢说话。
赵丽红也刚蹿上车，一听宋渠霖的话，瞪大了眼：“要死不活那个是徐家的丫头？她爷爷都不管你管啥？还嫌事不够多呐？”
宋渠霖一脸沉重地说：“徐爷爷变成丧尸了。”
“那也不该你来操心这丫头啊？他是临终托孤还是给你钱啦？”赵丽红骂。
宋渠发附和：“是啊，哥，咱们还得赶去避难呢，等到了地儿，我看这丫头就随便找个有户孩子的人家扔偷偷扔过去得了。”
“怎么能这样？”宋渠霖不悦，“家属避难区恐怕也不安全，异能队要专心应对丧尸，自顾不暇，更不可能有足够的精力保护家属。”
宋渠霖：“妈，弟弟，安全区可能会撑不住，咱们一家要尽快离开。”
“开什么玩笑？外面全是丧尸，离了这能去哪？”宋渠发不乐意了，“你要嫉妒我混上官|职就直说，没得撺掇着人丧命的。”
宋渠霖根本劝不动他们，而一家人又坚持要去家属避难区，没办法，宋渠霖只好带着姗姗跟着去看看，也想趁机找找有没有医生。
家属避难区是两栋单独围起来的小高楼，这种人人自危的时候，门禁还守卫森严，只收异能者的直系亲属。
叫到异能者登记，原本宋渠霖还想上去，却没想到，宋渠发一马当先，得意洋洋地就填好回来。
走到宋渠霖身边，宋渠发还故意在手心里扭了个小型龙卷风：“怎么样？羡慕吧？”
“原来你觉醒了异能，”宋渠霖这才知道，高兴地笑了笑，连忙从口袋里掏出颗晶核，递给宋渠发，“恭喜你，小弟，这样咱爸妈又能安全些了。”
宋渠发吃了个软钉子，握着手里眼熟的晶核说：“这玩意儿怎么吸收啊？”
“用精神力引导，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宋渠霖温和地说了句，用沾了水的布替小女孩降温，“只不过，我得先去帮她找个医生。”
工作人员给一家子配了套小房子的钥匙，扬长而去，宋渠霖连忙跟出去，用两包泡面，换来了一个医生的消息，就在这楼里不远。
宋渠霖喜上眉梢，女孩的腿骨断了，经不得折腾，他便主动爬上楼，挨家挨户问，好容易把医生请到楼下。
可到车边，宋渠霖一看，只有姗姗被打晕，倒在车里。
其余的，不单单是他妈和他弟不在，就连后座的小女孩也不见踪影。
宋渠霖登时就急了，精神力铺开，瞬间锁定楼房后头的一段小巷。
那里，宋渠发居然正抱着小女孩，往垃圾堆里扔。
“你做什么？”
宋渠霖大声呵斥一声，冲了上去，连月来凭一己之力杀掉几千头丧尸的戾气铺天盖地压到宋渠发身上。
宋渠发手一抖，一下子女孩落在地上。
宋渠霖赶到，刚才还因为高烧迷迷糊糊糯着嘴说话的女孩，已经摔得昏迷。
头一次，宋渠霖对自己的亲弟弟红了眼。
拳头砸在宋渠发左脸颊上的前一刻，赵丽红站了出来。
“你想打你弟弟？！”赵丽红尖声大叫。
宋渠霖硬生生收住了拳风，脑内的异能核随着情绪疯狂转动。
哪顾得理论，他额头青筋暴起，弯腰，小心翼翼地抱起地上的小女孩，送去给医生。
他不再管空间异能暴露，找了个角落，摆出床和座椅，竭尽全力地给医生创造一个好的环境。
“这是……”那医生见凭空出现的东西，愣了愣。
“异能而已，”宋渠霖强压住愤怒，“医生，拜托你了，一切报酬不会少。”
可早没用了。
医生只细细看了一眼，就知道自己无力回天，说：“她的病拖太久，大腿骨硬坳着接，尖锐的部分戳破了内部的一些肌肉，出血加炎症，整条腿全坏死，早几天前就烧成个傻子了，刚才还被摔那么重一下，脑部可能会有震荡……”
言下之意，就是等死了。
宋渠霖低头注视着女孩，沉声问：“还有多久？”
医生：“慢慢耗死，多则一两天，少也就两三个小时的光景吧，这是你女儿吧，节哀顺变。”
农村孩子生得早，宋渠霖的年纪有个五六岁的女儿很正常。
宋渠霖摇了摇头：“不，不是，她唯一的爷爷变成了丧尸，我只是路过救了她，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
宋渠霖没有悲伤，比起难过，他内心由然而起的，更多是凄凉，以及无可奈何的愤怒。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几分钟之前，他还给了宋渠发晶核、恭祝他异能觉醒，转眼回来，宋渠发就背着他要把小女孩扔进垃圾桶里。
如果他不把小女孩从徐老头的车里救出来，或许宋渠发也不会摔那一下，小女孩还能多活几天，是他害了她。
糊涂账。
医生走了，宋渠霖把晕倒的姗姗安置好，平躺在另一边床上。
自己则呆呆地坐在小女孩旁边，凝视着女孩苍白的脸色，那像春花枯萎一般的凋零景象，他心头巨震。
这里是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摆了床拉起帘布，几乎没人经过，宋渠霖独自静坐，时不时用棉签往小女孩嘴唇上沾水。
一阵轻巧的脚步声，缓缓从身后靠近。
“一个勉强算认识的陌生人家的孩子，值得你费那么多心？”
张婉婷环视四周，那老宋家的人做了亏心事，探头探脑不敢过来，这边宋渠霖一个大男人守着两个孩子，不言不语。
宋渠霖抿了抿嘴：“我不知道。”
他现在思绪如一团乱麻，末世以来发生的那些荒诞的事情都历历在目。
宋渠霖说：“或许是我还不够强。”
张婉婷厉声打断他：“不，是你太蠢！”
“你明知道你弟他们看不上这个孩子，为什么还放他们单独相处？”
宋渠霖垂眸：“我以为他们是家人，至少不会做太过分的事。”
“可他们做了，”张婉婷说，“你救一个，他们就敢扔一个，别说你现在还很弱，就算日后九级十级了怎么样，你照样被他们几句话就耍得团团转。”
“宋渠霖，你到底为什么要救人？”张婉婷骤然增大了音量。
“婷婷。”宋渠霖喊了一句。
张婉婷却没有停下，她看那个半死不活的女孩，一下就想起前世被扔在丧尸堆里狼狈不堪的自己。
“宋渠霖，有时候我是真的不理解你，明明自己的生活都过不好，为什么要倒贴给别人？”
姗姗是水系异能者，能派上用场，张婉婷不介意，可那徐老头家的瘸腿丫头算什么玩意？值得他东奔西跑到处求人？
末世的人命多不值钱，偏偏让宋渠霖稀罕上了，他能救一个两个三个，能救全世界的人吗？
“婷婷。”
宋渠霖阴沉着脸，忽然极其认真地叫了张婉婷一声。
他眼里凝视着的，始终是面前那个小女孩：“她的骨头断了那么多天，刺穿了肉，一定痛了很久了吧。”
宋渠霖像是忽然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眼里闪出慑人的精光。
那一刻，张婉婷觉得宋渠霖的气场似乎有些改变，犹如大海深渊里的黑暗那般不可捉摸。
宋渠霖用极其平和的语调，缓缓说：“老婆，我可能该做出一些改变了。”
唰。
下一秒，宋渠霖的精神力丝，一瞬间切断了小女孩的颈动脉和连接神经。
无声无息的，小女孩永久地告别了人世。
张婉婷精神力探测到一切，霎时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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